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摊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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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看着闭上眼睛的寸头男，我伸手将手指抵到他的鼻子下方，还有气息，只是很微弱。心想不是断气就还有机会。
司机尽了他最大的仁义，以最快的速度开车抵达医院，帮我拿下行李后驱车离开。我想这是他良心的最大底线，只求心安，过多的事做多了反而坐立难安。
我架着寸头男到医院急救中心的时候，两名护士见地上的血，赶紧跑到我身边帮忙，把寸头男扶上病床，此时他依然昏迷不醒。
护士有条不紊的推着他往手术室去，一边赶紧给医生打电话。挂完电话护士问我关于寸头男受伤的原因，我只是简单的说了应该是刀伤，就被隔绝在手术室外面，让去办理相关的手续。
当该办理的手续办理完，我刚在手术室门口坐下时，医生出来喊家属。
“你是病人家属？”
“目前算是吧。”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病人的血型是罕见的熊猫血，医院目前没有这个血型，但我们会尽力去协调各个医院，看是否有这种血，如果未能及时寻到，请做好心理准备。”
我看着医生淡淡的说，“好的。”
医生满脸的诧异，“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不然我该哭还是该笑？还是需要气急攻心晕倒？这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吧。”
“要是无法及时找到匹配的血，他就得死，你明白我刚才对你说的意思吗？”
“我明白。但是人生有些事情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可真有意思。”
“快走吧。”
“去哪里？”
“抽血，我的血型就是熊猫血。”
一系列的验血手续后，最终确认我确实是熊猫血型才把我送进手术室抽血。此时寸头男依旧脸色苍白。当护士走到我身边时，我闭上眼，当针头扎进我皮肤的时候，我感觉到疼痛和瞬间的恐惧，此后就再无感觉，我不知道医生抽了我多少血出来给寸头男，我只知道我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梦醒时，阳光已经洒在我脸上。
查房的护士见我醒来，微笑的走到我的病床边说，“看你年纪不大，但却很勇敢，他应该是你男朋友吧？他已经脱离危险，生命体征很平稳，不用担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护士，护士接着说，“余震凯，还好你昨晚及时给他输血，不然他就活不了。”说着护士把黑色皮外套和一张身份证递给我，“你替他保管吧，他还没醒来。”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东西，我问护士，“我几时能出院？”
“你就是抽了血现在有些虚弱，挂完你现在打的这瓶点滴后随时可以出院，但是回家后要多补充营养，你这次输血量不少。”护士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你男朋友可能就没法那么快出院，他身上多处刀伤，估计最快也得住院半个月。”
护士见我没有说话，呆了一会就离开了，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信息，告诉她我遇到了一些事，最快晚上回去。她没有回复，可能在忙。
中午时分，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进了病房，病床上躺着寸头男，他醒着。护士安顿好他之后说了一句，“他醒来说要找你，要求我们把他跟你安排在一个病房，行了，你们聊，有事按护士铃。”
护士走了，余震凯看着我，我把他的身份证塞进外套口袋，将其放在他的枕头边。
“你的家人联系方式多少？”我问。
“没有家人。”
“那谁能照顾你呢？护士说，你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出院。”
“你。”
“我？我们不是很熟。”
“现在已经很熟了。”
“那我叫什么名字？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么说很熟。”
“吴芯。”
“护士告诉你的？”
“不是。”
“好了，说正事，有谁能来照顾你，你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帮你打电话联系。”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名字？”
“对。”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叫余震凯。”
“给我联系方式。”
“10787900900”
我拨打了他说的号码，结果他外套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
“你生气了？别这样，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我没把自己当你恩人看。忘了我救你的事，告诉我能照顾你的人的联系电话，你没家人总有朋友吧。”
“真没有人能照顾我。”
“那你现在这么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在痊愈之前你自己怎么打算的？我帮你找个看护？”
“我没钱。”
“你穿的衣服都够雇一个看护3个月了。”
“别人送的。”
“既然你没有打算，那我说说我的打算，我这瓶水挂完就可以出院了，我打算走，你自己看着办。”
“你不会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吧？你昨天才救了我的命，现在一走了之是想再让我没命？”
“不然呢？”
“你留下来照顾我至出院？”
“这你也能说得出口？”
“我一向脸皮厚，有什么要求都直说。”
“我要回家。”
“我出院后送你回去。”
“不必。”
“我命真苦，从小没爹没妈，被打成这样了连个人照顾都没有。”
接下来余震凯一直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我不再理会他，只是看着点滴一点点的流进我的体内，直到护士来为我拔针。
“护士，我想现在办理出院可以吗？”护士在帮我拔针的时候我问。
“可以。”然后指着余震凯说，“他晚上需要有人在身边陪护，前三天很重要，感染了就麻烦了。你出院回家一趟就得赶紧过来，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们。”
“护士，你知道哪里能找到看护吗？”
“你是想找看护照顾他？”
“对，多少钱都行。”
护士皮笑肉不笑的说，“他都这样了，家属不照顾还想着找看护？再说，他这个样子，没有看护会接这样的活，特别前三天，随时有生命危险，他们不会摊这浑水，我见多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知道你刚给他输了不少血，身体也虚弱，如果有别的家属来照顾也可以，如果。。。。。。。。”
“她还给我输血了？”余震凯打断了护士的话问。
“对。”护士说，“你们都是罕见的熊猫血型。”
“你救了我两次。”余震凯看着我
“我知道了。我先办理出院手续吧。”我看着余震凯，“至于他，我会妥善处理的。”
“行，那我先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一会你到护士站签字。”
“好。”
这个时候，她回信息，内容简短：如果有事耽搁，就等处理妥当了再回。我回复：好的。随后收拾好东西拎着行李准备离开病房。
“你不会就这样离开我吧。”余震凯朝着我的背影喊。
我迟疑了一下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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