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月球上的聚餐

“什么？！”
  站长大吃一惊，过度用力甚至让他的身体猛然跳了起来，还好他反应足够迅速，立刻用手撑住上方，这才避免自己脑袋也和天花板来个亲密接触。
  “你一个人？”
  站长好不容易稳定住身体和心情，追问着对方？
  “对，就我一个人，不需要助手也不需要搭档，我需要在那里验证我的几个猜想和理论。”
  章成铭没有说出太多研究细节，站长也不关心是啥研究，隔行如隔山，他们航天员懂的东西多，但也仅限于自己业务范畴内的东西。
  更不用说章成铭研究的那些……全世界都没几个人能看懂。
  “上面批准了？”
  换成是别人，站长估计还真拍板同意了，但是面前的年轻人可不是一般人，他的一切行动都受人关注，这个他可担不起。
  “这是批文。”
  章成铭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批复递给站长，这个批复也是他专程跑到帝都，找大佬谈了好久才拿到的。
  见有高层大佬的同意批文，站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太大，别说他，就连航天局张局来，都得掂量一下。
  把批文小心的收好，站长询问了一下章成铭需要几个人，如果只是帮着运送物品那人手就比较好调派了，不说多，七八名有飞行器驾驶经验航天员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别看临时抽调了深潜员这些非航天员出身的人才上月球工作，甚至连潜艇大厨都被抽调上来了，月球前进基地人手虽说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证明了女教头的这个思路是对的，相关后续扩招专业工作人员的方案也开始进行。
  但是这些工作人员只能说是月球表面工作人员，他们严格意义上，还真不具有航天员的完整技能。
  因为他们能在月球表面操作机械，驾驶玖爪，驱牧贪吃蛇工作，可有一个航天员需要具备的职业技能他们可是真没学过：
  ——飞行器驾驶！
  别看现在的飞行器，从新型的空天往返载人飞行器，到以前老式的钟型载人飞船，虽说这些设备上都有自主自动驾驶程序和能力，但是航天员的重要指标，哪怕就是载荷专家，都接受过紧急状态下的操控培训。
  也就是说，载荷专家都有操控这些东西起飞或者降落的技能。
  所以哪怕是这些月球工作人员天天接触最多的玖爪，现在也就是在地上走动或者爬行，最多设定好起飞点和固定的降落地点，然后通过玖爪上的自动飞行控制程序进行快速飞行转移。
  这个不是这些深潜员脑子笨，也不能责怪航天局的人不教，而是术业有专攻，飞行技能培养除了讲究一点天赋外，同时也需要眼手脚的灵敏协调联动，更要有长期实战飞行下的经验带来动作的预判。、
  为啥老飞行员驾驶飞机上天后，修正动作那么少，而新手飞行员动作往往不到位导致不断的频繁小修正，这个就是经验，老飞行员在前面的动作中，就已经预判到了飞机的动力、飞行状态，以及气象气流对飞机产生的各种干扰，从而提前做出了应对措施。
  所以没有经过长期飞行训练，虽然有偶尔很牛逼的天才个例，但依旧不能把个例套用到所有人的身上。
  随后，站长还特别详细询问了章成铭所需要调度的物资和计划时间表。
  物资方面问题不大，大部分实验物资和设备都是这次一起带过来的，到时候只需要前进站的航天员帮忙从环月空间站送到实验场地就行。
  而时间表则是除了章成铭的研究时间外，还有一个通讯时间。
  虽说目前航天局已经在月球上空布置了十二颗不同高度的通讯卫星，但他章成铭做实验时不喜欢被打扰的习惯早就传出去了，他一个人在月背，三天没声音没图像……站长比他家人还慌。
  确定好联络时间以及后面一些细节后，章成铭这才和站长离开房间。
