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神经质女子

“嗷呜，嗷呜……”蓝蓝兴奋地叫着。

        我看向小家伙所指的方向，河岸处有一群人在放河灯，许愿祈福。蓝色的莲花灯零零散散的漂浮在河面，宛若天上星河。

        “去吧。”我摸了摸他和蓝蓝的脑袋，道，“小心些。”

        “嘿嘿嘿，收到！”小家伙一脸兴奋，对着怀里的蓝蓝道，“蓝蓝，这个老男人没什么好看的，我以后长大了定是比他帅气上千万倍的，到时候你看我就行。”

        额，老男人！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不就是邱立嘛。嗯，的确是个老男人，还是个骚气十足的老男人。

        “嗷呜……”蓝蓝动了动耳朵，对着小家伙的脸蛋蹭了蹭。

        “走，咱们看花灯去！”说罢，就带着她窜入了人群。

        “邱立他，怎么？”郁卿看向我问道。显然，他和我一样，都很疑惑，明明当初亲眼所见他已经涣灭，然而现在他又好好地站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我摇摇头道，“等下抓他过来，问问。”

        “宝贝儿，有什么问题就现在问吧？”突然一张半透明的脸浮现在我面前。

        “吓！”邱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差点没站稳，摔下墙去。

        “小心！”郁卿一把搂住我。

        “你有毒啊！”我忍不住对着邱立爆粗口，这家伙居然把肉体就那么放在墙角，来了个魂飘吓我。

        “我的月儿小宝贝儿，现在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他用手挑起我的下巴，道，“毒如罂粟，可让你欲罢不能，夜不能寐，哈哈哈哈……”

        说着，还对我吹了一口气，让我不禁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还毒如罂粟，欲罢不能呢，搞得我毛骨悚然倒是会让我睡不着。

        “不想活，早说。”郁卿一把拍开邱立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对着他冷冷地道。

        “可惜，想死死不了……”邱立倒是一脸淡定，保持着他以往的嚣张，“怎么办？”他看向我，笑着，那脸十分欠揍。

        “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他看着继续郁卿，道，“只要无上之力不灭，我就永远不会消失……所以，你想杀了我，就得先杀了你的亲亲娘子。”

        “滚！”郁卿脸色阴沉，用魂力直接将他拍回肉体。

        邱立抬起头看着郁卿，伸出带血的舌头舔了舔唇角，姿势和眼神倒是妖娆至极，引得周围一群人惊声高呼……

        “啊啊啊……”

        “男神，男神哇！”

        这家伙，受伤了还不忘“勾引”别人。

        郁卿脸色阴沉的可怕，我都能感觉周身的空气瞬间低了好几度。

        “走，别理他。”我拉住他的手，道，“咱们赏花灯去。回去再收拾他。”哼，按在地上暴打！

        “啊！”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从那女子离开的方向传来。

        我与郁卿对视一眼，便迅速跳下船，往那边走去，隐在草丛之中观望。

        只见那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脸面朝下，直直地趴在地上，沿路还淌着黑血，而坐在她一旁，吓得无神的，是个收垃圾老太太，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闻声而来的，是几个在附近散步的老人。

        “呀，老婆子，你怎么坐在地上啊？”一老头子搀住她的手臂，“快起来，地上凉，可别冻着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女的是谁啊？”另一个手里拿着香烟的老头问道。

        “死了……人死了，人死了……”收垃圾的老太太颤抖着，看着那几位老人，指着那名女子道。

        “死了！”几名老人一听死了人，便纷纷慌张地退开。

        一中年男子跑了过来，身上还搭着根汗巾，看样子是在附近运动的。

        “大家让一下。”他拨开人群，“我是医生。”

        他在她跟前蹲下，准备给她做简单的检查，只是刚伸手去触碰她的颈动脉时，这名女子突然翘起头来。

        “啊啊啊……救命啊！”她突然大叫起来，远远地躲开了那名男子的触碰，“流氓啊！离我远点……”

        几位老人见女子醒来，倒是接连地松了口气。

        “这名女士，请不要害怕，我是医生。”他细心地解释着，“刚才你晕倒了，我是过来给你做检查的。”

