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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时光之门


瞬间凝固的魔兕,再次给了我们绝地逃生的机会。

        不过我们来时的海眼被无端的飞来石不知什么时候堵得严严实实,海闸又不能打开,打开海闸不光是大水漫灌,还不知道有什么魔兕、食人蚌那样的怪兽趁机袭来,肢解了食人蚌这个大蜃,那个满是宫殿的海市蜃楼也随之消失了,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个天坑式洞穴周围全是黑色的石壁,目前唯一的出入之口就是写着‘神魔之兕’竖井型洞穴,九爷探下身子看了两眼,下面三米处全是海水。周边全是光滑的石壁,我们像是一群被扣在大锅底下的一群人,难道我们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小叔忽然想到那个食人蚌往下沉的的地方,食人蚌要沉降到什么地方去,难道那里还有一条我们没有发现的裂隙或者通道吗?

        九爷说:“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原先那里是草坪,即便草皮被海水冲去了,那里也是黄土地,怎么成了沼泽地了?这食人蚌莫非不是从海闸里冲出来的,也许一直就在这草皮底下。”

        慧根找出两把军用铁锹,和智方两个人食人蚌挪开,然后飞快的挖了起来,泥浆不断地甩到身后,很快就堆起了两座小山。

        没有多久,两个高僧在我们面前,挖出了一个深三米、宽三米的正方形甬坑,关了海闸,食人蚌回不到大海,想要隐身的地方就是这个甬坑。

        那么,远在大海深处的的食人蚌,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隐秘的藏身之地?是曾经来过,还是接受了指令而来?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要吞掉坎巴。

        孙瑛鹊说:“我想,食人蚌用分泌物把坎巴包裹成珍珠后,坎巴的符咒和加持力就会失灵了,那个时候魔兕就会满血复活,我们每个人都会被魔兕干掉,没有例外。”

        我问雨莺:“食人蚌把坎巴变成珍珠,不会那么快吧,形成一颗珍珠起码要好几年吧,那时候我们早就回到长清了。”

        孙雨莺说:“姐姐说的有道理,短短十几分钟,你没看到坎巴已经开始丧失意识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也许我们晚发现半个小时,真的像姐姐说的那样,我们会被魔兕全部干掉。”

        九爷仿佛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在慧根等人把这个甬坑清理干净之后,九爷捏着一只强光手电,正在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坑。

        四周全是黑色的玄武岩石壁,而且这么方方正正,肯定是经过手工加工的,在甬坑的底部,还发现了一个一手执矛半跪的陶俑,年份似乎比秦陵兵马俑近些,像人那么高大,只是年代久远,色彩已经脱落,九爷探视了一圈,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陶俑所在的地面虽然也是黑色的玄武岩,但是仔细看,地面正中有个二米见方地方四周有缝隙,说明这很可能是一个石板,不仅如此,还有四个漫漶不清的篆体字,也没有逃过九爷的眼睛,那四个字时间恒久的篆体字让我们一圈人懵圈:

        “时光之门”

        这句颇有现代化的时尚语句,竟然出现在邙山深处几十公里、上千年前的甬坑内,何人所为,这样的语句又在告诫世人什么?

        千年前的人在警告我们,如果打开这个石板,我们就会进入“时光之门”。

        什么事物在时光之门等待着我们?又是哪个鬼谷子般的圣人推算出千年后的今天有人要进入这个“时光之门”?

        九爷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润,眼中满是放电般的憧憬之色。甚至小叔也有些惘然,仿佛在问:“九爷今天怎么了,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今天为何这么不淡定了?”

