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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太子表白


袁训当众的摔杯立誓,和小王爷跟里面瞎搅和,让太子心里扎根刺。

        十四岁的少年,会看杂书。街上书坊时新的小说。侍候的人里有投太子喜欢的,弄几本来给他看。

        虽然不像宝哥哥一样,把粗鄙的放到外书房,词藻精致的拿到园子里看,还有个林妹妹能发现。但太子跟宝玉一样的喜欢,小说的内容朝代不同,也相差无几。

        粗鄙的,类似三级。

        精致的,也有解衣共枕的话。

        这是两者的不同,而两者相同,是天长地久情意绵绵。

        三妻四妾的朝代,有千古名篇牡丹亭。为情而亡,为情而生。有七月七日长生殿,皇帝贵妃共誓言。

        你说你一心一意,从士大夫到乡绅都嘲笑。但看本小说,也有同心同德这种。

        十四岁的少年,正是热血冲动,认为感情美好大过一切的年纪。听过岳父威风,见到萧战在自己面前出风头,没法忘记他的母后和嫔妃们争风,太子算是让打动一回。

        这个夜晚他又睡不着,月凉秋思动,十四岁的少年想完政事,就只能想感情。

        想到加寿,可恨的战哥儿是不想他自己冒出来。总是在寿姐儿如花笑靥旁露出他的大脑袋黑脸,得意兮兮:“以后你会哭,哈哈,只有我才收留你。”

        “腾”,太子气得坐起,对着地上月光发怔。这一夜,好像又要睡不好。

        ……

        老王爷把孙子哄上床,同他慢慢说道理:“战哥儿,你该学点规矩,太子殿下是储君,不是什么话都能说。”

        萧战大瞪着眼睛不明白,像是在说,我有说错话吗?

        “你不纳妾,你是好样的。但这话不能在太子面前说,以后记住。”老王爷耐心地告诉他。

        萧战纳闷:“为什么不能说?”他趴在祖父身上,同他脸对脸儿。小手不方便拍胸脯,就张开,对帐外的祖母指指:“祖父只陪祖母,我只陪加福。我和祖父都不纳妾!”

        老王妃是听老王爷说过的,老王爷还同时告诉儿媳梁山王妃。一家里三个长辈都认为萧战不能再乱说,就由老王爷去对太子赔礼,回来再对萧战解释。

        他也偌大年纪,还要去为孙子的稚气而请罪。老王妃担心孙子,也心疼丈夫。就帮句话。

        “战哥儿,你祖父有妾,你父亲也有妾。咱们家里的姨奶奶姨娘们,难道你没有见过?”老王妃笑容满面。

        她还没有睡,在灯下看首饰。加福生日过去,需要亮衣裳首饰的就是中秋节。老王妃在给萧战看金簪子,给加福看首饰。

        她接上话,萧战愣住。晃晃脑袋,想想。又想想,晃晃脑袋。是个一旦认定,难拉回的性子,又十分聪明,硬是让他还找出话来说。萧战振振有词问祖母:“那祖父从不陪她们玩啊,只陪着祖母和我。”

        老王爷老王妃大笑,老王爷在孙子头上轻拍:“好孙子,祖父只陪你。”

        萧战得了意:“所以啊,不用纳妾,又不用陪她们玩。”

        六周岁的他,认为纳妾就是多陪一个人玩。太子哥哥纳妾,你以后就不同大姐玩了,所以大姐会哭,到我们家来吧。

        老王爷老王妃笑过,又同他说上几句。萧战还是个不懂,但是听懂不可以再说这样的话,小王爷顶顶不服气。

        这服气一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好,但愿意和他说不纳妾的,只有两个舅哥。

        小王爷就忍了好几天,因为他过上几天就有一天放风,老王爷应他和加福的请求,带他们玩耍,或者让他们自己随意玩耍。

        萧战来到岳父家,送加福去和小古怪说话,他去找两个舅哥。

        他放假,胖小子们不放假。等到中午学里开饭,萧战才把两个舅哥揪出来。

        他是一不商讨,二不请教,直接怂恿:“太子哥哥最近和大姐玩,还是和别人玩?我要再去说说,谁敢跟着我去!”激将也出来。

        萧战的小心思,他和加寿等一处长大,常到太子府上去,认为祖父说的不对,认为他自己对,想说话,就可以说话。

        但他鬼精灵的一面,带上舅哥们去更稳当。

        祖父说的话一定对吗?祖父说的话不见就对。比如祖父说不要总和加福玩,有空多陪祖父是道理。但现在呢,祖父自己时常和加福一说就是半天。

        这种时候,小王爷在哪里呢?他在旁边扎马练功夫,梁山老王就不用管他,去教加福兵书。

        在萧战眼里,这叫一说就是半天。

        六岁的孩子,大人说这个不能碰,他一定要去体验的,应该还有。萧战就是一个,而且他认定不纳妾叫好,不然岳父为什么当着很多大人的面说。

        萧战就来体验体验,那就是对着太子再说一回。

        他激昂,舅哥们只笑眯眯。

        让父亲几个晚上说故事,说得明白大半,又让父亲耳提面命的吹捧:“是大人了,懂的多了,会分担事情了,”执瑜执璞恨不能大声标榜:“比你大一岁,大一岁你知道不?你是孩子,我们大了!”

