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第155章 神仙打架

第155章  神仙打架

    继安亲王府与钮祜禄氏一族的祝祷后，便寻常了很多，表态、祝福、敬酒，也几乎都是这个流程。

    沁柔在下方坐着，浅浅淡淡地喝着茶，只要不引火烧身，都一律和她没关系。

    上方神仙打架，她也只当自己是个不起眼的看客。

    党派之争，利益之争，无论何时何地都避免不了。

    威赫正盛的赫舍里氏一族，瞧着已然没落的钮祜禄氏一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钮祜禄一族铁血世家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沁柔没回话，主要她没有与人交心的习惯。语言是一种极具暗示意义的艺术，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最佳一道枷锁。

    一个人，只要开口说了话，就意味着祂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有相交的欲望。有了交谈，就‘等于’有了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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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是方便的儒雅说法。因为此时的大户人家，尤其是皇室这样的大宴里，内外命妇去解决了生理问题后，会即刻另换来一身衣服。

    一个连皇家的体面都不能维护的嫔妃，也没有叫皇帝继续宠下去的必要。所以这种场合，即便高贵如皇后，亦是要慎重对待的。

    董庶妃也笑了一下，看向殿中的歌舞，“听闻殿中的歌舞，排练了整整两个月了，还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一道，拍板定下来的。”

    只瞧着沁柔浅浅淡淡地坐在那儿，又好似一直倒着茶水喝，宫里就这么几个嫔妃，谁和谁也都不是熟人、谁和谁也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沁柔还没回话，董庶妃就笑了一下，而后继续与沁柔开口道：“这是国宴，皇上、皇后于此重要之时，与前朝大臣、内外命妇们共度年夜，也是普天同庆，与民同乐，这是天大的喜事儿，都要高兴着来。”

    如今朝堂后宫瞧着，因为皇帝拉偏架，钮祜禄氏一族暂且落入下风，千年王八万年龟，钮祜禄一族又不是男儿不行，那么多年底蕴，哪里这么容易没落。

    董庶妃看了一眼沁柔，“殿里热闹些，皇上、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董庶妃说得含蓄，但她真正想要说的是，皇上、皇后乐见其成。

    董庶妃对于沁柔的沉默也不在意，她依旧和善，纳喇庶妃素日里就不与人相交，所以纳喇庶妃在宫里，是真正地断梗浮萍，无处可依。

    即便她们低微至庶妃，在这筵席上也有一席之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们身上也寄托着皇家的体面，她们的不体面，就是皇家的不体面。

    董庶妃和善道，她说话也很庶妃，也不会叫人没脸，“这点子微末问题，纳喇庶妃自己也是自己的，是我自个儿瞧着，便多了一句嘴。”

    “不必客气。”董庶妃道。她也算是知道纳喇庶妃的行事作风了，宫里那么多人，纳喇庶妃或许不熟悉她，然而她对纳喇庶妃，却已经有几分了解了。

    而钮祜禄氏一族，软了些日子，还真当他们是病老虎，已经软得起不了身了不成。

    董庶妃平素里性子也柔和，或者说她会做人，董庶妃知道纳喇庶妃素来是不爱与宫中人闲话的，因而董庶妃也遵守了这个规矩。

    董庶妃温和道：“这般的宴会，都是要慎重对待，满蒙八旗的亲贵大臣及其家眷都在殿中，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而今儿她旁边坐了的是董庶妃，董庶妃别的不提，比张庶妃懂事多了，至少她不会蠢得自以为好地去劝诫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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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庶妃不得不说很贴心，不过一瞬间，就已经自然地改换了对沁柔地称呼。由‘妹妹’，变为了‘纳喇庶妃’。不得不说，沁柔听着顺耳了许多。

    上有所好，下必从之。董庶妃道：“咱们宫中的姐妹们，各自说说话，时间也过得快些。”

    就算是奴才，也是只认龙椅上坐着的皇帝做主子，奴才的奴才，算什么回事儿。颐指气使，够格吗？

    至于别的，沁柔也瞧不出来了。总归是她消息不够灵通。

    沁柔也是道。何止是殿中的歌舞，就是年节时的种种安排，都是皇后在一手做主。

    但她有皇上宠爱，也就没人敢为难她！好也不好。也不需要董庶妃来评价，她们可以是盟友，也同时一直是对手。

    因而大户人家的女眷赴宴之时，都会备上最少三套备用衣裳。

    沁柔也抬眼看了一眼殿中的歌舞，衣袂翩翩，歌舞艺人们腰肢纤软，一颦一动，相偕齐整，妖娆灵动，“我也有听闻。皇后娘娘辛苦，这年宴上的安排，下至酒水碟碗、上至人座安排，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操持、一手安排。”

    而沁柔，不愿与人有交情。

    沁柔有一瞬间的惊讶，她也没曾想董庶妃会提醒她。不过这也是事实。

    董庶妃性子好，宫里认证的，倘若不是亲眼见证、或是亲耳听说，董庶妃与张庶妃闹的那一场，谁也不会想到她还有那么疯狂的时候。

    虽然沁柔不怎么领情，但也不会叫人没脸，因而沁柔也转过了头去，笑容浅淡地低了一下头，礼貌道谢：“谢庶妃提醒。”

    这便是宫权，人员调度、资源整合，整个后宫就犹如一个大家族，这个大家族后院内的事物，都由皇后一手定下。

    “妹妹少喝些茶水，如今在国宴之上呢？茶水喝多了，去更衣多次，难免不太雅。”董庶妃目光含笑瞧着殿中的歌舞，却也略微靠近了沁柔，好意提醒道。

    总要把热闹的气氛烘托起来，不能冷冷清清地，打皇上、皇后的脸。

    不过她也只浅浅淡淡地坐着，规规矩矩的，渡过了这个年宴，也就好了。

    家里的奴才好与不好，也都由皇后处理。

    董庶妃也是道：“这是自然。庶妃你进宫晚些，我进宫略比你早上几年，也经了好些个年宴了。这年年的宴会啊！都热闹着呢？咱们后宫姐妹，最盼着的就是年节时候了。”

    董庶妃噗嗤笑着。远远地瞧去，两位庶妃似乎正是聊得开心的时候。最起码时间没那么难熬，董庶妃与沁柔说了一句，“待你在宫里待上几年，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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