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进退两难

长城外山谷藏身处，马小跳一行人经过艰难的跋涉之后，终于赶了回来，花费的时间是他们离开时的两倍有余。

回到山谷后，一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近两百匹马都赶到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马厩里面，经过数天的雪地行进，大家都已经累得几乎脱力，把所有马匹都赶进马厩之后，大家都躲到了火堆旁边休息去了，而喂马的事情，都交给了留守的十名骑兵。

休息了一日之后，马小跳和贺赖苗两人便忙着驯马，因为这些马匹大多数都是套中之后，经过简单的驯服，然后就继续进行下一次的套马，短距离的迁移还好，距离太远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乱子。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把这些马匹继续驯服一番，以便能够带着这些马匹返回领地。

经过五天的驯服，他们终于将这些马匹全部驯服完成，一共一百四十六匹，其中30级以上的战马一百零三匹，三十级以上的良马四十一匹，还有两匹未成年的骏马。

两人估计，这两匹马如果驯养得好的话，应当不会比上一次带回去给王皓，如今已经被他赏给乐毅的那匹黄棕马差。

所有的马匹驯养完成后，断断续续的大雪也稍微小了一些，薄奚虎看了看天色，向马小跳建议道：“马屯长，大雪应当快要停了，如今已经到了十一月底，我看我们是不是该要返回领地了？”

马小跳抬头看了看天色：“你确定大雪会停了吗？”

薄奚虎点了点头，他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对于天气还是比较了解的：“应当是没有错的，如果我们不尽早返回的话，等第二场雪下下来后，想走也走不了了。”

负责物资的姚六也开口道：“除了这个，还有就是我们的粮草和马料支撑不了多久了！”

几人都是一惊：“还有多少？”

“如果不加上这一百多匹马的话，我们大概还能够支撑十余天，但是如今加上这些马匹，时间差不多要减半了。”姚六苦笑道；

马小跳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天色，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好，大家都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看这个雪的情况，明天应当就会停下来，再过两天就要上冻了，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大家说做就做，前些天留守的十人在准备马料的时候，顺便打到的一些猎物全部都用盐腌制好，又把粮食制作了一些麦饼，准备好了大量的干粮和马料，然后大家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山谷，向着返回的方向而去。

“老虎，你们以前冬天下雪的时候，也经常会骑兵出征吗？”一行人骑着战马缓慢的走在山谷里面，因为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谷，所以大雪并没有被人走过，而且雪刚停，也没有上冻，还是能够走的，至少战马在上面不会打滑，但是速度方面就很慢了。

一边走，马小跳一边和薄奚虎在聊着，听到马小跳的话，薄奚虎笑道：“这样的天气，若不是迫不得已，谁会愿意出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走过，一般也有冬季的时候出征的，但是速度就不会很快了，而且无论是人还是马匹，消耗的物资就更多了。”

说到这里，薄奚虎看了一眼身后的马队：“我们这已经很好了，差不多是每个人都有四五匹马，走过二十来里就换一匹马，速度也会快一点，马匹也不容易疲累受伤。”

从山谷藏身处到凌水干流的道路处约有一百余里，以往他们每次都只用一天时间便能赶到，但是这一次，他们却花了足足两天时间才赶到，无论是人还是马匹都累得不轻。

眼看着就要进入到大路上了，薄奚虎却突然向着身后的众人发出了示警，马小跳一惊，轻轻的打马来到他的身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薄奚虎指了指点河边的道路：“你看，河边的大路上有人走过，而且还不少。”

马小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河边道路上面的积雪被人踩出来无数的马蹄印，而且还不止三五匹，可以看得出来，数量绝对不少。

“那是怎么回事？”马小跳眉头一皱，追问道；

“马屯将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的情形吗？”薄奚虎若有所思的问道；

马小跳一愣，突然想到自己一行人来的时候，碰到了不少乌桓骑兵，若不是薄奚虎机警，就很有可能会被乌桓骑兵给发现了，当时大家还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马小跳有些有解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辽西乌桓大人率兵在进攻长城关隘。”薄奚虎沉声道；