        “大人”怎么会和孩子去胡闹呢?再说父亲有言在先,上谏的话要父子们一起商议。

        听听,这是真的大了,在父亲眼里有位置。

        胖舅哥把虎视眈眈的萧战否到墙角里:“我们还要吃饭,吃完赶紧睡,下午小二叔叔过来讲书,上课犯困他要打的。”兄弟俩个手拉着手,扬长回学里。

        把个小王爷在后面气怔住,跺脚吼一声:“以后别找我玩!”

        胖舅哥们悠然,头也不回。兄弟俩个自己谈心。

        “大哥,小孩子就是爱吵闹。”执璞报一报一只兔子的仇。

        “二弟,咱们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胖世子更是蔑视小王爷到底。

        两个大一岁的孩子大摇大摆离开。

        萧战气跑回去,没有人助长,也就打消今天去和太子再做理论的念头。但根还在心里,机会一来,还是会冒出头来。

        ……

        很快秋闱,各家送子弟们下科场。执瑜执璞也不例外,送龙显贵兄弟进去。

        龙显贵兄弟十周岁出去,赶考太早。但袁训对他们要求严格,要他们试试文笔。谢氏石氏就怕袁训宝珠不管教孩子们,见到约束的严,反而说好。

        这就胖世子兄弟羡慕的流口水,有几句不服输的话出来:“等下一科,父亲说我们也要赶考。”

        秋闱三场,最后一场八月十五进场,胖世子兄弟就不得闲去送。中秋宫中有夜宴,他们一早就要进宫陪伴太后,头一天对表兄们道别,第二天一早,龙氏兄弟去贡院,袁氏二小胖带上妹妹们进宫。

        皇后午睡醒来,对着晚宴的宫衣发呆。九龙四凤冠,金云龙文宫衣,是她今晚出席宫宴的衣裳。两年里她头一回和皇帝出席宫宴,太上皇和太后也在,让命妃们看看她还是皇后。

        她的眼角有泪,是她午梦中遗留。

        她又要登上女人中最尊贵的宝座,听着无数的奉迎话。然后,和欧阳容那些贱人遇上。

        水嫔死了,许嫔死了,叶嫔还在,这也是皇后恨的一个人。叶家和欧阳家反目成仇,皇后不知道。就是知道,她对叶嫔也不会少一丝的恨。

        眼对宫衣,让她斗志昂扬。

        她今晚出席的并不是宫宴,而是脂粉中的刀光剑影。

        她得想想怎么说,又要猜测宠妃们言语中有没有发难?欧阳容难道是客气的,死对头见面两眼赤红才是。

        直想到傍晚,宫女请她更衣,算着时辰加寿过来。近前行礼笑盈盈:“太子哥哥陪皇上由御书房里去,太后命我来接娘娘。”

        皇后苦笑,换了心境,看加寿很顺眼,也就发现太后没有什么不对。她是疼爱自己儿子,才把加寿许给他不是?

        携起加寿的手,皇后让她和自己同坐一辆车。进到车里,车帘掩盖下的黑暗中,加寿认真而又严肃的小嗓音再次出来:“要记得笑哦,一定要笑。”

        因为黑暗,皇后没有尴尬,反而是柔声:“我知道了。”加寿没有再说话。

        从内宫到宫宴的殿室,路不算短。但皇后并不奇怪加寿的安静。有时候车外有灯光进来,可以看见她稳坐如山。这小小的孩子沉默的时候,更像巍然山石。

        她可是在宫里长大的啊,皇后这样想着,有点儿肃然起敬出来吧?加寿却是个晚辈。当看不见这一幕吧,她笔直的身子皇后也佩服。

        复杂的心情里,宫车停下。太监们尖声请下车,皇后的心紧抽起来。

        她两年里不得意,她不是不怕面对众人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一只小手过来,又一次握住她。

        皇后身子一震,一股暖流涌向心头,胖乎乎的小手带着孩子独有的细滑,却还是给她山石的感觉,小小的,却可以依靠。

        车帘打起,小身影就在自己身边,皇后安静下来。

        下车以后,加寿扬起笑脸儿,皇后忙忙也是笑脸儿给她。婆媳完成下车第一个笑容。

        进殿门的时候,殿内华灯,已到的群臣,正中那衣冠整齐的皇帝,和他旁边嫔妃位置上的五颜六色,让皇后的心头又是一颤。

        她不知道颤到指尖没有,因为加寿摇摇她的手,就着殿内出来的灯光,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儿过来。

