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有些感情，是狗屁

林云染猛的睁开眼，这才发现，这一切不是梦。

        在梦里，她可以怀念过去，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黎飞给予的幸福和甜蜜，因为毕竟是梦，生活太苦了，如果连做梦都不让她放松一下，那她活得也太可悲了。

        但一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能接受，整个人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

        “你这个混蛋，骗子！”她举起粉拳狠狠的砸向他的胸口，“你给我滚开……”

        箭已射出，不中目标怎么可能会罢休？黎飞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进了一步。

        行进过程中没有受到一点阻碍，就算没有经验，他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出，一股脑的烦躁就擒住了他的神经，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猛。

        “呃……”林云染咬了下唇瓣，眼角都湿了。他那么用力，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偾发和火热，势头勇猛，完全没有停息的意向。

        “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混蛋，混蛋……”她哭着打他推他，恨他恨得不行。

        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又被骗！七年前如此，过去七年，怎么就没点长进？

        黎飞额头上都是汗，他抓住她的手扣在她头顶，整个人压下来，一边胡乱吻着她算是安抚，一边持续进攻。

        此时让他停下来？他绝对会爆炸而亡。

        林云染越挣扎越无力，她的理智在抗拒他，对过去还有记忆的身体却渐渐妥协，一点点软了下来。

        黎飞察觉她的变化，立即得寸进尺，一步步紧逼。

        烟花，短暂却绚烂。

        黎飞得到极大的满足，搂紧怀里的女人，缓缓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车祸前，他刚满二十岁，没和女人真枪实弹过，只看过片，让自己的五指姑娘伺候伺候了自己而已。

        车祸后就别提了。

        所以，这次应该正式算他的第一次。

        可是，他却觉得这美妙到飞的感觉，不像是五指姑娘给予过的感觉，有点熟悉，仿佛曾经体验过。

        黎飞凝视着身下的林云染，激情过后的她，闭着眼睛，长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小脸也粉扑扑的，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沾湿，熨帖在耳边，娇柔的气质中添了几分妩媚。

        多么神奇啊，她明明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他见过最性感的，或最有气质的，脾气还又倔又臭，动不动就打人，甩他冷脸子，却偏偏给他带来了如此非凡的体验。

        林云染原被刺激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会儿，神智一点点的回炉。

        她缓缓的睁开眼，正好对上黎飞深邃如海的眸子。

        心尖猛然一跳。

        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头，用力撞向了他。

        黎飞没想到她一醒来就像个愤怒的小狮子似的立即展开报复，躲闪不及，额头被撞到，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肩膀忽然又是一痛。

        侧眸一看，是她咬上了他。

        黎飞是什么人物？从小到大只有他惹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惹他？

        为她破例一次二次，已经是他容忍的极限。

        抬手，一个巴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稍稍用力，就把她给拽开了。

        他看向自己的肩膀，二道清晰的牙齿印下，都渗出了血。

        这个女人真的是……

        他愤怒的看向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找死是不是？”

        “那你弄死我啊，有本事弄死我啊！”林云染完全不怕他，狂躁的叫嚣着，“你这个大骗子，混蛋，该死的混蛋！”

        “不就是上了你一下吗，早晚的事，至于吗你！”

        黎飞如此不可理喻，更是激的林云染火气上涌，连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强。暴！”

        “是吗？”黎飞身子往下压了压，菲薄的唇微微一弯，“我怎么不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刚才那个叫得挺欢，还主动挺腰迎合的女人，那里像不情愿的样子？”

        林云染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她咬着牙，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确实，一开始她剧烈反抗来着，各种不情愿，可到后来……

        林云染抬起双手捂住了眼，不一会儿，就有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挤了出来。

        她怎么这么不争气，这么不争气！她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被他那样深深伤害过后，心弦还未他波动不说，连身体也控制不了。

        肩膀隐隐作痛，黎飞正在琢磨新词准备打击报复她，看见这一幕，什么都瞬间忘光了。“喂……”他推了推她，“既然享受到了，坦然接受好了……”

