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39你听

        对上她的眼睛的一瞬间。

        许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程度不让他伸舌头，他就掐了一下程度的腰，随后伸手把程度捞上床。

        撬开她的舌头，一点点和她纠缠在一起。

        程度就任由他亲。

        许妄害怕她掉下去，毕竟她现在就靠自己一只手揽着腰，这个姿势程度十分被动，难耐的一点点亲着他。

        许妄吻的不太深，几乎就是蜻蜓点水的碰碰。

        这一刻程度的眼里有星辰大海。

        她的眼里完美的刻画着许妄的模样。

        睁开眼你在我身怀，这一刻许妄等了太久，他没忍住，一时冲动就亲了上去。

        君子的修养被他抛之脑后。

        只要遇上程度，他的理智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刚想就给程度亲的有些懵懵的，许妄这七年性格变得挺多，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

        看来自己和他还有的谈，“说说吧，想干嘛。”

        “想复合。”

        程度斩钉截铁道，“不同意。”

        “那就亲到你同意为止。”

        程度挑了一下眉头，“那小许神用你聪明的脑瓜想一想，你为什么还能见到我。”

        许妄看着她，“程度，别威胁我。”

        程度的威胁太管用。

        “程度，你是不是不懂我到底有多害怕失去你。”

        “那也得慢慢来啊。”

        许妄点点头，也算是同意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没良心的，我值班去了，抽空再来这里看你，记得吃早饭，不吃早饭骂死你。”

        程度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最烦别人管我了。”

        许妄莞儿一笑，“那行那我不管你啊，那我也不吃不就得了。”

        “……”“我吃。”

        许妄的威胁看来很见效，有人过来送早饭，许妄把早饭给她就出去值班了。

        又不太放心，觉得粥太烫，又返回来一点点给她吹凉，“太烫你不喜欢，我忘了。”

        程度觉得自己被惯的像小孩一样，而明明比她小的是许妄，他爸妈给他取得名字跟他一点都不像，他一点都不狂妄，谦逊有礼的，“知道了，你别唠叨了快走吧。”

        他反问道，“这么想让我走？”“不走也得走了，毕竟还是实习生。”

        许妄走了之后就去值班了，推着一个又一个进去icu的时候，他还是思绪万千。

        也无比庆幸和程度的再次遇见。

        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悬着的心一点点下去。难得有个午休时间，他就回趟家想给程度熬个汤喝，顺便给她炒两个菜。

        顽固的仍不喊累，爱上你我不撤退。

        有些回忆是要封存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跟程度幻想未来，但他忍不住去爱，一辈子就好像只要为她着迷了，哪怕筋疲力尽，也要爱程度到天荒地老。

        是啊未来遥远不可期，但程度要的许妄一定就给。

        那年他遇见一个坏女孩。

        她抽烟喝酒打架，也染发。

        她和我差不多高，出口就是你他妈。

        我一开始就只想逃，

        每天心里默念远离，

        但早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深深为你着迷，就此再也移不开眼。

        程度吃辣，许妄还是不能吃辣，他做了清淡口的酸菜鱼，还煮了鱼头汤，他知道医院里有午饭，但他就忽然想给她做个饭。

        他甚至做饭的时候都在想，要是在很久以后，她一醒来就能吃到自己做的饭，该有多好，想起她的时候许妄的嘴角永远挂着笑。

        他开着黑色的迈巴赫往医院里敢，车里是令人舒适的清香，他一直用的lv的破晓香，后来用久了顺便给车内也喷了喷。

        他把车停好就准备往病房走。

        却看见医院里乱糟糟的，他先把汤和菜放到了自己的科室，再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喊他，很焦急，“许医生，精神科有个病患跑了，他拿着刀，你快去找找看。”

        现在医院已经被封控了，他的脑子忽的一下子炸开了，程度。

        他往程度那栋楼赶，却发现那里有更多的医生几乎是乱成了一锅粥，病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他担心害怕的要死。