        “我不需要什么检查！”她情绪十分激动，捂着裙子，往后退去，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带来，“我很健康，我不要检查！”

        “姑娘，你这都流血了，让这个医生看看吧。”一个老人劝说道。

        “我都说了我没事！不需要你们瞎操心！”她慢慢站起身来，冲着他们大声吼道，“你们都走啊！”

        “这……”他看到地上的血迹，皱了皱眉。

        “滚开，再不滚开我就报警了!”她捂着肚子，身子有些晃动，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滚啊！你们非要逼我跳下河去，才甘心吗？”她指着河。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你别激动。”男子往后退去，对着站在一旁的老人们道，“大家先都回去吧。”

        老人们脸色明显不是很好，语气里含着不解和抱怨。

        “这姑娘也真是的……”

        “算了，走吧，走吧……回去了。”

        见男子和老人们一同离开后，她突然坐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她身子颤抖着，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轻声地道，“不怕，不怕……宝贝不怕，妈妈在这里，不怕啊……”

        我看向她的肚子，却丝毫感觉不到有生命的存在，跟别说她嘴里所念的孩子……

        躲在草丛的女子身子抖如筛糠，她用力捂着嘴，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钢管划在石头上，飞溅出细细碎碎的火花来……

        “大哥，我那边都找遍了，没见着人。”他愤怒地对着周边的草丛乱砍乱打，眼见着就要敲到女子躲在的石头上，他又突然缩了回来，“这边也没有。”

        “蒋颖慧，你特么的有本事就给我躲一辈子，别让老子找到！”他对着地上的那摊血迹，就是狠狠地一摔，啤酒瓶子破裂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要是被老子找到，你知道后果怎么样……一个小时后，老子要是在家里见不到你，你那娃娃就全给处理掉！”

        “唔……”她痛苦地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敦子，我约了朋友喝酒的，你没事在这儿给我看着，这臭婆娘刚生产没多久，跑不了多远的。”他随意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火，“这臭婆娘要是回来，你就给老子往死里打！”

        原来是刚生产没多久，那摊黑血就应该是她排出的恶露，只是没有处理好而发臭了。

        “是，大哥！”他挥了挥钢管，面容狰狞，恶气十足。

        “嗯。”大胡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又从兜里取出包烟，抽了一根，慢慢地点上，一人晃悠着离开了。

        见人走远了，那个叫敦子的光膀子大汉，便慢慢地往女子藏身的地方走去。

        “颖慧，大哥他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他语气跟之前相比，完全判若两人，温柔中带着关心。

        “唔……呜呜呜……”蒋颖慧小心翼翼地剥开杂草，从石头后探出脑袋来，压抑着自己的哭声，道，“敦子……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你别带我回去，呜呜呜……”

        “不回去，我不带你回去。”他蹲下身子，将手里的钢管放下，伸手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你别哭，别哭……”

        “敦子，我要离开这里，你帮我把孩子偷出来吧。”她突然抓住他的手道，“求你了，呜呜呜……我在这个家已经待不下去了，你也看到你大哥那个样子了，他会打死我和孩子的，呜呜呜……求你了，敦子，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们，帮我把他们带出来……”

        “颖慧，你的那些孩子都……都已经夭折了……他们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他有些无奈，“生出来早已经是没气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她突然推开他，“你骗人，你骗人的！你和那人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

        “颖慧，你清醒一点，孩子没了可以再有的。”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

        “谁说我孩子没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他们还在这儿好好的呢……你摸摸，他们在用小脚用力踢着我的肚子呢。”

        “颖慧……”他低下头，十分无奈。

        “宝贝乖，妈妈唱歌给你们听好不好呀？”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轻轻地哼起歌来，“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清醒点，没有什么孩子，他们都已经死了！”他对着她大声道，“都已经死了！”

        “不，不，没有，他们没有死，他们还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她发疯了一样对着他拍打，“你给我滚，滚开，别吓到我的孩子们。”

        “颖慧……”

        “大哥！”他立马放开怀里的女人，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他对着那女人的脸，就是重重的一脚，“是不是这个臭婆娘勾引的你？老子早就知道她不老实，特么的肚子里之前怀的，根本就不是老子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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