        殿内的人只要不是近视眼,都能见到皇后也是满面笑容,婆媳第二个相视而笑,随后肃穆起面容,手扯着手一同进门。

        柳至夫人兴奋,对身边的自家人道:“看看,多让人喜欢。”

        加寿略退皇后半步,婆媳两个都是大红宫衣,妆容也好,真的是神采也好,尽皆带上飞扬气势,在群臣山呼般的行礼中,皇后冉冉走去对太上皇太后和皇帝见礼。

        她是此时嫔妃中第一人,把欧阳容气得也想颤抖。

        欧阳容瞪着美丽的眼眸,死死盯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丽人儿起身,加寿不放心似的送皇后到她座中,候着皇后坐好,盈盈的,又是一个笑脸儿过去。

        这里穿花着绿,紫袍黄裳,都给皇后逼迫之感。有没有人笑话自己?有没有人鄙夷自己曾两年不得意?有没有人……只有这笑靥给她温暖,皇后也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儿过去。

        太后看在眼里,呵呵地笑了出来。她笑得太响,皇帝也奉陪地笑着。太上皇也陪太后,嫔妃们要陪皇上。欧阳容的笑好似无数把刀子,恨不能飞刀取皇后和加寿性命,身子颤抖变成肚子痛,面前的东西本是她心爱的,现在看着个个可恨。

        柳至耳朵尖,听到有人低声,隔开总有四、五个案几。“谁说娘娘跟寿姑娘不好来着?”

        另一个人也犹豫:“是啊,这内宫的事情咱们也不懂。哦是了,这全怪忠毅侯和柳至,他们两个打架不是。”

        “是啊,这两个人真是的,娘娘和寿姑娘是婆媳,他们却在外面大打出手。”

        柳至无声地笑着,笑得都想滑落眼泪。

        老侯得知皇后出席,是撑着病体过来,把皇后对加寿神态再三打量的他,在心里道,太后真是了不起。硬生生把个人的性子拧过来至少三分。

        但老侯也不能现在就放心,不过就是能稍稍安心就是。

        宫乐上来,君臣开始吃喝,私语声小了下去,推杯换盏声多出来。

        中秋的活动,赏月、陈列瓜果,还有很多和兔儿爷有关的好玩东西。小殿下们和袁家的孩子们媳妇们女婿没有悬念的在,阮小二的儿子阮琬是跟着表哥们蹭上来,在外面提着兔儿爷跑得好不热闹。

        独有加寿坐得端端正正,还要帮太后分赏瓜果。她一面分,一面偷偷地瞟萧战。萧战是别人不可以欺负大姐,就我一定欺负。趁着加寿扮稳重,把小二给加寿准备的精致兔儿泥人,描金画彩威风凛凛的九个,大的有一尺来长,小的只有手指大,一会儿抱一个走,一会儿又抱一个出去。

        加寿气得正在分神,冷不防欧阳容叫她。

        酒吃起来的时候,皇帝命大臣们自己赋诗,他先陪太上皇和太后吃酒,等下再来评高下。

        场面呢,有点儿乱。欧阳容赶紧发私意。

        她笑吟吟:“寿姑娘,彩霞她们好吗?”

        加寿愣一下,才想到是皇帝赏的四个美人。她们不往加寿面前去,加寿除去衣食不忘记她们,名字都快忘记。

        加寿就回道:“好呢。娘娘有什么吩咐?”这话有回有还,让欧阳容气得更狠。她是见到皇后就生气,见到加寿也生气,见到皇后和加寿和气,就更生气。

        本来就是带气来找茬,见到加寿四平八稳,欧阳容没稳住,带出尖酸腔来:“我就是问问,她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人,不能错待。皇上的人,和别的人不能一例。今天也应该带她们来给我们看看,好还是不好?”

        四道寒箭似的眸光投来。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子。

        欧阳容哪怕动动头发丝儿,皇后和太子也关注,何况她借着这里的喧闹,说出这样一番话,以后热闹里,别人也许听不太清楚,就不会理论。

        皇后和太子一起变了脸色。

        皇后坐在皇帝的下首,欧阳容就只能在她的下首,德妃她们之下。皇帝也没有听到,皇后先听到。

        皇帝的另一侧是太上皇和太后高座,太子在太后下首,加寿在他旁边。然后下面是小殿下们,不过他们全在外面玩。

        这就太子和皇后想听不到都难,都以为欧阳容是挑衅他们。

        皇后一生气,面庞就绷紧。嗓音也冷冽的她吩咐:“来。”太子和加寿应着她的眼光起身,双双的走到皇后面前。太上皇太后跟着看过来,皇上和群臣的视线也让吸引。

        一高一矮的两个孩子,太子飘逸俊秀,加寿胖乎可爱。在今天不管怎么看,没有不般配之感。皇后莫明红了眼圈。

        她此时想不到柳老丞相当年的阻拦,也想不到自己对加寿的数年憎恨。

        这是一对人,这个想法浮上皇后心头。她怀着对欧阳容的恨,不许欧阳容打扰的心思,越看太子和加寿越投契。

        “加寿,皇上赏你的人,你赏东西了吗?”皇后当众询问。

        加寿心想这件事情可是奇怪。依着加寿自己,进府就赏东西,中秋另外再赏衣饰。但当时娘娘不让,太子也不让,加寿也就算了。

        中秋节前,皇后打发人送个匣子给加寿,里面是四枝子老而笨重的首饰。老式样的首饰有时候流行,有时候花样拙,皇后给的就是这种。

        还有四块衣料,让加寿和首饰一起分给美人们,又有话:“不要动太子府上的东西,太子府上的东西,一草一木,全是你们的。”

