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预知梦

[“gamewonby菊丸，桃城，6-4，青学获胜。”

        ……

        “gamewonby越前，6-1，青学获胜。”

        五盘三胜制，冰帝失去了全国大赛的参赛资格。]

        “呼！”忍足摁下闹钟，抬起双手遮在脸上，久久不能回神，好真实的梦境。

        被梦中的惨败折磨了许久，脸色实在不算好的忍足少年站在镜子前很是疑惑，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该是梦见冰帝获胜才对，像自己这样反而梦见青学赢了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坐上校车大巴，忍足仍是百思不得其解，自认对冰帝网球部忠心耿耿的少年第一次怀疑起了内心。

        “啊嗯，你怎么回事？马上就开赛了，你给本大爷认真一点。”迹部眼神凌厉，这家伙在搞什么？从上校车起就一副恍惚的样子。

        “啊，没事，不用担心，我会赢的。”被看出来了啊，忍足眨了眨眼睛，把一切情绪掩在眼镜下。

        只是个梦而已，不用在意，获胜的会是冰帝。

        “说起来，小景终于跟心心念念的手冢碰上面了，有没有很激动。”

        “哼，本大爷会赢得最终胜利。”明白忍足在转移话题，迹部打量了这个不靠谱的队友两眼，还是顺着接了下去，有什么事等赛后再说，要是输了，他可饶不了忍足。

        比赛开始，双方正选列队进场，忍足下意识的就在青学的队伍里搜寻大石的身影。

        没有！越发感觉不妙的忍足少见的在赛前紧张起来，大石真的没来，青学的双打二会是谁？

        “现在开始，青学对冰帝的双打二比赛。”

        青学的双打二是，菊丸英二和…桃城武，站在对面半场的忍足被激的汗毛直立，他不怕鬼，是因为知道鬼是假的啊。

        被冰帝声势浩大的应援刺激到的菊丸二人，正色对手后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英二前辈，那个忍足很奇怪诶。”

        能不奇怪么，忍足侑士现在看对手的眼神就跟看鬼一样，所以，是梦境成真？还是他预知了现实？

        “侑士，你快去后场啦，这是我的位置。”向日岳人用胳膊怼了怼搭档，很是忧伤，侑士今天愣神好几次了，他们还能赢吗？

        迹部坐在观众席上，眯着眼睛，那家伙

        “一局定胜负，青学桃城发球。”

        忍足心不在焉地挥着球拍，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梦里的情节上演，那么，大石会来吗？

        “冰帝获胜，4-0。”

        四比零了，梦里我和岳人就是从下一局被青学反击的，忍足推了下眼镜，事情会按照“剧本”安排好的那样发展吗？

        “青学获胜，4-4。”

        青学的欢呼声中，忍足拽了拽衣领，顺着桃城的手臂向观众席望去，大石真的来了，梦境与现实彻底重合，少年十四年来的唯物主义信仰被彻底打破。

        一球接一球，对面的两个人像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局势被瞬间逆转，忍足呆在原地，面色逐渐苍白，出身医学世家的文艺少年脑洞着实丰富，一局的时间，他已经怀疑起自己的脑神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青学获胜，4-5”

        向日岳人杵着膝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场地上，对手突然疯涨的实力显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再加上自家搭档的突然掉线，体力本不是优势的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先不管加油助威的观众，光是两校的正选，尤其是心思细腻的，倒是早就发现了忍足侑士糟糕的状态。

        “手冢，你也发现了吧，冰帝忍足的不对劲。”不二睁开冰蓝色的双眼，从上场开始到现在，忍足的打发明显游离于赛场外。

        “啊，不能大意。”手冢抱着臂膀，算是承认了不二的说法。

        冰帝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在他们一圈正选心里，忍足侑士可是一个情绪从不外露的人，说实话，现在比分打成这样，从遥遥领先到被屈辱反超，忍足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

        “侑士，你给我清醒一点！”向日蹬蹬两步跑回后场，用力拍了下搭档的后背，他又没有厉害到可以以一敌二，再这么比下去，会输的！

        松开使劲到快要僵住的右手，球拍落地引起一声脆响，忍足摸了下搭档的头毛，“我知道了，岳人，这几局辛苦你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呵，三个人的双打，有意思，暂且抛下脑中越发可怕的想法，忍足翘起一边嘴角，青学的选手，提升实力可不能靠这种奇奇怪怪的方法哦，再怎么说，他在冰帝的实力是仅次于迹部的呢。

        下一局，可是我的发球局。

        “嗬！”

        发出去的网球砸到对方半场上，转了几圈，随即静止不动。

        “15-0。”

        场外哗然一片，本场比赛忍足状态不对已经是所有人都默认的，突然醒悟什么的，太可怕了有没有。

        乾贞治疯狂翻动手中的笔记，没有资料，是新的招数。

        “呦呵。”

