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雨

「茶苑」

        胥问九远远就看见良照撑着伞站在茶苑门前。

        “谢了。”胥问九从花解伞下离开，跑向良照。

        花解看见胥问九如此潇洒的样子忍俊不禁。

        “良照！”

        “阿问，他是谁？”良照握伞的手泛白，死盯着不远的男人的背影。

        “早上遇见的人，好像叫花解。”

        “我们回吧。”良照的声音变弱了起来。

        胥问九看见良照泛红的眼角，乖乖应了一声好。

        “阿问，你去看看秋长醒过来没有，”良照管好门窗，转过头对胥问九说道“叫他下来吃午饭了。”

        “好，好，”胥问九明显的不情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等会顾秋长的那份酒就是我的了。”话音刚落便连忙上楼，生怕良照不答应。

        “顾娘娘，顾娘娘……”胥问九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声音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

        顾娘娘这个称号是胥问九闲来无事看了话本中的贵妃娘娘之后，越发觉得顾秋长的一举一动像贵妃。于是就给顾秋长取了个“顾娘娘”。

        “该不会还没有醒吧？”胥问九连忙把门推开，只见顾秋长坐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满脸的泪水，胥问九看见窗子被风吹开，雨水打在桌子上，雷鸣声此时格外的刺耳。

        “啪！”胥问九把窗子一关。转头看向床上抱着头，泪水无情的掉落，双眼无神，口中不知道说些什么的顾秋长。胥问九靠近才听见顾秋长嘴中的话“别过来，别碰我，我不去，不去……不要……求求你……”

        魇住了。

        胥问九深呼吸了一口气吼道：“顾秋长你是个傻子吗？”

        顾秋长似乎没有听进去，还在念念有词“不要，别碰我……不要……”

        “啪！”胥问九一巴掌打在顾秋长的脸上，顾秋长双眼逐渐变得清明，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胥问九吼道“你是个傻子吗？明知道自己怕什么，你还打开窗，如果没有人来看你，你岂不一夜都是如此”

        顾秋长只说了声：“多谢。”

        胥问九看着顾秋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开口“：良照叫你出来吃饭了。”说完转身离开。

        “秋长呢？”良照看着胥问九一个人下楼问道。

        “尿裤子了。”胥问九淡淡说道。

        “阿问！”良照佯装生气。

        “没事，良婶今日做了什么菜啊？”顾秋长慢慢的从楼上下来，声音微弱，身子软的倒真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娘娘。

        “秋长快来，特地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

        “良照，这你就偏心了，”胥问九把头支在桌子上，用筷子打着碗，敲出莫名的旋律“我不管，不管！我也还是个孩子呢！”

        “你看看你和秋长，别人瘦的跟柴似的，你呢？”良照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给胥问九夹了喜欢的菜“每次有好吃的，你还将秋长的抢去，要不是秋长脾气好，你呀，这性子，早晚要吃亏的。”

        胥问九眼中只有美食，也不知良照的话听进去没有，顾秋长倒是在一旁正襟危坐，听的格外认真。

        “哎哎，顾娘娘，这个豆腐要没有了，你还要吗？”

        “阿问，慢点吃。”良照操心道。

        “顾娘娘！放下你的筷子，那是我的土豆！”

        “啊啊啊！顾娘娘！我的酒！”

        “好撑。”胥问九满足地说道。

        顾秋长收拾着桌子对良照说道：“今天我……我……我去洗碗，良婶……休息。”

        “好。”良照声音有些嘶哑。

        “良照，你声音怎么了？”胥问九问道。

        良照摆了摆手表示无碍“没事，应该是染了风寒，咳咳！”良照连忙用手捂着嘴吧“咳咳咳！”

        “我去倒水。”

        良照等胥问九离开后，看了看手心中的血，无声地叹了口气。

        “良婶……”顾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良照的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无碍，”良照笑了笑，脸色苍白“老毛病了。”

        等胥问九将水端过来，良照早已经处理好了手中的血迹，良照看着胥问九突然说道：“阿问长大了。”

        外面雨声滴滴答答，没有要停的样子。

        “要和秋长好好的。”良照笑的有些勉强。

        胥问九看着良照，心中莫名有些慌冷声道：“良照你是不是瞒了什么事。”

        良照接过水，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小口说道：“怎么会。”

        就在胥问九刚准备开口质问时，顾秋长突然跑过来说：“阿问，这瓶酒是你的吗？”

        酒？

        “我的，我的！是我的！”胥问九还没有转身去看，就连忙说是。

        嗜酒如命，莫过于如此吧，胥问九跟着顾秋长走后，空余良照一人。

        “顾娘娘，你那里找来的酒啊？”胥问九只是隔着酒罐，就已经闻到了芳香。

        顾秋长感到好奇道：“这不是你藏的吗？”

        “怎么……”胥问九话还未说完，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好酒！”

        顾秋长看着胥问九深怕别人抢的样子笑着说：“慢点，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胥问九摇了摇脑袋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顾娘娘，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酒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高兴而饮。”

        “那阿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啊”顾秋长自幼就不会喝酒。

        胥问九一愣，想到白日遇见的花解，酒顺着沾湿了衣襟，胥问九连忙停止倒酒说道：“许是快要到清冬了吧。”

        顾秋长转过头看了看掉落的树叶点点头：“是啊，阿问生辰也快到了呢。”

        “啧啧啧，生辰这种东西啊，有什么意义吗？”胥问九摇了摇酒罐笑的花枝招展“顾娘娘又打算送何物？太差的话，我可不要。”

        “那阿问要什么？”

        “唔……要酒吧，可是我啊，还是喜欢花了……”这酒来得到是猛烈，不过几口，胥问九便醉了。

        顾秋长连忙追问：“花？什么花？”

        胥问九已经倒在桌子上，顾秋长蹲下看着胥惜的睡颜低声问：“阿问还没有告诉我喜欢什么花呢？”

        声音轻得仿佛怕被人听见。

        雨还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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