        这是事实,加寿如实的回:“赏下来了,是什么和什么。”

        德妃附合:“这可真不错,这种衣料以前进上的,现在说缺染料好几年没有送来。原来太子府上还有。如今只怕是宫里也难找出来。”

        贤妃笑顾欧阳容:“容妃你可以放心了?”

        端妃抿唇笑:“皇上赏给太子的人,是容妃的人不成?既然到太子府上,谁当家谁做她们的主,你这是多话。想是你吃多了酒,回去睡吧,等下要是盘问起太子府上的门钉山石,你这可不是刺探吗?”

        欧阳容面色发白。

        德妃贤妃端妃,是陈留郡王的亲家母。一个是念姐儿亲婆婆,另个两个是萧衍志萧衍忠的亲岳母,一直是太后鼻子往哪里出气,她们就往哪里看。

        皇后错愕一下,才明白过来。以前因为争宠,她也不喜欢这三个人。以前因为不喜欢太后定亲,她对这三个人也有憎恨。真是心境变了,什么都变,这会儿这三个人反成自己的助力。

        接上她们不客气的话,皇后威严的点一点头:“三位妹妹说的是,容妃,你可以放心。皇上有话,赏给太子人,也不能越过加寿。皇上,您还记得的吧?”

        皇后看向皇帝,皇帝微微点头。

        “皇上,您曾说过,凡事以节俭为主?太子府上要当表率。您还记得的吧?”

        皇帝点点头。

        欧阳容面白如纸,她万万没想到皇后在今天厉害起来。

        皇后以前是看她不顺眼睛,总想找她事情。有时候不占理。

        皇后今天是占住理,因为要对付容妃,事先问过皇帝。还有一个原因,一般人只要不是说自己,为别人出头,只要不是怂恿不讲理,大多是正义的声音。

        在这里换成是加寿在说皇后的话,哪怕一个字不错:“皇上,您说过赏给我们人,不能越过我,”这味道马上就不对。

        但皇后说出来,就义正词严。她得到皇帝肯定以后,走出席面。

        这里是席地而坐,一张锦垫坐人,一案摆酒菜,一几摆瓜果茶水。皇后站起,和站起的太子加寿,更成此处的焦点。

        见娘娘先扯起加寿的手,又扯起太子的手,把两只手放到一起,皇后把自己先感动。

        这是没有想到过的感动,排山倒海而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皇后也是看过的。

        她柔声说出的话,本来是什么样子就忘记,变成下面的话:“太子,加寿,你们两个才是一对人,不管你父皇赏下来什么样的人,也在你们之下。”

        太子和加寿说是。

        “有不稳重的,来回,不可以留!有越过嫡庶的,来回,不可以留!有以妾欺主的,来回,不可以留!”

        这些全是针对欧阳容而发,但皇后说着说着,感伤再次上来。

        她最恨皇帝的,是自己受难,他一次也没有来过。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可以让自己被查。但夫妻数十年,又没有确实证据自己先算是清白的情况下,你就不能有一句安慰。

        皇后哽咽,压制欧阳容的心变成发她情伤的心。

        “太子,你以后是加寿的丈夫;加寿,你以后是太子的妻。夫妻,要相怜相惜才好。不要嘴上说过心里有别人,转脸儿就不认。”

        皇帝默然,皇后说的是他。

        他们也有过恩爱时,也有过夫妻相拥,说过傻情话的时候。傻情话,自然离不了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还有什么红豆最相思,并蒂结花卉的话。

        皇帝一直认为你这个皇后当的不好,现在让皇后的泣声噎得嗓子里干巴巴。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识的听下去。

        “太子,你如果说过一心一意,就不要背弃。大丈夫也好,小女子也好,说出话来哪能不认?”

        太子什么时候也没有对自己母后这样说过,但他很多次说过加寿很好他很喜欢。

        皇后此时完全迷怔,她手里握的是儿子和加寿,眼前看到的面容是当年的太子和自己。

        “太子,对自己妻子都不忠诚,内心难道不生愧?”

        “不管是什么样的年青好姿色,也有老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年青好姿色,她岂能越过你?”

