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果循环

九头火鸟本想问出父亲的仇家后，暗自找对方报仇，但被九鹫这样强制要求，她不得不顺从，于是便以灵魂起誓，然后等待九鹫说出元凶。

        “父亲，孩儿已经起誓，现在可以告诉孩儿真相了吧！”九头火鸟看九鹫还有些迟疑，马上追问。

        九鹫思忖半晌，下定决心道：“是圣灵族的幻冰真帝！”

        “什么？！”九头火鸟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父亲当年不是负责部分天将大军的管理吗？与幻冰真帝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啊，怎么会是她陷害的父亲呢？”九头火鸟意外地显得很纠结。

        她的反应出乎了九鹫和远处万生神识虚影的意料。

        之前九鹫曾经和万生提过，说陷害他的仇人是圣灵族，但没有说出那个凶手的名字，现在听到九鹫亲口说出幻冰真帝，万生也颇为惊讶，想不到那个害得九鹫变成地狱恶魔的人，竟是付佳佳的母亲。

        然而，两个仇人的孩子关系又非常要好，不然付佳佳也不会请九头火鸟来做帮手，以搭救乔巴。

        付佳佳还亲口承认与九凤是姐妹，这么复杂而又讽刺的关系，难怪九头火鸟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愤，而是很纠结。

        幻冰真帝谋害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竟和仇人的女人成为了好姐妹，九头火鸟似乎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父亲！我，我……这该如何是好？”九头火鸟纠结道。

        此时，万生的神识虚影来到两父女身旁，问道：“阿九，难怪你一直不说你的仇人是谁。原来她是幻冰真帝，你是怕我的实力不够，不能为你报仇？”

        九鹫微微躬身，回道：“多谢主人为属下做的一切！属下今日能与女儿重聚，实在太高兴了，主人，请受属下一拜！”

        说着，九鹫便跪拜了下来，一旁的九头火鸟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万生的神识虚影，仿佛又重新认识了这个不平凡的星空偏帝。

        万生心念一转，一道空间之力，轻轻将九鹫扶起，淡然道：“阿九，你不必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你我当初的约定！如今，能帮你实现愿望，我也很高兴！”

        然而，九头火鸟对自己的父亲沦为别人的仆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并没有跟着九鹫一起对万生行礼，当然，后者也不在意这些。

        “主人，凤儿，你们就不要再想着给我报仇的事情了！提高实力才是你们当下最紧要的事情！”九鹫平静道，其实主要是说给他的女儿听的。

        不等万生表态，九头火鸟急道：“不行！父亲，孩儿将来一定要为你报仇，只是，只是……”

        九鹫淡然道：“只是什么？”

        万生似乎看出了什么，插言道：“想必九凤碍于她和佳佳公主的关系，所以有些为难吧？”

        “佳佳公主？幻冰那家伙的女儿？”九鹫目露惊讶道。

        九头火鸟无奈地摇头，回道：“父亲，世事难料！在你无故失踪后，九枭部落便与圣灵族逐渐疏远，私下里也经常发生一些摩擦，但谁都不敢公开，一旦被天帝陛下知道我们两族私下里暗斗，必定会给两族招来大祸！”

        九鹫和万生微微点头，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局势的变化。

        九鹫火鸟顿了顿，继续道：“孩儿当时年幼，修为不过是星空伪帝，独自一人外出找你，在迷雾之林遇到了危险，被一群异兽围攻，幸好被路过的付佳佳相救，于是便和她成了朋友，后来，我们甚至成为了伴生姐妹……”

        “什么？！”万生和九鹫同时惊愕道。

        “阿九，你们九枭部落不是相当于鸟人族吗？又不是纯粹的兽族，怎么还可以与其他种族形成伴生关系？”万生心语问道。

        “主人，理论是这样的，属下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九鹫心急如焚，生怕自己的女儿遭人陷害，或者是被圣灵族给控制了心智，才会被付佳佳变成她的伴生生命的。

        “凤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被圣灵族给欺骗了，而中了他们的诡计……”九鹫说不下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沦为敌人的伴生生命。

        若是九凤与付佳佳私交很好，倒是可以理解，也许两人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朋友，这倒是说的通，但与她成为同命相连的伴生生命，这便是九鹫不能接受的了。

