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庄园惊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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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概要】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幸村擦拭着镜九微湿漉漉的头发,他从她脖颈周围撩起头发的时候,总是难免和她有肌肤接触。
白嫩的肌肤与泛着光的青丝对比太具有冲击力,幸村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镜九微也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世界上所有形容女孩容颜的美好词汇,讲的,都是她。
【正文】
皮卡丘是一只非常懂得故作乖巧的阿拉斯加。
镜九微走后,它先是扒在幸村身上死活不下来,幸村好一顿安抚之后它才乖乖待在场边看幸村训练。
每一轮训练结束后,吭哧吭哧地迈着腿,咬着毛巾或运动饮料递给幸村,而其他人谁想摸它一下,它都抵死不从,端得是个守身如玉的好狗。
除此之外,它还帮大家捡网球,还帮大家搬物料,让人又爱又恨的。
“这只狗狗真的好通人性啊。”菊丸蹲在皮卡丘身前和它大眼瞪小眼。
椎名葵歌在一旁给自己打着扇子接话:“那可不,这只狗的两届主人,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菊丸蹲在一边颇为好奇:“它的主人……就是今天早上来球场的那个女孩子吗?是她昨晚吓到了丸井君吗?”
椎名葵歌点了点头:“嗯啊,就是她。”
“可是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啊,丸井君为什么会被吓到呢?芥川君还直接吓到踩空楼梯。”
丸井文太噌地一下蹦到椎名葵歌身边:“昨晚要是你看见了她,你也会吓一跳!那个女的昨晚简直像美杜莎!”说完张牙舞爪地抓着头发模仿昨晚镜九微擦头发的动作。
皮卡丘听到这里不高兴了,冲着丸井汪汪地吼了两声,这么一只大狗突然站起来摆出警惕姿态,还是有些吓人的。
丸井缩到了椎名葵歌身后:“你……你凶我也没用,你主人昨晚就是故意吓我们的!”
不二结束了和幸村的对打,来到场外:“好了,丸井君,昨晚确实是我们先冒犯了人家,就别逗那位小姐的狗狗了。”
桑原攀上丸井的肩:“是啊文太,你还在这里说人家是妖怪,不怕再被罚跑吗?”
“我……”丸井有口难辩:“不能因为她和部长关系好,你们就全部替她说话啊!”
幸村也来到了话题场地,蹲下身来安抚皮卡丘:“它的主人和我关系好不好是一件事,你为什么不听望月小姐的嘱咐,去她家的主宅惊扰到了望月小姐的贵客,是另外一件事。”
皮卡丘逐渐平复了下来,幸村直起身来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丸井:“丸井,你要是还想着解释昨晚的事情,不如先从你为什么怂恿大家去主宅开始吧。”
丸井仿佛看见了幸村身后朵朵百合花开,连忙打着哈哈:“没事了,部长,我去训练了,昨晚那位小姐,真的很好看,貌美如花,貌若天仙……”
幸村看着自家部员跑远的身影,眼底浮起几分愉悦与好笑。
“幸村君……”不二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笑眯眯地说到:“和那位小姐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啊。”
椎名葵歌听到这话反而比幸村更紧张。
幸村倒是很淡定,不咸不淡地把这句话堵了回去:“是啊,我和皮卡丘的关系也很好,对吧,皮卡丘?”