        皇后泪眼望向加寿,似低喃燕语:“你啊,你才是那唯一的妻,不要让外来的把你越过去,不然将来你也要吃苦头的。”

        太子心如刀绞,他再愚笨,也听出来母后说的是当年的她和父皇。从皇后的话里,太子一直猜想的得到证实。当年的母后和父皇也有过恩爱时。

        太子也满眼泪,垂首道:“谨遵母后口谕。”加寿弄不懂皇后为什么又哭?但娘娘为加寿说话是肯定的。加寿也随着垂首:“是。”

        太子还不仅这样答应这么简单,他的心里让萧战刺的难受好些天,又让母后的泪滴痛。他随即转向加寿。

        他的手里,有皇后的一只手,有皇后拉来加寿的一只小胖手,太子把这两只手还握住,此时是在殿室里,当着中秋宫宴群臣的面,认真告诉加寿:“我们要听母后的旨意,加寿,我愿和你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九岁,受正统淑女教育的加寿直眉瞪眼呆在原地。

        这这这,这些话不符合在这种场合说是吧?总觉得哪哪儿的不对头,可哪儿不对呢,句句全是好话啊。

        “当!”不知是谁吃惊太过,在太子的话一出来,殿中一片寂静时,他手中的酒盏滑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

        金殿上就随后一片“当当当”。

        太子让惊醒,加寿本来就醒着的,袁训让惊醒,柳至让惊醒时。只有皇后还原地垂泪,泣声不止。

        欧阳容恼的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可以摔倒,是自己强撑着不输,才勉强坐得住。

        德妃等吃惊于皇后的泪水,她是真伤心,才会这种场合哭出来,说出那些认真追究,算大逆不道的话。同时,想到皇帝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一起心酸落泪。

        太后也动容,她没有料到皇后会说出来这一番话。太上皇见她神思恍惚,怕她陷到以前的旧事里。当年太上皇的皇贵妃,仗着自己家世,很对太后一点儿苦头吃。太上皇握住太后的手摇上一摇,试图把她从殿中悲伤里带出。

        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抢先而出。

        ……。

        “好啊好啊,太子哥哥好厉害!从此我战哥儿服你了!”大力的拍巴掌声,把在场除皇后以外的女眷也全打醒。

        梁山老王大惊失色,见到孙子站在偏殿口上,紫衣金纹衣裳里,露一个不大不小的兔儿爷脑袋,两只手用力啪啪啪,黑脸笑得光辉夺目。

        从此我某人服你,这是老王带萧战出去听书学来的。

        怀里一个兔儿爷,是萧战又回来搬加寿的玩意儿。

        用力鼓掌,是无意中听到太子的动情话,小王爷十分开心,看看,一心一意这话能说不是?祖父,我又赢了。

        梁山老王离席跪倒:“皇上恕罪,战哥儿胡说八道,他不懂。”老王妃和梁山王妃、镇南王出席,把萧战往殿外面撵。

        萧战的身后,又走来执瑜执璞和小殿下们。他们是让萧战的巴掌声引来,进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还以为宫乐好,战哥儿在这里鼓掌,孩子们一起张着笑脸:“哈哈真好。”一起鼓掌起来。

        他们还以为赞美宫乐,把太上皇逗得扑哧一乐,随后放声大笑:“你们知道什么,就真好!”

        太后也笑起来,她再不跟着笑,这里的尴尬就变成像萧战问罪。偏偏太后呢,觉得萧战没有错。刚才那一幕,太子向加寿诉情意是太后的得意事情,鼓掌挺好。

        镇南王就停下步子,但对萧战悄悄使眼色:“出去玩,赶紧的,”萧战对舅舅瞪瞪眼,舅舅你是那个我说加福不纳妾,你大声笑话的人。但今天怎么样,太子哥哥也说了吧。

        太子的话一心一意,在萧战眼里就叫不纳妾。别看字不一样,这字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意思。

        小王爷又赢了不是,话说跟加寿什么时候不得意,加福什么时候没有福气一样,小王爷什么时候不赢。

        不赢,他后帐没完没了,直到找回来。

        萧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巴掌拍的是时候,可以问大姐要样子东西。大模大样的,把余下的兔儿爷一把搂起出了殿。

        加寿瞠目结舌,你!你能不能偷着点儿拿?这太明目张胆!这叫明抢。

        ……

        老王还跪着,老王妃和王妃也跪下。端庆长公主是淘气的,她肯定是那个认为太子表白好,萧战拍巴掌对的人。她是萧战亲舅母,也去跪下。

        镇南王啼笑皆非,有你这太后娇女,皇上唯一胞妹什么事儿。但没办法,镇南王也跪下来。

        袁训想想,这里应该有我吧?他也出席跪下。宝珠,袁国夫人,安老太太颤颤巍巍让丫头扶着,也跪下。

        有皇后有太子,柳家不能幸免。柳家也出来。

        随后,袁家的亲戚,柳家的媳妇女婿等亲族,梁山老王的知己,尽数而出,一起为小王爷请罪。

        那当事人呢,已经在外面对加福炫耀:“大姐的我全拿来,你先玩,不想玩再还给她。”

