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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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问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房间的，一回到自己房间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未擦干，良照就走进房间。
良照拿过胥问九手中的帕子，为胥问九擦发:“阿问长大了。”
胥问九通过铜镜看向良照，良照似乎有几缕白发。
“阿问，你不是问你的父母是何人吗？”良照仔细擦着胥问九的长发。
“您的母亲是地位尊贵的南盛镇国公主，父亲是南盛淮定侯。数年前，公主去昭盛寺求子嗣，却告知双子不幸。无奈之下，公主只能留下一个……您有一个兄长，名叫胥郁澈……”
良照在看见胥郁澈时就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将当年曝光，把昭平公主的一生缓缓道来。
这一生这么短，又仿佛那么长。
待良照说完后，胥问九的头发也已经干了，良照还将胥问九头发绾起。
“阿问……”
“良照，你会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良照心中一紧，这可是自己看看长大的孩子啊。
十六年，在胥问九之前，是良照的前半生，一直跟在昭平公主身边，带着胥问九逃离那个地方之后，是良照的后半生，和胥问九度过此生难忘的十六年。
“那就好，”胥问九故作轻松站起身“那我先去找顾娘娘玩儿了。”
胥问九急匆匆跑出去，然而心中早已经乱如麻了。
这个时辰，顾娘娘应是在后院练剑。
果不其然，胥问九一进入后院就听见“碰”的一声，以及扬起的灰尘。
“咳咳咳，顾娘娘，你该不会还在练习御剑飞行吧。”胥问九捂住鼻子，将眼前的灰打散。
“咳咳咳！咳咳咳！”顾秋长又吃下了满嘴灰尘。
“没事儿吧？”胥问九走向顾秋长将人扶起来，顾秋长抬头对上胥问九的眼，眼中有光。
“阿问！我飞起来了！”顾秋长用木剑撑着身体，身上满是灰尘。
胥问九刚准备说怎么可能，意外地，胥问九说:“我看看。”
顾秋长听见胥问九的回答笑得灿烂:“好！”
顾秋长将木剑放置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挽着花样，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突然眼睛一睁，手指着木剑大喝一声:“起！”
一整微风拂过顾秋长凌乱的头发，将几缕发吹到了顾秋长嘴巴里。
“唔。”顾秋长伸手将头发从嘴里取出来。
胥问九蹲下戳了戳木剑:“不是，顾娘娘，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顾秋长表情有些慌张:“真的，阿问，适才真的飞起来了，我再来一次！”顾秋长又来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依旧是风平浪静。
“或许，是这把木剑不行吧。”胥问九站起身。
“等等，顾娘娘它好像动了。”胥问九又蹲了下去。
木剑摇摇晃晃升了起来，顾秋长大喜，试着站在木剑上，木剑并没有落地。
顾秋长向胥问九伸出手:“阿问，来。”
“行吗？”胥问九对这持怀疑态度。
“可以的。”
胥问九拉着顾秋长的手，站在顾秋长身后。
顾秋长开始用自己学习的法术将木剑向高处飞去。
胥问九又喜又惊，喜的是顾秋长真的飞起来了，惊的是，顾秋长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等等，顾秋长！”胥问九突然反应过来“你知道怎么降落吗？”
顾秋长也反应了过来，脑袋微微低头“好像……不知道……”
“我们先回去，回茶苑。”胥问九给顾秋长指明方向“南方，就是那边。”
“好……”顾秋长声音有些发抖。
胥问九强迫自己冷静:“顾秋长，冷静一点。”
“阿问……阿问……”顾秋长哭腔已经出来了“我控制不了木剑了。”
胥问九任由着风吹乱良照梳的头发，这冷静个什么啊，毁灭吧！
“你先控制住它往茶苑飞去啊！”木剑开始摇晃，胥问九一把抓住顾秋长的手臂。
“我……我尽量……”顾秋长在脑中寻找法诀。
从天上坠落是什么感觉，胥问九现在生不如死。
“怎么在天上，莫不是天上的仙女？”
什么声音？莫不是我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等等，谁抱着我？
胥问九猛的把眼睛睁开，还不如将眼睛闭着。
“喂，别闭眼啊。”胥郁澈没想到胥问九居然又闭上眼睛。
胥问九听见声音又将眼睛睁开，从这个视角看向胥郁澈的确和自己有点相似。
“顾秋长呢！”胥问九抓住胥郁澈的衣襟往下扯。
“等等，还没有到地上去呢。”胥郁澈差点不稳。
“哦。”胥问九听见胥郁澈的回答不知为何松开了手，有胥郁澈在，顾秋长应该没事儿。
胥问九盯着自己弄乱的衣领，想了一会，伸手抚平，可还是有些褶皱，算了，收回自己的手，闭上眼。
没看见胥郁澈嘴角的笑意。
落地之后，胥问九就看见晕倒在马背上的顾秋长，身旁站着一个黑衣人。
“放心，死不了，幸好你们飞到郊外来了，若是在集市之中，那可麻烦了，”胥郁澈走到黑衣人旁边点点头，看见地上一把烂了的木剑“你们在御剑飞行？”
“嗯。”胥问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只好转移话题“你修过仙？”
“嗯，儿时被皇太后送到山上去学过一段日子，不成气候。”胥郁澈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事情，话题一转，看向马背上的顾秋长“他……不适合修道。”
“他适不适合是他自己说了才算。”
“也是，但这条路很难。”胥郁澈将地上断裂的木剑捡起来，下一秒，木剑就恢复如初了。
“他会一直走下去。”胥问九语气坚定。
胥郁澈笑了一声，将木剑扔给黑衣人“走吧，回城。”胥郁澈伸出手示意胥问九将手放上来“小郡主。”
“我已经十七了，不小了，其他女子都嫁人许久了。”不少媒人上门说亲，可是都被良照和自己拒了。
“即使十八，也永远是定淮府的小郡主。”胥郁澈态度坚定。
“世子爷！”有人骑马而来。
“啧，追上来了，小郡主我们走。”胥郁澈将马背上的顾秋长抓下来扔给黑衣人。
黑衣人一愣:“世子？”
胥问九还没反应归来就被胥郁澈抱腰坐到马背上。
“驾。”胥郁澈已经驾马而去。
“不是，顾秋长！”胥问九被风刮的眼睛疼，刚从空中落下现在又在地上奔腾。
“放心，没事儿。”胥郁澈爽朗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
“胥郁澈！”胥问九感受到越来越快，心中一紧。
“阿问，有兄长在，莫怕。”
胥问九听见这个声音与记忆中遥远的声音重合。
“阿问，有兄长在，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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