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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三瞪眼山峡1


想不到的事,有一天王麻子找上了门。

        孙雨莺已经去了省文物局,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王麻子带了四个马仔,都留在门外,王麻子只身一人来到楼上。

        一番寒暄,王麻子开门见山的说:“二小兄弟,我们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千人易得,知己难求,都是文玩古董行当里的人,今天我王某人也不绕圈子了,咱们有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只求一件事,就是打算这次随你们一起进海眼,去龙头,去万宝殿。去找回双鱼玉佩。”

        我说:“王经理,您这可是烧香找错了佛主,您也知道,我就是王占星店里一个小小的打工的,都是别人安排我干什么,我哪有权利安排别人,况且,这进山的事我去不去还不一定,都要听老板的安排。”

        王麻子说:“这事我明白,九爷是总舵主,不过没有弟妹孙大师,就是九爷也进不了海眼,更甭提龙头了,二小兄弟,你知道我这辈子办的最蠢的事就是丢了一件世界级的宝贝,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已经丢了一件考古界的圣物换魂蛊,这和你们没关系,都是那些蓝猴子干的,但是,这一次进邙山,我们的人可是立了大功,找到了正阳殿和通往龙头的海眼,往小了说,我们也有一半的功劳,不能说发现了宝贝,就没有我们的份了,九爷过去做事可从不这样。”

        “这事您可要问九爷,我可替您做不了主。”

        王麻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说,“二小兄弟,你先看看这些照片再下结论不迟。”

        我摊开照片,从头开始看,第一张是躺在棺材里的熊三公,这一定是老边或者程郢拍下来讨好老板的,这是熊二公,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熊二公的有好几张,都是从不同角度拍的。

        后面的是我五叔的照片,这是在山洞里坐姿的遗体照,当时也没发现老边拍照,老边一定是用什么偷拍的,这小子鬼心眼多,净在背后做手脚,以后要好好防备他。

        再往后的这一张不太清楚,一个庙宇里坐着的死人,闭着眼,端坐在哪里貌似在授课的人,穿着袍哥那样的唐装,圆口布鞋,头发斑白相杂,瘦削脸,不怒自威,再往后翻,下一张用了闪光灯,拍的就十分清楚,我这一看不打紧,背部立马升腾起一股凉气,这个人我实在太熟悉了,给我一千个理由,我也想不到会是他。

        王麻子说:“所以嘛,二小兄弟,这就是我去的理由,因为双鱼玉佩不能交到一个不放心的人手里,毕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是一种异类,我们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神器交给他们这些人呢?你能放心吗?”

        我脑子有些乱,仿佛成了一锅粥,一切都乱套了。

        王麻子更来劲了,“二小兄弟,这些图片绝对没有被ps过,我们团队也有电脑高手,ps这些照片很容易,但是我王某人敢拍着胸膛讲,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每一张照片都是现场拍摄,绝无假货。”

        这怎么可能?我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小船,在有漩涡急流中打旋。

        “还有,我派人去了熊三公的老家龚家乡熊家寨,熊三公就独苗一个,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孪生兄弟,我们调查了熊三公的小叔一家,还有熊三公的堂哥堂弟及邻里乡亲,还从公安局查到了熊三公的户籍,熊三公不光没有孪生兄弟,连老婆孩子都没有,这些坟墓里的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我翻看着最后一张照片,这是一个在山洞里盘腿仙逝的老男人,一个和我朝西相处的老男人,尽管我有种种理由怀疑,但是我看到他和我五叔一个姿势死去的照片,还是被震惊的无以言说,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就是—九爷。

        也许,九爷和熊三公都是双鱼玉佩制造出来的复制品,真正意义上的熊三公和九爷已经都不在人世了。所以他们对讳莫如深的双鱼玉佩那么熟悉,如果不找到这个妖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被复制出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熊三公和九爷出现,这是九爷和现在的三公一定要找到双鱼玉佩的真正理由吗?

        复制出来的三公和九爷还是那种秉性,嫉恶如仇,善恶分明,还是要和刘王候怒怼到底,绝不退缩,刘王候他们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复制品并没有效忠他们,这也就是刘王候他们要毁灭他们制造的复制品的理由?

