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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仗义相助


  长安。

  宽阔大街之上,飘满丁香花刚开放时的香气,花香直冲九霄,飞扬万丈。湛蓝穹顶中央,几只苍雁翅展雄飞,正呼啸啸自南向北,如同数道银光,划破苍茫天际。

  两尊石狮子威严耸立,狮子旁边一所大宅坐落,阳光直射下来,把宅院照得金光耀眼,碧瓦生辉。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突然间砰的一声,那大宅大门大开,笑声朗朗中迎出两骑快马,两匹马马鞍上皆坐着个公子哥模样儿的青年男子,前面马上那男子笑道:“老弟,今天打算再猎上多少头豹子?”

  只听另一个青年男子道:“打多少头我不知道,总之比你打得多就是了。”

  “只怕你弓还没勒紧,就被吼声给吓得跑远了!”

  出得城门,调转马头向南急驰而去,一只大雁振臂俯冲,掠过城墙,再看那二人时,早便连人带马不见了。

  这两位青年姓朱,哥哥叫朱伯恩,弟弟叫朱仲玄,是长安府公朱大人家的公子。那朱伯恩二十来岁年纪,生下来便口大耳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硬汉劲儿,朱仲玄比他年少两岁,玉面薄唇,骨骼清奇。他两人虽然自小出身富贵人家,向来衣锦荣华,不愁吃穿,却没养作一副好吃懒做的习惯,从三四岁时起便学武射箭,多年以来练的筋骨强壮,颇具阳刚之气。

  两人一路驱马狂奔。二人胯下那两匹坐骑一黑一红,红的那匹显是西域汗血宝马,鬃毛擦得甚是锃亮,奔驰如电,转眼一个纵蹄,从身旁黑马前跃了过去。

  那黑马乌如墨玉,双眼放光,见红马转瞬间便超过了自己,急啼一声,向前飞奔,蹄踏地面,震得甚为清响,看看赶上那匹红马时,两旁已是丛林密布,俨然进入了一片绿谷。

  此间地处关中盆地,四面群山环绕,北有渭水横穿而过,与东方灞河相互交汇,成掎角之势,其间绿林杂布,川谷掩映。

  昔日秦王嬴政据此而东灭六国,刘邦坐拥关中,得以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大唐天子李世民由此起兵,河东群雄纷而附之。直至方今此地百姓仍旧多威武矫勇,当年雄风之势丝毫不减。

  再说现今天下,正值兵荒马乱之年,蒙古人曾在数十年前马踏中原,建立大元。汉人和南人被当做贱民对待,由于不满外族统治,常常起兵造反。关中之地源处北方,民族混杂,朝廷庇护权贵之士,各地百姓遭受官府欺压,怨声载道,关中之民作风彪悍,骨气甚硬,近年已有多人揭竿而起。

  朱家原本是书香门第,祖上乃宋朝著名理学大家朱熹,清廉从政,品誉甚佳。等到南宋覆灭,后代子孙仍以功名为业,为官之众不见有减。

  却看二人竞逐,朱伯恩双腿一夹,黑马嗖地从红马旁闪过,朱仲玄突然扬起长鞭,在半空中抽出,只听啪的一响,红马蹄下犹如镀了层闪电,一加速便冲了上去。二人你先我赶,我超你追,在树林里连兜了几转。

  此时前红后黑,朱伯恩双眼斜望,从箭袋里抽出支箭来,提起长弓,弯弓搭箭,唰的一射,那箭去势极快,从草丛中飞掠而过,正好射中了一只野兔。

  朱仲玄催马赶上前去,拾起兔子,大声笑道:“哥哥箭法真准呀,若是谁都有哥哥的箭法,那汉朝也不怕匈奴来犯了。”

  朱伯恩道:“唐朝诗人王昌龄有云:‘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你哥哥的箭法跟飞将军李广的比起来,还要逊色得远啦!那李将军一箭能射穿两个匈奴兵的脑袋,匈奴兵将作战迅猛,如同草原上的苍狼,岂是区区一只小白兔能比?”话音刚落,只听林间一阵唰唰声,二人提起精神,侧头环视,突听一声鹿啼,东北角树旁窜出一匹小鹿,背上花白相间,外观颇为好看。

