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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章深夜的演技


  ……

  在骆涛一番解惑之后,吴天明只好望着那厚厚一摞菜谱,发出属于他自己的苦笑。

  “看来要想拍好这部纪录片,还是要耗费一些时间,……光看完这些书,没个十天半月是看不完的?”

  现在的他也不想拍电影的事,既然被“卖”了过来,那就应该有被“卖”了的觉悟。

  他也觉得在没有自己喜欢拍的戏的前提下,拍拍纪录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不闲着。

  骆涛知道他的顾虑,便笑着回道:“这个不急,书你们慢慢看,一个月看完那咱就一个月之后拍,…我这边在你们看书这段时间,也好让人提前把前几期的文案整理出来,还有把拍摄班子给你们搭建起来。”

  这文案在去年的时候,骆涛就邀请好几位京城老饕开始动笔,现在也有小一年多时间,关于京菜和宫廷菜的文案也已经写好。

  接下来就是整理出来,成为拍摄纪录片的主干。

  骆涛准备先从京城开始拍摄向大众讲述京城的美食文化。

  自打有拍摄这部纪录片骆涛就没想着速战速决。

  在他的计划里这部纪录片怎么也得拍他个上百集,或者耗时好几年,拍摄出成为人人传诵的经典节目。

  让普通老百姓足不出户,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饭的同时,也能够全面详细的了解一下中国特有的美食文化。

  拍出时代精品,这也算对勤行事业做出了一点微薄之功,让后世人也能一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韵味。

  另外骆涛也打算培养西昌自己的拍摄团队,专门从事拍摄纪录片。

  不是为了赚钱,就是让他们替他自己留住一点回忆。

  什么叫做豪,这才是真的豪。既满足了自己的精神需求,还能为社会留下一些记忆财富。

  以后当人们精神缺乏的时候,也好有个去处。

  “那是最好了,时间不急,这样我们也能好好深透了解一下各大菜系。

  不过,也不需要一个月,咱看半个月时间就差不多了。”

  吴天明这个人很倔,只要他认准了一件事,他肯定会做好。

  现在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拍摄这部纪录片,态度上也不再是之前的拖拖拉拉,而是十分直爽。

  个性决定一个人的成长,当然一个人要是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个性,这个人必是一位失败者。

  当有了他的保证,骆涛心里也就不在有什么顾虑。

  他不相信凭着国内这两位大导演的能力,会拍不好一部美食纪录片?

  至于老谋子,他的情况特殊一点,完全属于助攻,不能算做是这部纪录片的主力。

  原因是骆涛知道他现在是国内电影圈的当红炸子鸡,让他一年之内不去拍别的电影,和吴天明一样留下来专心拍摄这部纪录片,这不太现实。

  就算他不愿敷了骆涛的面子,愿意留下来,但其他人也不会愿意,现在外面很多人想着靠老谋子现有的名气去赚钱呢。

  怎么可能让他留在骆涛这儿拍摄纪录片?

  定下了三军之帅,其他事都可以忽略不计,接着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拍摄的具体事情。

  谈到拍摄手法,骆涛是一点都不懂,就听过名字,不知道具体意思。

  什么观察式、参与式、宣教式……

  还有诗意型纪录片、阐释型纪录片、观察型纪录片……

  骆涛听的一知半解,他们还没有说完,骆涛就很不避讳的打断了他们。

  “拍摄你们是专家,我就是个门外汉,说了我也不是很懂,……我希望能故事化,不光讲一个菜怎么做,重要的是讲每一道菜背后的故事。

  ……比如清汤燕窝,我们要是拍摄这道菜,那我们就不能光拍摄厨师做这道菜的过程,还要讲这道名菜背后的故事,一个是传承,二是讲采燕窝人……食材得来不易。”

  骆涛是越讲越起劲,“最好还要抒情一点,拍摄出来呈现给观众的画面要有美感、有食欲。”

