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铁处女！”

        随着艾格尼丝喊出这个名字，一个巨大的棺材直接出现在巫妖王身后，棺材板中分朝两边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利针，艾格尼丝一个潇洒利落的回旋踢，一脚踢碎坚冰盾牌，踢在巫妖王胸前，对方飞进棺材。

        当的一声！

        铁处女应声合上，关上的刹那，可以听到巫妖王坚硬的铠甲被刺穿的声音。

        艾格尼丝喘着粗气，一脚踢飞遗漏在外面的亡灵统御之剑，将目光投向在旁边战斗的菲利克。

        这时候，菲利克刚好被击飞，重重摔倒在地上，胸前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目光有些涣散，连站都站不起来。

        黑暗神使狞笑着高高跃起，朝着菲利克跳去，竖起手中的刀杖，瞄准菲利克的透露狠狠刺了下去，那柄刀杖因为黑暗神使极快的刺击动作，轮廓变的模糊。

        “去死吧！煞魔！！”

        喀！！

        金属碰撞的清脆交击之声震耳欲聋，艾格尼丝举着猩红女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脸上却挂着微笑，巨力冲撞产生的冲击，让空气发生了波动，自刀杖和猩红女王的相交之处扩散出去。

        旷野上的劲草被尽数吹倒，艾格尼丝双脚下的土地下陷崩裂。

        “嘿！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

        黑暗神使的面容，因为憎恶和愤怒扭曲，他的嘴角下拉，鼻子和双眉皱起，黑色的眼瞳看不出情绪，却能体会到无法承受的极致恶毒，他看着艾格尼丝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脏物。

        “可恶，你这个——亵渎者！！”

        突然黑暗神使改变了手中刀杖的方向，以柄的末端狠狠击向艾格尼丝的腹部，而艾格尼丝面露狠辣决然之色，竟然不管不顾，直接挥动镰刀朝黑暗神使的脖子挥去。

        退的人是黑暗神使。

        他站在远处，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愤怒。

        “艾格尼丝，现在我已经确定了，你的弟弟就是煞魔！我的使命只是杀掉他，只要你别阻碍我，我可以不再与你战斗，甚至我可以补偿你失去四名得力干部的损失，那边背叛你的人我也可以给予神罚！但现在……你必须从我面前让开！！”

        黑暗神使咬牙切齿道。

        艾格尼丝冷笑以对，她随手在空中用魔力书写治疗铭文，然后将其施加在自己耳朵上。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到，可以再说一遍吗？”

        黑暗神使的表情更为狰狞扭曲，这是从未有过的屈辱。

        “我说！你弟弟是煞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算了别说了，反正也不是很想听。”艾格尼丝看了看被自己钉在利桩上的肉泥，嘴角勾起一个嚣张的弧度：“杀了聒噪的虫子，听力就可以恢复了，毕竟听觉在战斗中很重要，特别你是神使，这里也不是魔王城，我必须稍微认真一下。”

        艾格尼丝用讥讽的语气说道，眯起的眼睛里，毫不掩饰自己对黑暗神使的蔑视和小看，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黑暗神的代言人，而是一个最低等的魔族。

        对于她的这份自信，黑暗神使也非常不理解。

        明明已经身负重伤了，在怎那么装，也遮掩不了她已是强弩之末的事实，但为何这家伙还能如此狂妄？难道以为自己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吗？

        “魔王，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我并不想将我的刀杖捅进你的心脏，毕竟你可是神明大人在人世间的统帅，为了一个会毁灭魔界的煞魔，你有必要这么做吗？”

        艾格尼丝看了看身后意识有些涣散的菲利克，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下定决心。

        而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已经逼近的神使，对方的突进无声无息，却像毒蛇一般致命。

        不会让你得逞的！艾格尼丝心里如此想道。

        她挥动镰刀的刹那，手臂却传来麻痹感，那一瞬间艾格尼丝就知道战斗结束了，这一次攻击，挡不住了。

        刀杖的尖端刺入艾格尼丝的柔软的胸口，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绞碎了，即使是魔王，力量迅速从体内流逝着，明明只是一瞬间，在她的感知中却是如此漫长。

        绝对！绝对不能现在就死！

        至少……要在死前把这家伙杀掉！！

        替菲利克把危险去除。

        随着刀杖在胸中旋转，艾格尼丝最后的力气也消失了。

        “咳！”

        她咳出一口鲜血，视线变得模糊，但体内的原罪仍在进行最后的预借，拼全力想要在临死前发动一次反击。

        颤巍巍的手抬起，在前方摸索着，似乎碰到了对方，所有的能量集中在一点释放出去，似乎洞穿了什么，但左胸撕裂的痛感更剧烈了。

        已经到最后了……菲利克，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完成赌约啊……

        对不起……菲利克。

        ……

        意识，在一瞬间消失了。

        本来，艾格尼丝应该已经死亡才对，但意识的中断时如此短暂，几乎在失去的一瞬间又被拉回，她头脑猛然清醒了，她用力睁开眼，眼珠焦虑地在眼眶中胡乱转动，像是寻找着什么。

        入目的是湛蓝天空，这个视角，自己应该是躺在地上，但刚才，明明应该死掉了才对！我还活着么？为什么还活着？

        对了！菲利克！

        “菲利克！”

        她大喊着直起身，抬头看到的是代替自己被刺穿在刀杖上的菲利克。

        菲利克听到艾格尼丝的声音，吃力地转过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没错，这就是他设在艾格尼丝身上的术式，代替承担致命伤，互换位置，并且让艾格尼丝开始传送。

        妈的，如果这个时候能缓上一缓，大概就不会死吧，菲利克心下暗想。

        但看着艾格尼丝缓缓开始模糊的身影，他心里也涌现出一丝庆幸，幸好，我在你身上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雨自天空缓缓落下，以高远没有尽头的苍穹为起点，向地面落下，在空中随风摆动，或许会粉碎，或许会变得更大，但结局却都是回归大地，渗入泥土，融入河流，就仿佛人的一生一样，或许人生各不相同，但终点却都一样。

        艾格尼丝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在洞口化作一个雨帘，外面美丽的景色都模糊了，她笑了，明明洞里没有雨，脸上却多了两行雨水，=。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呢……菲利克。”

        她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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