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智捕野牛勇斗狮虎3

也许是他第一次射虎，不免有些心慌手抖，也许是翠西的喊声扰乱了他的心境，他射出的这一箭刚好射到老虎的眉骨上。老虎痛苦地长啸一声，敏捷地扭回身，朝多兴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多兴手忙脚乱地搭第二支箭，而老虎扑过来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他刚将弓箭对准老虎，老虎已扑到了离他一丈之内，他完全乱了方寸，慌忙将箭射出，彻底没有了准头和力量，那射出的箭支直奔老虎的嘴而去，老虎头一偏，便躲过了这一箭。多兴明白，老虎再一扑就可以张口吃自己了。但现在的他反而淡定从容了，他拔出腰间的三股叉，准备和老虎做最后一搏。

        老虎长啸一声，尽力跃起，朝多兴扑过来。多兴自忖，自己无论如何躲不过老虎锐利无比的双爪，只好刺出了手中的三股叉，希望与老虎同归于尽。可老虎迅猛地扬起自己的右爪，一举打掉了多兴的三股叉，冲多兴张口了血盆大口。多兴眼一闭，暗想自己死得太惨。可老虎的血盆大口还未触到多兴的鼻尖，一支箭破风而至，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老虎的咽喉之上。老虎立刻痛苦地倒地，打了一个滚儿，居然用爪子打掉了咽喉上的箭支，爬起身，又朝多兴扑过来。多兴死里逃生，对这一扑完全没有准备，眼看老虎又扑到了他的身前，他的心又向下沉去。老虎对准多兴的脑袋抡起了牠有力的右爪。多兴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打到脸上，这时，一支锋利的三股叉抢先叉到了老虎咽喉上，一直将牠叉到地上。老虎身子扭了一下，向上翻了一下眼睛，尚未看清是谁杀了自己，就一动不动了。

        望着威风八面的老虎变成了一堆死肉，多兴长长松了口气。他虽然既未看清是谁射中的老虎，又未看见叉死老虎的是谁，但心里却明白，除了马超没人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杀死一只老虎。

        而做这一切的当真是马超。他的头上也沁满了冷汗，抬手擦了擦，才将手里的三股叉从老虎咽喉里拔了出来。多兴激动地扑上来，将他牢牢地抱进了怀里。刚奔跑过来的翠西也冲上去，和他们俩抱在一起。木姆望着他们，泪流满面，他心想，少爷要是遇了险，那自己也活不成了。

        马超觉得他们俩的反应有些过度，不自然地挣脱了两人的搂抱，关切地问翠西：“你是怎么遇上老虎的？”

        翠西正要回答，又想到了什么，先兴奋地反问：“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马超微皱了一下眉头，眼睛一亮，欣喜地问：“你看到野牛了？”

        “当然。”翠西大声回答，扬起了自得的脸。

        “快讲讲，你是怎么看见、在哪儿看见野牛的？”多兴兴奋地催促。

        翠西控制了一下情绪，娓娓道来：“多兴一离开，我就到河边喝水。还没走到河边，就见一头野牛刚喝完水，晃着脑袋向西面走去，我刚要跟踪，老虎就来了。多亏我发现得早，上树也利落，不然，非让牠当午餐不可。”

        “怨我，怨我，我早应该想到，来水源地找野牛呀！”马超拍了一下脑袋，自责地说。

        “你要早想到一天，也许我还早一天历险呢！”翠西噘着嘴，不以为然地说。

        “你要早一天历险，也就不敢离开我们，独自享用甘甜的河水了。有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马超拍了拍翠西的肩膀，用教训的口吻说。

        翠西耸了耸肩，佯装不悦地说：“你少得意啊，今天救我的是多兴。”

        多兴却有些难为情地说；“还是多亏了孟起，我差点儿也成了老虎的午餐。”

        “那是因为老虎先攻击的你，他才在一旁偷袭得手的。换了他直接面对老虎，也许还不如你，变成一堆烂泥呢！”翠西做出一副辩论的架势说。

        马超笑了笑，没再还口。

        晚上，他们就在距河边不足一里地的林间露营。为了防止猛兽的攻击，他们一共点了五堆篝火，中间一堆供他们烤食取暖，四周的四堆火就是为了惊散野兽的。经历了一天的奔波，还有惊心动魄的历险，他们身心俱疲，一躺下，便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木姆惦记着不时地起来，给火堆上添柴。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们一行便来到了河边，为了观察上的便利，也为了不惊动来喝水的野牛，他们上了河岸边一棵高大繁茂的柳树上，一人站在一根柳枝上，向四处张望。三个男孩儿一直都在安静地等待，唯有翠西像灵猴一样，时不时地蹿到其它树上，摘野果子吃。

