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三言三物
三年千日过，弹指一挥间。
“邦！邦！绑！”
棍风所至，树倒叶落，飞鸟惊鸣。
青年披着袈裟，手持一根金属长棍，双目如炬，身姿如松，站立如钟。
自陈征拜师之日起，已过了整整三年时光。
三年来，不论四季轮转，不论狂风骤雨，不论寒冬酷暑，陈征从未中断过一天的修炼。
三年来，凭借着出色的修炼天赋和如道大师的悉心教导，陈征的修炼等级已达到通身境大成，而他年仅十八岁。
三年来，陈征学得一身道技武功，手里的金属长棍耍的虎虎生风，烈焰一重天也被他完全掌握，虽然依旧三天内只能使用一次。
一千余日的苦修，让陈征从少年成长为青年，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与三年前大不相同。
时间已是傍晚，结束了一天的修炼，陈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迈着大步走回古寺。
今天的饭菜比平日丰盛了不少，出家人不食荤，蔬菜皆是从佛山上採来的，即便没什么油水，陈征依旧吃的很香。
“徒儿，你如今已修炼的小有成就，老衲认为，你可以出师了。”
如道大师看着正在大口吃饭的陈征，淡淡地说道。
“嗯？”
陈征瞬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一秒，手中的碗筷突然愣住不动。
“出…出师？”
陈征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这一天到来的有些早了。
“你的每一层命运只有十年时间，如今已用去三年多，想要达到第二命运层次，七年内必须找到第二个卦象源种并炼化，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如道大师捋了捋白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显然他也舍不得让陈征走，但陈征毕竟有重要的使命要完成，他早晚都要自己出去闯荡。
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强者一辈子都在寻找传说中的卦象源种，到头来都变成了一场空虚大梦。
饭菜很丰盛，陈征却再难下咽。
出师，陈征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三年来，一老一少第一次相对无言。
这一晚，陈征没有睡下，而是扒着窗户看了一晚上月亮，他在佛山三年多的时间里，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更是把如道大师当成了最亲的亲人，如今即将离别，陈征心里有千百种滋味却说不出。
佛山正上方三千里处，天空牢笼中，如道大师与通天鹏交谈了整个晚上，没有人安睡。
黑夜迎来了黎明，陈征趁着天刚刚亮，只身一人离开了古寺。脚步沉重的走下佛山，他没把自己独自离开的消息告诉如道大师，或许是害怕自己伤感，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柔软的一面。
背对着初升的太阳，偌大的佛山只看得见陈征一人，下佛山的路并不短，但陈征却希望这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太阳已经缓缓升起，陈征终于走完了下佛山的路。
“唉，再见了！”
叹了一口气，陈征抬头望着眼前这座高山，这座他生活了三年的佛山，终究还是要说再见。
但陈征最放不下的，并非佛山，而是他的恩师。
“徒儿。”
“是师父？是幻觉么…”
对于自己独自离开这件事，陈征确定如道大师并不知情。
“徒儿。”
声音从身后发出，陈征猛地转过身，惊讶地发现如道大师竟然就在自己背后。
相处了三年多的时间，如道大师已非常了解陈征的性格，陈征心里在想什么，如道大师都能猜得出来，包括这次陈征要独自离开的想法。
“师父！您…”
陈征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已什么都说不出口。
“徒儿，你今日出师，作为你的师父，老衲有三言三物送你。”
如道大师面无表情、口气平淡，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命运安排好的事，没人改变的了，况且徒弟出师又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是暂时的离别罢了，所以完全不必为此事有所动容。
“师父尽管吩咐，徒儿一定遵守！”
在陈征心里，不论他是否已经出师，如道大师都是他一辈子的师父，师父的话陈征必定遵守如初。
“第一言，出师后不必再遵守佛门戒律，姻缘可娶、发须可留、恶人可斩。”
“第二言，出师后要保持一颗善意之心，帮助弱小、多做善举、累积德行。”
“第三言，出师后要谨记你身上的使命，寻找源种、不断修炼、突破命运。”
陈征点着头，将这三句话铭记在心。
“除了三言，为师还要送你三物。”
正说着，如道大师手掌一翻，一面古朴的铜镜便出现在手中。
铜镜比手掌略大一圈，其边缘锈迹斑斑，中心却是光滑平整，拿在手上泛出一丝冰凉之感，还能闻到一丝铜绿的沧桑味道。
“这是心相镜，不论你在哪里，都可以用它与老衲联系，若是在外面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处，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师父。”
陈征接过心相镜，拿在手上把玩了半天，这东西能随时随地联系到如道大师，这可让陈征开心坏了。
看见陈征满足的样子，如道大师笑了笑，摘下手腕上的一串手珠递给陈征。
手珠共有21颗木珠，其中的20颗木珠看起来像是刚刚打磨好的样子，泛着光亮的色泽；只有一颗木珠色泽暗沉，手感温润，摸起来似乎有些年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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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经过空间打造的手珠，其内的空间大概有一间房子大小，你可以将物品储存在手珠内的空间里，方便随身携带。”
空间打造是一门技艺，多数是打造戒指、手珠等随身之物，经过空间打造的物品拥有储存其他物品的能力，使用起来十分便捷。
陈征一边听着如道大师的解释，一边将手珠戴在右腕上，如此方便的东西可是他远行的必备之物。
“还有一样东西。”
如道大师刚说完，磅礴的元力便自其体内涌出，一道元力大门眨眼间便出现在陈征眼前，如道大师单手往门里一抓，一根微微闪着金光的金属棍被缓缓拔了出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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