        九爷指着地下,不容置疑的说:“把石板打开。”

        杨三还有些疑惑,“爹,这事我觉得还没整明白,这石板地下到底藏着什么,万一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放出魔兕那样的怪兽来…”

        九爷说:“真的魔兕就快醒来了,咒符在它身上只是管用一段时间,我们只能打开这个石板试试运气了,小子,你再磨蹭,我们真的每个人都走不成了。”

        杨三不再反驳,我们几个人一起跳下大坑,顾雄和慧根拿着撬杠,把薄的一头插入缝隙,我们几个人一用力,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出现在面前了。

        随着九爷的手电光,十双目光探照灯般的向下面望去,只见下面全是原始的一蹬一蹬的石阶,不知通向何方。

        稍远处,还依稀看到石马、石虎、石兔等雕刻品。

        枪上膛、刀出鞘,慧根给我们每个人发了玻璃钢手盾。

        没法预见未来,只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自己。

        这次按九爷的想法,他自己走在最前面,一手持刀,一边拿着玻璃钢手盾。

        我们每个人都打开了盔灯,这样,我们进入这个神秘的暗室进入了一级戒备。

        洞壁上有黑色的斑纹,说明年代久远,但是石壁很干燥,这里给人的印象非常原始,和时光之门这样时尚的词句仿佛天壤之别。

        九爷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在我和孙雨莺看来,说明离终极目标已经很近了,也只因如此,九爷一反常态的走在了前面。

        至于终极目标是什么,孙雨莺却开始疑惑起来,悄悄的对我说:“二小,刘王候的万宝殿能建在这么原始的地方吗?有那么多的宝贝,以刘王候的地位,建立一个富丽堂皇的传统建筑——古色古香的皇宫、佛教名寺、典型中华庙宇万宝殿,还有九曲回廊、亭台楼阁,可是我们现在来到什么地方,所谓的龙头,却是原始般的荒凉,刘王候能住在这么原始的地方吗?”

        这不光是孙雨莺的疑惑,还有我们每个成员。

        石阶的原料几乎都是取自这山里的坑穴,未经打磨的条石,有些凹凸不平,不久,我们看到了稍作加工的石马、石虎等,石马只是一个大概的形象,依稀辨认出四条腿和马首,总之,你所看到的都是那么原始、朴实。

        石阶的尽头,几乎无例外的是宫殿,或者确切的说是一处有二个足球场那么大不规则的洞穴,这次,迎接我们的是十个带着铠甲的高大威猛的武士。脸被帛巾蒙着,只露出眼珠,贴着对面的洞壁,一溜排开,武士手里拿着崭新的弩弓,地下放着护身的青铜盾牌。

        杨三说:“爹,这是石头武士吧,摆这些物件干什么用?辟邪还是…”

        九爷说:“小子,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把你的手盾和枪拿好,随时准备着,你怎么知道它们是石头的。”

        杨三说:“谁能这样纹风不动的站立半个小时?不对,我们进来快一个小时了。”

        双方对峙着,对面一点反应也没有,顾雄拿起望远镜,近距离的看了一会,才说,“这些武士身上的铠甲,竟然全是小石头做的。”

        这话连九爷也深感诧异,接过望远镜,借着强光,看了好一阵子,又递给孙雨莺,说:“你们后生眼力好,我看着怎么也像是石头铠甲。”

        孙雨莺几乎在几秒的时间就肯定了是石头盔甲,孙瑛鹊直接用目光看也肯定了武士穿的是石头盔甲。

        我想,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够原始的,铠甲的材质则直接决定了铠甲的防御能力,用石头来制作铠甲,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奇特的想法,不过石头太过沉重,一副成品铠甲足有60斤重,穿着它去打仗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里的武士应该是一种摆设,因为真人无法穿着60斤重的石头铠甲一动不动的站立一个小时。

        就在我和杨三等人上前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串急促的童音。落在最后面的坎巴突然大声说:“九爷阿尼,你们不要靠前,他们个个都是是活的,没错,都是活山魈,它们穿着铠甲在哪里站着。”

        于无声处的一声惊雷,从心里把每个人炸蒙了。

        坎巴早不说晚不说,杨三即将放下武器走近这些武士时,突然开口了,坎巴被食人蚌吞并后,食人蚌的分泌物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反应不那么敏捷了,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高僧赋予的加持力也衰减了很多,也在慢慢恢复之中,所以这延迟的预警每个人都能谅解。

        杨三对着中间的武士扔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很快,雕塑般无生气的武士很快就动作起来了,只见它慢慢抬起了它的右手臂,左手抽出长箭,盘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贴着我的手盾,从我耳边擦着飞过去的时候,我才明白无误地感觉到,这不是白日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

