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十四章 老奸巨猾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林锐看着他道。

        “我在着一行干了很多年，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我知道你们的雇主是美国人，也许是俄罗斯人，谁知道呢？甚至他们两家，都在想法阻止我们的地下军火博览会。

        因为这些超级大国都想给别人立规矩，但却不知道规矩就像是处女，总有被破坏的那一天。甚至有时候，她们自己都很期待这一天的来临。”阿拉丁缓缓地道，“我能满足你们的要求，至少在十年之内。让这个军火博览会彻底关闭。我想这些应该够你们老板满意了。当然作为交换，我得继续活着，你必须帮我处理掉一些危险。”

        “但是你怎么能够做到，让军火博览会停滞十年不再召开？”林锐看着他道。

        阿拉丁看着林锐道，“你知道，我们在船上为什么要求所有人都穿长袍带面具么？”

        “是因为安全问题。”林锐皱眉道。

        “是的，安全问题其中的保密原则是最重要的要点之一。大部分客户选择到我们这里来进行交易，看中的就是没有任何限制，同时他们不用暴露身份，这对双方都好。

        那些军工集团的商人可以继续自欺欺人，说并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是卖给了谁。但实际上这些武器正在某个非洲暴君手中，成为种族屠杀的工具。而那些战乱不断的国家也能绕开武器禁运条款弄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武器。”阿拉丁缓缓地道。

        “匿名的卖，匿名的买，似乎所有的罪恶也都匿名了。”林锐嘲讽道。

        “没错，不过有时候也很尴尬。因为真相总会不失时机地冒出来。以前美国人打败了萨达姆的时候，发现他的部分战机都装着先进的火控系统。而这些技术都来自于美国的盟友们。也就是说即便是在他们开战期间，依然有北约国家的武器在不断流入伊拉克。这曾引发了一些口水仗，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阿拉丁看着林锐。

        “你想说什么？”林锐也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阿拉丁点头道，“不妨说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判断力。”

        “我们要制造一次信息泄露，让所有交易被强制取消。”林锐看着他道。

        阿拉丁点点头，“有一点接近了，但是不全对。你们要盗窃船上的交易数据，通过其他渠道把这些交易公布出去，这样这些客户们会受信息暴露的忧虑。秘社出于安全考虑也会彻底取消这些交易。博览会的声誉将严重受损，一个没有了信誉了地下军火博览会，是没法开下去的。”

        “那么你凭什么断定这个地下军火博览会将中止十年?”林锐皱眉道。

        “因为那是基本解密年限。十年之后，有些资料将不会那么敏感了。”阿拉丁低声道。“作为负责人，我比你们更了解这里的一切运作规则。我可以帮你们，不过你们也得帮我，否则这件事做不成。”

        “让我们帮你？你是没弄清形势吧？”桑德罗冷冷地看着这个老人。

        “相反，我比你们看得都更清楚。”阿拉丁平静地道，“我帮你们弄到资料，但是你们也得帮我除掉我几个关键的手下。因为他们整天都在盯着我，我的任何异常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你不是负责人么？怎么会如此忌惮自己的手下？”林锐看着他道。

        “与其说我忌惮他们，倒不如说是秘社大公在忌惮我。”阿拉丁叹了一口气道。“当他看到一个全身瘫痪的人，依然能够掌控相当于全世界地下军火交易量百分之七十四点六的军火博览会，想必总是会有点忌惮的。

        而且他知道我为什么还不退休，因为我一旦退休就会必死无疑。我知道太多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不能见光的。所以我即便瘫痪了依然坚持在这张位置上。他们派来的人，就在我身边监控着我。我的权限虽然够高，但是背后的眼睛也多。要我帮你们，你们就得帮我。否则我们就一起完蛋。”

        “我会召集一个内部会议，把几个关键性人物都请来，然后你们必须不动声色地除掉他们，清理掉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然后我就可以把封存的数据拿出来给你们。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搅黄这次地下武器博览会。而且在下次船靠岸补给的时候，你们可以逮捕我，随便把我交给你们的雇主。”阿拉丁一笑。

        “什么意思？你居然自愿被逮捕？”林锐皱眉道。

        “有什么问题？我为秘社工作这么多年，现在处于职业生涯的末期，而且自身安全不保。想要彻底退休，脱离秘社，就得被抓捕。美国人不会让我死的，他们会让我好好地活着。他们需要我所知道的情报。靠着几十年的积累，我在他们眼中变得非常值钱。

        虽然一定会终身监禁，但我也可以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免费医疗和护理，中情局会抢着给我付账。关于我们这种人的退休生活，你还能祈祷更多么？”阿拉丁悠然一笑道。

        “该死，我怎么感觉我们是被人利用了？”将岸皱眉道。

        “好吧，实际上确实是，从你们上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而之后混上来的那只潜入小队也是这样，我估计他们现在还在工具间里闷着吧？真不容易。我知道你们一定有所企图，然而你们的行动或许也是我的一个机会。”阿拉丁笑了笑，“我为什么不利用你们，摆脱我自己的困境呢？我这样对自己说。所以在罗伯特找我的时候，我非常干脆地答应见你们。”

        林锐吃惊地看着这个老人。他简直无法相信，他们自认为完美的侵入计划，在这个老人眼中也许真的傻得可以。他竟然了解林锐等人的一切行动，包括外面谢尔盖等人的潜入小组。“所以这些，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老人笑了笑，“你说呢？瑞克先生。”

        林锐沉默了，这个老人，要么是个不知所谓的疯子，要么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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