“什么！？”

“啊？”

众人都是一惊，若是乌桓人真的在攻打卢龙要寨的话，等于就把他们回去的路给堵上了，让人更加难受的是，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这些人马估计也就能够维持十来天的样子。

“那该怎么办？”有人开口问道；

“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马小跳摇了摇头，虽然他也不愿意说如此泄气的话，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他们一行人已经骑虎难下了。

“好了，不用多想了，这些暂时还只是猜测而已，而且即使是乌桓人确实在攻打卢龙地塞，但是我们的食物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我们只能往回走不能退回山谷去了。”

被马小跳的话一提醒，众人都反应过来了，对呀，只能进不能退了。

“好，大家准备出发吧，老虎，你领几个个在前面十里打探情况，若是发现不对，马上退回来。……”不等大家再说话，马小跳便开始安排起来，除了让薄奚虎领人在前面开路外，又安排了另外一伍骑兵在身后，以便为大队人马示警。

很快，队伍便分成了三队，薄奚虎率领四个骑兵脱离大队往南面而去，而另外一伍的骑兵则落在了大队人马的后面几里处。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向着南面而行，几日之后，终于抵达了卢龙道上，不过，卢龙道上的情形更加让他们心惊，因为卢龙道上的积雪已经被踩得硬绑绑的，一到早上都冻上了。

一路上，他们还躲过了好几波乌桓人的小队传令骑兵，靠着薄奚虎的乌桓人面孔，都被他们糊弄过去了，只是到了离卢龙要塞百余里的地方，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屯长，不能再往前面走了，我们碰到的乌桓巡哨越来越多了，我估计再走不到几十里，就能够看到乌桓人的营地了。”薄奚虎向马小跳禀报道；

正在这个时候，轰轰的马蹄声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几人转身向身后看去，却发现正是安排在后面的骑兵。

几骑飞奔而来，在马小跳的身旁停了下来，气喘嘘嘘的说道：“屯长，不好了，北面发现大队乌桓骑兵，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还有多远？”薄奚虎连忙追问道；

“不到十里！”

“他们没有发现你们吧？”

“没有，我们是在北面的山梁上面看到了大队骑兵踪影，看情形应该至少在数千骑，所以赶紧过来禀报！”

“老虎，这里离我们在长城北面藏粮食的地方有多远？”马小跳知道事情紧急，连忙问道；

“只有几里远！”

“那好，通知大家，马上走，脱离官道，去藏粮食的山谷藏身下来，再商议如何安排下面的行程。”马小跳马上下令道；

很快，一行人马便迅速出发，向着几里外的山谷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一队两千人的骑兵出现在他们停下来的地方，没有停留，向着南面的卢龙要塞方向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大队骑兵当中，有人发现了路边雪地上的异常。

“薄奚力，你为什么把马速降了下来？”一个乌桓百夫长向自己身边的一名士卒询问的道；

“百长，我看到路旁边的雪地好像有人走过去不久，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这种天气还有什么人会进入官道旁边的山谷去呢？”那名年轻的士卒有些失神的回答道；

“还能有什么人？一定是巡哨的士卒嘴馋了，发现了野兔之类的东西，所以就追进去了罢，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了，快点吧，别掉队了，还有好几十里远呢，我们今天必须赶到营地。”百夫长轻轻的骂了一句这个年轻的士卒，然后一夹马腹，追着前面的大队骑兵而去。

年轻乌桓骑兵甩了甩头，也跟在了百夫长的身后，扬长而去。

他没有发现，在离官道百余步远的大石头后面，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正是负责留下来断后的薄奚虎一行人。

“阿力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大了，难道他了现了我们的行踪不成？”薄奚虎喃喃的说道；

“不行，必须告诉屯将，我们要马上离开，他们很有可能会发现我们。”

“走，我们走，你们先走，我在后面清除掉一些痕迹，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薄奚虎面色阴沉地看了看乌桓骑兵离开的方向，然后领着几个人追着大队人马离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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