        我想的脑瓜疼,王麻子还在那里慷慨陈词,唾星飞溅,我已经听不进去了,耳畔像是一片蝉鸣,此起彼伏。后来王麻子是怎么离开的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记得临走的时候,王麻子一直攥着我的手,连声说:“这事就拜托你和孙大师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王广林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祝我们合作顺利,马到成功。”

        那天晚上我像是走到奈何桥,被灌了孟婆汤,像个僵尸一样机械得吃饭、睡觉,以至于孙雨莺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第二天起床,我的生命力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直到我清醒的明白了我的处境,这时,孙雨莺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昨晚我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就在山雨欲来、雷霆乍现的时候,我的一句话成了一记化骨绵掌,孙大神主的的肝火立即消退于无形。

        “真正的九爷已经不在了,王麻子过来给我看了证据,我昨晚已经开始恍惚了,我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不管是真是假,九爷和熊三公不是还在吗,我们从刘王候夺回换魂蛊不是很成功嘛,对一个嫉恶如仇,一心除暴安良,为保一方平安的九爷、三公,你还怀疑什么,即便是替代品,我们也是坚决支持,绝不怀疑退缩。二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只要事业是正义的,我王二小坚决支持,立场鲜明,绝不含糊,和孙大师保持高度一致。

        “这才是你王二小应有的态度,好了,我有工作,你好自为之吧。”孙雨莺扣了电话,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王麻子言而无信,小人之辈,换成我是九爷,也不会答应这个有些自不量力的盗墓头目去发掘那中华物质文明的浓缩品—万宝殿,那是几千年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我们要把他保护起来,留给国家博物馆作为镇馆之宝。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和小叔做了汇报,小叔说:“邙山的文物九爷界定得很清楚,就像这次邙山探险,我们不是去盗墓,而是科学研究,没有拿走半点文物,那就是只可以研究,绝对不能据为私有。有九爷在此,王麻子的人去不了,他们那里没有孙雨莺和孙瑛鹊这样出类拔萃的考古人才。”

        当然孙雨莺不会领他们入海眼,孙平生对我们的反面教育,更加提高了我们的警惕性。

        九爷那边传来的消息,王麻子找了高僧破解舍利子石犀上的符咒,不过,即便破解了,泰宁寺全是九爷的人,想进海眼恐怕也不能如愿。

        不过九爷不这样想,王麻子既然丧心病狂的硬闯海眼,下一步还不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九爷决定近两天做好准备,再闯邙山。

        这次人选有九爷、小叔、顾雄、黑子、杨三、我、孙瑛鹊,慧根和智方,孙雨莺觉得这正是邙山揭秘的当口,她作为年轻却功勋卓然考古学者,焉能缺席这一盛宴,所以请了假,也计划参加,这样,进山的队伍到了十个人。

        熊三公没有参加,我觉得很奇怪,小叔说聊斋堂不能没有掌柜的,熊三公临时代理掌柜,这样他才能出的去。小叔向来是守门员,从来不参加进邙山的事,这次反而积极参加,让人觉得雾里看花,猜不出小叔的真正想法。

        孙雨莺驾着宝马,一路狂奔,到麒麟别墅已是晚上七点多,约了孙瑛鹊一起去潇湘风情吃饭,谈起熊三公这次没有进山的原因,孙雨莺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小叔才是九爷的左膀右臂,核心智囊,熊三公到底还是差着一层,而且,这次进山开坟,熊三公对孪生兄弟的解释显然让九爷产生疑心,这样的事能瞒过九爷吗?熊三公并不是想瞒九爷,因为九爷对他知根知底,他是想瞒我们,所以九爷疏远了他,这次不让进山就是证明。所以才考虑让王占星进山。”

        我说:“小叔进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把那个神器换魂蛊已经处理好了,人不知鬼不觉,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九爷才能放心让他进山。”

        孙瑛鹊说:“九爷在古玩城,大名贯耳,曾经听别人这样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摆明了说,进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幸,假如九爷和小叔同时遇到意外,那换魂蛊的去向不就成了一件无头案了吗,九爷是个谋划周全的人,岂能出这样的漏洞?”