        杨三早已端起微冲,开始点射,不过子弹打在武士胸部正中的时候,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武士毫发无损,倒是子弹反弹了回来,打在了我和孙雨莺的手盾上,成了一颗颗的跳弹。

        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凝固了,每个人也似乎停止了呼吸。

        我们遇到了刀枪不入的“超人”,“不死鸟”,在这个如此原始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种强大的力量存在。我回头看了一眼武士发送的箭矢,发现它已经射入我后面的石壁,请记住,是整只箭已经射入玄武岩岩石,我们只能从孔洞中看到它箭杆后面的羽毛了。

        即便科技昌明发展到今天,一颗子弹也不可能在玄武岩上打进这么深的孔洞,何况我们面前的武士既不是神也不是人,只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邙山蓝魈。

        在军事术语上,有一个词叫做“震慑力。”

        蓝魈武士明明可以一箭射穿我的玻璃钢钢盾,但它没有这样做,它给了我们一个演示,明白的告诉我们:它的箭矢可以射穿一切障碍物,这比透过钢盾一箭射死我们带来的心理震慑力更强大。

        黑子也不看时机的调侃我,“二小,你的军事理论怎么不拿出来实践一下,对这样刀枪不入的强敌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战术?”

        我恨不得给这个黑家伙整上两皮捶,这都到了两军对垒,你死我活的时候了,稍有差池,我们全部玩完,这黑哥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武士射完箭,又恢复了原状,其余九个却一动不动。

        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全部暴露在武士的射程内,既没有隐蔽点、制高点,更没有战略回旋空间,我们把十把玻璃钢钢盾成两趟排在前面,我们则猬集在钢盾后面,这也是不得法的法子。

        九爷说:“山魈我们倒是不怕,我自己就招呼得了,顾雄,你这建筑工程师,我搞不明白,为什么石头铠甲这么厉害,子弹也打不碎?这石头难道是金刚石做成的吗?”

        顾雄说:“我刚才也在想这个事,我想,如果枪弹都不碎,这些山魈身上带的铠甲一定是用的‘铸石’材料。”

        黑子问:“‘铸石’是一种什么石头,这么厉害?”

        顾雄说:“‘铸石’是将玄武岩经过熔化铸造、结晶处理,淬火而成的材料。它比合金钢坚硬而耐磨,比铅和橡胶抗腐蚀。”

        黑子说:“既然‘铸石’这么坚硬,山魈是怎么把这些小石头连在一起的?怎么能钻上眼,然后缝制成一副铠甲?”

        这个事黑子提得很刁钻,遇到黑子这样死牛蹄子不分丫的犟牛,谁也头疼。

        顾雄说:“黑哥,没见过你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这事你问‘西施双姝’吧,我哪里知道它们用了什么办法缝制的。”

        黑子把哀求的目光转向孙雨莺,孙雨莺把脸转向了另一面,倒是孙瑛鹊不忍心,说:“黑哥,石头铠甲不是缝制的,除了缝制,还有别的办法。”

        黑子说:“除了缝制,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

        小叔回过头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黑子和孙瑛鹊,大敌当前、生死存亡之际,两个人竟然置生死于度外,讨论起八百杆子打不着的话题来,孙瑛鹊大约陷进了热恋,热恋的人头脑都会有病。

        孙瑛鹊说:“制造石头铠甲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山魈。”

        黑子摸着头皮嘻嘻笑道:“瑛鹊姐,想不到你这老实人也耍我…”

        孙瑛鹊说:“我没有骗你,这付铠甲是一种昆虫造的。它的名字叫石蛾。石蛾是一种很古老的昆虫,石蛾的幼虫却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就是十分善于制造石头铠甲,它们完美的解决了石头铠甲在制作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问题。”

        黑子一顿一挫的说:“石蛾的幼虫还能缝制石头铠甲?”

        孙瑛鹊说:“石蛾幼虫喜欢住在干净的河流中。流动的溪水含氧量高,这些都是非常适合石蛾幼虫生长。然而事物往往有两个方面,有利就有弊,流动的溪水会带走体重较轻的石蛾幼虫,并且清澈的溪水也不利于幼虫的隐蔽。容易招来敌人,正是由于这些原因,石蛾幼虫才会选择用石头打造一副铠甲,这样既可以让自己身体变重留在湍急的溪水中,又可以利用这副铠甲隐藏自己,不让其他狩猎者轻易发现。”

        黑子说:“石蛾的幼虫自身不能防护?”