        不料，他话音未落，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黎飞彻底的傻掉，这几年他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驰骋犹如战场的商场，都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二人第一次见面，她就在哭，就连几个小时前，她还装腔作势的哭着演戏……

        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她的悲伤、绝望、懊悔，好像恨不得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一样。

        黎飞愣愣的看了她半晌，入耳的声音让他的心越久越紧，越来越烦躁。

        明明就不是个处，对男女之事应该习以为常。哭成这样又是为了哪桩？

        她哽咽着一声声的哭着，他深深的怀疑，她再这样哭下去，很有可能会背过气去。

        见她还没有消减的趋势，他侧身躺到她身边，霸道的把她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这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林云染还在怪自己没用，听到他低声下气的道歉，暗暗吃了一惊。

        黎飞从来就不是会道歉的人。

        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也要硬着头皮用歪理替自己辩解，不承认自己有错，他就是这种人。

        更不要提哄一个人了。反正七年前，他从未哄过她。

        见她的声音有一点点减弱，黎飞趁机又道：“你想怪我骂我，都可以。可你这么哭着，怎么骂？”

        他用另一只手执起她的泪脸。

        林云染的视线都被泪水弄模糊了，然而，就在这一片模糊中，她还是察觉到他的凝视，那么直接，那么专注。

        “我刚才，确实是没有把控住。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魅力，反正……”他迟疑了下，“就是让我情不自禁。”

        这种肉麻的话，若不是硬着头皮，他还真的说不出来，就当日行一善，让这个伤心的女人好受一些了。

        既然如此，再多一句也没什么了不是吗。

        “好了，别哭了，别用我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了。”

        黎飞现在有点庆幸自己多了温暖这么一个妹妹，这几年为了哄骗她，他的演技，那是大大的精进啊。

        林云染心里乱极了，声音收敛了些，轻轻的抽噎着。

        黎飞看她情绪平复了很多，忍不住搬出心底的疑问：“怎么？你有男朋友？觉得我们俩这样，背叛了他？”

        林云染挣扎着想起来，他牢牢的禁锢着她，不许她走，霸道的又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云染不想再跟这个混蛋有任何纠缠，扭过头，一双大大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怒意。

        “是的，你说对了，我有男朋友，我有深爱的人。你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在乎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

        她还没说完，黎飞就冷冷的打断了她：“一个任由你在仙境跪着给别人倒酒的男朋友，不要也罢。”

        顿了一秒，他又说：“你要是还长点脑子的话，立即跟那个没用的男人分手，弃暗投明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弃暗投明？”

        林云染嘴边是一抹冷冷的嘲讽，之前还自欺欺人的寻思他所谓的“需要”可能另有含义，今天的事发生后，她要是还这么想，就真的脑残了。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给你当暖床的女人吗？”

        “我们各取所需，我更想称之为“交易”。”

        此时此刻，黎飞商人的本质展漏无疑，“你在我这里赚一大笔，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了一个任由你在仙境受辱的男人放弃这个机会，你觉得值吗？”

        “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钱”才能计算值不值？感情就都是狗屁？”林云染盯着他，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他忌讳莫深的黑眸，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不啊。”黎飞语气不掩嘲讽之意：“对我而言，有些感情很重要，有些，就真的是狗屁。”

        比如，让自己女人受苦受累，不得不忍辱负重的男人，和这种男人讲感情，不就是狗屁般的感情吗。

        林云染无力的垂下眉眼，掩饰在眼底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她懂了，她什么都懂了。

        七年前的事，她懂了。

        现在发生的一切，她也懂了。

        她的感情，在他眼里，就是狗屁吧。

        无论七年前，还是现在。

        所以，她在他的记忆力才没有一点残留，因为，狗屁般的感情，压根就没必要记着啊。

        呵呵，林云染啊林云染，你就是个大笑话，天大的笑话。

        人家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你当回事，你却一直无法从七年前走出来。

        林云染低头沉默着，黎飞盯了她许久，瞧她一直没有其他反应，转身探手拿过桌子上的皮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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