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年选拔（中下）

三十来个人熙熙攘攘地涌进食堂，忍足放慢步伐，想等到最后再进去，像那天聚餐让岳人帮忙的情况，第一次图个新鲜就可以了，他还是更喜欢自食其力。

        “侑士，你也太晚了。”向日大快朵颐地吃着，饭已经下去了一大半，“那个华村教练一直让我们在健身房锻炼，羡慕死你们可以比赛的了。”

        “健身房也没有不好，你的体力可是大问题，要是换种方法能提升上去，你还要多感谢人家华村教练呢。”忍足放下餐盘落座，“而且我听说龙崎组是自由训练，有安排总比没有好。”

        “让一让，让一让。”切原大大咧咧的插进冰帝的用餐行列。

        向日把胳膊一横，拦住切原赤也，“你来干什么？立海大那里没有你吃饭的地方？”

        “我向忍足前辈请教一下比赛经验不行吗？”切原走向忍足的另一边，毫不客气的坐下。

        忍足前辈？！切原语惊四座，须臾，其他学校的选手也都看了过来，这才一个下午吧，两人之间尴尬又诡异的气氛就荡然无存了？

        忍足顿时食欲全无，装模作样了一下午还不够吗！

        “切原君，你让我好好吃顿饭行吗？”

        “你吃啊，我又没抢你的。”切原翘起嘴角，“忍足前辈叫我赤也就行。”

        感觉自己成了观赏景点的忍足压着怒火扒拉了几口饭就匆匆离席，公共场所不宜大声喧哗。

        “忍足学长只吃了一点，肯定会饿的。”凤看着学长的背影，正是养伤时候，不吃饭怎么能行？

        “迹部，你去跟立海大的说说，让他们管好切原。”向日恶狠狠地挥了几下拳头，太过分了！

        迹部放下筷子，忍足什么都不说，他就无法把握尺度，万一好心办错了事，半决赛的“光景”还历历在目，本大爷可受不了再来一次，不过总让切原在忍足眼前晃悠也不行，养伤还是要心情舒畅才好。

        “不知道怎么安排的，把忍足和切原给排成舍友了。”若人宏状似无意，实则爆出来一个大料。

        哇哦！太刺激了吧！狗血剧情竟然在现实中上演！

        “切原，我们谈谈。”趁着其他两位舍友没回来，忍足叫住要去洗澡的切原。

        “怎么了？”切原惊喜，总算等到忍足主动和他说话了。

        “如果是幸村或者立海大的其他人让你这么做的，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真的。”所以离我远一些好么！忍了一下午的情绪一齐爆发，忍足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放弃了，不能以常人的心思揣度切原赤也，早知如此，这个助教的差事自己就不该答应！

        只要切原不继续做一些有的没的来骚扰自己，他甚至可以把受伤当做是自己活该！

        “真的？怎么感觉你在糊弄我？”切原狐疑地看着忍足，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原谅吧。

        “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开会前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忍足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如果别人问起，我的说辞也不会变。”

        “那就好。”切原心满意足，总算可以对前辈们交代了。

        “之后六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忍足脱力般地坐到床上，本以为可以在和切原的斗智斗勇中得到报复的快感，万万没想到最后难受的竟然是自己！

        打发走了切原，忍足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规整今天的比赛，千石对标拳击的球风着实让他惊讶不小，作为山吹唯一入选的一人，其实他压力也挺大的。

        真田在他们组几乎是断档的存在，与慈郎的比赛看不出真正实力，但压迫感还是一如既往的惊人，估计实力肯定进步不小。

        切原赤也忍足迟迟下不去笔，自己说的原谅是有两分真心在里的，与千石的比赛不难看出他确实在尽力避免使用暴力网球，拳击比赛三分钟一回合的制度被放到网球场上更能让人感到侮辱，即使这样，红眼白发状态的切原也没有故意把球往千石身上打。

        啧，与自己比赛时，怎么不见切原有这种觉悟？忍足不禁摸上右臂，这算不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出来一下，本大爷还在食堂。

        迹部有什么事？在手机里说不行吗？忍足万分不情愿地挪动双脚，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呀嘞，从哪儿搞得营养餐？”走进食堂，发现大少爷面前摆着用保温盒装的两样菜，忍足胃口大开，没有客气就开动起来，他确实没吃饱。

        “说是给你吃的了吗？”迹部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不停，把装着粥的盖子也拧开。

        “不是我的我也吃，我在宿舍都快饿死了，早知道装点零食过来好了。”真香啊，迹部家的大厨真的是一绝。

        “你不是情绪化的人，说说吧，你跟切原。”迹部淡定询问，晚饭就吃了几口，不饿你饿谁？跟忍足待久了，自己也习惯了吐槽。

        “我刚在宿舍把切原噼里啪啦揍了一顿。”忍足企图蒙混过关。

        “说实话。”迹部玩味笑出声，就会口嗨，你要能把切原揍了，我还真就不来找你了，“本大爷的饭不是白给你吃的。”

        啊呀，嘴里的菜瞬间不香了，他吃霸王餐可以吗？

        “真没什么，我跟他聊了几句，让他别再来缠着我了，就这些。”

