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约腰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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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不少人还记得,四年前,梁景戴着面具站在孝康城城墙之上,以箭射穿了听闻梁将军病危前来试探的蛮子的脑袋。
随后她飞身而下,不顾求饶不顾咒骂将蛮子杀得片甲不留。等清了城门外的蛮子,直接领着梁家军最精良的队伍,攻上了草原,只逼都城,迫使草原大汗严惩主战的大臣,这才回了孝康。
大穆与草原议和了十多年,这些年的冲突只是些小打小闹,没一人像梁景这般,动了真格。
北境的百姓没人会责怪梁景的冲动,蛮子从前明目张胆杀我族人掠我钱财的记忆还没被冲散。谁都记得,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梁景当年那一战,立住了她在孝康乃至北境的地位,也顺利接手了梁家军。
她父亲梁靖,梁将军在她回城后不久就病逝了,十五岁的少年担起了梁家军主帅的重担。
这些年,或许是因为梁景当年杀人太过骇人,或许是因为她逼上草原都城,没有蛮子敢来孝康城闹事。
梁家军也没闲着,以孝康城为中心,清除流寇,抓捕强盗。
这日,梁景亲自率领一队士兵埋伏在暗处。那方强盗掠了一队商贾,瞧着向穆人。为了避免他们一急之下杀了商贾,梁景需伺机而动,等着强盗入了包围圈,她找准机会,一挥手,士兵悄无身息围了上去。
一同来的士兵都是些老手,之后的动作,进展顺利。梁景上了马,驾马到强盗面前,目透寒光,冷声道:“带回去。”
然后自己骑马赶回孝康,面上不透一点表情的梁景内心吐槽着这群流寇,难道是这些年她梁家军除强盗除得还不够声势浩大?别人都不敢来孝康附近抢劫了,他们还非得往孝康跑。
朝廷派了人来孝康,要与草原探讨通商之事。她作为孝康的兵马总司,总要在场的。
梁景初来北境时,总带着面具,一身青色武服总被血染成暗色,杀人的样子太过狠戾,北境与草原不少人传她长得凶神恶煞,以至于一提她,哭闹的小孩都噤若寒蝉。
就算她后来摘了面具,实际长得也算是可爱那一挂,也改不了她在百姓心里的模样。
长得可爱的梁景为了守住自己的威严,故作面无表情,行事果断,硬是将真实的自己给藏了起来。再加上她凶名在外,就算是见着她长相无害,也不能把她当无害。
她有些不耐地敲着木椅,朝廷官员已在那头与孝康的刺史夸夸其谈了小半个时辰,说来说去也没说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在她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她有眼力又认识她真实性子的亲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这才与刺史和官员说了句有军务,告了辞。
留下刺史和官员面面相觑,悄悄摸了把冷汗。有些事,对着梁将军,当真说不出来。
四下无人,梁景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脸,语气里头带着点兴奋:“初二,今天抢回来的商人,当真有个美人?”
初二点头:“真的,您带我去长长眼?”
梁景轻咳了一声:“既然你求我,我也只能陪你去看看了。”
初二装模作样地忙道了谢,在梁景没有去寒渊学武之前他就被派到了梁景身边做暗卫,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梁景喜欢长得好看的癖好。
当年为了让梁景多喜欢一些,梁靖将军直接把留了多年的髯须给剃了。
“听大牢里的强盗说,他们就是看上了那个美人,一个冲动才在孝康附近下了手。”初二和梁景分享着八卦,对于梁景这些癖好他总是想方设法的满足,在他眼里,梁景承担得太多,难免有些心疼。
眼看要到门口了,梁景负手,又恢复成了原先面瘫的模样。她波澜不惊的脸下,是雀跃的心,啧啧,这算不算红颜祸水了。
在孝康的这几年,没遇见过几个像样的美人,就算遇见个长得不错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抢,啊不,救回来的商贾被安置在了驿站与刺史府只有一街之隔。不少百姓与她热情地打着招呼,毕竟除了凶神恶煞,她也占了个保孝康城安定的名头。不过她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设,只是点了点头。
她在驿站别院里见到了那个美人,一身绣着金边的白色长衫,稍薄的嘴唇带着些许笑意并不显得薄凉,瞧着年岁与她相当,安静地坐在廊下晒太阳。
只是梁景越看觉得这个美人越眼熟,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她的嘴先她的脑子一步道出了那人的名字:“沈约。”
江浙首富沈万次子沈约,与历史中沈约腰瘦的沈约一个名字,她的同门,说起来该唤他一声沈师弟。
梁景木着的脸上,带了些惊讶,不过她很快敛了起来。梁将军宠辱不惊,梁将军处事泰然。
沈约侧过头看向她,他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些许勾人,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子对梁景行了个半礼:“梁将军。”
梁景浑身一个激灵,他沈约什么时候这样守礼了?带着笑是怎么回事?
