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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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干巴巴挤出三个字。
“是么。”
沈韫抬起手轻柔抚着她的肩,语气淡淡∶“你今个儿去了哪里?”
宋清玹一愣,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他,“沈韫哥哥派人看着我?”
他无声地叹息道∶“没有派人,只是叮嘱下人多留意下而已。我担心你,怕你心里头有事瞒着不说。为何前几日从画馆回来就关着自己好几日?方才又是去了哪里?荞荞,我尊重你,并不想动手去查,但你老实告诉我好么?”
宋清玹垂下头,小手心慌意乱地搅来搅去,他明明自己也撒了慌,还理直气壮地让她说实话,说什么,她能说什么,质问他为何与旁的姑娘笑得那样温柔?为何有功夫与旁的姑娘一道闲逛,却说抽不出时间来看她?
他明明就不想给她晓得,她又何必问,问了也是找不痛快!她就是个碍眼的!多余的!
反正……反正她也要走了,她要回姑苏去了。
她问陈御怎么知道的,他不答只说,做亏心事总要叫人发现的,劝她还是早早离去的好,还能留一丝颜面,现下只是他这个外姓的,万一日后林府追究起来可没有好果子吃!
况且他当她是朋友,要是旁的女子,指不定怎么羞辱。让她快快断了才是。
一字一句如利刃,宋清玹听得心肝脾肺都要给搅碎了去,她也是阿爹阿娘捧在手心疼宠的,若是阿爹阿娘知道她这般难过,定会伤心的。
越想越觉得委屈,先头光想着难过,忘记提自个儿争辩一二,他陈御想来也不是个好的,错付了。
她一会儿又想到,他有什么错?为了自家阿姐教训外头的女人,多有情有义的公子!
思绪成一团乱麻,好半响也没回答沈韫。他也不催促,静默等着。
屋内重重叠叠的轻纱帷幔轻轻摇曳,也不知是从何处刮来的微风,掀起一波涟漪。宋清玹径直望着,竟然发起了呆。
沈韫苦笑不得,小姑娘才及笄,年纪轻,容易跑神。
掐了一把肥嫩的脸颊肉,唤她∶“荞荞,回神。我在这处也这般不专心。怪不得画馆师傅说你在讲学时不认真,爱与旁的人说话。”
她勉强定住心神,张口就说道∶“沈韫哥哥,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是么。”沈韫未置可否。
就在前日,南蛮使者前来觐见,获马匹、丝绸、金银等赏赐些许,却令使者不满,称祁朝没有诚意。本朝一向以献方物评定赏赐多寡,皇上大为不喜,派人一查方知,典客蜀办事不力,疑似有蜀内官员私藏献方物。而沈怵作为此次南蛮使者来访和谈的负责官员,自然要担责问罪。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边关苦战事,百姓安能太平?
南蛮作为小国,影响不大,但皇帝颇为重视,把它看作一个促使边关和平稳定的契机。如此看来,这事倒是有些棘手。
沈韫不是没有觉察,他丞相之位未稳,太尉定会出手,一口一口蚕食掉整个沈家势力。他打算将计就计,在敌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出手,逆风翻盘。
但,现下,还需静待时机。
京都城看似一派祥和,水波不兴的平静湖面下危机四伏,都是些会食人的鱼儿,龇牙咧嘴,等着那个倒霉蛋的出现,随时冲上前去撕咬。
他将来一段时间,都难有闲工夫照顾到宋清玹这边,不止是朝中事,还要应付沈家林家,沈怵这事一出,怕是老太太也坐不住了。
瞧小姑娘红肿不堪的眸子,让他心尖泛疼,思忖着,或许该把她送去姑苏陪宋大人和宋夫人一些时日,会痛快些,他们也有好几月未见。
“荞荞,送你去姑苏呆些时日?”
宋清玹惊慌地抬起头看他,闷闷应声,“好。”
心上一痛,自己开口提和他开口,是不一样的难过,他有了旁的好看姑娘,开始嫌她碍眼了么?
