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打叶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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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她只知燕若曦最后和亲番邦,没见她在番邦凄苦的生活,但是想一想也是觉得她很可怜,如果她的性格能改一改就好了。
苏清漪脸上的怜悯之情深深刺痛燕若曦,“你不用得意,迟早有一日我……我会……”
“会怎样?”苏清漪不介意落井下石,“祭天舞,你不必想了,就算是你娘也帮不了你,哦,我忘记你受伤了,连祈福舞都没你的份,更因为你命不好,以后再选闺秀跳祈福舞都没你什么事。”
“苏清漪!”
“我听着呢。”
苏清漪左看看又看看,狐疑的问道:“一向最疼你宠你的白夫人怎么不在你身边?你受伤了,正需要她的关爱。”
燕若曦咬着嘴唇,“娘不会不管我的,她很着急我,只是被事情绊住了。”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许多。
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白夫人早该回到她身边。
燕若曦被撇下,苏清漪曾经也受过,此时她却丝毫不同情燕若曦。
本来她就是坏心记仇的人,“你身边没人照顾怎么成?我让侍书给你娘送个口信?天大的事也没女儿要紧。”
“不用,我不用你假好心。”
燕若曦恨不得把苏清漪抽筋拔骨,“如果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不是苏清漪,她还是骄傲的武安侯掌上明珠,受人追捧。
她的嗓子似火烧一般难受,知晓闺秀们都在练舞,整个朝阳殿只有苏清漪能给她倒一杯茶,“就是因为你,你给我倒杯茶……”
声音沙哑,又急又上火,燕若曦失声了。
“我要——喝水——”
燕若曦脸色煞白,很害怕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成了哑巴,不由对苏清漪露出祈求之色,蠕动嘴唇,帮我,帮帮我。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同情,但不包括苏清漪。
“我端给你的水,你敢喝,我也不敢给。”
苏清漪冷冷的回绝:“我一直记得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不是苏清漪心狠,燕若曦的心思一般人猜不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载到她的陷阱里,苏清漪倒不是怕她,而是觉得麻烦。
她一时心软,没准燕若曦弄出栽赃陷害的事儿。
苏清漪宛若听不见燕若曦的怒骂,在门口却撞见了云锦瑟。
“云姐姐特意来照顾燕若曦?”
云锦瑟虽钟情于燕慕轻,一日没定亲,她不想有风声传出来,“没有我只是随便走走。”
“对了,我还没恭喜妹妹拜得名师。”
云锦瑟一脸为苏清漪欢喜,赞道:“妹妹果然聪慧,能想到那般精妙的点子。方才听到消息,我又高兴,又羡慕。”
“我说过拾人牙慧罢了。”
苏清漪不觉得骄傲。
云锦瑟摇头且诚实的说:“就算我想拾人牙慧也是做不到的,万万没想到妹妹在读了这么多书,在陛下面前有这份体面。”
云锦瑟拉了苏清漪的胳膊,很是自豪的模样,又显得落落大方,便是存着些许的嫉妒,旁人也会理解。
“自打六妹妹回京后,南阳顾氏的名声显赫,无疑抬高了我们的地位。不管五妹妹怎么说,我对六妹妹是感激的。”
“云姐姐过谦了。只是有些人不能光是看外表,外因有时候也会决定以后的道路的。”
苏清漪看着白夫人和燕若曦的为人实在是一言难尽,又不能明着和云锦瑟说,怕她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旁敲侧击,燕慕轻是个好的,但是他家的情况很是复杂,日后就算嫁进去,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有那样的婆婆和小姑子。
云锦瑟眸子闪过一丝犹豫,很快的问道:“妹妹同王爷很熟?”
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打过几次交到,萧离晨为人不错。”
可以直呼萧离晨姓名?