他两是一个时间入的寒渊,形影不离了十年,梁景知晓沈约内里比她现在的表象还要冷漠。这样笑得温文尔雅,她就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时,沈约又开口了。
“四年不见,梁将军当真是变了许多。”
梁景察觉到不少人正看着她,内心与自己强调了一句人设不能崩,这才冷静地道了句:“彼此彼此。”
“在下在千秋酒楼包了间雅座,不知可否请梁将军叙个旧?”
“自然。”梁景看着沈约的笑,觉得有点冷,也庆幸自己今天堵着了那群强盗,不然他们得被沈约怎样扒皮抽骨又是另回事了。
长得雌雄难辨堪称美艳的沈约,最烦人说他的长相。他现在多好看,小时候就多丑,因为长得丑又时常挂着鼻涕,同期入山门的,只有梁景和他玩。
倒不是梁景不嫌弃他挂鼻涕,只是她被送来寒渊恰巧听见了沈约的身世,什么出生时母亲难产死了,被家里人厌弃之类。
梁景的母亲也在生她时难产而亡,好在她从未被厌弃,当时早熟的她一带入沈约的处境就觉得他可怜。
再加上他因为长相受人排挤,唯有梁景愿意与他同住,他两就住一块了,后来她只能事事时时带着他。
别看沈约现在,衣冠楚楚,相貌惊人,一颦一笑都是贵公子的模样。他小时候黑黢黢的小小的一个,还时常躲被窝里哭着想回家。
梁景一下想起了很多关于沈约的事。
五岁那年,沈约哭着说想回家,她陪着沈约大半夜爬上了山门口的大树,两人爬得上去,下不来,蹲在树上蹲了一晚上。
十二岁那年,他两偷挖了她师叔他师父的藏酒,两人在山头大醉。出动了半个门派的人才把他们从落叶堆里拉了出来。因为这事二人被罚绕山跑了半个月。
十五岁那年,她收到了父亲的信,离开寒渊还与沈约约定好了再见。只是这么多年,她走不开北境,沈约也没离开寒渊。
诸如此类。梁将军看着在前头带路的沈约,这几年他又长高了许多,心里暗自啧了一声,别说他还真有沈约腰瘦那风骨。
沈约觉察了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她,依旧是面带浅笑,好似好说话,没脾气的样子,眼神却锐利的不行,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
梁景多少有点怵他,毕竟自己失约在前,说好过个年就回去找他的。沈约那人脾气忒差了。
当然这些想法都在心里,梁将军出门在外时刻保持着冷面,少言少语,让人觉得格外气势的模样。
一路上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他们,就是巡逻队也刻意路过了两三次。
在他们又一次路过时,梁景冷着脸,训斥:“怎么闲的?闲就去清理马场。”
巡逻队这才收敛,偷偷打量的目光这才收了回去,就一两个胆子大的还在瞧。
沈约挑了个眉,没有回头看梁景,只说:“梁将军果真有气势。”
梁景木着脸,还不是为了我那群士兵的小命,您那被看生气了夜里摸去营帐把人抹脖子了怎么办。
沈约将梁景迎进了雅座,自顾自地斟着茶,四下无人,梁景浑身一软就没多少形象地坐在了椅子上,下巴支在桌子上,抬眼瞧沈约。
“你怎么来了?”
沈约斟茶的手微微一顿,声音里没什么波澜:“不装了?”
梁景鼓了鼓脸:“别提了烦死了,除了初二都没人能说话。你怎么来了?”
