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纯洁的交易

在浩瀚的星空之中，不合情理地摆着一张长长的餐桌，餐桌这头是一个叫做弥撒的男人，餐桌那头则是一道白色的虚影，餐桌中间的烛火摇曳，周围一片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撒开口了。

        “所以说，您是因为看上我笔记本当中虚构的‘概念武装’，又因为因果律的关系不能强取豪夺，所以想以交易的方式希望我献出笔记本中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是这样吗？创世神大人？”

        “不错，汝理解的很到位，如果巧取豪夺的话，由于因果律，吾在之后需要偿还汝的会更多，得到某样东西就需要失去某些东西，这就是炼金术里面常说的‘等价交换’。”

        “当然，汝要知道，这只是一次纯洁的朋友间的交易。”随着白色虚影的开口，整片空间都因为他（她，它）的语气而颤动着。

        “我可以将这种行为理解为威慑吗？”弥撒强忍着跪下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汝硬要这么认为的话？”白色虚影缓缓站起，来到弥撒的身前，唯一不和谐的就是，这个动作让他变成了仰视弥撒的姿态。

        “吾可以实现汝一个愿望，代价就是汝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全部归我，而汝，也会完全忘记上面的内容。”

        “三个愿望，并且您只能取走关于‘概念武装’的知识，其他的知识您不能拿走分毫。”随着创世神的到来，弥撒周围的威压渐渐变强，但是弥撒还是颤抖着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最低底线。

        “汝是第一个敢与吾讨价还价的生物。”虽然看不到面容，但是弥撒知道，眼前这个自称创世神的家伙在笑，“也罢，我就满足汝的要求，但是因果循环，凡事有利有弊，这三个愿望不能是指向性的确定愿望，只能是完全随机的愿望。”

        言罢，创世神后退了一步，弥撒身上的威压也全部消失，与此同时，从他胸口中不断浮现出或明或暗的光点，渐渐的，周围大约出现了近万个光点，完全遮盖了周围星辰的光芒。

        “这是汝一生的脑海中浮现的或强或弱的妄想，有些是富贵一生的野望，有些仅仅是口渴时渴望的一杯冰水，慎重选择，它们将改变汝乃至整个世界的命运。”

        看着周围浮现出的无数光点，弥撒咽了口吐沫，尝试性地抓住了一个较亮的光点，周围瞬间被白昼淹没。

        弥撒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却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出弥撒疑惑的创世神解释到：“汝刚才抽取的是关于‘电子通讯’这一概念的畅想，1973年四月，人类的意识聚合体‘阿赖耶’被人们发现，人类由此进入‘意识通讯’的时代。

        只要意念一动，人类就可以和自己知道的，或见过面的人们交谈，这大大方便了信息的传递。”

        “但是，这一次的发明并不是人类的进步，由于没有办法隔断这种意识通讯，考试变的毫无意义，由于知识的共享，每一个人类都是发明家，科学家，医生，知识变得无比廉价，公元1977年，学校制度废除。”

        “而汝的这个妄想，大大改变了人们生活的方式，‘阿赖耶’被吾封印，同年，‘电子通讯’取代之前的‘意识通讯’，人们进入信息爆炸的时代，电视，电脑，手机，相继被发明，教育制度到现在，变成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多段教育制度，考试成为学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等等，您说‘电子通讯’取代‘意识通讯’，可是在我意识中，自出生开始，就只有‘电子通讯’啊，哪有什么‘意识通讯’？”

        “你会忘记是因为世界修正的力量，世界改变之际，如果人们还保有之前的记忆，你说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弥撒深思，沉重地说：“人们会陷入恐慌，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末日来临，世界核平。”

        “没错，所以对过往的认同是世界改变的前提，在一地球日之前，汝还是‘意识通讯’的一份子，而证据就是你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你一生的所见所闻，如果仍然是‘电子通讯’的话，汝为何会一刻不停地记下自己的一生？”

        “可是，我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构想呢？”弥撒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意识通讯’让人们不再拥有思想的隐私，痛苦不堪的人们不敢把所思所想整天挂在脑海里，只能以书籍的形式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想。

        而人们的阶级也变成了熟人上位，生人退避的裙带阶级，不认识阶级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同一阶级，关系边缘化者永无出头之日，因为意识共享的世界没有版权意识，一个人想到了，所有人都想到了，这样的世界，人人都是天才，或者说，人人都不是天才。”

        “汝认为人们不应该把大把的时间花在记录所思所想上。

        汝认为每个人都能在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妄想。

        汝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机遇，而机遇不应该是共享的。

        汝认为‘意识通讯’是人类的退步，所以，汝的笔记本上有了以上的构想，不得不说，汝真不愧是时代的宠儿，命定之人。

        现在，这个世界虽然小小的退了一步，但却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弥撒一脸被玩坏的表情，虽然听创世神说自己好像做了很伟大的事，虽然前一天貌似自己也是“意识共享”的受害者，但是自己记忆中那伴随了自己十多年的考试生涯原来他喵的也是自己一个构想产生的副产物吗？

        喵了个咪的，弥撒现在只想狠狠给自己一嘴巴。

        “汝还要继续吗？”创世神问到。

        “我现在只想静静！”弥撒低下脑袋。

        ………………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撒伸手指了指眼前一个最亮一个最暗的光点，开口说：“我大概想通规则了，经过刚才的尝试，我认为亮的光点多半和世界有关，而暗的光点多半和我自身有关，最亮和最暗，这是我的选择。”

        “同时，创世神大人，能够再聆听一个我的要求吗？”

        “汝但说无妨。”

        “虽然不能保留所有人的认知，但如果剩下的愿望仍然是改变世界的妄想的话，我希望保留我的记忆，因为不记得改变之前的世界，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

        创世神闻言，看了一眼弥撒选的两个光点，嘴角带上一丝完美的弧度。

        “依汝所言，交易完成。”

        创世神大手一挥，弥撒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创世神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

        目前，离弥撒彻底爆发还有一百天以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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