“汪,汪!”皮卡丘很开心。
晚饭时间,管家把皮卡丘的晚餐送到了集训地,他把狗盆放在皮卡丘面前时,皮卡丘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不是自己的主人后悻悻地低下头乖乖吃饭。
管家笑叹:“是想镜小姐了啊。”
皮卡丘嗷呜了一声有些无精打采的,幸村在一旁看着狗狗的一举一动,心里软成一片,不知道如果让镜九微知道这只狗狗这么想她,镜九微还舍不舍得就这么把它放在自己身边了。
皮卡丘再怎么想镜九微,镜九微没办完事也不可能回去的。
她今天出门是接到了nirvana的通知,说是在神奈川内发现了武装偷渡客的踪迹。
抓一般的偷渡客,就算是他们带着重武器,也不是镜九微等人的职责;而这次发现的武装偷渡客,他们携带的武器批号竟然和上一次镜九微在宫野家缴获的批号一模一样,光这一点就有理由怀疑是同样的幕后黑手武装了这批偷渡客和宫野家。
于是nirvana命人日夜监视乌克兰大使馆,看看这批偷渡客会不会出现在大使馆附近和库鲁多接头。果不其然,在几天后的夜里,有人偷偷潜入了大使馆,待了不到一小时后又离开了。
nirvana一面命人继续跟踪,一面召集人手封锁周边区域,天一亮就和镜九微汇合,向偷渡客的根据地而去。
nirvana他们没办法对库鲁多动手,库鲁多有外交身份庇护,他在日本境内出任何事,都会掀起不必要的腥风血雨。而且一个十七八岁的普通少年,就算他可能是别国间谍,镜九微和nirvana也没谁会把库鲁多放在眼里,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对镜九微和nirvana而言,真正的对手是那个每次都在他们动手之前,就如壁虎断尾般掐断线索保全自己的幕后黑手。
能造成致命伤害的威胁,往往来自于未知之处。
从宫野如禾那封密信开始,镜九微等人的行动显然是直接暴露在了幕后黑手的眼皮底下,于是他们每一次出手都收效甚微,甚至还暴露了“天锁”计划,这让镜九微和nirvana怀疑,是自己后院里出现了叛徒。
所以这一次,nirvana表面将行动宣扬得轰轰烈烈,还故意推迟了出发时间,为的就是使得安排在暗处的人能抓出来潜伏在他们之中的奸细。如果不给奸细足够的时间,他也不会冒着风险行动的。
等镜九微和nirvana来到横滨海边的无人仓库一带时,不远处的集装箱附近传来了阵阵枪响,显然战斗已经开始了。
“有消息了吗?”镜九微跟在nirvana身后,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为了确保安全,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nirvana分开。现在组织里出了叛徒,她除了nirvana,没有绝对信得过的人。
nirvana虽然对她过度的警惕心嗤之以鼻,但也知道,如果叛徒发觉身份暴露决定来个鱼死网破,镜九微绝对是头号目标,所以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和镜九微形影不离。
“蛇已经出洞谁是了。”nirvana从车里掏出了一把□□,装上□□后递给了镜九微:“今天你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解决了这边的事,我们必须马上动身去取‘密钥’,迟则生变,你手上的伤,不能成为负累。”
镜九微显然更关注谁是蛇,眼里流露出询问的意味。
nirvana和她是多少次一起从死人坑里爬出来的同袍,两个人的默契没得说,他又从车里取出了一件防弹衣,波澜不惊地念了一句民谚:“imaginationissoy”他拎了拎几斤重的背心,问镜九微:“要穿吗?”
镜九微看了看他手上的防弹衣,又看了看nirvana的神色:“她应该会选择爆头。”言下之意就是穿了也没用。
nirvana点了点头:“待在组织里九个月,是该学会一枪毙命了。”语气里没有半点对于发现同伴是叛徒的惋惜,反而隐隐有几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意味。
说完,他又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目光瞟了一眼镜九微:“这个局,是冲着你来的吧。”
镜九微难得流露出了一些情绪,她眼里的杀气仿佛要凝结成实体:“是啊,这么精妙的布局,恐怕是故人回来了。”
nirvana不再做声,锁上了车门,和镜九微一同向枪声处走去。
“他肯定会发觉我们找到了他的又一枚棋子,这只会让他开始他的下一步计划,对他不会造成任何损失。”镜九微转着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nirvana觑了她一眼,接话:“但是今天这个人非死不可,这是铁律,所有的叛徒,都逃不过格杀勿论的下场。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不允许有任何风险。”
镜九微脑子飞速转动,她无法忍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戏耍:“你觉得,他的计划,最后是要什么?”
“六年前,他设局就是为了杀家主,但是被老师破坏了。如今他卷土重来,为的应该也是同一个目标。”
“不对,如果还是为了这件事,他有更简单的方法,有人能渗透到我们身边,为什么不直接渗透到家主身边呢?”
nirvana闻言停了一下脚步:“那就是为了杀你。”
“叛徒有很多朝我开黑枪的机会,为什么她没开?”
“以她的身手,她在背后偷袭你的成功率不会超过50。”
“所以叛徒不是为了杀我而埋下的,是为了‘天锁’计划。对于他而言,‘天锁’计划比杀我和杀家主都重要。”
“这说不通,‘天锁’计划如果失败,确实会对家族造成一定的损失,但这并不致命。就算这一次‘天锁’计划失败,家族还会有很多挽回损失的机会,他不可能每一次都破坏得了。”
“所以,‘天锁’计划失败,对他而言肯定是有利好的,他的目的如果只是搅黄一次生意,那他就不是几年前布下无解杀局的那个人。”
“能从‘天锁’计划获益……他当真是疯了。”nirvana手上青筋暴起,指骨咔咔作响。
“话到此处,破局的方法,想必你也知道了。”镜九微脸上浮起一丝傲然的冷笑:“血债,他只能用血偿。”
他们是有栖川家族手上最锋利的剑,对于剑而言,挣脱天罗地网的方法,就是出击!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当百万师!