沈约将茶推给了梁景:“尝尝,从侯官带的。”
梁景不会品茶,一骨碌地喝了口,只觉得苦涩:“这么苦。”
沈约嗯了一声,自己也抿了口。他知晓梁景嗜甜,这茶是他特意挑的。
梁景蹭到他身边:“你怎么来了嘛?”梁景在侯官呆了好多年,一放松了说话就自然带上了南方的语调。
沈约扣着茶杯的手微微勾起,侧眼瞧梁景,心里微疑怎么这么多年了婴儿肥也没褪,笑起来的酒窝正好撞进了他眼里,说话软软的。
难怪要故作没有表情,若非一副冷淡不近人情的样子,她这人畜无害未免太招人。
梁景摇了摇沈约。
沈约这才道:“家里恰巧有一批货要送到草原,我跟着一起来了。”
梁景了然:“来看我了是不是?”
沈约没有说话,抽回自己的胳膊。
“你最近有什么事吗?要不陪我玩两天,别去草原了,就你这长相,那群蛮子不得抢你才怪。”沈约不爱人说他的相貌,梁景与他一块长大,没那么多顾及,沈约也不会因为这事和她生气。
沈约嗯了一声,当作答应。
他来北境本来就不是为了那批货,家里也不敢让他掌握大局,他确实是借着机会来看看梁景。
“那我带你去看草原去?还是想看西北方的戈壁?南面有个千佛洞,或者咱两乔装去草原的城镇吃个烤羊。”梁景兴致勃勃,这些都是她来草原前原先就想干的,这么多年也没个机会,就是有机会和初二一起去也没大意思。
沈约看了眼梁景没有说话,比起方才装模作样现在的梁景要鲜活得多。
梁景侧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沈约?”
沈约对上她的眼睛:“好。阿景。”
梁景不喜欢沈约总是挂着浅笑,他没必要在自己面前也戴着假面,就像她在他面前不带一点伪装。他两从小到大什么事没一起干过,就是沈约背着她偷偷干的,她也没有什么不知道。不好相处,不爱笑,阴戾厌世都无所谓,反正他是沈约。
大概是心里不好受,梁将军夜里翻了沈约的窗。沈约对翻窗的小贼,手下一点也没留情。
与梁景过了几招,没防备的梁将军被沈约扣住了喉咙。
沈约就瞧见梁景只穿了中衣,一双眼睛圆圆的在月色的照应下有些光亮,就这么被他扣着喉咙看着他。
沈约猛地抽回了手:“你半夜翻窗做什么?”
梁景退后了几步坐在沈约的床上,沈约下手是真的狠,她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我觉得你不真诚了。”
沈约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看向梁景。他该怎么解释。
在梁景离开寒渊前好些天,她就收到了北境来的信。但她没有告诉他,自己要下山的消息。
她还与他一同去了神医谷取了不少药,一路上与他有说有笑。
等他知晓她要下山已经是她要走的前一天,少年脾气不好,最好的朋友下山都不与他说,他硬是不再和她说一句话。
但他还是送了她下了山门,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塞进了她的怀里。
他始终没有理这个无赖带着点祈求要他说说话,只是目送送她离开的舟越来越远。
梁景走后,起初他没觉得什么。不过是房间里就他一个人,没人陪着他喝酒,没人和着他一起吃饭罢了。
但也或许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或许是对着屋子就一个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很想梁景,想到他做什么眼前都会浮现起曾经与梁景在一起的场景。
只有和梁景在一起时,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讨厌。他是个人之初性本恶的奉行者,只有梁景在的时候他才能放下那点成见。
自幼情感有所缺陷的少年,不能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见着师姐想师兄的样子,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了梁景。
他喜欢上了那个在时与他吵架,总蹭到他被窝里拿冰手冰脚凉他,和他一起偷喝酒的师兄。
不是师兄弟的喜欢。
他想自己是不喜欢女子吗?也不是,他只是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梁景。
少年没有不接受自己对梁景的喜欢,那人是梁景对于他来说就是理所当然。
只有她不会因为他的容貌,区别对待他。也只有她,能够接受他阴沉的性子和冷血的行为。
困扰着他的是他的自卑,他的心思卑劣又阴暗,他不敢与梁景说,他怕一说,他们连师兄弟都做不了。
这些年梁景没有回寒渊,他也拖着久久不下山,多半是逃避的。
他以为这种情绪会消散,谁知道那点喜欢只会越来越厚重,沈约讨厌这个世界,讨厌所有人,他的那点喜欢那点积极都给了梁景。
沈家虽然不待见他,但在钱财这一块从没少过,他有钱,他大师兄温毓敏出人,他们这几年将客栈开遍了北境。客栈的账本连同梁景消息一同被递到他手里。
但这不够,他想见梁景。
就算沈家不来北境,他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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