云锦瑟心中一沉,“妹妹怎么同他这般熟悉?我听说萧离晨身子骨不好。从娘胎里带出的毒儿,将来不知能不能有子嗣……”
“云姐姐,你也说了是听说而已,他为人很是不错的。”苏清漪张口便为萧离晨辩解,“云姐姐切勿人云亦云。我见萧离晨身体挺好的。”
燕若曦眼看着顾氏姐妹说话,离着远,她只能隐隐听到萧离晨……具体的听不到。
那日白夫人虽然着急出宫没顾上燕若曦,后来她便重新请周淑妃安排不少的宫女侍奉燕若曦。
燕若曦受伤之后脾气依然暴躁,但经历人情冷暖后,性情沉稳了一些,同云锦瑟相处得不错。
萧离晨等不到苏清漪很快出宫去了。
慈宁宫中,太后笑声朗朗,苏清漪把金豆子递给太后娘娘,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盒子,一个时辰前盒子里还有不少金豆子呢。
大长公主不忍心说道:“母后,您别再欺负清漪了。”
“哀家没想到聪明伶俐的她竟然打不好叶子牌。”太后娘娘拍了一下腻歪在自己身边的四皇子,“去,帮她看看牌面。”
“孙儿陪着皇祖母。”
“你帮她就是孝顺哀家,陪着哀家,否则一会苏丫头不玩了,哀家上哪去找像她这般好的牌搭子?”太后娘娘笑意盈盈,满怀长辈的期许。
苏清漪刚想拒绝,四皇子已经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从她手中抽出一张扔下,“你得听我的。”
苏清漪捧着手中的叶子牌愣了一会,四皇子已经自来熟似的凑了过来。
一股淡淡的香薰味入鼻,四皇子心中一热,近看更觉苏清漪清丽动人,肌肤即便达不到欺霜胜雪的地步,也宛若尚好的羊脂白玉般细腻。
坐在苏清漪对面的太妃抿嘴轻笑,向太后娘娘努嘴。
太后娘娘警告般一瞥,仿佛怕苏清漪尴尬,把四皇子打出的牌扣下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哀家可不许你反悔。”
四皇子摸了摸鼻子,轻声对苏清漪道:“没事,这局本皇子帮你付金豆子。”
苏清漪坐立不安,宁可自己输光金豆子也不想四皇子帮忙。
“四殿下陪太后娘娘吧。”
没等四皇子拒绝,苏清漪把手中的牌硬是塞给四皇子,随后起身福了一礼,“我去更衣。”
太后娘娘身边的尚宫忙亲热的上前,“奴婢服侍苏小姐。”
苏清漪走出去时还听能听到太后娘娘愉悦的笑声,“小四别再看了!”
“皇祖母……”
她加快脚步,根本不愿去听四皇子越描越黑的辩解之言。
太后娘娘想撮合她和四皇子的心思太过明显……莫非太后娘娘已经开始支持四皇子了?
前生太后娘娘既瞧不上赵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也看不惯身为三皇子的萧离川,刚开始对萧离晨还行,奈何后来萧离晨中毒而亡。她当时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后来隐隐听说,萧帝驾崩后。四皇子因在萧帝孝期纵情声色被夺了王爵贬为庶人。
萧帝突然暴毙,有野心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但最终赢得人只有一人。
苏清漪慢吞吞的走着,太后娘娘身边的尚宫也没催促她。
她似好奇慈宁宫的景色一般,站在西府海棠旁边,仔细欣赏枝头娇艳的海棠花。
过了一会,只听到背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苏清漪回头。浅浅一笑:“大长公主。”
来人正是把她叫到慈宁宫的大长公主。
“东边的水榭环境不错。你同我一起去。”
大长公主挽住苏清漪的手臂,对身侧的尚宫道:“你回去同母后说一声,我把她借走了。”
“遵命。”尚宫点点头。并没过多挽留或是非逼苏清漪回去继续玩牌。
“清漪,我很抱歉。”
大长公主满是歉意。太后娘娘突然把四皇子叫来也让她大吃一惊,她总归是太后娘娘的女儿。不好明着反对太后娘娘的安排。
倘若苏清漪误会了,她该怎么同萧离晨说?
萧离晨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看法?当初皇后对她很好,皇后生下萧离晨以后知道自己是不行了,便把萧离晨托付给她,所以她一直把萧离晨当做是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
苏清漪笑道:“我不大会玩叶子牌,让长公主和太后娘娘不得尽兴。”
善解人意的她没再提起四皇子。
大长公主轻声说:“有我在,断不会让你为难。母后疼爱孙子总想把最好的女孩子聘回家来。她是喜欢你,才会贸然安排。”
太后娘娘未必如同大长公主所想,她却没有说破。
苏清漪笑道:“我只是运气些罢了。”
从来她不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女孩子。
为缓和无辜的大长公主情绪。她没有再提起关于慈宁宫的事儿,一路上苏清漪捡有趣的事说了一些,才缓解了尴尬气氛。
一路说说笑笑,苏清漪说的事极多。
回到昭阳殿,苏清漪重新梳洗了一通。用了清淡的膳食,离着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吃得少些跳舞时才会显得轻盈。
“妹妹,你在吗?”
云锦瑟敲了敲门。
侍书把她让进门,云锦瑟抬头,苏清漪穿着宽松的水蓝色袍子。八成干的青丝披散在身后,烛光晃动,她身上似有一层光晕。散发着柔亮祥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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