        加福嘟嘴儿笑:“你又和大姐要吵架了。”

        小王爷霸气的把手一挥:“没事儿,她喜欢。她天天在宫里多闷,就咱们陪她玩。”这样说,加福也就没意见。和萧战捧着加寿的好玩意儿,溜到无人的地方去拜月。

        殿内,皇帝似笑非笑。面对跪倒的群臣半带讥诮:“战哥儿也没有错,都起来吧。”

        用眼角瞄瞄皇后,别人全让萧战的巴掌拍醒,她原地泣的缩头缩肩更是伤心。

        皇帝有愧,这会儿是恼羞成怒。板起脸唤过太子和加寿,对太子道:“有情意是好事情。朕盼你勤政爱民,是个好国君。”

        皇帝心想,谁敢说我没有情意,太子不是在这里。

        又看向加寿:“朕盼你辅佐太子,做一代贤后,万万不要昏瞶当家,无德无淑!”

        两段话,皇帝把皇后的指责尽数还回去。

        他还有余怒未息,但太后来打圆场:“你们今天说的都不错,我本不该插话,只是宫乐听的正好,还给不给听?”

        宫乐重新上来,皇后不愿意再留,推说身子不适辞出来。太子和加寿要送,皇后不让,凝视他们,又一回泪眼婆娑:“你们要好好的。”登上宫车回宫,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殿中,太后让太子和加寿出去玩:“可怜见的,拘这么久,玩去吧”加寿规规矩矩走出殿门,立即挥舞拳头大呼:“战哥儿,还我的兔儿爷!”太子追在后面又好气又好笑:“说好的陪我拜月呢,说好的呢!”

        这是前几天就说好的,太子跟在后面。

        还有一个也跟随加寿,小二的顽皮儿子阮琬,把个荷包解下来:“表姐,拿着这个,让他给钱!”

        后面侍候的人跟上一长串,忽忽拉拉跑的不见人影。

        ……

        中秋夜宴,皇后抒发心怀,太子表明心迹,加寿姑娘得到表白,却恼了一个晚上,追着萧战到底没要到手,凡进了小王爷手里的东西,再出来好似蜀道难。

        ……

        中秋圆月,灿烂如轮。袁训和宝珠回府后,没有睡的心情。登上自家高楼看月,都若有所思的微有笑意。

        “真没有想到,”袁训话到一半停下。

        宝珠轻叹:“皇上他很生气吧?”没想到娘娘今天说出一堆的话,没有想到太子殿下表心迹。

        袁训莞尔:“要我说皇上不生气,”宝珠故意问:“为什么?”袁训故意笑得张狂:“加寿是你我的女儿啊。”

        宝珠轻轻捶他一下后,竟然赞成这句话:“是啊。”她对明月,眸子明亮:“这是侯爷你一直筹划,一直把女儿大事放在心里,感动天地,就出来太子今天的表白,娘娘今天的动情。”

        袁训哼哼两声:“恭维的还不足,再来再来。”

        ……

        欧阳容瞪着地面,面上是大滴大滴没有干的泪水,她也没有睡。

        一场宫宴,本来是她计较笑话皇后曾经受难,拿美人儿对太子说事。结果成了她处处受辱。

        皇后接上德妃等人的话:“三位妹妹,”到自己这里,就成了:“容妃你……。”

        把高下摆在一句话里,是个笨蛋也听得出来。

        还有群臣请罪,更揪得欧阳容险些气上不来。表面上看是为梁山王府的小王爷,其实呢,是做给我看的,你们全是给我看的!

        袁家也出来,柳家一出来,这两家一出来,就全是支持太子,支持皇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

        漠然的站起,寝衣染上无数秋月。欧阳容狠毒的面容也暴露在月光里,艳红的嘴唇不住喃喃:“要有自己的官员,这全是向着她的官员,我还能不吃亏吗!”

        今天皇后论嫡庶,树正妻,打的不就是自己的脸。要是有自己的官员,站起来上谏娘娘说话理不端,你影射皇上呢!看她以后还敢!

        欧阳容幽幽自语:“看来,要让父亲和兄长出来当官了!”而为了达成心愿,她又要搅尽脑汁讨好皇帝。

        讨好这个词,是她痛苦的根源。为什么她爱皇帝,为他改变这么多,他不能多爱她一些。甚至,他根本就没有爱过。

        付出的感情,有时候是只想讨好,有时候也想得到。讨好,是磨在欧阳容心里的刺,永远不能消失。

        ……。

        第二天十六,姑奶奶回门的日子。宫里的这件新闻借着亲戚相聚,流传的更远。

        一心一意这事情,皇后说的,和以今人推古人想的不同。皇后说的是,把正妻放在第一位,这就是一心一意。妾,可以有。

        太子想的,自然是不负加寿。但也不能这就把皇帝赏的美人儿全送走。太子是古人,他知道一心一意有几种说法。

        但这已经足够别人羡慕,谈了一回又一回。有些媳妇们甚至对自己丈夫怒目:“天天说自己有能耐,有能耐你学学殿下!”