        看见搭档发球得分，向日转过身，“侑士，你什么时候练出这种招数了？”

        “岳人，你再不努力，就要被我落在后面了哦。”忍足低低笑了两声，把球再一次抛起。

        利落的四个ace发球，五比五，局势重新改写。

        虽然仍不知道原因，但没有那场梦，可能这盘比赛的结果真的会是六比四，忍足弯下腰，转了下球拍，凛冽的光芒一闪而过，相逢即是有缘，偶尔认真一次也没什么坏处。

        由于向日体力告罄，剩下的两局比赛基本变成了忍足侑士的个人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光有大石精神上的加成可远远不够。

        有不会弹起的发球，就有不会弹起的回球，将旋转应用到极致，网球也可以随心所欲，冰帝千种绝技的天才终于展露出了应有的实力。

        “gamewonby向日，忍足，7-5，冰帝获胜。”

        “耶，侑士，我们赢了！”裁判一宣布比分结果，向日立马蹦跶着冲向搭档，刚才跑掉的体力瞬间恢复满格，他搭着忍足的肩膀，晃晃悠悠的重新上前进行赛后礼仪。

        “我说过了，冰帝必胜。”向日扬起下巴，神情倨傲，冰帝和青学可是东京地区的死敌，让对手难过就是最大的快乐。

        “哼，下次比赛，我们一定能赢！”桃城瞪着双眼，极其不甘心，本来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赢了。

        “呐呐，忍足，你用的是什么招数，为什么网球落地后无法弹起？”输了比赛，菊丸虽说也很难过，但因为后面还有四盘，加之对队友很是信任，是以并没有后辈那么激动。

        “嗯”忍足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因为它就叫做无法弹起的网球。”

        “因为名字是无法弹起，所以打出来的网球就无法弹起，呵呵，真是有趣呢。”不二撑着下巴，笑眼弯弯。

        “太不华丽了！”

        赢下了双打二，迹部先是松了口气，还有两盘，后面出场的压力小了不少，转瞬却听见忍足来了这么一句，迹部大爷额角上的青筋止不住的抽动，忍足侑士的起名风格，果然不符合本大爷华丽的审美。

        “下面进行双打一比赛，请双方队员做好准备。”

        下了场走进观众席，忍足侑士抽出一条毛巾擦汗，出汗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了，自己这一盘整整打了12局，比之前预想的结束时间要长不少，跑动时间和距离也是今年大赛开启以来最多的。

        呀嘞呀嘞，借着擦头发的动作，忍足把自己埋在毛巾下，完全冷下脸，真是不爽啊，被一个梦牵着鼻子走什么的。

        “打也打完了，该说了吧。”

        “那个啊，我就是没想到，精神上的鼓舞会使菊丸二人的实力突然提升，有些惊讶罢了，青学的副部长意料之外是个值得依赖的人呢。”

        闷闷的声音从毛巾下传来，一听就知道没有一句实话，但贵族的矜持不允许迹部刨根问底，作为冰帝网球部最深藏不露的人，忍足要是主观上不想说，就很难再问出什么来，谁让比赛赢了呢。

        “下次，给本大爷赢得华丽些。”

        “嗐嗐，遵命，部长大人。”

        双打二正式开始，忍足凝神静气，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观看了接下来的四盘比赛，一如梦中的结果，冰帝胜了两场，平了一场，没了自己拖后腿，附加赛自然就没打上，最终以三胜一平一败的战绩成功晋级下一轮。

        只不过，揣着最后一丝妄想，寄希望于比分有所改变的忍足悲哀的发现，那个梦，是真的可以预知未来。

        回校的大巴上，不想一个人悲催的忍足侑士把自身遭遇暗搓搓地说了出来，“岳人，如果你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有过一次行动，然后你在醒来后故意在同样的场景反着行动，你怎么证明，梦中的行动是在梦中，现实里的行动是在现实里？”

        正大口吃蛋糕补充能量的向日岳人同学茫然的扭过头，眼睛里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我听不懂。

        病急乱投医的忍足着实被搭档的反应噎了一下，随即啼笑皆非，问这种一根筋的小动物这种问题也是太难为他了。

        艰难地把塞了满嘴蛋糕咽下去的向日岳人无语地看着搭档伤春悲秋，但鉴于赢了比赛，他难得大发慈悲地回应了一句。

        “虽然我没听明白你说的日语，但梦都是反的，侑士，你就是想太多，才容易被人当成叔叔。”

        不，我怕的是想少了，还有，经常思考有益于促进脑细胞代谢，反而不容易衰老，而且一般来说，我这种长相属于充满魅力的成熟长相，你这种长相幼太的少年是不会懂的。

        忍足笑着扯开另一份蛋糕包装，还是堵住岳人的嘴好了，这么高深的问题，会还是要靠自己解决，说不定能为医学界贡献一个新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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