        许妄一瞬间变得有些狼狈，第一次觉得这个医院这么大。他听着周围人的尖叫只觉得刺耳，他不能在容忍程度出事儿了。

        他觉得脚步有些沉重，跑着的时候撞到一个人，匆忙到连对不起都没说，第一次慌乱到不像他本人。

        辗转几个楼道，他只觉得呼吸不稳，就好像马上又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几乎可以说的是荒诞，但是许妄猜的到什么原因。

        程度慢慢悠悠的在楼梯处，那个病患已经砍伤不少人了，几乎没有人敢去拦他，毕竟是一个疯子，许妄跟他擦肩而过，远远的他好像看到程度在那里站着。

        时间等不及他再去反应了。

        他追着病人的身影而去。

        程度跟病人纠缠着，她有旧伤显得有些痛苦，许妄一看就知道她旧伤裂开了。

        他握着拳头就上去了，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伤害程度。他几乎在用命搏，几分钟下来，他什么好处都没落到，另外一只手还在死死地拦着程度，他和程度终于把病人制服。

        程度刚松一口气。

        许妄在暗处看他摸索着什么，他还是没能逃得过许妄的敏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替程度挨了狠狠一刀，砍在了腰腹部。他的第一反应只有肉身来挡。

        一刀直接把他捅到程度身上，许妄吐了一口血。

        除了失血他第一反应，“程度，跑。”

        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程度。

        程度第一次见许妄没有理智的样子，红着眼跟不要命一样。

        他说，“谁他妈让你动他的。”

        偏执和阴暗。

        程度起身帮着许妄，她小声念叨，“你疯了吗。”

        “他动你的时候，我已经疯了。”

        但她一直被许妄紧紧护在身后，男人高大而又坚韧的挡在她身前。

        身后的医生把病人控制住了。

        许妄起身紧紧揽住程度，一路上的慌乱也少不不少，还好这刀挨在了他的身上。不然他更疼，疼的他抱着程度的手都是颤抖的，“乖，我害怕，让我抱抱。”

        许妄紧紧的抱着程度，身上伤口溢出来献血，他静静的趴在程度的肩头，轻轻嗅着他的女孩，直到再也无法抬起头。

        程度愣在原地，手僵硬的回应着他的动作，双眼空洞无光，再也无法顾及伤口的沉痛。

        两个人紧紧相拥，任何人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彼此的伤口深深地感应着对方，将他们二人永恒的纠扯在一起。

        她拍拍许妄的肩头。

        “我的小英雄，受苦了。”

        他低声回应着，声音坚定而又温柔的砸在了她的心上，“程度，英雄愿意为你做所有牺牲，因为我的程度，高于一切。”

        这句话的震撼程度让许妄无法想象。

        他说，我的程度，高于一切。

        就好像隔绝时空一样。

        他的手一直抓着程度不肯松手。

        程度又欠了许妄一次。

        他怎么可以笑着说，“谁站在这里我都会挡的。”

        就是可惜刚煮的鱼汤要凉了，她喝不到了。

        程度没办法回答，她还不起。

        许妄是轻伤恢复一下就好了，他就是想装一下，没想到是真的还挺疼的，他不想程度这个样子，“不是重伤，你不是旧伤也裂开了，看病去。”

        程度低头，伤口处有血丝溢出来。

        她这个时候才知道疼，“你总是骗我，许妄啊。”

        随后许妄就被人抬走了，两个人都不相上下的狼狈。

        程度被拉着去看病了，她走了之后，许妄才稍微睡了一会儿，被包扎好就出来了，当然是被人推着。他也得躺一周了，这回跟程度是病友了。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程度在等着，就知道她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菜凉了。”

        “什么菜？”

        “我给你做的，本来说是让你吃口热乎的，放在我科室了，我把钥匙给你，你去取。”

