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乌洛波洛斯之死

虚幻的世界消失，秦恩、乌洛波洛斯，还有被魔变化融合的丰聪耳神子也已经跟着回来了，三个人的身影重新回到了神殿当中。

        “我……恢复了？”

        丰聪耳神子注视着自己仍然持有力量的身体，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沉沦，将死，然后融合……意识混混沌沌的，随后等融合解除后就回到了神殿中，乌洛波洛斯对其本身的摧残也消失不见，丰聪耳神子，恢复了自己的正常状态。之后的事情，彷如梦境一般，神子隐约看到了秦恩站在帝国大厦上，迎向人类军队的场景，最后神子所看到的东西是一朵禁咒级别破坏力的蘑菇云。

        在秦恩解决掉最后一个平行世界的秦恩后，两人持续许久的魔变化状态已经被解除了，神子重新变回正常的躯体，而此时此刻在神殿当中，吉尔伽美什与华盛顿的战斗仍然在持续，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两种不同颜色的魔力冲击波仍然在上空动荡，乖离剑与自由宣言之间仍然在比拼着各自的力量。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呵呵、呵嘎哈哈、哈哈哈哈哈……”

        模模糊糊醒来的丰聪耳神子听到了像是抑制着自己嗓音的扭曲笑意，声音的主人狂喜乱舞喜不自禁的声音，但喜悦与快乐重叠到一起后不是豪爽的放声大笑，反而像是因为什么刻意压低了嗓音，结果从喉咙中挤压出扭曲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狞笑，夹杂着喜悦、欢乐、快意、忌惮、克制等多种复杂情绪在内的大笑。但是这种心情神子并不陌生，在过去当圣德太子的时候，当她遇到了改变自己人生的女人——霍青娥之后，得知自己有成仙不老不死的资质之时，神子也产生过类似的情感，既想放生狂笑又想维持作为圣德太子的矜持。

        然而，理解归理解，有过这个经验是有过，但是，神子却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发出这种声音，让人浑身颤栗，非常尖锐，刺耳……

        声音的主人就在神子的面前：来源于那个前不久刚刚解除了融合状态的男人，正在不断的踩着什么东西，恶毒阴狠的大笑着。

        “你起来啊，起来啊，怎么了？才这点力气？乌洛波洛斯，你才这样么？真是笑死人了，这样你还敢说是龙神学生！？那个龙目比你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被秦恩不断的践踏着，污黑色的军靴来回踹着、踢着，攻击着太阳穴、额头、鼻梁、小腹等区域。每一脚、每一个动作，都留下了看不清楚的残影，光从速度评论就达到了769/s，如同爆炸般的音爆在那个女人瘦弱的躯体上炸裂。体术高超的武者自然瞧不起这种街头流氓式的暴力，可是在满足这个速度条件后，就变的格外暴戾、凶狠。

        ……修行高深的人破音速不是难事，但是超越速度的前提是有能量去驱动，连一个平常的动作都突破音速却不太可能，没有人会那么奢侈的浪费魔力。唯独面前的男子不需要担心这个，他连气都没有喘一下，若这不是在龙神神殿内，附近方圆数百米的地面都会变成陨石落到地球后的那般模样。

        “呼、呼呼……小、小帅哥你只有这点力气么？”

        但是，最让人吃惊的不是这个，最让神子吃惊的是，不断遭受这般暴虐折磨的女人竟然还活着，气息虽弱却仍然呼吸顺畅。

        “这点力气，就别做攻啦……呵呵——”

        “又在嘴硬！”秦恩嗤笑着说道：“反正我又没打算让你爽。”

        秦恩停止了施暴，犹格索托斯变成铁钩将趴在地上的乌洛波洛斯钓在虚空中，

        真的太万能了，哪怕是秦恩早知道它的性能也忍不住感叹。

        索托斯万能的变化模式完全弥补了秦恩战术手段不足的缺点，往昔很麻烦的事，现在一个念头就能做到这么多事，要是回到幻想乡，他恨不得抱着秦鸩亲几口，

        满脸血污的乌洛波洛斯披头散发的被吊在空中一动不动，异色的眼眸，则露出微讽的神色注视着秦恩，一双紧绷的大腿瘫软的在空中晃荡，摇摆不定。

        “她的腿被你打断了？”丰聪耳神子注视到了这个细节的变化，开口问道。

        在听到神子的声音后，秦恩则迅速收起那刻毒阴鸷的模样，像是京剧脸谱般变成了阳光的神色向着她打招呼道：“哟，你醒来了啊。”

        不过没等神子适应这种变化，秦恩就答道：“我将她身体切成了好几块，她是不可能动的。”

