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何为负累

陶绯忆把双臂搭在关泽楠的肩膀上，她把头靠在关泽楠的胸膛，轻轻嗅着这个男人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带着温暖，给她安心。陶绯忆深吸一口气，说：“把今天的事情解决完，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登记吧。”

        “你答应了？”关泽楠握住陶绯忆的肩膀，他对着陶绯忆的双眼，再一次问道，“绯忆，你答应我了？”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陶绯忆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似乎颇有些为难。

        关泽楠哪里等得了她大喘气，连忙问道：“不过什么？你要说什么？”

        “你瞒着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告诉我了？”陶绯忆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地探问道，“你之前给我的情报都过滤了重要信息，而后你又从美国调人回来在加利市偷偷建立了公司，对吗？”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关泽楠没有否认，他点点头，“没想到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关泽楠甘拜下风的眼神没有让陶绯忆有获胜的感觉，相反，陶绯忆把关泽楠按到座椅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掩盖什么？”

        关泽楠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安逸舅舅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那张意外发现的病情记录单，还有安逸舅舅抵死也要瞒住的秘密……怎么能够让绯忆知道呢？关泽楠咬了咬后槽牙，事情他也没能查个底儿掉，就这么让绯忆察觉了，实在是太被动！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如此大费周章地瞒着我在暗地里动作？有什么事情，是你查到了我却不知道的？”陶绯忆把话说得更清楚了，她道，“婚姻，应该是在两个人坦诚相待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关系。泽哥哥，你向我求婚，是不是应该对我坦诚相见？”

        “绯忆，不要把这件事情和我们的感情联系起来。”关泽楠握住陶绯忆的手，说，“不要拿婚姻这两个字来说事。太沉重，也……是个伪命题。”

        陶绯忆抽出手，眼神淡淡地，说：“可我不喜欢欺骗和隐瞒。”

        “不要这样，绯忆。”关泽楠劝慰着，“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扫除所有的我们在一起的障碍。无论如何，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也应该相信我的一片真心。能不能，允许我这一次的隐瞒？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如果事情与我有关，我需要知情权。”陶绯忆亦不是狠心之人，但是她对一切事物的掌控欲实在太强，亦或是，安全感太过薄弱，“所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我有关？”

        “我是为你好。”关泽楠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他只能强调这一点，希望陶绯忆能够多想一想，想到自己的良苦用心，“绯忆，你换个角度好吗？不要这么偏执。”

        “不。”陶绯忆脱口而出的拒绝让关泽楠心尖一颤，他看着陶绯忆眼神凛冽地说，“我必须知道！”

        “你冷静一下吧，我们现在没法沟通。”关泽楠隐约也来了气，他这一片苦心是为了谁？怎么她就这么难以理解？“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关泽楠，你不要太自以为是。”陶绯忆显然也动了火，认识这么多年，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性子吗？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隐瞒，更何况事关她陶绯忆自身？其中如若牵扯到自己母亲的死，那就更不该瞒着了！

        闻言，关泽楠一口气停滞在鼻尖，他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前一秒两人还温情脉脉，这一秒就刀剑相向？他看到陶绯忆面无表情的沉冷，甚至还带着几分暴戾，突然感觉心情很沉重，很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确理解不了陶绯忆深入骨髓的仇恨，更没法去忽略她想要掌控一切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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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关泽楠吐出一口气，道出这两个字，“绯忆，你的脾气这么变化无常，真的让我很累。”

        “累，就走吧。”陶绯忆照例是面无表情，她瞳孔骤缩，却咬死了牙关，说，“你这样自以为是，我也很累。就这样吧我们，我的事，你别再管。”

        “你是什么意思，陶绯忆？”关泽楠语气中已有不耐烦，他眉头一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由着性子闹？你别这么白眼狼好吗？我们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偏要盯着这一个地方不罢休？这么拧着是对你好还是对我好？你非要把我们闹得分道扬镳就开心了？”

        “那就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陶绯忆怒火中烧，她攥紧了拳头砸在桌面上，“要么说，要么走！”

        “真他妈是养不熟！你好自为之吧！”关泽楠“呵”了一声，摔门走了。陶绯忆愤然坐下，此前关泽楠背着她瞒下情报，她能体谅能包容，可是……刚刚求婚的时候，不是才说了共同面对么？若非那句话，陶绯忆也不可能把事情挑明了说。

        可是，这就是所谓的共同面对？

        她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

        可笑！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婚姻，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为我好，那还是罢了吧！陶绯忆揉揉眉心，眼睛干涩无泪，她原以为自己会哭，原以为会多么激动。没想到最后掰了，自己反而越发平静了。复仇，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陶绯忆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们何必来承担我身上的仇恨呢？你们的安排让我看不清真相，我讨问真相最后却成了白眼狼？本来也就没人理解得了我的痛苦，我又何必要求你们的行事方式要和我一样？

        既然互相看不惯，那就走吧，都走吧！陶绯忆嗤笑一声，还是一个人自由得多！她再次打开肖澜被绑架的视频，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视频录制的时间是中午，帮佣阿姨傍晚的时候才过来，陶绯忆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杀人分尸的话，这个时间段也够了吧。偏生还不能报警！陶绯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她转念一想，拨通了谭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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