        看他还能说话，程度放了一下心，“许妄下回不要冲动，我能保护好自己，最起码我比你会的多，这个我要是都顶不住，那也不用当警察了。”

        “知道了。”

        比程度的应激反应还要快的是许妄。

        她去把菜取了去找许妄，许妄死皮赖脸跟她一个病房，无奈之下只能加了个病床，程度回来的时候看着许少爷躺着，没有半分惊奇。

        她把饭盒打开尝了一口还挺好吃的。

        她低估许妄了。

        程度一直都没说话。

        许妄先开口，“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别不说话我会难受。”一个人偷偷难过好久好久。

        “没，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就来救我，我是个警察我有能力也有义务站出来，我知道我应该说谢谢，但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很快就制服了，什么后果我也高兴来承受。”

        许妄还是有些难过，“我乐意，可以吗。”

        他救程度真的只是本能反应，他没有第二选择没有思考，他不需要程度的愧疚，他更不需要程度的报答。但他面对程度的时候有些无措，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在绑架她。“程度，我不想道德绑架你，真的是我自愿的。”

        “我知道。”

        但作为被救的人程度永远抚平这道伤疤，她只是替许妄心疼。

        是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为爱挨刀。

        不带一丝犹豫的像个疯子一样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排除万难。

        许妄自己有个原则，叫做程度至上原则。

        程度是许妄的英雄主义。

        许妄揉了揉她的脑袋，“在不喝真的没办法喝了，而且下回不要逞强，你在icu躺着的时候是真的差点出不来。程度，保护好我最重要的人，保护好你自己。”

        程度拿着勺喝着汤，这回她再也无法把许妄推开了。

        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出院了，许妄还是觉得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要给她转vip病房。

        —

        几天后。

        许妄被各种送花表扬，称他是英雄，而这些掌声与称赞是程度从未有过的。

        许妄坐在她的身边，这两天有不少人给他送花送水果。察觉到程度有些失落，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跟她说谢谢，她到底还是太孤僻些。

        他偷偷去了一趟花店。

        程度看向窗外，雾蒙蒙一片却怎么也遮不住骄阳，阳光透过云层，散在这沧海桑田，散在少年浅浅的弯唇。柳树阴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耳畔有放学路上的笑声。

        她刚刚睁开眼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许妄就捧了一束花过来，他说，“谢谢英雄的挺身而出。”

        然而程度并不买他的账，“想一出是一出，给我送花干嘛，想感动我吗。”

        “我只不过做了一次英雄就收到如此多的赞扬，而真正的英雄为什么不该收到鲜花呢。”

        “小幼稚鬼。”不过程度的笔尖还是有点酸，眼眶红红的，有些哭腔说道，“不过…谢谢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脆弱，她有点想哭。

        她说，“你过来。”

        许妄就乖乖过去了，程度埋在他的怀里，拿他的衣角轻轻擦着鼻涕和眼泪，许妄失笑原来他就这点作用啊。

        “哭什么，重伤都不吭一声，大半夜疼的皱眉头翻来覆去都不哭，从来不说自己委屈，程度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到。”

        “我不疼得。”就是有的心疼你才最疼。

        “嘴硬，你就嘴硬，你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多难受。”

        擦完了程度就把许妄松开了。

        “没良心，擦完眼泪就松开我。”

        程度刚才还在他怀里哼唧几声，现在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我没有。”

        许妄宠溺道，“好，你没有。”

        他的心从未如此柔软过，足以治愈少年一生的缺憾与伤痛。

        眉眼弯弯，却看得到未来。

        ——你听过一个原则吗？

        ——什么原则？

        ——许妄的程度至上原则。

        如果穷其一生去热烈的爱这样一个人，许妄也是愿意的。她曾经允诺的第二个夏天来了，你没做到的承诺，我来替你实现。

        窗外的蝉鸣声不断，我透过少年的双眸，看到了那个不曾完结的夏天。

        程度，你听。

        听什么。

        听属于我们的夏天永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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