        万生想了想，心中恍然，难怪之前付佳佳没有感应能力，也不曾开启意识探查，便可对九头火鸟与付笛他们的战况了如指掌，原来她和九头火鸟是伴生生命，有心灵感应，只要感应一下九凤的心念，便如亲临战场一般。

        这个消息令万生感到太意外了，付佳佳表面看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想不到却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她和九凤之间的伴生关系，想必连幻冰真帝甚至整个圣灵族都不知道，不然，怎么会不限制她的自由。

        不过，两人的关系，倒像是因果循环，父辈是仇人，子辈变成了同生共死的姐妹，不知是讽刺，还是要将仇怨化解。

        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许，九头火鸟和付佳佳的这种奇妙的伴生关系，正是提示着双方，要将仇恨放下吧。

        九头火鸟凤目含泪，哭诉道：“父亲，孩儿没用！竟和仇敌的后代成为伴生关系，请父亲责罚！”

        九鹫虽然愤怒，却不是生九凤的气，他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旦确定她是被圣灵族设计陷害，九鹫便下决心要去找圣灵族报仇。

        新仇旧恨，九鹫如何能忍！

        “凤儿，你快告诉为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九鹫急道。

        万生也等着九头火鸟的回答，也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九头火鸟缓缓陈述道：“父亲，那次孩儿外出遇到了危险，路过的付佳佳拼死相救，也深受重伤，我们两人浑身是血，眼看着就要被那些异兽给击败，正巧不远处有一处深渊，我们不想被抓住，便纵身一跃，跳入深渊，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两人的血液竟神奇般的相融，似乎经过重新的洗礼一样……”

        万生暗暗点头，想起了自己和大白在原始兽族的融血洗礼，叹道：“想必是经过那次奇遇，九凤和佳佳公主的血脉经过洗礼，融合在一起，生命相连，意外地成了伴生关系吧？”

        九头火鸟微微点头，对万生称呼她九凤，似乎慢慢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他的仆人，万生没有要求她改口，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九鹫心中了然，叹道：“原来是这样！那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圣灵族人知道吗？九枭部落同族可知晓？”

        九头火鸟摇头道：“这是我和佳佳的约定，除我们两人之外，再没有第三人知晓！可是，父亲所受之苦，却是佳佳的母亲所害，孩儿心中非常纠结……”

        九鹫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女儿，在他看来，圣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自己的女儿却被付佳佳救过，还和她成为如此密不可分的伴生关系，这让他也觉得很难决断。

        万生心思一动，笑道：“呵呵～你们两父女何必纠结！这才是最好的安排，阿九没有真正的死去，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活着，九凤和佳佳公主又没有因为上一辈的仇怨而相互残杀，反而成了如同我和大白一般的伴生关系，这是好事啊，你们在愁什么呢？”

        九头火鸟忽然怒道：“不行！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等将来我突破星空真帝，一定要将幻冰真帝碎尸万段！”

        万生哈哈一笑：“可以，等你突破星空真帝，估计付佳佳的修为也会是星空真帝，你觉得她会允许你杀掉她的母亲吗？若是那样的话，你很可能要和付佳佳决裂，不过，你们的性命相连，如何决裂？”

        “难道，你们两个还要来一场伴生生命之间的生死对决吗？请问，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恐怕，谁击败对方，都会是输家吧！”万生又补充道。

        万生的一席话，在九鹫听来若醍醐灌顶，令其恍然大悟，九头火鸟也若有所思。

        “主人，我和凤儿活了这么多劫元，与主人相比简直是白活，还是主人看的透彻！”九鹫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向九头火鸟道，“凤儿！主人之言，很有道理！你将来不要想着给为父报仇，若是你能与付佳佳一起联合，将来化解九枭和圣灵两族间的矛盾，使得两族共同发展，这才是正途！”

        正当三人在万生体内世界交流时，万生的虚影旋即受到大白的呼喊：“主人，你快出来看看，有情况！”

        万生立即通知了九鹫父女俩，然后带着神识虚影回体，同时将九头火鸟释放出体内世界。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九枭部落？”大白和乔巴正在与四个九枭部落的星空大帝对峙。

        九头火鸟甫一出来，万生便收回了体内世界，与大白等站在一起，看着对面的四个九枭部落的大帝。

        九头火鸟旋即吼道：“锵锵～不必惊慌！他们是本王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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