        孙瑛鹊说:“石蛾幼虫身体大部分的躯干一点保护都没有,是完全裸漏的半透膜状的肉身,甚至可以透过身体看见它的内脏。所以石蛾幼虫生命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打造一副铠甲。”

        黑子说:“我想知道,石蛾幼虫是如何让将这些小石头结合在一起的呢?”

        孙瑛鹊说:“秘密嘛,就藏在石蛾幼虫的下巴上,它们的下巴上含有一种腺体,可以产生出一种奇怪的丝…

        黑子说:“昆虫会吐丝并不奇怪,很多昆虫都会吐丝,如果昆虫不吐丝,我们穿的绫罗绸缎哪里来的?”

        孙瑛鹊说:“不过石蛾幼虫的这种丝很奇怪。即便在水下依然会有很强的粘性,我们人类即便到现在,依然也没有能力制造出这种材料。石蛾幼虫就是利用这些粘性的丝将精心挑选的小石头粘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圆筒状的铠甲,说到底,石蚕制作石头铠甲的秘密就是这种石蚕丝,明白了吧黑哥。”

        孙瑛鹊话音未落,第二个武士又抬起了它的手臂,盘弓搭箭,一声鸣镝连着穿透四个玻璃钢手盾,钻进第五个手盾后停了下来。

        发起袭击的直接原因是九爷向它抛了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打在武士的脸颊上。

        九爷是试探性的袭击,然后说:“这些武士是守陵的,不会主动出击,它们的后面才是通道,但是只要我们越过中线或者袭击他,他们一定会发起袭击。”

        小叔说,“九爷,这事好办,我常见您老把头一偏,一板一眼唱的很有裘派味道那段京剧叫做什么来?”

        九爷说:“火烧连营?”

        小叔说:“是的啊,——歌词不是这样唱的:管教他数百营头,只这顷刻尽休,仗吾奇谋,俺这里火攻一举,霎时功收。”

        九爷眼神炯炯的看着小叔:“用火攻?”

        小叔说:“是啊,对付这样的禽兽,火攻绝对是上策。”

        扔手雷离我们太近,反而会伤及自身,火焰喷射器最好,可惜我们这次没有带。

        九爷说:“不用什么火焰喷射器,顾雄准备好火折子,慧根,把我的烧酒老白干拿出一捆来。”

        顾雄把火折子撕开,分成十份,每个火折子缠上一个石蛋蛋,一个个引燃,慧根把烧酒分给了九爷、小叔、杨三和我,九爷突然立起身来,把一个烧酒瓶砸向中间那个武士,还没等武士抽出箭来,顾雄的火折子已经扔过去了,悄无声息的蓝火苗在武士身上熊熊燃烧,随即,我和顾雄、杨三等人的酒瓶子也扔了过去,老白干已经成了燃烧弹,十个武士现在正在疼苦的挣扎,一个蓝魈已经扯去了罩脸的帛巾,猴脸扭曲狰狞,更加恐怖。

        为了突出效果,杨三又抛出去了几瓶老白干,这些72度的白酒在这里成了不折不扣的燃烧弹。武士靠墙的一溜成了一片蓝色的火海。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武士,转瞬葬身在这火苗之中。

        火苗还在舔着火舌向上窜,熊熊的火焰肆虐着,岩石被烧得劈啪作响,这时,一层花岗岩突然掉落,一个一人高的黑色石板突然訇然倒下,顿时尘土飞扬,尘埃落地的同时,两扇青铜门展现在我们面前。年代久远,青铜仿佛都有了锈迹,颜色也有些泛白,上面铸印云纹,两只虎嘴衔着圆环的铜把手。

        武士们守护的,正是这个用岩石装饰的青铜门。

        黑子叫到:“这才是‘时光之门’”

        孙瑛鹊说:“不对吧,依我看,这不过是通往‘时光之门’的一个通道罢了。时光之门是历史上的一个悬迷,史书上很少描述,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一个通道,哪里是类似山海经里的描述世界,是否真的存在尚无定论,很多学者否认有这种情况存在,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所在,那是震惊物理界的一大奇迹…”