        “在最初动手的时候，我将她的双手、双脚全都砍掉了，然后躯干切成两块，然后我用时间逆流再治好她的身体……嗯，在断裂处添加了点东西。”

        秦恩说的很含糊。实际上，注入其体内的是时间之毒，在摧毁其身躯后，秦恩就注入了时间之毒，只是藕断丝连的让躯体连接，阻断了乌洛波洛斯的身体行动能力，她的躯体也不过是看上去完好，真正的模样远远比看上去要惨得多，中途发生一点小插曲，他就会立刻抽走时间之毒与时间逆流，随后，乌洛波洛斯就会被大卸八块，变成人彘形如废人。

        “原来如此。”神子感叹一番秦恩下手心狠手辣外，没别的情绪……甚至，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赞赏与钦佩，是属于流年不利的前辈对于好运强大又优秀的后辈的真挚赞叹。

        对于乌洛波洛斯神子没什么同情心。

        她之前惊讶的不过是秦恩的性格变化觉得自己对其了解还不够深罢了，对于乌洛波洛斯这个差点让其修仙成果付之东流的人，神子有着不属给秦恩的怨恨。

        “嘻嘻……”对于被折磨成这般形态，乌洛波洛斯却像是事不关己般的笑了几声。

        “你就那么怕我？”

        她独特构造的下巴被秦恩强行用能力缝合，因此发出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像是捂着嘴巴或者是隔着墙说话一般。

        “激将？没用的，乌洛波洛斯……现在我们说什么废话都没用了——你去死吧。”

        秦恩伸出手，按在了乌洛波洛斯那张没有鼻子没有嘴巴的脸上。

        “资讯采集！”

        知识。

        属于乌洛波洛斯的知识、记忆、很多很多东西全都被秦恩用读取时间轴的方式逐步看到。

        乌洛波洛斯同等于一本日记，他的人生全都在秦恩变幻出来的日记上，她曾经经历过的、她曾经知道的东西全都活跃于纸面上，然后被秦恩吸收到自己的脑海当中。

        ……………………

        ……………………

        孩童在哭泣。

        大人们无视了少女的哭泣，粗暴的拽着她的头发，然后将其丢到了广场上。

        “烧死魔女，烧死魔女！”

        曾经和蔼可亲的乡亲、宽宏温和的神父，化作狰狞的魔鬼，将少女绑在了十字架上。

        柴薪堆放在脚下，大量污物被丢到少女的身体上，少女红着眼睛，看着那两个最为憎恨自己的父母。

        被中世纪神权洗脑的夫妇，对自己的孩子没有怜悯之心，也没有骨肉之情，甚至，连大义灭亲都算不上，她们早衰的面容上，不过是纯粹的厌憎。

        “该下地狱的魔女！你害死了我们的女儿！”

        “神啊，宽恕我们吧，烧死这个魔女吧！”

        女儿近在咫尺却咒骂着她是邪恶的巫女，并且她们拿起了火焰，咒骂着、恶毒的诅咒着她，无论吓坏了的少女怎么祈求怎么证明自己，都被神父归为邪恶！

        “不！我只是想让你们过的更好！我只是想让村子里的大家过的更好而已！”

        为了身边之人而动用不可思议力量的少女哭坏了嗓子，但曾经受益的村民们却越来越愤怒，斥责其为魔鬼的诱惑，她敬爱的老师、方圆数百里最值得尊重的神父，则丢下了火把。

        烈火焚身将其躯体彻底吞噬了进去，炭火灰烬封住了她的口鼻，五官从面容上消失，变成了非人的模样，然后………………

        他们全都死了。

        等被‘烧死’的少女从坟墓中爬起来的时候，村子早已经被化作废墟。

        本该被烧成灰碳的少女怔怔的跪在曾经的家门口前，她的父亲被吊死在门口的树上，母亲则一丝不挂的横死家中。

        然后，少女遇到了一个人。

        “在你死后，你曾经赋予村庄的庇护已经彻底的消失，他们死于兵灾……”那个异邦人打扮的男子向着年幼的魔女说道。

        然后，他说：“你不是唯一一个例子，你也不是唯一一个有特殊能力幸存的人，在你之前、在你之后的数百年内，会有无数的人像你这般，而有你这样幸运的，寥寥无几。”