  两人频频点头,心里面压力很大,原因是骆涛所讲的拍摄手法和风格,国内现在还没有人实践。

  大家对纪录片的拍摄,只是在模仿纪录电影的创作手法上加以改进,但并没有太出彩的地方,还较为倚重解说词和蒙太奇剪辑效果。

  改革开放之后上面就提倡:学习电影创作技巧,将其运用到电视纪录片的创作中。

  这也是骆涛选择吴天明来掌镜的原因之一,主要也是在实践开拓国内纪录片的拍摄手法。

  这样一个拍摄理论,直到今年底央视跟小日子的TBS合作拍摄出大型电视纪录片《望长城》,这才奠定了今后国内拍摄纪录片的基调。

  这部在国内有着里程碑意义的纪录片,如今距离开播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

  之后国内的纪录片普遍使用电子新闻采集设备ENG,实现声画合一,注重同期声的使用,记录真实的事件、真实的空间发生的真人真事,使纪录片的纪实本性得到回归。

  他们讲他们的内行话,骆涛讲着他的外行话,没想到,三人越聊越起劲,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饭时间。

  直到朱霖来喊三人用饭,这场关于中国纪录片变革的大讨论才算告一个段落。

  …………………………………………………………………

  深夜。

  百花小院。

  三月份的夜晚还是冷意十足,能躺在被窝里,绝对没人会外出闲逛。

  东厢房的灯光早早就熄灭了,但炕上的人,却一直没有停歇,一朵海棠花压在嫩梨花上,轻声询问:“能不能给我在剧组也找个事做?”

  骆涛看着怀里的美人,不明白她怎么想着要参与纪录片拍摄,是又想复出了吗?

  这不是骆涛想看到的,好不容易哄着她再在家闲了两年,现在可不能前功尽弃。

  也是出于种种考虑,骆涛是不希望她还以演员的身份出现在大众面前。

  所以这两年朱霖去学习服装设计还是参加什么成人兴趣班,骆涛都是举双手赞同,大力支持。

  便和颜悦色劝道:“这又不是演戏,你去了能做什么?还有你也没有过管理剧组的经验,……你去了剧组,其他人做起事来也会畏手畏脚。”

  朱霖不以为然,抚摸着梨花的胸膛,“这是西昌第一次拍纪录片,我怎么就不能参与了?还有我是没有管理过剧组,但我也没有说要管理剧组啊!”

  骆涛扭动了一下身子,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她目光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借着外面的月光,看那盏长时间照明,变的昏黄的白炽灯。

  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吐露了出来,翻起了身子,“你说我做主持人怎么样?或者旁白?”

  骆涛对于她说出的两个想法,有点犹豫,转头凝视了她一会儿。

  “你…”当迎着她那双渴望的目光,骆涛极不忍心拒绝,但……总之矛盾重重。

  “要不等拍摄的时候,你试试,要是可以就你来读旁白。”

  骆涛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回复,她对此略有一些失望,嘴一撅,紧了紧身上印有几大朵红牡丹的被子。

  骆涛还是看不得她失落的模样,“唉!你这又是何必呢?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今后不演戏了,专心管理好家里和基金会的事。

  今儿怎么又想当主持人了?”

  翻起身捂摸着她的肩膀,这不碰还好,一碰她还低声哭泣了起来。

  这可把骆涛惊着了,这怎么说哭就哭了,一点不符合常理啊!

  骆涛扒了扒,“不是,为了这点事,不至于哭吧!”

  她抽泣回道:“怎么不至于?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

  “这都碍得上吗。”这女人的哭声也带着毒,越听中毒越深。

  “咱能别哭了吗?”骆涛这一说,她更来劲了,惊的小丫头一抖。

  骆涛也是真正服了她,只好道:“好,你来当主持人这可以了吧!”

  朱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身子,“你说的!”

  她现在的模样是多么地高兴,哪里还能看得出刚才她那伤心的状态。

  草!