镜九微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体内肆虐着血腥的杀意,叫嚣着冲向命运的不甘。
幸村结束了晚训后,心事忡忡地带着皮卡丘向主宅走去,皮卡丘也耷拉着脑袋,一人一狗都在期盼镜九微早些回来。
“幸村。”
幸村刚刚离开集训地,身后便跟出来了一个人,是真田。
“真田,有什么事吗?”幸村牵着皮卡丘,停下了脚步,回身。
真田脸上有些犹豫的神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沟通,一番纠结后,犹豫道:“那个女孩,她是我们在游船上见到的……”
“真田,”幸村不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他,声音温和但坚决:“她的事,拜托你,不要过问。”
“那你呢?”真田神色有些焦急:“上次那个公安找我们,就是为了她,和她有这么多往来,你难道不会被牵连吗?”
幸村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解释他和镜九微之间的种种,更不想再把真田牵扯进来,镜九微之前对他的提醒句句属实,幸村都明白,他情难自已一步一步走到这一步,但真田不同。
幸村微微垂下了眼:“她不会伤害我的。”
真田发现好友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坚定,知道自己再劝,他也不会听,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了心头:“前几天,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事,才魂不守舍的?”
幸村自哂一笑:“被你看出了啊,抱歉,真田,让你担心了。”
“幸村,她真的……就算她自己不会伤害你,可难免会被她卷入危险中啊。”
“我明白,可是,真田,我和她每一次相见,有危险的时候,不都是她救了我吗?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天真,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兀自担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幸村看向镜九微的书房,虽然里面因为主人不在没有点灯:“真田,你知道吗,她给了我很多力量,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在她身边的日子,可以久一点,更久一点。”
“幸村,你……”真田很是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幸村对一个女孩如此感兴趣,不由得怀疑好友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幸村摇了摇头,表示他现在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交给时间吧,真田,在时间的考验下,我们总会做出正确选择的,不是吗?”
他和真田谈完之后,便带着皮卡丘来到了昨天的游戏室,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看起了昨天从镜九微那里取来的诗集,皮卡丘则兴致不高地躺在一边的地毯上,无聊地摇着尾巴。
就在幸村以为皮卡丘都睡着了的时候,它突然有了动静,直起身来兴奋地往外跑去,幸村猜测是镜九微回来了,连忙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镜九微刚好从楼梯上来,看见皮卡丘向她跑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低声喝到:“别过来。”
皮卡丘浑身一抖,有些怯怯地站住了。
“把它带回去。”这句话是对着幸村说的。
“镜小姐,怎么了?”幸村拉住了牵引绳,将皮卡丘牵到自己身边,问不肯上前的镜九微发生了什么事。
“我身上沾了血,别让它过来。”镜九微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整个人隐在半明半暗的转角,有些渗人的寒意。
“你受伤了?”幸村闻言一惊,想上前,但又站住了。
镜九微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血。”她扬起下巴点了点游戏室:“麻烦你再帮我照顾它一下,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其实镜九微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了,她原本穿出去的那一身,满是血迹,像是从什么屠宰场回来的。
今天下午,nirvana和镜九微到达枪战现场后,并没有加入战局中。nirvana派来封锁现场的并不是他们队伍里的人,而是调遣的有栖川家族其他人员,他乐得作壁上观,毕竟他要看的戏,可不是这一出。
镜九微比他还悠闲,向nirvana要来了望远镜,分析着这帮偷渡客的来历,还偶尔嘲讽一下两边的准头。
没过一会,原本僵持的局面因为镜九微的同伴中有人加入,偷渡客们出现了颓势。
“这是打算,弃卒保车?”nirvana看着局势的变化,将手中的枪上了膛。
镜九微轻呵了一声:“恐怕是棋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吧。”
nirvana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试探到:“你真的打算……对她……?”
镜九微似乎有些nirvana的反应,歪了歪头,故作天真地问道:“不然呢?你不忍心?”
“我只是担心你不忍心,你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可是在这件事上,我分毫不让。”
nirvana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正好让我们的新人见识一下,叛徒的下场。”
下面的战场开始扫尾后,镜九微和nirvana一前一后下到了一楼,众人纷纷避让。
“怎么一个活口都没留?”镜九微巡视了一圈,明知故问到。
vividness上前,有些歉意:“他们抵抗得太顽强了,实在抓不了活口。”
镜九微看了她一眼,语气随意平淡地问到:“顽强抵抗就不抓活口,可不是我们教的东西,你是从哪学的呢?”