        孙瑛鹊正说着,火光中,一个武士竟然歪歪斜斜的站立起来,还想搭弓射箭,被黑子一个飞脚踢翻了好几个筋头,箭囊已经被烧光了,箭杆散落一地,弩弓也被烧得变了形,九爷拿起来看了一眼,叹道:“可惜了,这是一张柘木弓,用的水牛角、鱼鳔胶、牛背筋,真是一把好弓啊,制成一张好弓长则三年,短则一年,…”

        古时候的良弓,工匠需要在四季准备各种材料,一年平均才能做三五张弓。还有,制弓的时间也同样讲究。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粘合诸材,冬天定弓体,次年春天再装弦。刚制成的弓尚不严实,不能立即使用,还需要藏置一年,才能受力均匀,张弛有力。每一道都马虎不得,否则制成的弓会翻弓,所谓“翻弓打死牛”。所以,以九爷的眼力,立即看出这些武士用的不是一般的弓。能用这样高等级的弓弩,守卫的地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随着戒备防守的级别逐步提高,保安越来越严密,洞穴之间的联系用上了海眼和舍利子符咒,防卫用上了铸石铠甲,毫无疑问,我们离龙头的核心越来越近,离刘王候甚至老神的巢穴越来越近,打开这扇青铜门,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

        每个人的心都惴惴不安。

        仔细端详,铜门上的云纹奇形怪状,像蛇却有脚,象龙又非龙,诡异莫名,远处一看,像一朵浓黑的乌云,里面隐约露出难以叫上名字的飞禽走兽。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打开铜门,从这里寻找道路。

        铜门并没有门栓,慧根和智方上去,轻轻叩动门环,大门无声的向两旁转开,我们开着盔灯,以防突然发生的不测变故,门后两边是左右两个砖砌的通道,正对着我们是一个庙宇般的建筑,里面有一尊坐着的金身大佛,佛的前面席地而坐三四十个人,老媪老叟青壮少年都有,着衣繁杂,只是尘满面,鬓发苍,仿佛是穿越了时空,有人穿着唐装、汉装和宋朝时代的服装,大多数人保持着一个姿势,昂着头,仿佛在听师傅授课,黑子因为吃过手贱的亏,不敢再去摸人的脸,而是打开了强光手电,强光所罩,灿如白昼,每个人纤毫毕现,只是面前的一幕,把我们所有的人几乎惊呆了,即便是天女现在下凡,我们也不会如此吃惊,因为大家万万想不到,端坐在哪里貌似在授课的人穿着袍哥那样的唐装,圆口布鞋,头发斑白相杂,瘦削脸,不怒自威,和我们身边的这位完完全全一模一样,没有人会怀疑,那个人毫无疑问的是—“九爷”!!

        这和王麻子给我的照片一模一样。

        难道是王麻子的人到过这里?这可能吗?我们在九爷的慧眼下,跋山涉水,费尽西天取经般的磨难才来到此地,王麻子的手下何德何能,会来到这里吗?

        但是照片是真实的,容不得怀疑,我告诉了孙雨莺,孙雨莺也是百思不解。

        沉默了不知多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九爷就在我们身边,这个九爷又是来自何方?如果说是复制品,是谁复制了谁?坐着授课的是赝品,还是我们身边的这个九爷是赝品?

        孙雨莺悄声对我说:“两个熊三公已经让我们绞尽脑汁,百思不解,我甚至怀疑人生,人生难道是虚幻的?”

        我说:“水有源,树有根,事情总会有个眉目的,且看九爷自己怎么解释。”

        杨三更是迷惑不解,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爹,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凝视着顾雄,顾雄也在对视着杨三。

        迷惑的不仅仅是杨三,还有目瞪口呆的静默的看着这一幕的慧根、黑子等人,就是九爷,对突兀地又出现了一个自己,满脸堆满了疑惑、戒备和沮丧,表情复杂,仿佛在问,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小叔的目光,小叔那双深邃的目光,仿佛直入人心,走进了永恒的时光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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