  朱仲玄道:“大哥,你看这头小鹿长得多俊呀,咱带回去给爹爹煲一锅鹿头汤!”抽刀出鞘,瞧准了眼尖,顺势掷出,一柄精钢宝刀忽地划过半空。

  朱伯恩道:“当年秦失其鹿,天下豪杰共逐,正所谓逐鹿中原。大禹造九鼎而定九州,得鼎而告谕天下,便说是叫问鼎江山。蒙古人占了我们汉人的江山,吃了这头又肥又大的鹿。”说到这里忽然气愤填膺,接着又是说道:“我们汉人岂能被人放在刀板之上,任其宰割?”

  只见那刀不偏不倚,斩中了鹿的脖颈。朱仲玄将鹿身驮于鞍上,拍马迎回,说道:“大哥说得对,煲汤也要讲究火候、时辰,倘若不会煲这碗汤,便需要换个厨师!”

  朱伯恩道:“天下英雄喝不惯这碗汤,必然要掀翻灶台,改厨换代。”朱仲玄轻声叹道:“逐鹿江山,问鼎中原,逐鹿江山,问鼎中原!”心下默想:“古今英雄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只不过寥寥数几罢了。”

  兄弟俩又打了几头猎物,将猎物置于马上,拨转马头,迎着落日余晖往山谷深处进发,到了一条小溪边,就在此处下马稍歇。

  朱伯恩牵两匹宝驹到了浅滩,挽起袍袖,为它们刷洗毛发。他伸手抚摸红马的脊背,红马见不是主人在旁,双蹄猛踏,尾鬃狂甩,溅起无数水花。

  朱伯恩朗声笑道:“喂,老弟,你这马儿忒也顽皮,咱们和它朝夕相处,怎么不认我?”

  朱仲玄听罢后嘻笑道:“你可拉倒,小红是我带大的。”朱伯恩又道:“爹爹可真算偏心,那年你过生日,送了你两柄宝剑一匹骏马。”

  太阳行将落山,二人跨马欲回,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兵刃相击之声。朱仲玄笑道:“大哥,想来是有人打架,我过去瞧瞧。”说完便即勒马朝声音来源处奔去。朱伯恩性好宁静,虽不愿招惹是非,却难以放心弟弟安危,亦策马跟随而去。

  看看赶近之时,只见十几名身穿蒙古兵服的官兵正殴打于一团,两人好不稀奇,均想不通何以这群蒙古兵竟然自相而斗。细看了一阵,只见最里面一人身着兵服,手挥长剑,左劈右挡,外围一圈长刀从四面八方向他砍来,都被他一一化解。

  二人下马在旁待了片刻,朱仲玄说道:“大哥,我去帮帮他。”朱伯恩道:“都是蒙古兵,你去帮谁?”朱仲玄道:“以多欺少,我看不下去。”朱伯恩待要喝止,朱仲玄已跃下马鞍,顺手搭箭,当头一射,一名蒙古兵应弦而倒。

  蒙古人大都身强体壮,勇猛凶蛮,在马上作战时一拥而上,很快便能冲散对方。当年成吉思汗率领手下无数矫勇健儿遍踏中西亚,直至欧洲,用的便是这招。南宋军队虽更善于行军布阵,无奈当时朝政腐败,军心涣散,被蒙古铁蹄如此冲击,顿时便溃不成形。

  蒙古兵众见一人倒地,还以为是被对方使剑刺毙,手中钢刀挥的更加快了。毫没在意身旁还有二人。

  朱仲玄微一上头,便要冲进去助战,朱伯恩朗声道:“让他们鞑子自相残杀,那不是刚好吗?”朱仲玄道:“那人用的是中原剑法,绝非蒙古武功,旁人使刀而他用剑,其中必有古怪。”

  朱伯恩见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虽身穿牛皮甲胄,头戴帽毡,身材却不如其他蒙古兵高大,腾走挪移之姿显得颇为灵动,不似蒙古兵那般步法沉重。他待要抱拳相问,朱仲玄已踏步赶近,挥刀朝几个蒙古兵身后砍去。