一阵恶寒从vividness的脊梁骨开始往上蹿,直逼她的天灵盖,vividness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躺过来的人,却无端因为眼前一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女孩的一句话而发起了抖。
“别害怕,我没有怀疑你。”镜九微把手上的抢递给了一旁的nirvana,伸向了裤子口袋:“我已经知道你是跟谁学的了。”
vividness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周围其余人不知内情,nirvana被分散了注意力,mirror手无寸铁,这是她动手的唯一机会!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就在这一瞬间,一声枪响,vividness胳膊上多了个血窟窿。
panacea从她斜后方的遮蔽物后走了出来:“vivi!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好姐妹,可你在做什么?”
镜九微看了一眼激动的助理,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按住胳膊的vividness,几步上前,两指捏住了vividness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
vividness输人不输阵,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到:“你把我当亲姐妹都没用,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又转向镜九微,这次竟然带上了十足十的恨意:“mirror,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种大小姐身份,和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蟑螂混在一起,呵呵,你以为你多高尚吗?是你,毁了先生的一生!你会下地狱的!”
镜九微脸上难得显露出一分稚气,但在此情此景下却愈显可怖:“原来,你爱他?可是,爱啊,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了。”
话音一落,两指用力,几乎捏碎了vividness的下巴:“他利用你对他的爱,让你心甘情愿做这么多事情,背叛这里所有愿意将后背交给你的朋友,你还蛮骄傲的嘛。”
镜九微从口袋里掏出了白檀香精油:“也对,这毕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了。”
vividness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你要做什么?”
“做对一个叛徒该做的事情啊?”
nirvana喊人搬来了一个装满水的水箱,等镜九微将白檀香精油抹在了vividness五官上之后,将vividness的手腕脚腕上各划了一道口子,将她扔进了水箱里,只留着脑袋露在外面。
镜九微学的催眠术不是为了其他,就是为了严刑逼供。
利用人在濒死时对于生的渴求,不断引诱人说出他们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些事情。这样的手段极其残忍,对人的身体伤害远远没有对于人精神的摧残来得严重,被这样逼供的人就算没有死在酷刑下,事后也疯的疯傻的傻。
等镜九微从vividness口中问出来她知道的所有讯息后,vividness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断喃喃重复“先生”二字的精神病,整个人已经失血到惨白。
周围的人有几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尤其是刚被选拔进入这个组织的新一任alochol,脑门上一层接一层冷汗地往外冒。
镜九微身上的血也是在这个时候沾上的,viviness的血染红了整个水箱。她这样做,心里其实没有半分痛快,反而很是悲伤。
nirvana说得对,她经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但镜九微永远不会忘记,正是她的善良,害死了她的老师,也是nirvana的老师。她可以对任何人手软,唯独不能对当年的凶手,和他的帮凶有半分同情。
催眠术对于镜九微自身精神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要不是手臂上有伤,她真的想好好泡个澡,舒缓一下情绪。
但考虑到幸村还在游戏室等她,她将手臂上的伤口用保鲜膜封住,只能认真冲洗了一下头发和周身便了事,又为了掩盖住血腥味,特意在身上抹了一层玫瑰味的香膏。
她再次出现在游戏室的时候,整个人还散发着氤氲水气,眼里都不像往常那般如冬夜般冷寂,反而有了些春雨的朦胧感。皮卡丘试探地向她小跑了过来,镜九微蹲下,狠狠地抱住了她的狗狗,一只手轻拍着它的背,似乎在安抚它,又好像在安抚自己。
“镜小姐,”幸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镜九微身旁:“头发……还在滴水,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没有去问镜九微今天做了些什么,哪怕他能感知到镜九微现在心情有些起伏,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虽然轻淡,但无孔不入,更令人有一种无言的窒息感,只好换了种方式关心她。
镜九微不说话,还是抱着狗狗出神。
幸村没有办法,轻手轻脚地喊了女仆取来毛巾和吹风机,有些犹豫地半蹲在镜九微身后,撩起了她的头发,开始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
幸村开始给镜九微擦头发的时候,她的身体比她的脑袋反应更快,狠狠地打了个激灵。镜九微转头看向幸村,眼里有疑惑,也有戒备。
幸村无奈,只好举了举手中的毛巾,有些干涩地解释:“你的头发,不能这么一直湿着,对身体不好。如果你不想擦,我可以……帮你。”
镜九微和幸村对视了十几秒,幸村以为她在纠结犹豫,于是像个犯人听着堂上宣判一样紧张。但实际上镜九微没有思考那些事情,她只是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子的眼睛好好看,里面有满满的、不加遮掩的关怀和担忧,纯净地像是一颗蓝紫色的宝石,就在她身边。
镜九微将头转了回去,脸贴在皮卡丘身上汲取温暖,幸村知道这就是默认了,便也不再畏畏缩缩的,果断上手又不失轻柔地理着镜九微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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