        孙雨莺说:“那就只能说明,知道换魂蛊去向的不止九爷和小叔二人,而是有第三者,这个人我不说王二小也清楚。”

        孙瑛鹊赶紧嘘了一声,说:“我们在外面吃饭,莫谈公司里的事,只谈家事,过去酒店里经常贴着一句话‘只谈风月莫谈风云’,实在是人心叵测,隔墙有耳。”

        孙雨莺的暗示我当然明白,第三者很可能就是卓巴次仁,而且九爷能用暗语和卓巴次仁讲话,除了他俩,没人能听得懂。

        散席的时候,孙瑛鹊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匣,这个木匣像是沉香木做的,做工精细,仿古款式,暗红发亮,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孙瑛鹊说:“妹妹大婚,我才从冥界归来,无以为赠,送妹妹一件小礼品吧,妹夫,能猜猜里面是什么吗?”

        我把头摇的像波浪鼓,我哪里能想到里面藏的是什么。

        孙雨莺试着猜了几次,都没猜中,索性两手一摊,不猜了。

        孙瑛鹊打开木匣,在红缎金帛中,放着一件题名为《鹊桥相会》的猛犸象牙牙雕,色泽柔润,光洁如玉,鹊桥雕刻得十分逼真,牛郎织女面目表情栩栩如生,只有用一颗虔诚的心去参与,用手把牙雕那份激情诠释出来,作品才能有这样动人心魄的美丽,具有永恒的生命和灵性,这样精美的手工雕刻艺术我还是第一次见。珍贵度更胜过珠宝玉石,这是极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不愧是西施双姝,一出手就是一件绝世精品,孙雨莺翻来覆去的把玩,显然十分中意。如果拿到长青拍卖行,估计起步价也要上百万。

        孙瑛鹊刚刚恢复人身,还没有文物储备,这个牙雕是新的,也不是银行保险库里存放的旧货,一定是花了大价钱从文玩市场买的,这使得我和孙雨莺十分感动。

        孙瑛鹊还说了一件事,就是黑子这几天常去找她咨询鉴宝有关问题,孙雨莺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小子无事不登八宝殿,这么频繁的找你,八成是看上你了吧。”

        孙瑛鹊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了头,说:“像我这样身体被别人占据,又结了婚的人,黑子怎么可能看上我呢,可能是你们多心了吧。”

        这黑小子还想和我做连襟,想得到是挺美,这刀妹妹的伤疤还没治好,就又看上新人了,典型的喜新厌旧,孙雨莺说:“姐姐有什么想法,如果姐姐同意,这事包在妹妹身上,黑子敢说个不字,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说:“孙大师什么时候变成孙二娘了,这婚姻还能拉郎配啊。”

        孙瑛鹊一声不吭,只是脸上更加红润,雨莺朝我使了一个眼色,说:“天色不早了,马上就要进山了,我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们各自开车回家,孙雨莺说:“二小你傻不傻啊,这事明明是姐姐起意的,找了个借口让我们帮忙,你还说什么‘拉郎配’,人家你情我愿的,不过是让我们去挑明而已,你当个好妹夫就行了,你在里面做什么梗,作梗也轮不到你呀。”

        “这事如果成了,那黑小子不就爬到我的头顶上去了,我还要低三下四一口一个姐夫叫着,这脚上的虱子爬到头顶上去了。”

        孙雨莺说:“二小,你就这点不好,羡慕嫉妒恨,你想想,我们家里有四个鉴宝师多好啊,姐姐受了那么多苦,才从冥界回到人间,有个美满的家庭多好啊,我不管别的,只要姐姐开心快乐就行。将来黑子要是敢对我姐姐有一点不好…”

        我立马接上话茬:“他黑子敢对瑛鹊不好,你看我这当妹夫的怎么收拾他,不给他大刑伺候就便宜他了。”

        孙雨莺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眼看着我说:“怎么着?看你这架势还想对你姐夫上老虎凳、灌辣椒水?”

        “那我倒是不敢,不过,他要是敢对瑛鹊动手,我还真敢给他松松筋骨,让他留下个念想。”

        孙雨莺说:“二小,我去省局才几天,发现你这几天进步不小啊,满嘴的江湖黑话,特像毛人凤手下的打手特务,你小子早生几十年,说不定真上了渣滓洞当了特务。专门镇压革命群众。”

        话题跑偏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红岩》里的情节里去了,我当不了特务,你也成不了双枪老太婆,黑子和瑛鹊的事,我双手赞成,只要孙瑛鹊高兴就行。

        孙雨莺说:“这还差不多,像个妹夫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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