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入军籍

落座后，晨夕开门见山道：“长官何必为难老根叔几个？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吧。“

        军头道：“你是个聪明人。看来也不是老根儿他们的同乡。你来到青龙城到底为了什么？“

        晨夕道：“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偶然醉酒为小石头所救，所做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长官若是见疑，我随时可以走人。“

        军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单独和你说话？“

        晨夕道：“你刚才恰巧看到了我的身手，应该是想招揽我吧。“

        军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了你的武技。只要你能在三天后的大比中，替我出一口气，我绝不会为难老根儿他们，今后还将对他们处处优待。“

        晨夕笑道：“你认为这样就能留住我吗？“

        军头变色道：“你不要太过狂妄，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休想走得出岩羊军的营房！“

        晨夕哈哈大笑道：“我看狂妄的是你才对！你一个小小的军头，能管多大的地盘？我也说一句，你信不信，只要我动动手指头，你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军头脸色数变，看着晨夕风轻云淡的样子，终究没敢铤而走险。他态度缓和下来道：“请兄台原宥，是我莽撞了。兄台可否告知你现在终究是何等的修为，仙乡何处？“

        晨夕道：“我不愿说谎，这个问题你就别问了。我若是奸细的话，首选也会是黑虎军，到岩羊军能刺探什么情报？“

        军头道：“兄台说的是。我不敢以老根叔他们要挟，但能否请兄台帮我这个忙？这几年来我实在憋屈的太苦了！“

        晨夕在相邀军头单独说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要医治小石头，就必须陪在他的身旁一段时间。小石头与老根叔、小海、大牛二牛几人，相濡以沫在岩羊军中做事。自己势不能将他们就此分开。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随形就势，一同加入岩羊军。为此，晨夕才给了军头说话的机会。

        晨夕道：“长官掌管一方权柄，莫非还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军头一拍大腿叹道：“嘿，不怕兄台笑话，我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还说什么权柄？那真是贻笑大方了。兄台可能不知，岩羊军虽然地位远不及青龙城其他三军。但这是因为岩羊军负责所有大军的后勤保证，因此人数众多，派系林立。像我这样的外人，能够积功升至军头，就已经到头了。

        我并不是不知足的人。和许多人一样，当初加入岩羊军时，我也只是为了一口饱饭。没日没夜地苦干至今，能够有这个职位，我已经很满足了。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虽然与人为善，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岩羊军的后勤供给之责，既事关重大，又是一个能够直接接触到银钱的肥差。许多人恋栈岩羊军不去，不是没有能力加入黑虎军，甚至是银狐军和飞龙军，而是看中了这块肥肉。这样的利害要职我当然没有机会染指，甚至与之相关的其他利益连碰都不敢碰。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不想参与这些龌龊的事情，便被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狠下心投身其中，没根基、没依仗的，又难免成为别人的挡箭牌和炮灰。渐渐地，别人开始故意排挤我。别的借口他们找不出来，便以一年一度的军中大比做文章。

        岩羊军的军制是这样的。军中的最高长官为督官，下设副督官两名，再下为检校、军头。每个军头大约管辖五百个兵丁。这个数字听起来挺多，由于岩羊军供应各大战场所需，分布极广，再加上兵丁大多在外运输，其实平日里也没几个人。人最多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每年大比的前夕。

        由于我不肯同流合污，我的顶头上司陆检校规定：每个军头的年度考核不但要查验这一年来，物资调配、用度丰俭的情况，还要看军中大比中取得的成绩。凡是能够能够取得佳绩的，来年的用度和任务都将酌情恩赏。而那些成绩不佳的，不但用度裁减，任务量还会大大的增加。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针对我这样“不听话“的军头的。他打着天罡教以武立派，铁血傲骨的招牌，任谁也说不出话来。但是如此一来，可就难为我了。陆检校拨给我的都是像老根叔几个这样的老弱残兵，我辖下的士兵哪有资格和机会在大比中取胜？

        已经连续三年了，我的成绩每年在军中大比中，都是垫底的最末一位。用度少，任务重，我手下的人也跟着吃苦，每每还要遭受旁人的奚落，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过不下去。我知道那陆检校是在故意挤我走人，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为了我，我也想替手下这些，跟着我累死累活的弟兄们争取一些福利。

        今天，我见到兄台的出手，心里才有了一线希望。希望兄台能帮我这个忙，只要能在今年的大比中崭露头角，尽我所能，我必将重谢！“

        晨夕道：“我本是江湖上散淡之人，生平不愿亏欠恩义。只要报答了小石头的恩情，立即便走。长官这个要求可真是让我为难了。“

        军头见晨夕没有把话说死，情急之下竟然单膝跪地对晨夕道：“还请兄台看在小石头、老根叔的面子上，帮兄弟这个忙。我这厢有礼了！“

        晨夕见火候已到，急忙双手相搀道：“军头大人无需多礼，我答应就是了。“

        军头闻言喜不自胜道：“太好了！你看我这人，连兄台的尊姓大名都还没问呢。我叫董方，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晨夕道：“董大人就称呼我一声晨兄弟就好了。“

        董方道：“我这个受欺负的小官，还叫什么大人？晨兄弟这不是笑话我吗？我看着应该是痴长了兄弟几岁，晨兄弟看得起的话，就叫我一声董大哥好了。“

        晨夕道：“不可。军中自有军规，咱们再交好，也不能坏了军中规矩。在军营中，我叫你一声大人是理所应当。再者，咱们事先言明。我若是能助董大人出了气，想走边走，想留就留。董大人可不能再抓着我不放了。“

        董方笑道：“能与晨兄弟相处，多一日就是为兄的福分。兄弟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勉强。一切都随着兄弟的意思。“

        晨夕点点头道：“就这样吧。我们谈的时间也不短了，别让老根叔他们一直担着心。“

        董方道：“好的。兄弟大比之前都需要些什么吗？只要我能办到的，兄弟尽管开口。“

        晨夕道：“别的都不需要，给我拿个小酒葫芦过来，我要喝些酒。“

        董方闻言面露难色道：“晨兄弟，你的酒量如何？不会再饮酒误事吧？“

        晨夕笑道：“你是听说我醉酒之后，醉得人事不省，险些丢了性命，不敢再让我喝酒是吗？别啰唣，快去！“

        董方尴尬一笑，被骂了之后，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当下脆生生答应一声，赶紧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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