        那个男人跟她讲了很多，没有说大道理也没有人生鸡汤，就说了几个附近几个村子的事情：有些事是几十年前几百年前的，有的则是最近的，都是与少女类似境遇。

        乌洛波洛斯，只是欧洲大地黑暗的中世纪时代中，诸多牺牲的无辜人中其中一人罢了，就算将其放在被教会迫害的无辜少女定位上，她也不过是历史上沧海一栗。

        “来跟我学习吧。”然后那个人提出了邀请，随后，女孩拜其为师，尊称其老师。

        然后，少女跟着异邦人来到了意大利，两人活跃于意大利当中，两人没有采取纯粹暴力，少女亲眼看着那个异邦人打扮的男子如何身传言教，在意大利赞助那些智慧的种子，看到他不用暴力不用蛮力，就结束掉了黑暗的中世纪，黑暗中的小蝴蝶煽动翅膀，驱散了黑暗，从此西方进入了文艺复兴时期，走出了罗马毁灭后的文明低潮，重建真正的文明……

        跟随男人一同学习，进入了存在时间轴中的学校内，结识了许多朋友，掌握了自己的力量，然后获得重生……

        随后就是——老师龙神的陨落，英灵神殿的暴走和动荡，妖怪贤者八云紫等胜利者开始的无尽追杀，那群曾经被龙神击败的败者们将自己全部的怒气全都宣泄到了他的学生身上。

        在经历大屠杀后残存的学生之间内部又产生了冲突。

        龙目的选择，还有其他人选择……最终导致了分道扬镳。

        而李继思、华盛顿、乌洛波洛斯三人坚定的选择离开地球，守护龙神监狱，直到今日。

        ………………

        ………………

        “唔！”

        一幕幕乌洛波洛斯人生的缩影，在秦恩的大脑中释放出来，这种信号，是不得不面对的。

        进行资讯读取的时候就这一点非常非常烦人，其本人的意识和记忆总是会干扰到秦恩的思绪，然后强行的将他们的情感过去拷贝一份进入秦恩的记忆仓内。

        “我又不是仓库，干嘛总是要备份这种无聊的东西。”

        乌洛波洛斯的记忆，是属于他个人的珍贵宝物，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其本人独一无二的东西。

        然而这在秦恩这样的外人眼里，的确是个蛮无聊的玩意，秦恩无法理解波洛斯的伤痛，无法认同龙神等人的理念——实际上这玩意是啥秦恩都不懂。

        龙神死了数百年，他最初想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至今为止幸存下来的都不过是没死干净的死剩种罢了：对秦恩的立场而言，他们就是这种可恶的东西。

        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

        秦恩松开了手，缓缓的吐出了口气。

        龙神监狱如何进出都已经被秦恩知晓了，而除此以外他还知道了很多关键的地方。

        比如说那个红缨枪女龙神，那是曾经某个无意间获得龙神部分知识的后世之人被其庞大的讯息吞噬变成了超脱于时空、空间的特殊存在，守护着时间轴的特殊生物。

        那个魔法阵，更像是将秦恩放逐到时间轴之外——

        但是龙神死亡的时候，他就彻底屏蔽了时间轴的干扰。

        别看秦恩这么大能能读取时间轴和既视感，但是让她穿越时空是完全不可能的，不仅仅是技术上达不到，龙神，还下了不少禁制。

        这种禁制让有跨越时空穿越的龙神余孽无法回到1884年的时候和八云紫等人战斗去反推，但也拒绝了秦恩这种遇到了组织却无可奈何的人，让双方都没空子钻了。

        而龙神监狱本身，看上去是处于宇宙中，但实际上是藏在宇宙之外的特殊空间内，这片空间没有时间感官，是属于时间夹层中的存在。

        “看来我不需要像是陨石那样飘浮个几百万年才能回老家。”

        秦恩侥幸的说道：若真是要强行度过宇宙，那何止一个惨啊，秦恩还没达到光速的水准呢，要真是那样，秦恩也别寻思回地球了，老老实实在英灵殿找个妹子生小崽子吧。

        但幸运的是回去不是没有办法，秦恩已经从乌洛波洛斯的记忆内找到了返回地球的方式。

        “秦公子，你找到办法回去了么？”

        “嗯，找到了。”

        秦恩看向了乌洛波洛斯。

        乌洛波洛斯冷漠的注视着秦恩。

        “所以，永别了。”

        秦恩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乌洛波洛斯的躯体就开始解体，四肢、躯干开始破裂。

        犹如秦恩说的那般，身躯四分五裂，最后头颅落在地上后，腐化成了一堆尘土，随风而去。

        乌洛波洛斯，死亡，守护着英灵殿的三位强者，死去了一位……龙神的诸多学生当中又有一个人被除名了。

        然后……

        “秦公子小心！！！！”

        在这一瞬间——在乌洛波洛斯死亡的一瞬间，秦恩看到了丰聪耳神子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眼，然后转过头去，见到的则是被从神殿遥远的另外一端向着自己的方向投掷过来的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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