  那使剑之人见敌阵露了破绽,长剑一抖,斜刺里挥出,斩落了一人拿剑的右臂,登时顺过断臂手中的长刀,刀剑齐挥,又接连砍中了三人的胸口。剩下几名残卒见己方伤亡惨重,只在刹那间便攻守之势倒转开来,有些惊慌失措,这时才看到朱氏兄弟二人。一名蒙古兵挥刀朝朱伯恩攻来,朱伯恩一箭射出,正中刀身,将敌人武器打落,一个翻身后手起刀落,已将那兵将斩首。

  一位官兵对朱氏兄弟看了几眼,吹声口哨转身跨上马鞍,其余官兵也都收却兵器,掉头欲窜。朱伯恩喝道:“别叫他们逃走!”待要搭弓射箭,哪知林中突然奔出一头猎豹。

  就这么一瞬之间,几名蒙古兵早去得远了。朱仲玄道:“真他妈服了,都赖你这畜生!”把刀柄一横,瞧准了豹身斜着掷了过去,竟然被那豹子轻轻松松的闪开。

  “没想到蒙古兵都是些胆小鬼,被你朱大爷一打就怕了。”朱仲玄天真烂漫,生性跳脱,这次见对方以多凌寡,激出了胸中侠义,方才出手相助。朱伯恩却是说道:“大事不妙,咱们杀了官兵,可别牵连到爹爹。”

  “大哥,这些土兵崽子无恶不作,净会欺压百姓,咱们杀了他们为百姓报仇,岂不是义所当为的吗?”

  那兵官本欲相谢他二位的救命之恩,此时听朱伯恩说完,目光一凛,手按剑柄,朝他二人喝道:“两位若是冲着在下而来,那就别啰嗦了,尽管出手吧。”

  朱仲玄向他抱拳道:“我兄弟俩打猎而归,路经此地,不想遭遇阁下身处险境,特来相助一臂之力。我姓朱,叫朱仲玄,这是我家哥哥。”

  那兵官哼的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害怕自身安危,那就别来多管闲事。”转身便欲上马。他刚要催马而行,朱伯恩一个伸手拦在他马前。

  “阁下承让,方才若非我们出手相救,恐怕兄台早被鞑子剁为肉泥,你不道谢就罢了,如此出言不敬,那是什么道理?天下没有这样理亏的事。”

  那兵官道:“要成肉酱的是你,你想试试我的武功吗?”一提缰绳,那马昂首长嘶,便要向前踏去。这一踏之下,朱伯恩必然有死无生,只见他情急智生,双手抱住了一条马腿,两臂鼓劲,向旁用力甩出,那马受力不稳,马头一偏便朝地面倒去。那兵官赞道:“好身手!”右掌在鞍上一拍,身子向上翻起。朱伯恩料他要拔剑来攻,后退半步,解下背上裹袱,露出一柄圆斧。

  哪知那兵官身在半空,喝声:“臭鞑子,纳命来!”左掌五指并拢,一收一推,俨然是一招“阴风掌”。朱伯恩见他掌风袭来,向左一侧,右手提斧斫去,这招是冲着对方左肩砍去。

  “哪里来的臭鞑子?”那兵官正与朱伯恩拆招,不便作答,他见朱伯恩一出手便来攻自己要害,心下主意已定,拔出鞘中长剑,护住周身。

  朱仲玄也想插手,但见二人斗得严丝合缝,没有片刻空当可入,只见那兵官剑光抖擞,长剑一挥,已在朱伯恩臂上划了道口子。

  朱仲玄见大哥受伤,再也不顾,大喝一声便即提刀入阵。两兄弟与那兵官斗了良久,那兵官武艺精熟,朱氏兄弟以二敌一竟然久持不下。

  那兵官一声嘲讽,忽的问道:“二位师从于哪位高人,怎么用的都是些汉人的功夫?”

  “我和哥哥师从家父,家父就是师父,乃堂堂正正的汉人,自然用的是汉人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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