        大约在中午时分，一个庞大的身躯摇摇摆摆地出现在河岸边，马超等人心里一喜，多兴更是手握早就绾好绳套的绳索，准备直接跳到河岸上，去套野牛。马超却隐约发现了新的目标，急忙拉住了多兴。与此同时，木姆也看到了什么，急切地指着野牛身后，迭声说：“快看，快看，老虎，老虎。”四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野牛身后，果然看见两只猛虎扑向了野牛。四人都有些心惊，急忙将手里的绳套挂在肩上，取下背上的弓箭，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两只老虎猛扑到了野牛身后，野牛显然有所察觉，将尾巴甩向了体型较大的老虎，那只大虎不得不躲向一旁，而小虎却将虎爪搭到了牛背上，欲咬野牛。野牛漫不经心地只抖动了一下身子，虎爪便向地上滑落。那样锋利无比的虎爪居然没在牛背上留下一条血痕。

        两只老虎后退了几步，准备向野牛发起新一轮攻击，野牛也扭过了庞大的身躯，面向野牛。两只老虎仰天长啸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野牛。野牛面对凶恶的老虎岿然不动，等大虎接近了，野牛猛地启动，将牛角顶向大虎的血盆大口，大虎猝不及防，只能本能地一扭脸，牛犄角就顶到了老虎的腮帮上，老虎痛苦地惨吟一声，向后翻滚而去。而另一只小虎扑上来，凶狠地咬住了野牛地脖颈，力图致野牛于死地。野牛却从容地一甩头，便将小虎甩到了一旁，那小虎收势不及，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大虎刚翻起身来，看见野牛凶猛地朝自己猛扑过来，忙不迭地掉头逃离。小虎翻起身，见大虎离去，急忙去追赶大虎。

        马超等四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都有些惊心动魄。尤其木姆满脸惊恐，十分担心地说：“野……野牛这样凶悍，两只老虎都丝毫不能奈何牠，我们……我们……”

        “老虎是老虎，我们是我们，老虎会用绳子吗？”多兴皱起眉，不悦地说。

        木姆赶忙住口。

        “我们现在所能仰仗地也只有手中的绳子了。”马超转着眼珠说，显然他在琢磨套野牛的方法。

        “还犹豫什么，趁牠现在喝水，趁其不备，我去给牠下套。”多兴说着，跳下了柳树，直奔野牛。在诸多狩猎技能中，只有在使用绳套这一项上，多兴与马超不分伯仲。

        “等一等。”马超急忙跟了下去，见翠西和木姆也要下去，他又扭身冲他俩说：“你们就不要下去了，小心老虎再返回来。”

        翠西张了张嘴，显然要反对，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老老实实地待在了树上。木姆除了多兴，就听马超的话，他也没挪动地方。

        马超追上多兴，一把拉住他说：“现在别过去，野牛正发着野性，现在套牠一定不会得手。咱们等牠喝完水，刚才的那股牛劲儿泄了，再过去套牠。”

        多兴思忖了片刻，听从了马超的意见，和马超站在离牛尾十多步远的位置，耐心地注视着牛喝水。

        一会儿后，野牛终于饮足了河水，摇晃着身子，悠闲地向西边踱去，似乎根本不曾发生过与两只猛兽地激战，又似乎早已将此事淡忘。多兴手拿绳套，快速而又轻巧地接近着野牛，马超紧跟其后，手里端着搭好的弓箭，既预防突然出现的猛兽，又担心发狂的野牛伤害多兴。

        多兴来到了野牛身后，熟练而又灵巧地将绳套抛向了牛头，绳套不偏不倚刚好套进了牛头，快速滑向了牛脖子，多兴恰到好处地开始收紧绳套。野牛开始对套到脖子上的绳套仿佛浑不知觉，多兴一收紧绳套，牠立刻感到了不适，发狂地向前奔去。多兴手中的绳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走，他尚不及做出反应，绳子便脱离了他的手心，跟着野牛一起向前狂奔，他急忙向前追赶，虽然赶上也踩住了绳子一端，但却觉得脚下一滑，自己摔倒在地，而绳子跟着野牛越跑越远。一旁的马超也无计可施，只能看着野牛带着他们的一条绳索离去。多兴泄气地躺在地上不愿起来，马超走上前拉他，他才懒洋洋地站起。他们第一次捕牛就这样以失败告终。

        所幸第二天中午，他们又在河边看到了那头野牛，野牛的脖子上还挂着那条绳索。他们由此欣喜地断定，每天中午到河边喝水，是这头野牛的习性。这一回，他们只让翠西待在树上，把木姆也叫了下来，让他端着弓箭做警戒，马超和多兴弯着腰，同时接近了野牛，马超敏捷地冲上前，率先抓住了野牛脖上的绳索，并将绳头抛给了随后赶来的多兴，多兴抓牢绳头后，两人一起用力，野牛又感到了呼吸困难，再一次地发起狂来，向前狂奔，多兴手里的绳头瞬间被抽掉，马超竭尽全力虽勉强抓住了绳索，可他的身子却被野牛拖出了一丈远，最终，手里的绳索还是被蛮牛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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