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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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磊，你混蛋！”杨磊在电话的另一边怒气冲冲的骂我。
“是，我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不是附和他，而是，我真的就是一个混蛋。
“你怎么可以在大雨的天怂恿我哥开车出去。”
“对不起”我知道，一切都怪我，是我一时兴起，酿成大祸，而我内心一直都在倒闭这个问题，而顾原的话，确实是直接冲击我我的内心，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对不起有用吗，说对不起我哥现在可以醒过来吗！”顾原的持续咆哮让我瞬间落入冰窟。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声音带着些许呜咽，我妈见情况不妙也站起来在我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两个小时左右，顾原打开了房门，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站起来了。
猝不及防的，右脸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院长大叔飞快的过来拉住还准备打我的顾原。
“喂，冷静点，这里是医院！”大叔拉住顾原，口里说着医院禁止喧哗的注意事项。
“小原啊，阿姨也知道你现在很生气，阿姨帮你收拾这个小兔崽子，现在你先看看你的哥哥吧。”我妈在别人面前还是挺维护我的，不过，这样往往在人后更凶残啊。
对于长辈的面子，顾原还是给的。
看着床上插着管子，绷着纱布的男人，顾原有点颤抖的走过去，似乎是腿软了，顾原没有坐下，直接软趴趴的跪倒在了阿恒的病房前。
“哥”顾恒喊出这个字的时候，直接红了眼睛，他想伸手去抱住他。
可我看到他的手刚刚拿上去就收回了，阿恒上半身都连接着医疗仪器，竟然让顾原有点难以下手。
“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小原啊”
其实看到他这样，我心感觉被人揪住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疼，我走过去，没有做，而是用和他一样的姿势软趴趴的跪在地上，小声的念着顾原的名字，“小原，你哥哥这样”
“滚！”声音不大，估计是怕打搅到阿恒，但是怒意十足。
“我顾原，你冷静点！”我弱弱的说到，完全没有在我那群狐朋狗友面前的那种气势。
“出去！”顾恒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小磊，我们先出去吧，让小原和小恒单独呆会。”我妈再一次出来打圆场，我再怎么难受，还是跟着他们三个出去了。
刚走出门，我就瘫软在了门外的休息椅上，双手捂着脸痛哭，“我也很难过的，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阿恒醒过来，可是，在小原面前，我除了对不起，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妈蹲在我面前，给我擦了擦眼泪，“小磊啊，别灰心，相信小恒一定是一个福大命大的人。”
其实我不想哭的，从小到大，我都很少哭，可是，顾原的指责，成为了我心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塌了。
我妈坐下来，温柔的抚着我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我，我妈也被我吓坏了，我小时候在外面疯，在外面闹，然后回家被挨打的再严重，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这次，是从我记事一来，在我爸妈面前第一次流泪。
而另一边：
“老王，住院费他俩还没交齐吧。”我爸在院长办公室和王叔交谈着。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男人，总是在外面默默的撑起整个家，用最冷静，最大局的方式处理好一切。
“咱们哥俩还说这个。”王院长摆了摆手，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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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咱们一码归一码，我知道规矩，这医院啊，都是先交齐钱，再做手术的。我们家那小子，可没把钱带够吧，老王你肯定是给他压低价格了吧，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心安理得的呆在这儿的。老王你卖给我这个人请，也就够了。”
“哈哈哈，老杨啊，你聪明了这么多年，这头发却还是整整齐齐的，老天不公啊！”
“你这学医的，信奉科学的人，怎么也扯起神明来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完正事之后，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瞎扯
病房：
“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哥，我当初就不乐意你们俩在一起，可偏偏你就认死这颗臭石头了。”
“哥，小磊哥也不是不好，就是他一出现，你整个人就很少搭理我了。”
“其实我不讨厌小磊哥的，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哥，我是你弟弟，肯定是最了解你的人。”
“我知道的，你喜欢他，出来这种事情，你为他挡着，你也是心甘情愿。”
“我知道的，你肯定不想让我为难他。”
“可是小磊哥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得改改。”
“所以我得让他难受几天，怎么也得长长记性。”
“小磊哥人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用纠于家里的烦恼。”
“哥，你可要快点醒来啊。”
“哥，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哥，你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小磊哥也要醒来啊。”
“哥，你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
“才刚得到幸福，就失去了。”
“作为弟弟的，怎么不陪你。”
“所以你要快点醒来。”
“你不醒来，我可不结婚啊。”
“我不管，你可快点醒来。”
“你可不能耽误你唯一的弟弟的终身大事。”
我就这么在外面呆了两天，这两天里，顾原一步也没让我踏进去过。
他让我爸，我妈，王院长，院里的护士都自由的进进出出，只把我一个人关在了门外。
但是我不敢进去，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不敢，也不能。
“喂，还发呆呢。”顾原走出来，嘲讽的望着我，对我说。
“小原，你，这是要走了?”听到他的声音，我立马回神，不过却发现了他背上背着的黑色大包。
“哼，我走了，你继续祸害我哥。”
我后退两步，傻笑，试图缓解尴尬，“不会的，不会的。”
“好了，知道你不会的，不过，我才十七，还是继续回去做我的学生吧，你好好照顾我哥。”
“那是肯定，我可是他最亲的人。”我此刻有点飘飘然的说。
顾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改口，“最～亲密的人，嘿嘿，最亲的人只有你。”
脸皮厚，吃个够，这小子刀子嘴豆腐心，我又不是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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