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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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两手抱着头，又倒下去，额头青筋暴起，感觉脑袋里的神经好像都要绷断了。
黄小梅凑过来，满脸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赵铭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消退了不少，“我昨晚喝太多酒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还说呢，你昨晚醉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我叫你都不应。”黄小梅红着俏脸嗔怪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啊，多伤身体...”
“嗯，以后保证不会了。”赵铭说话间，扭过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你看我做什么？”
“小梅姐，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黄小梅满眼羞意：“你都醉成那样子了，还能做什么过分的事啊...”
“哦，那就好，那就好...”赵铭连声说着，“你别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喝断片儿了，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把水喝了。”黄小梅扭身从床头柜上端起那杯水递给他，淡淡的道，“是一个叫骆家笙的男人送你回来的，他管你叫二叔。”
“哦，我以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了他爹。我俩投缘，就拜了把子。”赵铭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他抬手抹了抹嘴巴：“我昨晚在公司值班，他来看我。我们喝了些酒，后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送你回来时说过了。”黄小梅接过空水杯下了床，“我看他年纪也不小了，还叫你二叔，听着怪别扭的...”
“他叫你什么？”
黄小梅脸蛋儿烧红，轻轻睨了他一眼：“今天不是星期六么？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做早餐。”
“哦。”赵铭应下，忽然又叫道，“小梅姐...”
“嗯？怎么了？”
“你那里...还疼么？”赵铭抬手指了指她的胸口，满脸不好意思。
黄小梅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家伙问的是什么。她一声不吭，慌忙低下小脑袋出去了。
“唉。”赵铭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酸疼，“这小子从哪捣腾来的酒啊，好像叫什么‘三杯倒’吧？劲儿真大，应该让唐心尝尝...”
窗外已经天光放亮，但房间中还亮着灯，光线照在他眼里，渐渐幻化成一缕缕迷离的光影...
黄小梅做好了早餐，又推门进来。她随手按灭了灯，轻声道：“小铭，先吃点儿东西再睡。”
“嗯。”赵铭又睁开眼，带着宿醉的疲倦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洗了把脸，规规矩矩的坐到餐桌边。
黄小梅盛了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放在他面前，向着门口轻轻一瞥：“那个纸箱是你的？”
“哦，是啊。”赵铭循着她望过去的方向瞧了一眼，正看到纸箱上插了一瓶未开封的白酒，“对对对，昨晚喝的就是这玩儿意，彻底把我撂翻了，真丢人...骆家笙那混蛋事先吃了解酒药，故意来坑我...”
黄小梅微微一笑，在餐桌对面缓缓坐下来：“你怎么把东西搬回家了？”
“呃，那个...”
“小铭，你该不会是要离开谢氏集团吧？”黄小梅抿了抿小嘴，“没错，我不喜欢看到你和谢梦瑶在一起，但你现在不能走。”
她鼓起勇气，抬起脸来直视赵铭，言语充满肯定：“前天谢总来找我说了不少好话，一再的向我解释你们的关系。她那么高的身份，如果不是真正遇到了难处，绝不会放低姿态说出那些话。小铭，如果有能力，你一定要帮她，别让我失望。”
“也包括我们即将结婚么？”
黄小梅深吸一口气，点了点雪白的下巴：“包括。”
“我明白了。”赵铭搅动着碗里的米粥，低低的道，“其实...我离开谢氏集团是谢家人的意思，他们要给我换一份工作，更体面一点儿，好配得上谢家的小姐。”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黄小梅狭长的美目轻轻一眨，低下头。
“小梅姐，我很想知道，既然梦瑶一再的同你解释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
“太多的解释会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我看得清楚。”
“是这样啊。”赵铭点头，搭在餐桌上的手缓缓攥起，“小梅姐，我不瞒你，我对梦瑶...有感情...”
黄小梅娇躯倏尔一颤，沉默许久，声音很低：“你若是喜欢她，小铭，我不怪你...”
“小梅姐，我这样说，你千万别生气...”赵铭硬着头皮道，“我喜欢她，也喜欢你...”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赵铭隔着桌子，轻轻拉住了她柔软的纤纤玉手，声音艰涩：“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耻？可我说得是真心话...”