  “铭仔，事情谈完了？赶紧到食堂来！”
  内部通讯器里，黄添荣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早在站长他们俩谈正事后不久后，黄添荣就溜了，他来月球就五天时间，而且这种搞科研的事他也掺和不上，不如在前进基地里多溜两圈，顺便到食堂填填肚子，在路上的这几天天天吃太空食品，他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
  来到食堂，这里正开着小聚会，这是从第二批人员到来后逐渐形成的一个传统，新老成员在一起聚会，既是欢迎仪式，也是给大家打个牙祭。
  既然是欢迎仪式，那肯定有较为固定的流程。
  首先人肯定是要尽量整齐，在外面能回来的工作人员都回来了，然后就是传统的欢迎横幅大背景，最后站长作为前进站中职位级别最高的，自然也要在用两张椅子搭起来的演讲台上至欢迎词。
  直到这一流程走完，众人们在鼓掌和欢呼声中，把常师傅精心准备的菜肴相互搭手的全部摆放好，这才围坐在食堂里……
  吃火锅！
  没错，即便是上了月球，火锅这东西还是最受众人欢迎的进餐方式。

  主要常师傅手艺再好，但每个人来自的省份不同，长期生活的区域也不一样，你喜欢偏甜我喜欢偏辣，这种个人口感喜好没法统一，当然也不需要统一，多样化和丰富的饮食文化也是赛里斯国最富魅力的特色之一。
  所以常师傅来到月球后，逐渐适应月球的工作和生活，以及掌握不同人员的偏爱喜好后，干脆就弄出了火锅这种东西。
  把食材烫熟了，你是吃原味的还是沾酱油沾麻酱或者辣椒，甚至沾糖吃都没人管你！
  锅底料自然没法选择大火锅省的那种牛油重料特色锅底，毕竟那火锅虽然真好吃，可吃完后整个食堂甚至是前进站里全特么的都是一股子花椒味了。
  底锅用的是清汤锅底，用的是从蓝星运送过来的猪脚或者是排骨等这些食材，熬出锅底汤后分到每个小锅中送到每个小桌上，大家想吃什么就自己烫。
  因为有了云鹮货运飞行器，再加上云鹤载人飞行器上也能带些货物，所以食物的供给已经越来越丰富，各种肉类已经基本可以供所有工作人员敞开了吃。
  甭管是雪花牛肉还是腱子肉和上好的肥羊，或者是想吃毛肚领头黄喉牛肉丸鱼丸等等这些火锅伴侣，甚至在农家小院里散养的跑步鸡和水产、海鲜这里都不缺，一趟航班拉一个大冰柜，里面三吨五吨的送过来，撑死你！
  没错，不管再新鲜，也得走冰冻后运过来！这是先天硬伤！
  所以只要能走冰冻的航天局都能给你送，哪怕这些冻货重了点，但谁让咱们现在运力足够，豪横！
  你要换西方那帮航天员……牙膏食品都得控量数着吃！
  除此之外，蔬菜的种类也越来越多的能出现在月球基地的食堂中。
  相比于那些冰冻的肉食，这些新鲜蔬菜才是在这里长时间工作的人员的心头最爱。
  虽说有了足够的运力，这里的空间也比潜艇要大，但和潜艇里一样，送过来的食品都是耐储存和经过挑选的。
  首先刺激性气味太重的蔬菜就不予考虑，其次豆类这些易胀气食物也没法进入食谱。
  普通人因为生活在地表环境，据医学权威杂志《柳叶刀》的报道，一个普通人如果不忌口的情况下，通常每天放屁约14次，总排出量能超过两百毫升，如果大量使用豆类这些胀气食物，排气量可以超过五百毫升甚至更多。
  而且，体内产生的这气体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沼气，但是里面的成分是具有一定可燃性的，聚集量多了……这不是给自己找危险吗！
  还有，再加上水下条件有限不能洗澡，几十个大老爷们人在狭小的潜艇里各种汗味脚味再混杂在一起十天半个月不上浮换气，那里面的味道……
