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佛山
在一道潺潺的小溪边，小玲终于找到了跌落山腰的陈征。
此时的陈征，双眼紧闭，嘴唇微张，满身的泥土与鲜血交杂在衣服和身体上，被琴少用风刃切开的伤口狰狞的暴露在空气中，右手的血洞已是停止了流血，恐怕陈征身体里如今已无血可流了。
小玲俯身将精巧的耳朵贴在陈征满是伤口的左胸上，“心脏还在跳！陈征哥哥还活着！”小玲听到陈征微弱的心跳声就像是听到了希望一样，忍不住手掩双目，喜极而泣。
拖着昏迷的陈征，小玲步履艰辛的回到曙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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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镇…”小玲抬头看着低矮的城墙上那块有些岁月的木牌，“陈征哥哥，我们到曙光镇了，坚持住你马上就有救了”，小玲独自喃喃道，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歇，拖着陈征走进城中。
“呦，这不是小玲妹妹吗？你后面这人是…”一位高大的少年挡住了小玲的去路，满眼好奇的问道。
来人正是林彪，昨日被陈征一掌打趴下的林彪！
“这是陈征？他怎么伤成这样？”林彪见到重伤昏迷的陈征，心里涌出一阵狂喜。
“被人打伤的”，小玲不太想理睬他，只得淡淡的答道。
“呦呦呦，我的陈征贤弟怎么伤成这幅德行，他这样还能参加东阁学院选拔吗？”
林彪心怀不轨，若是陈征不能参加选拔，那么这个光宗耀祖的机会必然会落在他的身上，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
“轮不着你管”，小玲生气道，拖着陈征一步步远离林彪。
“呸！昨天还那么微风，今天就半死不活了，谁叫你抢我的选拔名额，真特么活该”，林彪吐了口黄痰，幸灾乐祸道。
“陈征哥哥，我们到了”，小玲在一家屋檐下停了下来，回过身对着昏迷的陈征自言自语道。
小玲头顶的屋檐上，一块夸张的木制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武道医馆。
武道医馆，曙光镇最大的医馆。
医馆敞开的大门前，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对着身后的少年喃喃着。
“郎中救人！”小玲没有过多的话语，简短的一句呼喊直点主题。
“将伤者抬过来”，坐在医馆大堂正中的老郎中瞥了一眼门外昏迷的陈征，淡淡的说道。
“此人为何伤的那么重”，老郎中皱了皱眉，偏头向小玲问去。
“我和哥哥被魔兽袭击，哥哥为了保护我才被魔兽打伤的”，小玲玉鼻抽搐，泪花在明亮的眼眸里打转。
“魔兽？曙光镇附近何时出现了如此凶残的魔兽？”老郎中惊讶的问道，平日曙光镇附近并无魔兽出没。
“是一个全身穿着白衣的青年放出的宠物，鹰翼犬”，小玲满脸急迫的答道。
“鹰翼犬？那可是化生道魔兽！难怪他伤的这么重，遇见那种实力的魔兽，没丢掉小命就算你赚了。”老郎中脸上的惊讶又多了一分，毕竟鹰翼犬这种实力的魔兽，他活了一辈子也很难见到。
老郎中扒开陈征破烂的衣襟，“这密密麻麻的切口是怎么来的？不像是魔兽留下的”，老郎中满眼疑惑。
“就是那个穿白衣的青年干的，他用风将我哥哥打下山腰，那人好像自称什么琴少”，小玲赶紧解释道。
“白衣，用风，姓琴？”老郎中若有所思，“难道是…”，老郎中紧皱的眉头突然大展，脸色煞白的站起身。
“门卫！门卫！将这二人赶出馆外，我武道医馆不收此二人！”老郎中冲着门口站岗的卫士大喊道。
“什么？老郎中您救救我哥哥啊，他还活着！他还有救！”小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老郎中变脸变得这么快。
“放开我！”小玲拼命挣脱门卫，只听扑通一声便是双膝跪地，狠狠的向老郎中磕了一个响头，“只要您愿意救我哥哥，小玲愿意做任何事”，小玲额头紧挨着地板，玉鼻贴在地上蹭了一鼻子灰。
“不是我不救他，是他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人，老夫可不愿惹祸上身！”老郎中挥了挥宽大的衣袖，命门卫将两人直接扔出馆外。
武道医馆向来以救济苍生为己任，然而这一次，却是毫不犹豫的将陈征拒之门外。
“武道医馆，今日闭门谢客！”老郎中一声令下，医馆大门便是紧紧关闭，今日之内再也不接受任何病人。
小玲瘫坐在街道旁，呆呆的看着大门紧闭的医馆，又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陈征，眼眸里只剩下绝望的目光，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
“小娃娃，不是老夫心狠，实在是你招惹的人太过可怕，老夫无能为力，只能盼你自求多福了”老郎中站在医馆大堂中，透过窗纸望着外面无助的二人，手捋胡须无奈的叹道。
莫说他一个小小的武道医馆，就算是实力强大的重阳帝国，在那等势力面前也不过是渣滓罢了。
小玲跑遍了曙光镇所有医馆，没有一家敢收治陈征。
绝望，充斥着她的脑海。
“女娃，吃个饼吧”，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走过来，递给小玲一张饼。
小玲僵硬的抬起脑袋，双手接过还有些温热的饼，却完全吃不下一口。
“想救他？”老妇人轻轻的微笑着。
“老奶奶您能救我哥哥？”听得这话，小玲突然来了精神问道。
“我不能。”
“唉。”小玲轻叹，面前这位老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郎中。
“但有个人可以。”老妇人弯腰将脸贴着小玲的耳朵轻声说。
“是谁！求您告诉我！”如今这救治陈征唯一的希望，小玲绝不想错过。
“距此地十光里处，有一座山，名为佛山；山上有一座古寺，名为佛寺；寺中有个老僧，自称如道。他，能让此人活下去”老妇人淡淡的说着。
“佛山？在何处？”小玲从没听说过这座山。
“你说在何处，它就在何处”，老妇人一脸淡定，说出的话让人不解。
“那请您告诉我我应该往哪方走，东方还是南方？”，小玲并没听懂老妇人说的话，但她知道，早一分动身陈征就能早一分得到医治。
“若是按方位来说，当去西北。”
“多谢老奶奶，我这就动身”小玲道谢一声，拖起陈征就要往西北方走。
“十光里，你走得到么？”老妇人看着小玲蹒跚的步伐，不禁问道。
“我不知道您说的十光里是多远，但不管多远，只要能救陈征哥哥，我就要试一试！”小玲头也不抬，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佛曰，佛界一光里，乃是人间八万八千八百里山水”
“八万八千八百里地？”小玲被老妇人一句话震惊了。
“恩，那佛山距此共八十八万八千里远。”老妇人毫不否认的说道。
“就算我走得到这么远，陈征哥哥也撑不了那么久！”小玲一下瘫软，嘴里不停地叨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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