        大姑娘们也向情郎们暗示:“学学太子殿下。”一时间袁家又成为京中的风云人物。

        袁训早就习惯,照常办理公事。隔几天把荀川骂一顿,把王府扣下女儿的话也夹在里面说。让听的人信以为真。尚书不喜欢荀侍郎,原来是和亲家闹别扭,尚书不喜欢亲家,原来王府是强接的福姑娘。那不拿你这亲家的家将出气,还能怎么样?

        荀川是当面不敢回,到晚上就约几个同僚,还一定约兵部的,侍郎请吃酒,把尚书大骂一顿。两个人关系依然势同水火,反正也不妨碍尚书满面春风接女儿。

        ……

        车过来时,有人早早打开进车的那道门。袁训熟门熟路进去,远远的看见郁郁葱葱花草中,加福和萧战坐在二门台阶上说话。

        加福一般在这时候就开心,好似孩童放学回家,也就是孩童放学回家。虽然在小王爷眼里,加福是来玩的。

        小手按着自己坐的锦垫,加福问萧战:“我要不要学绣花呢?”萧战想想:“我不要学吧?”

        加福笑话他:“你是男人,当然不要学。”萧战决断地道:“我不学的福姐儿你都不学。不然,我怎么陪着你,你怎么陪着我?”

        袁训听在耳朵里,撇撇嘴,寻思自己从哪里捡来的这女婿,说好听话无师自通。

        唤一声:“福姐儿。”把马车从花丛拐出来。加福欢天喜地,看架势把萧战丢在脑后:“爹爹,你今天也没有让我多等。”

        袁训为加福见到自己就不要小王爷生出小欢喜,跳下车把女儿抱在怀里,亲亲她的小脸,眼角能看到萧战的羡慕。

        当岳父的暗暗好笑,馋你这个小子,让你这么早就会拐我女儿。把女儿送到车上,因为是父亲赶车,加福大多自己坐车里。这就父女亲密仿佛无阻碍。

        萧战跟到车旁,总是讪讪然:“岳父用过晚饭再走吧。”袁训心想我才不上当,我在这里吃晚饭,加福又和你多呆会儿。

        萧战在他心里越来越满意,袁训特别看好他以后会辅佐加寿,对他含笑:“不了,你岳母做好吃的,还等着加福呢。”

        “我们家也做好吃的呢,”萧战不甘示弱,嘟囔道:“什么时候福姐儿会留下来过夜。”

        袁训失笑,你这坏小子,你就等着吧。加福安慰萧战:“明天我还来呢,我晚上回去写字,明天给你看。”

        萧战面上生出光彩,对着岳父骄傲:“祖父给福姐儿请的好先生,字写得一流,比岳父的……嘿嘿,没有你好。”

        虽然他及时收口,但蔑视岳父一览无遗。袁训板起脸,不再和这个小子笑:“比我好,那敢情好。”赶上车出去,奶妈们上自己一早来的车跟上。

        萧战摸脑袋,骨嘟嘴儿:“是祖父说的,说岳父见到福姐儿写字,一定会吓一跳,又不是我说的。”

        袁训回房里,果然吓了一跳。

        他和宝珠带上加福去见长辈,袁夫人记得:“加福过生日那天,亲家老王爷说福姐儿五周岁,让她学写字。梁山王府一族有个女大家,闺中练就一笔好字,偶然帮人写个扇面,才有人知道她。不论重金,请不出来。老王说他一叫就到,福姐儿今天学写字,就是跟她吧?”

        加福快快乐乐:“就是严夫人,”然后摆动小手:“祖母,我要回去写字了,不然明天战哥儿不用功。”

        老太太亲亲她:“我们加福最重要不过。”袁训宝珠带加福回来,侯爷的字好可以指点,而且加福自从用功,晚上总在父母亲房里呆着,袁训不在家,就是宝珠看着。

        宝珠看的书虽然不多,但现在还能解答女儿问题。有回答不上来的,记下来,等袁训回来给他看。

        这就奶妈送上加福的书包,里面有书有笔,今天还有一卷子纸张。宝珠是针指厨艺出众,看纸不行。

        拿在手里笑:“这纸光洁,跟镜子似的,又像春天落下来的粉色花。”认不出来,给加福铺一张在手边,余下的放到一旁。

        袁训旁边坐着,受女儿回来就看书写字影响,握一卷兵书温习。听到宝珠说话才抬眼,随意地道:“哦,梁山王府又拿什么贿赂小王妃?”

        加福嘻嘻,继续写字不受影响。

        宝珠送一张给袁训看:“就这个,这太好了吧。我不懂,但天色暗下来,这纸在烛下面闪闪亮,比你写纸给人用的都好不是?”

