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英武少年初踏西凉5

而周围看他耍刀的观众并不多。马超明白，普通观众只喜欢看那种水泼不进的刀法，那种刀法看似让人眼花缭乱，但在两军阵前并不实用，徒耗体力而已。等大汉施展完刀法，向众人伸手要钱时，众人呼啦一下散尽了，居然只剩下了马超一人。大汉就将手伸向了马超。马超见对方脸不红、气不喘，由衷地赞道：“好汉，好刀法！”

        大汉听了没喜，反而耻笑道：“你一个小破孩儿知道什么好？能看懂吗？”

        马超立刻沉下了脸，不悦地说：“我只是看不懂你为什么冲我伸出了手。”

        “拿钱来呀！你看了我的刀法，还喊了好，应该给钱呀！”大汉的态度不像是讨赏，倒像是逼债。

        马超虽然恼恨对方的态度，但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就说；“我没有钱，但我可以给你这个。”说着，转身走向了他的马匹。大汉一步不拉地跟在他的身后。

        马超来到马前，从马上取下两只野兔，递给了大汉说：“我可以给你这个。”

        大汉的眼睛却盯向了虎皮，并审视着马超，质问道：“你这是哪儿偷的虎皮？”

        马超气呼呼地将野兔放回了马背上，决定连这点儿东西也不给大汉了，还瞪起眼说：“你这厮说话这么无礼，你的东西都是偷的吗？包括你这柄大刀？”

        “你个小毛孩子，别的本事没有，倒学会倒打一耙了？你这虎皮不是偷的，难道还是自己猎得的？”大汉也瞪起眼，凶巴巴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就猎不了老虎？”马超反而平静了。

        “你奶毛还未褪干净……”大汉话说了一半儿，又看到了马超背上的弓箭，显然想到了什么，换了语气说，“你身背弓箭，腰里还挂着宝剑，看着像那么回事。不过，你要射几箭，我才相信你这虎皮不是偷的，是你捕的。”

        “你说吧，射什么。”马超从容地说。

        大汉四下看了一眼，指向了百步外一间房子的房檐，房檐的瓦沿儿上都雕刻着虎头，大汉指着其中一只虎头说：“你能射中那只死虎头，我就相信你曾猎捕过活的虎。”

        马超冷笑着摇头，说；“我从不射死物。”

        “哎哟，好大的口气，连我都是从练习射击死物开始的，你倒敢说自己从不射死物？”大汉气极反乐了。

        “难道你也会射箭？”马超不屑地问，内心的好胜心彻底被撩拨了起来。

        大汉被噎得张大了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缓了一口气，才瞪起眼说：“你跟我走，我给你射个样儿，让你看一看，你要能射出我的样子，我管你叫大哥。”

        马超未出一语，默默地跟着大汉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榆树下。这棵榆树树干粗大，两人才能合抱，树冠枝繁叶茂，枝上落满了麻雀。大汉冲马超伸出手说：“借你的弓箭一用。”

        马超将自己的弓箭递给了大汉。

        大汉接过马超的弓箭，先在手里掂了一下，露出惊异之色。然后，假意试拉了一下弓，一开始似乎是漫不经心，却越拉越使力，拉到最后分明是拚尽了全力。一旁的马超冷笑了一下，他已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是要存心拉折自己的弓。但他并不担心，知道自己的弓箭虽然称不起宝弓宝箭，却也是强弓硬弩。

        果然，大汉知难而止，放弃了拉折弓的打算，收了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这弓不软呀！”说完，手持弓箭向后退去，退到距离大树八十步左右的位置时，停了下来，并张弓搭箭，对准了树上的麻雀。

        马超一看对方的架势，便明白他是大行家。但马超一点儿不担心对方会将自己比下去，他自信，在自己诸般技艺中，弓箭排第一。

        大汉只瞄准了片刻，便将箭支射出。只听树上的麻雀“吱呀”地响了半声，接着，“唰”地一声全部飞起。而箭支“嗵”地一声飞落到了地上，大汉抢先跑了过去，马超也紧随其后。大汉看了一眼地上的箭支，扭回头，一手指着箭支，得意洋洋地冲马超说；“让你开开眼，你能射成这样？”

        马超低头一看，见箭支上居然串着三只麻雀。看到此情此景，一些百姓纷纷围拢过来，啧啧称奇。马超面无表情地从大汉手里接过了弓箭，也站到了大汉射箭的位置，看到麻雀纷纷落回树上后，才张弓搭箭，对准了树冠，只瞄了一眼，便将箭支射出。

        等箭支飞落到地上，大汉第一个跑过去观瞧，脸色一下变白了，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看到那支箭上居然串着五只麻雀。他暗自佩服的同时，也十分后悔：自己干嘛和他比射麻雀呀，像他这样年龄的半大孩子，一天到晚就玩射麻雀的游戏，嗨，真倒霉！围上来的百姓更是纷纷赞叹道：“神了，神了，这少年简直是神人。……”

        马超走到了大汉面前，冷冰冰地说：“怎么样？该叫大哥了吧！”

        大汉迟疑着看了马超一眼，见他和自己一样高，腰只有自己一半粗，可肩却比自己还宽，虽然初具成人模样，但脸上稚气未脱，让自己这个堂堂七尺大汉叫他“大哥”，真比杀了自己还难。他索性一拉脸说：“叫什么大哥？你明明比我小好几岁，我为什么要叫你大哥？”

        “是你自己说的，咱俩比射箭，如果我比成你那样，你就叫我大哥。现在，我不仅比成你那样了，还比你强呢！”马超认真地说。

        “我说过这话吗？谁听见了，给做个证！”大汉厚着脸皮问周围的人，见周围没人说话，又扬起脸说，“没人听见吧！那就是你胡诌！”

        “你才胡诌呢！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连三岁的娃娃都不如。”马超气呼呼地说完，打算扭身就走。他毕竟有要事在身，顾不上和他计较。

        “哎，你说谁呢？瞧你射了几只破麻雀，就把你傲成这样？”大汉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说，还拦了马超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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