沈韫没有久留,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稍稍安慰一下人,最后也没有深究其原因,只是前脚刚出私宅,立马就吩咐宝碌去往林府一趟。
“我本不欲多加干涉,怜他身世凄苦,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倒是让人拿捏了去。”
近黄昏,外头有些凉意,树影斑驳。天际赤色晚霞浮起,沈韫磨挲指腹肌理,还有一丝方才的滑腻感,陈御不该动她。
他轻启薄唇,道∶“好好敲打敲打林府表少爷,往后休要再多事,免得惹事端。”
路牙边人影被风吹过摇晃,一遍枯黄的树叶砸在上头,是要变天换季的征兆。宝碌紧了紧衣裳,应声行礼告退。
……
林府内。
二宝丢开手里头的铲子,恨恨啐了一口,表少爷惯会折腾他,这时节,种什么劳什子树,养的活么。
天气凉爽,正是偷闲躲静的好时候,往常这会子他早就不晓得偷摸着去了哪里玩。
他早就摸透了林府,在里头混得如鱼得水,小日子过得甚好,瞅着时机在主子们面前表现一下,也就那会忙碌些,碰上主子们心情好,还能得些赏钱,攒一攒,年尾兴许还能换身好衣裳。
穿上在府里头丫鬟面前走一走,嘿嘿,光是这么一想,就来劲了。
可怜见的,现下他却要在表少爷院子里种树,出了一身臭汗,福安瞧见指不定怎么嫌弃他。
二宝一张小圆脸皱得跟苦瓜一般,瘫坐在地上,说什么也干不动了,响午被表少爷逮着偷懒打盹,好生一顿教训∶“好你个二宝子,主子都没休息,你倒是先睡上觉了。”
被喝令到此处干了一下午苦力,水都没喝上半口,竟是比外头卖力气的还不如。
“娘亲啊!太苦了!”
二宝哀叹着,忽得,“哎哟——”一声,嗓音变得尖厉,猛然转过头,是谁胆大包天,敢踹爷爷的屁股?!
一双黑靴立在他跟前,用料平平,二宝安下心来,他料得没错,定不会是府里主子,就表少爷这个破院子,谁来?
他顺着长腿费劲一路向上看去,心里已经有些嫉妒,长得可真高。
罪魁祸首是福安。
他一只大掌按下二宝圆滚滚的脑袋,半蹲下身子,眼珠子漆黑,目光染着一丝笑意,“怎的在这里?”
二宝利落打掉头顶的手,这人又把他当孩子了,等他再长几岁,十六七八的年纪,定比福安还要高,
“你才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今个儿上午的活全是我一人在干,响午睡会子觉还被表少爷揪了过来,真气人!”
两人同住有些时日,彼此已经相当熟悉,二宝说起话来毫无遮拦,福安是个老实木讷的性子,好使唤,二宝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表少爷都无事安排他,也不晓得是干什么的,天天起早摸黑习武练剑。
二宝干脆撺掇他与自己一道打杂做事,心里小算盘打得精明。
时间一久,竟也理直气壮起来。
福安青涩得咧开嘴,看起来有点僵硬。他还不太会笑,从前笑得少,也没什么可以笑的。陈御同意让他跟随那一天,他笑了,在此之前,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这种类似喜悦的情绪。
二宝教他,要讨主子欢心,就得这样,看起来喜气。
“明日无事,你尽管放心。主子心善,我去和主子求情,放你回去。”
玄衣青年起身正要离去,二宝一把抱住男子长腿,马不停蹄地点头,“好福安,你就是我二宝再世父母!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定不会少了你半口粥!”
“啪——!”