  （注：老式常规潜艇条件有限，淡水非常金贵，潜艇兵每天饮水加洗脸这种个人卫生分到的总量就是一军用水杯甚至半杯，以前的老辈潜艇兵在极端条件下，甚至毛巾沾几滴淡水擦下眼角就算洗脸了。另注：潜艇内部有空气净化系统，但通常只净化空气中的甲醛、蓄电池释放的氢气和硫化气体以及其它设备释放出来的有害气体，对臭素的净化能力有限。再注：什么空气清新剂在这种长期密闭空间里使用是脱裤子放屁，清新剂的成分长期闷在里面不仅会对人眼睛和呼吸道有刺激作用，在和艇内其它化学物质混合后很容易产生有毒害物质）
  所以送什么蔬菜食材上来，对于航天局的人来说也简单，直接找海军潜艇后勤部队，照葫芦画瓢的顺一份资料过来照着挑合适的送过去就行，人家潜艇部队对食谱已经研究几十年了，这方面的事……门清！
  （注：本章有话说我附了潜艇一些东西，有兴趣的自己可以去看）
  而常师傅在潜艇里服役多年，也早都清楚如何泡制处理这些食材，能炒菜的就炒菜，能用来给大伙打火锅的时候……他也处理的漂漂亮亮让大家吃个尽兴。
  当然，能在月球上吃上火锅，也是工作人员们自行努力下的重要成果之一。
  航天局的设计师们在设计生活舱时，就只考虑到炒菜煮饭这种简单的烹饪手法，压根就没考虑过火锅这种玩意！
  结果今年过年前，孙良淏这家伙实在是憋不住了，找来两名志同道合的航天员和深潜员，然后揪着刚刚上来没多久的常师傅在某个小房间里一阵嘀咕，又跑到零配件仓库里一阵捣鼓，最终利用烧开水的加热器和那巴掌大的不锈钢容器，在某个小房间里，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吃了一个小火锅。
  虽然这个锅实在太小，就比蓝星上的饮水机大了这么一点，但几个人吃的还是很开心，上来几个月，终于吃上令人怀念的东西了。
  这些人脑子也聪明，吃之前还懂得用胶带封住了通风换气口，避免火锅油烟和菜乡味散出去。
  但他们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里的人长期没有嗅到火锅的香味，丁点的香味顺着门缝溜了出去立刻引来了旁边宿舍的饿狼，结果……

  任何事情知道的人越多泄密风险就越大！
  这事就暴露！
  当时站长也刚轮换过来一个多月，对这事他也没一杆子打死，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且月球前进站的工作又那么繁重。
  说句难听点的话……黄牛马干活那几天都要加些精料给它补补加餐呢，更何况人呢……
  所以这事站长并没有一味的批评，只是简单的通报了一下，并强烈要求年前送来的物资中，加送一批电磁炉和单独抽风过滤系统上来。
  最后，在所有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对这些紧急送上来的抽风过滤系统设备进行了改造，让这些设备能置于火锅的上方，快速抽掉火锅产生的油烟，然后不进入整个生活区的空气净化系统，而是单独的进行油烟的过滤和净化，从而避免触发蓝星指挥中心油烟过重的同步报警。
  （注：本桥段可能有些出格，但算是一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前提，美剧《为全人类》中，月球站里的工作人员也有自己在月球上形成的小秘密是不会通报给地球控制中心的，也属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一种不违法大原则下的通性）
  不过大量油烟会极速消耗过多的净化过滤器，即便是有了这些设备，也不可能天天吃，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在重要节日中，大家才能享用这一餐美食。
  “来来来，尝尝月球自产的新鲜蔬菜啊！”
  蔬菜作为最受欢迎的食品种类，可在蔬菜中，最难以保存的新鲜叶菜绝对是所有蔬菜中最受人青睐的菜品之皇！
  大餐进行中，随着一位四十多岁，带着眼镜，却带着长期日晒痕迹，更像一名老农的男子一句话，将欢迎宴推向了高潮。
