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春该是什么样子

周六。

        顾今一大早就拉着爷爷去了超市。

        “今今，不是爷爷不支持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知道你的目的，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有些事情是板上钉钉，就看上次他们的态度，这样做后面受伤害的只会是你。”顾国安跟在后面，忧心忡忡说道。

        顾今本心情大好的挑着水果，听到这番话，手中动作瞬间顿住。

        沉思片刻，她拿起一个橙子回头笑到，“爷爷，我只是想，能多做点就多做点，未来会怎样，我都认。”

        顾国安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不是不知道，自家孙女从小就是懂事的姑娘，知恩图报。

        见到气氛又沉寂，顾今赶忙转移话题，将手中的橙子举到顾国安面前，“爷爷，你看这个橙子好吗？”

        顾国安接过橙子，长叹一声，笑着，“好，我们今今挑的就是最好的。”

        顾今抿着嘴微微笑着。

        下午，顾今提着东西来到岑津家门口。

        顾今站在门口，先是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试探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就打开了，开门的人是岑津。

        他穿着蓝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短裤，裤子上明显都有了些泛白，见着来人是自己，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屋内，就传来曾斯言的声音。

        “岑津，是不是顾今来了？”

        岑津嗯了一声，尴尬的低下头退到门边，示意她进来。

        看到他紧绷的脸，顾今手心紧了紧，深吸一口气，不停做着心里调整，经过他面前时，小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听到这句话岑津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

        紧接着王英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顾今，立马喜笑颜开。

        “今今，你也来了。”

        然后看了一眼后面的岑津，小声说教道，“我昨天还问你今今会不会来，你说不会，你个臭小子还骗我？”

        此话一出，本来就尴尬的气氛瞬间更为窒息。

        顾今今天算是不请自来。

        曾斯言见状立马打破僵局，“阿姨是这样的，今今一开始今天是有事，后面解决完了就立马来了，岑津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你。”

        岑津看了一眼曾斯言，特别留意到他的那句称呼，今今？

        “是的。”顾今附和的笑着，将手手中的东西递给王英，“阿姨，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你还是小孩，哪来那么多钱。”王英皱着眉。

        “没关系，就当是我给岑津的生日礼物，希望岑津不要嫌弃。”顾今在家苦想半日，才想到买点水果零食给他，因为送别的东西，她就怕岑津不接受，而且好不实用。

        岑津听到礼物这两个字，不禁有些窘迫，这还是他第一次接受同学的礼物，而且这礼物还是他不好拒绝，总不能让人家又提回去。

        “小津，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子一直提着东西。”

        话落，岑津立马从顾今手中接过袋子。小声说，“谢谢。”

        王英带着顾今走到一边坐下，岑津拉着曾斯言去了厨房。

        “你什么情况？”岑津低声咬牙切齿。

        “什么情况，大家不都是朋友，上次咱们钓鱼你不也叫了人家顾今，怎么今天我叫你就这么多话，难不成你们吵架了？”曾斯言脑子一转，借机问着。

        岑津白了他一眼，“随便你。”

        岑津走到一边开始洗着菜，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曾斯言的问题，他们之间能称得上好朋友吗？

        不久，苏敏也过来，几人吃完饭天差不多黑了下来。

        “阿姨，我和苏敏待会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曾斯言吃饱喝足，起身略带愧疚说着。

        “好，去吧。”王英笑着点了点头。

        苏敏一脸懵逼，曾斯言二话不说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

        认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是啊，所以碗就只能交给岑津你们两洗咯。”苏敏偷笑着。

        “好。”顾今看了一桌子的碗筷，爽快的点头。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岑津摇头感慨。

        “习惯就好。”苏敏偷笑着。

        “记得拆礼物啊！”曾斯言不忘说着。

        曾斯言一直拉着苏敏直到门口才松手。

        苏敏看着他收回的手，也默默将手插在兜里。

        随后上前说道，“你个小子，真够精的。”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不洗碗？”曾斯言不屑看着她。

        苏敏耸肩，“不然呢？”

        “蠢蛋。”曾斯言摇摇头，故作神秘的说着。

        “曾斯言你才蠢！”苏敏一脚踢过去。

        曾斯言一个踉跄，委屈的说，“苏敏，你真太粗鲁了。”

        “对你就得粗鲁。”

        两人一言一语，有争吵，有欢笑，在高墙小巷里，肆意的奔跑着，如此便是青春本该的模样。

        两人离开后，顾今就抢着收拾碗筷，王英上前就拦住顾今。

        “他们这些小孩就是开玩笑，你们两在一边歇着，我来就好了。”

        “没事阿姨，其实我在家也经常洗碗的。”顾今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最后还是王英去洗碗，他两在客厅干坐着。

        其实一进门的时候，顾今只顾着尴尬，根本没有注意到客厅里，挂在墙上那张黑白照片，等到她定睛看去的时候，眼眶顿然一湿，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男人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那双眼中藏匿着一片绚烂的星光，对着这个世界的向往和憧憬。

        曾经不管顾今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去找岑叔叔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他是个无时无刻充满力量的人，在他身上总是能感受到动力。

        可是这样的人偏偏却遭遇那般事情。

        回忆和概括瞬间哽咽在心头，顾今虽强忍着眼泪，可还是不忍抽泣一下，发出动静，惹的旁边的岑津看了过来。

        “你怎么了？”