一颗白玉棋子被人从屋里丢了出来,砸在青石板小道上,响声清脆,咕噜噜一路滚到福安脚边。二宝瞬间闭上嘴巴,小小的偏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陈御声音透过大开的雕窗传了出来,“磨磨蹭蹭。过会子你们二人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福安,还不快进来。”
声音顿了顿,又说道∶“棋子捡进来。”那玩意贵,花了大价钱买的。
二宝讪讪松开福安的腿,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拾起铲子,就这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只余他一人。
“溜得还挺快。”
陈御这处别院是先前一直在府里头闲置许久的,位置虽偏远些,但屋子里摆设一应俱全,皆用上好的降香黄檀木制成,一眼瞧过去便晓得是用了心打造的,林府该给的面子里子也还是给足了的,置于旁人怎么想怎么传总归也管不上。
陈御一副没有骨头样靠坐在窗棂旁,一手以手背闲闲支撑起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拨弄桌上的算盘珠子。
福安进屋躬身行礼,“主子,大致能猜出那女子身份,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前任御史宋朝之女,在宋家没出事之前,沈府有透露出结亲的意愿,两家走得很近。”
房里算盘珠子噼啪啪声突地静止一瞬,陈御嗤笑一声∶“原来还是旧情人。”复又继续算账。
“属下无能,没能搜查出任何能证明宋姑娘身份的证据来。”玄衣男子自责垂下头。
陈御摆摆手,无所谓地说∶“沈韫铁了心要保她,你就是得到证据又如何?当今时局虽不稳,大臣官员摇摆不定,但沈家百年根基,至少现在还无人真的敢正面和丞相呛上,就连太尉,也只能使些龌龊手段先试探一二。”
“啧,我说这些做甚?老毛病了。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外头随意弄些假的证据来,吓唬吓唬就了事。原是大户人家姑娘,不至于没脸没皮。”他无奈轻笑,手中算盘哗啦作响,转得飞快。
他骗了宋清玹,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曾使过不少手段,迫使他父亲外头的女人和父亲分开。父亲人生得好,最能骗人,民间女子亦或是官家姑娘小姐,总有女人受他蛊惑。
直到母亲彻底心灰意冷,陈御才收手。
“行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那……二宝他……”福安犹犹豫豫,先前那会主子就有气,但是他又主动跟二宝提了这件事。
“走走走,你们都走。都滚得远远的。”
福安面上一喜,立马告退,锋利眉眼都柔和了些许,陈御见了直摇头,心想这货要让二宝子给带坏了去。
甫一打开房门,外头侯着的小厮立马迎了进去∶“表少爷,夫人有话要小的传达给您。”
陈御突感心下戚戚,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那小厮恭敬行礼,道∶“大夫人念您近日来劳累辛苦,有心体贴少爷,请您在府内修养些时日,外头铺子杂事已经交由掌柜的代为处理,您不必忧心。”
顿住,悄咪咪抬头看了一眼,又说道∶“大夫人还望您近日安分守己。”语毕,随即告退。
听得“吱呀——”声响,小厮将房门小心关上,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方才瞧见表少爷的脸色难看得紧,一向都是满面春风的,如今…怕是心有郁气,抑制不住。
他先头就听二宝提过,这表少爷是个有本事的,出手很是阔绰,在子时街这块虎狼撕咬的地皮上啃下不少肉来。
别看子时街权贵聚集,其实真要挣钱也不容易,他就见过不少被府里头管得严实的公子少爷,手头紧,就私下里妄图开铺子挣钱,哪晓得宴请做人情花出去的钱不少,又大耗精力,钱是一点没赚着,最后悻悻转手。
都说子时街的铺子背后大都有权贵依靠,其中一部分就是这么搭上线的。
人有做生意的本事,家里又有些积蓄的,多花点钱,买个人情,再做做样子,请这些转手的公子哥儿入股,一来二去,就有了不浅的关系交情。
“砰——!”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脆响,紧闭的房门被砸得晃了一晃,小厮骇得缩了缩脖子,快步流星离去。
陈御快气死了,他在经营这家铺子上花了多少心血,陪着笑脸同沈怵那伙子人又是下河又是上山的,每日不得闲。
用力挥开手旁的紫檀木算盘,算!还算个什么劲!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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