        宝珠也随意,送给袁训以后,就赶一个针指,孩子们催着要,宝珠头也不抬,就没看到侯爷在目光看到纸的一瞬间,眸光如一溜火星子闪过,唰,亮了忠毅侯的心头。

        他那个心疼,嗓子眼里堵着,瞪着手中的纸,再瞪着女儿手下的纸。好女儿用这个练描红,这真是暴殄天物。

        字写得有名的侯爷,感受到梁山王府又一波的欺压。他给四皇叔写字,都舍不得用这样好的纸,当然侯爷也没有。

        这该死的福王,库存的不是酒,就是珍玩。文房四宝这东西他存的极少。也有可能是皇帝收走,但袁训只骂福王。

        手中的书看不下去,袁训直勾勾看着加福一笔一划,拿这么好的纸当起始练字用。

        这是侯爷的癖性,喜爱上好的文房四宝。又一眼认出这是难得的,如今宫中留存只怕不多,女儿要是写习惯,侯爷外面没能耐买,只能低声下气往梁山王府里去讨,不然就要让加福失望,袁训心里这个气啊,气的他就一直盯着。

        欺负人!

        仗着世家你们欺负我给女儿用不起。我得有地方买是不是?

        恨的多了,变成鄙夷。你梁山王父子全是一生在军营里,所以这等好纸节省下来,只有我的好女儿配用。嘿嘿嘿…。气到乐。

        对一个爱好书法的人,让他看着小孩子用好纸涂鸦,跟一个喜欢古董的人,看着别人用古玉洗脚是一个感受。

        梁山老王拿出一卷纸,就把忠毅侯心情掀得七零八落。而这失态的注视,宝珠想看不到都难。

        取水喝时,宝珠看在眼中。她不动声色,只悄悄地看一回丈夫冒火星子的眸光,再看一回写字的小加福。越看越有趣,装着坐久了出去散散,来到儿子们院子里。

        执瑜执璞在一处做功课背书,宝珠看过儿子们的纸张,因为家里不主张孩子们铺张,就是一般的好纸。宝珠心里有数,回房去也不说破。

        第二天拿加福写过的字,背着袁训请来小二:“表弟看看这是什么纸,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哇!”小二大叫一声,这也是个癖性中人。

        宝珠早有准备,也让小二吓一跳,随后格格几声笑:“怎么了?”

        “袁兄太没意思,他有多少这样的纸,我得分一半。不不,我要一大半儿!”小二手哆嗦着,半天才认明白:“岂有此理,这纸一张值千金,怎么能给加福乱画。”

        宝珠愈发笑得不停:“小二你不要急,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家里要有,我一准给你。”

        小二不信,要说他不相信袁训宝珠的时候,往往就是讨字画的时候。抖着纸:“这是哪里来的?这不在表姐家吗?”

        “这是梁山王府给加福开蒙用的,”

        小二扑通坐地上,面如土色:“头一回听说开蒙用这样的纸!要是皇上开女科,加福中状元,岂不是要扯过银河来写字?”

        手里抓着加福写废的不丢,小二定定神爬起来,恍然大悟:“表姐,袁兄是不是又得罪老王爷了?”

        小二对着纸哭笑不得:“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和袁兄要是有两张,只怕用心写字都不会用。这一张直接就是珍玩,这拿来给加福开蒙,这不是勾引我们这等爱字的人吗?”

        宝珠又要笑:“什么话,勾引也能用在这里。”然后收起笑容:“所以请你来看,我也觉得梁山王府对侯爷有脾气。”

        小二大乐:“当然!战哥儿到处胡说八道,老王爷谨慎,担心他开罪皇上,对袁兄能不生气?”

        他啧舌头:“这一招可真狠,让袁兄看到不好意思和加福讨,见到用不到,昨晚只怕没睡着吧?”

        “表弟让你猜对,你表兄以为我睡着,他长吁短叹直到早上。”宝珠颦起眉头:“这好好的,又欺负我们家,这可怎么解开呢?”

        小二大大咧咧:“那就别解开吧,看看他王府里还有多少好东西。”飞快出来一个主意:“表姐,你见天儿挑不好就是。说砚台不好,笔不好,墨也不好,全给我换上古的来。”

        “上古哪有笔墨纸。”宝珠好笑:“那时候全是竹简刻字。”

        小二咧嘴:“有没有不与我相干,表姐你想帮袁兄出气,就按我的说。我呢,也可以跟着占个便宜。”

        宝珠觉得有趣:“你要怎么样?”

        小二哧拉几声,把加福废字间的空纸裁下来,那就没有多少了,小二揣起来一样心满意足:“表姐,我用这个写字去,我这是帮你们出口气,咱们欺负回去。”

        说过就走,生怕宝珠留下他怀里的纸。宝珠跟后面想不明白,这样怎么能叫欺负回去呢?

        但想来小二表弟自有妙算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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