        岑津见到身边的人忽然将头埋低，身子不时隐隐颤动。

        听到他的关心，顾今擦了擦眼角盈满的泪水，两眼汪汪的看着他，哽咽的说，

        “岑津，其实我之所以想要跟你做朋友，就是因为我认识你的爸爸，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一开始我只是熟悉你这个名字，后来问了曾斯言才真的确认下来。”

        岑津怔住，脑子一瞬是闪过无数的回忆，难怪她会主动缠着自己，以及父亲在世时，好像是有提过一个小姑娘，跟自己一样大，名字也相似，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自始至终就是自己误会了？

        岑津看向一边的遗像，眼眶不忍一酸，他紧紧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被情绪完全侵占。

        他的爸爸原本就是一个健谈的人，在外认识很多朋友，没想到现在还有一个跟自己同龄得好朋友。

        岑津见状从桌上扯了几张纸递给她，顾今接过轻声说道，

        “谢谢。”

        王英刚好洗完碗，出来就见到顾今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急忙走过来紧张的问，

        “哎呀，今今你怎么了？”

        转而他又看向旁边的岑津，斥责道，“岑津，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得人家小姑娘不开心？”

        王英看着眼前乖巧可人的姑娘双眼通红，泣不成声，心中就犹如火烧一般难受。

        “不是的，妈。”岑津一时解释不清，抬手挠着头。

        这算什么回事？

        “没有，阿姨，是我上次的考试没有考好，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不管岑津的事。”顾今心里后悔莫及，还好刚才急中生智，扯个理由，不然真不好解释，如今阿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提及关于岑叔叔的任何。

        “没事没事啊孩子，一次考试没考好而已，以后肯定能考好。”王英连声安慰，随后又说，“今今没关系，你哥成绩好，反正他经常在外面当家教，等他有空你让他教你。”

        岑津听到家教二字，顿时将头埋了下去。

        “妈，我教的都是小学生，顾今完全可以去请更有经验的家教。”岑津一口回绝。

        顾今一听，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岑津，原来他不去店里是因为去做了家教。

        “是的阿姨，岑津本来就挺累，而且我脑子太笨，他教就要花很多时间，不值当。”顾今也附和着。

        “自家哥哥有什么关系。”王英完全听不进去两人的话。

        岑津在一旁没有继续回绝，他知道，妈妈肯定是把顾今当成他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岑津送着顾今回去。

        岑津从推着自行车过来，顾今就想到今天阿姨的话，停在他面前问，“阿姨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确实太蠢，你那么忙，教我挺累的？”

        听到顾今贬低的话，岑津抬眸一眼望向眼前的女孩，昏黄的灯光打在她身后，眼前的女孩歪着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双眸透亮好似星星点缀一般。

        他觉得她并不蠢，至少在他心里不是这样。

        顾今迟迟没听到回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过去，岑津骤然回神，回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教不了你，我补习都是初中生或者小学生，除非你觉得你的水平跟她们一样。”

        顾今猛然咽下口水，差点呛到，“也差不多吧。”

        岑津摇了摇头，这人还真够诚实。

        “你若真想请家教，跟你家人说帮你找一个就好了。”

        “我爷爷找的那些家教就跟老师差不多，我一听他们声音就犯困，哪还有心思学习。我觉得得找个年龄相仿，能够沟通没有压迫感。”顾今耸了耸肩。

        “我认识一个学姐，她有朋友也在做家教，你如果需要可以介绍给你。”岑津说道。

        听到学姐两个字，顾今脑海中瞬间就浮现那天和他说话的杨之媛学姐。“是上次升旗那天跟你说话的那个学姐吗？”

        岑津扭头看向她，眼神有些惊讶。

        “不是，是学姐的朋友。”

        “可以啊。”顾今点头答应。忍不住又问，“想不到你还认识那么多优秀又好看的学姐。”

        “嗯，其实”岑津正想谈谈他和学姐的关系，转念一想，又道，“其实已经很晚了，快点回去吧。”

        顾今叹口气，骑上车。

        半晌，岑津犹豫半晌，问道，“你跟我爸是怎么认识的？”

        问到这个问题，两人都沉默。

        顾今没有想到岑津会主动问，她一直以来不敢说她和岑叔叔的关系，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想揭开他的痛楚。

        顾今仔细回忆，虽然有些遗憾，但那些曾经都是发生在她身上美好的事情。

        她淡淡笑着，同着岑津讲了一路关于两人的故事。

        中考将至，岑津说到做到，将那个学姐介绍给自己，这段时间，顾今很少去面馆帮忙，周六日也都在跟着学姐补习。

        中考结束，顾今不负众望，稳居中下水平。

        明天就按照成绩重新选座位，顾今惆怅着跑去岑津桌前，认真的问着，“岑津，这次你选择坐在第几排啊？”

        岑津正全神贯注订正着试卷，听到头顶小声的询问，他抬头不解道，“干嘛？”

        “没干嘛就是想坐的离你近一点。”顾今笑嘻嘻的说，这样更加能方便促进感情。

        “啊？”岑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摸了摸后脑勺。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顾今追问。

        岑津突然陷入沉默，其实他坐在那里都无所谓，但是心里竟然会有想法能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也许是上次她跟自己说了很多关于爸爸的事情，也许她是爸爸的朋友，所以他也想跟她成为朋友。

        “回答什么回答什么？”杨曦在后面观摩半天，听到这里忍不住上前问，“你们两个在讲什么悄悄话！”

        杨曦这大嗓门一喊，全班八卦的视线都投射过来。

        岑津一下红了脸，装作若无其事低着头。

        顾今尴尬的笑了一声，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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