  这娘们居然会用哭肉计了。

  骆涛白了她的眼,赶紧缩进了被窝里,不再搭理她。

  太浪费夫妻之间的感情了。

  “怎么了吗?我就和你开个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语气十分嚣张,一点没有解释的意思,话语中间满满的通知。

  不过,任她怎么说,骆涛就当没有听到,这是他做为男人最后的倔犟。

  朱霖见言语已经感化不了,这位被情所伤的汉子,便动起了歪心思。

  手抚摸着骆涛的脊背,慢慢的游走……

  “别动,舒不舒服?”

  骆涛一点不留情面,“舒服个屁,我都快被你给榨扁了。”

  说着朱霖就更加肆无忌惮,吓的骆涛一激灵儿,骆涛握住她已经发起进攻的玉手,严令警告她道:“我跟你说,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我可是很有原则性的一个人。”

  朱霖毫不在意,坏坏一笑,“你是,我又不是。”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一会的功夫儿,皇天不负有心人,房间就乱作了一团,烈火和干柴交织在一起。

  任何一切束缚,都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当冲锋号吹响,向敌人亮出了钢枪,前进路上的碉堡就已经写进了攻陷的名单。

  自然规律告诉我们,在螳螂界公螳螂永远不是母螳螂的对手。

  皓月当空,清辉寒碧,院中那株即将焕发青春的石榴树,借着月光,倒映出且长且细的影子,爬上了东厢房的窗棂。

  静静地趴着,全神贯注像是在偷听着什么了不得的隐秘。

  石榴树的暗影也很警觉,但凡听到室内有些动静,他便会立马变换方位继续监听。

  直到云雨将歇。

  仅能听到那熟悉的鼾声,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此起彼伏。

  他才随着月光不作任何声张悄然离去。

  连屋檐下那盏二十四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宫灯都没有发现。

  次日,卯时。

  昨儿夜的月儿,还没有消失离去,只不过从东到西换了一个方位,又,再不复昨儿夜的皎洁。

  在清晨的寒雾里若隐若现。

  以待东边的朝阳升起,循环着一年一日的轮回转替。

  胡同巷里,嘈杂声响起。

  有人穿着秋裤瑟瑟发抖,催着茅房内出恭的磨叽;有人抽着烟在门口,望着朝阳修炼那气功;有人叫嚷着骑车刚从自己眼前远去,卖豆腐脑的小贩。

  也有人在睡梦中听着胡同里发生的一切,突然被惊起。

  听,那【吱~~】的开门声。

  能听出这扇大门曾经承载着的辉煌,也能听出这扇大门被寒冷长期包裹,木头的纹理发出的呻吟。

  当朝阳普照大地,寒气从地下冲破层层枷锁,慢慢升腾,如云雾。

  浓一点的还会裹着晨光,利用光的波动,映射出无数个发亮又不是实质的光点,在空气中飘荡。

  百花小院。

  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从小十月朗朗地读书声开始。

  从小丫头睁开美目,叫醒骆涛开始。

  “不许闹,爸爸哄着你睡觉好不好?”

  骆涛半迷着眼睛,望着在被窝里一点不老实,翻来覆去的小丫头。

  她把被窝里难得的热乎气,全都给折腾没了。

  冬季,不能等到太阳高高挂起,因为这时候的被窝像是着了魔,热乎气也不知道怎么了,变的很少,一点都没有昨儿夜里暖和。

  小丫头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在被窝里调皮,哪里有丝毫睡意。

  睁着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撅着嘴对着骆涛的老脸就是一阵吹风。

  凉意阵阵,唾沫纷纷。

  骆涛闭着眼睛赶紧捂上她的嘴。

  威胁她道:“再调皮,我就把你卖了换糖吃。”

  小丫头一点不怵,双手扒开骆涛的手,看着骆涛困意十足的模样,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我才不信呢,爸爸最爱我了,要卖也要卖哥哥,是他吵爸爸睡觉。”

  她贴着骆涛的头,告着哥哥的黑状。

  骆涛发着冷笑,眼睛是一点也不愿意睁开,“你哥哥那是读书,以后要上大学的,……那像你个小笨蛋,学什么?什么不会,吃饭倒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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