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Ⅴ·糖葫芦

遇到你，也算是我的孽缘吧。

        （一）

        “亲爱的子夜，看我带谁来了。”青羽笑眯眯的欠揍的语气飘过来，他和安谜领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过来了。

        “李元芳？”子夜和顾晓心的茶杯差点掉了，伽罗赶紧抱住顾晓心，给他顺毛，防止顾晓心按照猫的本性吃了李元芳。

        “好，好久不见…;…;”李元芳被顾晓心吓了一跳，赶紧躲在狄仁杰后面。

        顾晓心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本性，黑里透红的猫瞳盯着狄仁杰和李元芳，“奇怪的组合。”然后低头玩自己的魔方。

        一时间，冷清的“明夜”里面热闹非凡。

        “狄仁杰，你怎么来了，不怕李元芳被其他猫妖吃了吗？”子夜看着拿着糖葫芦欢脱的李元芳，和被伽罗抱住低头玩魔方的顾晓心，金色的丹凤眼瞥了一眼狄仁杰。

        “我只是找你叙叙旧。”狄仁杰淡定地品了一口茶，冷酷威严的眼睛微微看向李元芳，柔和了许多。

        （二）

        记忆不断翻涌。

        父母撕心裂肺的哀嚎，哥哥和阿姊的呼喊，幺妹压低的哭泣声，混乱又可怕。自己脚底踩着血，领着幺妹跌跌撞撞地逃跑，身后的道士嘶吼着，追赶着。

        然后，然后…;…;

        李元芳睁开眼睛，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闻到了那个道士的味道。

        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与道士打斗着，李元芳看准时机，手中的飞刀甩向道士，没入道士的右胸，再起跳，把道士的头割下来，李元芳尝到了血的味道，像当年一样。

        李元芳提着道士的头，毫不畏惧地看着面前这个比他高上许多的男人。

        猫瞳。李元芳心跳了一下。

        男人弯腰，把李元芳推到墙壁上，黑色的猫瞳带着可怕的冷酷和威严，李元芳不寒而栗，虽然他只有一半的鼠妖的血统，对猫妖没有那么恐惧。

        “虽然我感谢你出手相救，但是，你一只西方的窃者怎么会在这里？”

        窃者，是西方鼠妖和印度幻姬的混血儿，他们拥有窃听人心的耳朵。

        “无可奉告。”李元芳咬紧牙关，拒绝面前这个随时可以把自己吃掉的猫妖。

        “那你和我走一趟，我乃大唐治安官狄仁杰。”猫妖根本不顾李元芳同不同意，拉住李元芳的手把他拉走了。

        （三）

        李元芳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狄仁杰盯着浑身是血的李元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放在了床上。

        “有什么事吗？”平平淡淡的语气从黑暗中飘出来，子夜金色的眼睛睁开了，“窃者？”

        “难得一见，不过他还是一个孩子。”

        “一千五百年。”子夜不认为，淡淡地报出李元芳的修为，“西方的窃者已经被灭族了，估计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按着你的本性吃掉他呢。”

        狄仁杰沉默不语。

        没想到狄仁杰竟然让自己留下来了，李元芳有点惊讶，但是有一个住处还是好的。

        他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街上的小孩蹦蹦跳跳地去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那里。

        有点羡慕啊，他们都是那样的无忧无虑，自己却只能躲在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们。

        “喏。”不知什么时候狄仁杰跳上来，拿着一个糖葫芦递给李元芳，“仅此一次。”

        “狄大人…;…;谢谢。”李元芳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好意思，熟悉的甜味占据了口腔。

        为什么不会防备他呢？李元芳认真地思考着，大概，是因为他在狄仁杰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味道吧。

        （四）

        “狄卿，民间流传你收养妖怪，意图不轨，更企图勾结西域，攻陷大唐，可是真的？”高高在上的女帝威严地质问。

        女帝既然公开审问了，想必自己否认也没有用了。狄仁杰正准备承认，却有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响起来。

        “禀皇上，狄大人是无罪的，我李元芳，才是西域的妖怪。”

        “大胆妖孽！还不快快押下！”女帝的声音显得冷酷无情。

        李元芳在被押下去之前，看了狄仁杰一眼。

        那双浅蓝色的双瞳，淡淡的，像水一样，狄仁杰永远不会忘记。

        李元芳太天真了，帝王的猜忌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挡得住的。

        狄仁杰最后还是落得一个秘密处决的下场。

        他突然间很难过，他想起了那个勇敢的，让自己忍不住喜欢上的窃者。

        最后，都没有说出口的感情，还是要埋在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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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淡定地看着，黑雾慢慢扩散开了，慢慢地笼罩着整个房子。

        （五）

        “最后还是你救了我们。”狄仁杰无奈地笑笑。

        “你们完全可以自救，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们。”子夜抿了一口茶，“像伽罗，作为第一个魔方虽然才三十年，但是他和顾晓心完全可以秒杀你们。”

        感觉自己被深深地鄙视了呢…;…;狄仁杰扶额，自己和李元芳的年龄虽然是顾晓心和伽罗十倍，但是他们完全打不过一百年的顾晓心和三十年的伽罗。

        实力是硬伤啊…;…;

        兴高采烈地像小孩子一样的李元芳被白冥带到后院去玩了，狄仁杰默默地喝茶，伽罗还揽着顾晓心的腰，被顾晓心瞪了一眼。

        子夜的嘴角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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