        “从一开始说，你怎么招惹上他的？”迹部正色，打决赛出场顺序出来，自己就觉得不对劲，只不过这么多天，合宿连着比赛，现在又来了集训，他一直没时间问罢了。

        “都过去了，而且也不是我先招惹的。”忍足反驳，他又不是没事找事，一切都要从自己某天去探望幸村开始说起。

        “那切原哪里招惹到你了？”迹部改口的很快。

        “他说我输给真田是手下败将。”这四个字就像魔咒一样，每每午夜梦回都能冒出来提醒自己去年的失败。

        “然后呢？”如果只是这样，以忍足的修养，不可能闹到这种地步。

        “然后我就提醒他检查血压，但他估计还受了别的什么刺激，一起发泄到我身上了。”事后想想，忍足也觉得无语，自己也没说多重的话啊，只能说切原的脑回路和他不太一眼。

        “切原和你道歉了？”迹部心里有了底，他刚才和真田聊了一下，就觉得铁拳教育没有幸村这个调和剂肯定会出岔子，每个人的心里素质都不一样，真田的方式太高压了。

        “道歉了。”忍足还有些不甘心，自己头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要不是觉得他跟来跟去的太烦，我本来不想接受的。”

        “本大爷跟真田说了，让他”

        “啊啊啊！！！”一声尖叫从楼上传来打断了聊天，两人对视一眼，收起餐盒往楼上走去。

        “不要喊。”切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手臂和腿都流血了，真晦气。

        “怎么了？怎么了？”菊丸急速跑过来，发生了什么？

        “菊、菊丸学长，切原从楼梯上摔下去了。”龙崎樱乃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她好像看见是一个人把切原推下去的。

        “你”忍足和迹部上来时，就见切原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楼梯口黑蒙蒙的，也打量不出什么来，“你受伤了？先上楼去屋里面处理一下。”

        一传十，很快大部分人都聚集到休息室里。

        柳在给赤也处理伤口，没有骨折迹象，但全身多处擦伤，不知道有没有挫伤到软组织。

        “赤也，谁干的？”仁王冷着脸问，自家后辈只有自己人可以欺负。

        “我自己摔的。”

        由于切原不肯说出真相，一番讨论后，首要嫌疑人暂定在了忍足身上，毕竟晚饭才发生了那种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忍足的不爽。

        “不是他！”切原急忙澄清，忍足刚不情不愿的原谅了自己，要是被当成成嫌犯，他一下午的努力就白费了！

        “啊嗯，忍足一直和本大爷在一起。”迹部凌厉的眼神扫过面显慌张的某人，“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认，拿别人当替罪羊不觉得太不道德了吗！”

        “真的是我自己摔的！”切原站起来跳了几下，“而且我一点事都没有。”

        忍足感觉自己好像看了一出戏剧，仅在两天前，切原用网球打伤了自己后还在大放厥词，转眼不过四十八小时，轮到他亲身经历，反倒包庇起凶手了，呵，真是好笑。

        “我回去了。”爱是谁是谁，反正与自己无关，忍足决心不再多管闲事，有些教训受过一次就够了。

        “是我做的！”橘杏往前踏出一步，虽然切原摔下楼梯不是她的本意，但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向来敢作敢当。

        “小杏？”神尾和伊武不敢置信，小杏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真相逐渐明了，原来橘杏是想为哥哥要一个道歉才堵住了切原，切原要走，她想拽住他，他躲了一下才摔下了楼梯。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

        酣睡正香的切原硬生生被床给震醒了，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切原顶着鸡窝头向床下看去，忍足在发抖？

        “喂，喂，醒醒。”啥情况？做噩梦了？

        半天没得到回复，切原烦闷地爬下床，推了推忍足，“醒醒，你在发抖。”

        被疼痛折磨的忍足猛地一抖，继而睁开双眼，用了短短几秒清醒了一下神志，该死的，睡前明明吃了止疼药，怎么会不管用？

        “抱歉，把你吵醒了。”忍足披上外套，又开始了，只要疼起来，这一晚就别想再睡了。

        “你做噩梦了？”感觉不太对，切原没再回到床上，而是跟着忍足走到走廊。

        “嗯。”忍足懒得解释，做噩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借口，“你跟我出来干什么？明天还有训练。”

        “柳前辈和我说，骨裂愈合时会很疼。”切原用手指摩擦着绷带，“你其实是疼到发抖的对吧。”

        那你还明知故问，忍足闭了闭眼，连续睡眠不足导致他的太阳穴在一抽一抽地跳动，“你回去吧，不用陪我站在这。”

        “对不起。”

        怎么又说了一次？忍足真的没心情照顾孩子，“我知道了，不用重复一遍。”

        “这次是真心的。”他是很喜欢暴力网球带来的肆虐快感，但在听见橘杏说他哥哥复健是如何痛苦和亲眼看见忍足被疼痛折磨后，那点快感早就被愧疚压垮了。

        “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深夜总是能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忍足竟然说出了真实想法。

        “我知道。”两人都只是在粉饰太平，一个为了交差，一个为了清净。

        “等我伤好了，你来找我，我们再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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