黄小梅怔然许久，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真搞不懂男人的心...”
“小梅姐，我...”
“吃饭吧，我一会儿还要上班。”黄小梅语调平静的说着，抽回了玉手。仅仅在两天前，她还在怀疑赵铭对自己或许并没有爱情，但这种念头在昨晚就已经被打破了。
今天早上，她终于解开了满心的疑惑，然而得到的答案却让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只能选一个，你是要我，还是要谢梦瑶？”
这个问题萦绕在黄小梅的心头，但她却不敢问出来。
吃过了早餐，她让赵铭回房间好好休息，自己则是拎着包包赶去上班。
赵铭则是满心愧疚的躺在床上，纵然感到疲惫，但也睡不着了。他承认自己太自私，无论是黄小梅还是谢梦瑶，他哪一个都不想放弃。
“如果真像家笙说的那样，该有多少...”
这个念头从赵铭脑海中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又赶忙将之生生压了下去。
他浑浑噩噩的躺了一整天，半下午的时候，才爬起来洗了澡，换好衣服出门。他一路走出云杉小区，漫步在干净整洁的人行道，看着即便是双休日也匆匆往来的行人，心情在不知不觉间轻松了许多。
向前行出几条街，赵铭走进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他知道黄小梅最近工作很辛苦，想给对方买点儿牛奶补充营养。
商场里人不算多，他穿行在货架之间，找到售卖奶制品的货架，细心挑选。
“哎，是赵铭吧？”
赵铭忽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转过身，看到一个矮小干练的小老太太，目光明亮，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原来是唐心的妈妈。
“阿姨？是你啊。”
“臭小子，我老远就认出你来了。”唐母臂弯里挎着塑料菜篮，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这都多些天没见了？你也不来家里吃饭。”
“呃，最近工作比较忙。”
唐母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的问：“你跟我家那丫头...还处着呢？”
赵铭嘴角一扯，挠头干巴巴的道：“这个...一直都有联系...阿姨，其实我和唐心...”
“哎呦，可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俩分手了呢。”唐母直接打断，抬手轻抚着胸口，“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让人不省心。”
她说话间，已经扯起了赵铭的胳膊：“今天也赶巧了，我买了排骨，走走走，跟阿姨回家，给你熬排骨汤...”
“哎，阿姨，不用了...”
“跟阿姨就不要见外了嘛，瞅瞅你瘦的，啧啧，一看就是平时吃不好...”
赵铭赶忙放下手里的牛奶，被她拖着往外走：“阿姨，东西沉不沉啊？我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这才多点儿东西啊。你别看我年纪大了，扛一百斤大米上八楼都不成问题。”唐母一手挎着菜篮，一手拽着他，走路虎虎生风。
赵铭抻着脖子，感觉自己就像是淘气的熊孩子，被当娘的一路拎回家。
他咧咧嘴，又道：“阿姨，您家离这儿可不近啊，怎么到这里来买菜？”
“三号楼的王姐昨晚在麻将群里说，这家超市今天大减价，我就赶过来了。”唐母停下脚步，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得先给我闺女打个电话，叫她今晚回家吃饭。这丫头片子最近老加班，可气死我了。”
话音落下，她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喂？姑娘啊，你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哎呦，怎么又加班？你快点儿回来！”
“怎么这么倔呢，跟你爹一个德性！我不管，今晚必须回家，你信不信...哎！哎？”
她举着手机，眨了眨眼睛：“这丫头片子，居然给我挂了？”
赵铭小心翼翼的道：“阿姨，唐心最近工作挺忙的，可能真是抽不开工夫...要不...就算了吧，改天再说...”
“哪能算了？她都成老姑娘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谈恋爱啊。”唐母气呼呼的跺了跺脚，“王姐家的姑娘今年才二十五，那孩子都三岁半了。就小唐这慢吞吞的性子，阿姨得啥时候才能抱上外孙子呀。你是不知道啊，这楼前楼后，邻里邻居的凑在一起，人家一问你家闺女咋还没结婚？我都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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