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夜里来声

说说邓凯文后来的事情。那是他刺符之后的第三天，他再次上门找到我，并说自己口袋没钱吃饭了。

        行，既然咱们都是客户朋友关系，那就让他在我家吃一顿。

        而吃着饭的时候，邓凯文又提起了关于刺符的事情，他问我：“大哥啊，有个事儿要问。你这刺符是不是真管用？”

        我不解释，而是直接问道：“你工作进行得顺利了？”

        邓凯文没回答我，话题跳跃得很厉害的问道：“你觉得我脸皮光滑吗？”

        我汗颜，看了一眼就摇头，“光滑没有，光倒是可以说！”

        为什么说光？因为他脸上看不到毛，一点胡须都没有，像个女人脸似的。

        当时我也没有太仔细的看，加上邓凯文的刘海比较长，遮住了眉毛。不然我可以看见，他根本就没有眉毛！

        邓凯文嘿嘿一笑，回答之前的话说道：“不瞒你讲，自从有了你刺的符以后，我工作还真的挺顺利的。”

        我问：“怎么说？”

        他告诉我，“我不仅嘴皮子说话利索了，而且遇到的客户都挺好说话，我感觉我的机遇到了，是时候大展拳脚了。”

        我说：“那恭喜你，好好干下去！做销售可以赚大钱，也能磨炼一下嘴皮子，以后还怕泡不到妞？”

        邓凯文见我又提到泡妞，不禁脸一黑，然后说：“我前两天又和我喜欢的那女孩聊天了，他奶奶的，说忙忙忙，有空我们再聊！这摆明了就是要把我列入黑名单的节奏啊！”

        我说：“你到底是喜欢人家哪里啊？你就不会把心挖出来再放回去，去喜欢别的女孩么？”

        邓凯文苦着一张脸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是我他妈已经被她迷住了好吧！读书那会儿她多清纯啊，就像那种邻居女孩，还像那种同桌的你，还有像……”

        我打断他，说：“行了行了，总之你就是暗恋人家走火入魔了呗？对吧？！”

        邓凯文委屈的点了下头，似乎不是他愿意，而是身体的本能一样。

        我汗颜，说：“你这死脑筋。算了，不和你废话，你就好好工作，什么时候出人头地了，说不定人家就回心转意了！”

        邓凯文说：“可是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我把她追到的时候，她再还追一送一，带个娃给我！”

        我扶额，一脸着急的看着邓凯文：“我现在真为你的智商捉急，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就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一时这，一时那的，我觉得你这样下去，没有病都得生出病来。”

        邓凯文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两眼放精光，一脸正经的对我说道：“你还别说，我真的可能心理有问题！”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正常人会说自己心理有问题？你这何止是心理有问题，连脑子都有问题。

        邓凯文咳嗽了一声，告诉我，“是这样的，我这几天在夜里总是半梦半醒的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你想知道是什么声音吗？”

        我示意他讲。

        邓凯文认真的揣摩了一下，然后说：“这声音我都想好了形容它的话了。时而像刀在花岗岩上磨，时而像筷子在泥沙上划，时而像石头刮过玻璃窗……”

        我听完他说的，不仅夸道：“小伙子，说得还挺上道的啊，画面感挺强烈的。”

        邓凯文一脸郁闷的说道：“因为声音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变来变去，我很难分析得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呃了一声，问：“这声音还有真假之分？”

        邓凯文很正经的跟我说道：“你想想啊，有时候像磨刀，有时候像刮玻璃，间隔的时候细细的筷子划泥沙。这能同一概括吗？”

        我没回答，而是问他：“然后是不是，又从刮玻璃的声音变回了磨刀的声音，再变成筷子划泥沙的声音？一直重复循环？”

        邓凯文说：“对头，就是这样！”

        我嗯了一声，回答：“这确实不能同一概括，但和真假没关联吧，你真能扯。哦对了，这声音的变化叫‘九九归一’，不知道这个词你有没有听说过？”

        邓凯文摇头，说：“没听说过。”然后又问：“那哪个才是真的啊？”

        我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变幻，九九八十一后又再循环，归一。这就是九九归一，重复循环。”

        接着又告诉他，“你这死脑筋，老子都说了，和真假没关联，声音都是真的，只不过是九九归一，前者变化出来，最后又变回前者，然后再反复来回不断循环。”

        邓凯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问我：“可是这和我听到的声音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

        我理了理思路，思考了一下，觉得貌似还真没有关系？

        我说：“对不起，我确实是带你走偏思路了，咱们好像真正要思考的不是逻辑问题，而是那声音的来源问题。”

        邓凯文说：“没错，我想了解的就是那些声音的来源问题！要知道，我每晚都能听见，而且不是偶尔听到，而是一整晚都能听得见！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你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是这声音还在你的梦里响起。可是第二天起床你却发觉，你一点都不困，精神很好，像昨晚没有被那声音吵到睡眠一样。”

        我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然后就说道：“你确定是连续几晚都听得见这道声音？”

        邓凯文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说：“那可能是你脑子进沙了，一躺下就有沙沙沙的声音在脑子里头嗡嗡作响。这样解释的话，没毛病。”

        邓凯文向上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认为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脸被人用东西磨了，所以我之前问你，我的脸是不是很光滑。”

        我说：“一个人能自恋到这种程度，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邓凯文咳咳两声，说：“我不是开玩笑，因为我是有理由的。一般来讲，我以前第二天起床去洗脸，脸上都会很多油，但是这几天不同了，我早上起床去洗脸，脸很滑，摸起来像羊脂似的，但是没有一点油，是真的滑！可我照镜子，却没发现有变化，你说，怪不怪？”

        我让他把脸伸过来，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邓凯文马上把头伸了过来。

        接着我就去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感觉了一下，接着惊讶的缩回手去，“你大爷的，不会去整容了吧？这脸像女人似的，摸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邓凯文说：“看见没？我都说了我没有骗你！而且，我的脸，我自己摸都起鸡皮疙瘩，更别说你了！”

        我哆嗦了一下，问道：“该不会是你住的地方有某个变态房东吧？一到晚上就打开你家门，进到你家给你脸上动手术……”

        邓凯文吓得一哆嗦，“你还别说，我那住的地方是低价住进去的，环境不咋样，而且房东还是个性冷淡的八婆，平日里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口水能够喷死你！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就是晚上来我家，给我脸动手术的凶手！”

        我乍了乍舌，心想你小子思考问题还真的是异于常人啊，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给我分析个条条道道出来！

        我想了想，就说：“那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没毛病。既然这样，今晚你别睡了，闭着眼等她出现！然后捉个现行！”

        邓凯文一听，皱眉了，“可万一……”

        我说：“在枕头下藏把刀，关键时刻能防身，就算伤了人也不构成犯罪，这叫啥？哦，这叫自我防卫。”

        想了想，我又多嘱咐一句：“但是记得不要防卫过当。”

        邓凯文听我这么一说，便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兄弟，没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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