  所有老员工们端着碗、盘冲向食堂的两边，在所有新来的人员注视下，打开了阻挡空气循环的隔离板，露出了后面一层层像抽屉结构的叶菜培养槽。
  “唷！现在叶菜月球产量这么大了？”
  章成铭和黄添荣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叶菜这东西从采摘下来后的保鲜期是以小时来计算的，超过十二小时就损失了大量的新鲜口感，所以在航天局的供应单中，叶菜是无法能够作为补给物资运送到月球的。
  “也不算大，也就是这种时候能拿出来给大家打下牙祭而已。”
  站长端着一盘采摘下来的生菜和小白菜回到了座位上，顺便把那位眼镜哥给带了过来介绍给二人。
  “这是严教授，月球基地上的农科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就是月球上的无土种植技术。”
  “严教授你好！”
  两人对眼前这位皮肤黝黑的教授立刻肃然起敬，对方身上传递出来的气息充满了泥土味，让人一看就想起了那些常年在田间地头做学术研究的农业科技大佬。
  “来来来，赶紧吃，虽然不是用月球土壤种出来的，但口感上和蓝星用土培种出来的差别不大。”
  严教授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招呼着两人赶紧吃。
  因为是无土栽培，而且没有使用农药，这些叶菜压根就不用清洗，摘下来就可下锅，而一些航天员甚至放入锅中连筷子都没有离开，几秒之后便捞出食用。
  “嗯！口感不错！而且菜叶也比空间站里长的要大一些！”
  章成铭虽然说不上是个吃货，但黄添荣可却是个地道的吃货出身，一入口便品尝出口感上的差异。
  不过他后面一句话让章成铭和站长都笑了起来。
  特别是站长，给自己捞上几片小白菜放在碗中等待冷却时这才解释道：
  “你在空间站时间短，知道为啥空间站里的叶菜长不大吗？那是因为空间站场地小，这些叶菜的培养槽就放在过道、实验舱外面，航天员每次路过时，都不等它们长大就直接顺手掐掉塞嘴里了！你问问小章，他在空间站时可没少偷吃上面的菜叶！”
  章成铭没有直接回答，嘴里塞满食物的他也没有任何一点愧色，反而用力点头表示承认自己顺手偷菜的行为。
  空间站里其实比月球基地更缺乏新鲜蔬菜，特别是早期空间站，几个月才送一次给养上去，航天员对培养槽里绿油油的菜叶自然是垂涎三尺。
  这个也不是赛里斯航天员独有的行为，在国际空间站里，偷菜行为也是常见行径之一，原因就是产量太少了。
  而国际空间站中培育的叶菜品种也不少，可最受各国航天员欢迎的，除了常见的生菜之外，就是来自赛里斯的小白菜，口感比生菜更好，而且最让航天员们喜欢的地方……
  就是它的生长方式是向外伸展出可食用的茎叶，方便航天员在不破坏根茎的同时，快速掐掉菜叶直接食用，这可比向内包裹生长的生菜要方便多了……
  边吃边聊，章成铭顺便询问了一下严教授月球基地上无土蔬菜的培养进度。
  严教授是和常师傅他们同批上来的，就是要在月球上建立种植区，从而直接在月球当地解决新鲜蔬菜供应的问题。
  种菜这种基因，是老祖宗在赛里斯人身上刻烙下的DNA。

  目前生菜、小白菜供应能勉强做到三天提供一餐，但是例如黄瓜、西红柿这些蔬菜还处在半实验、半摸索的状态，几乎没啥供应量，按照目前的进度，至少还需要4个月后，才能开始少量提供给基地。
  对此严教授表示这个时间进度他非常有信心，唯独让他不安的，就是他的实验室，或者说是培养室，是整个生活基地中最受人喜欢去的地方，没有那之一。
  因为所有人哪怕是在外工作再累，返回时身体再疲倦，也愿意来培养室里看看满屋的绿色植物，如果可能的话……
  还可以顺手摸点新鲜的菜叶甚至小黄瓜吃……
  所以严教授现在恨不得睡在培养室里，就是担心自己研究的宝贝，一个不小心就被哪个家伙顺手扔嘴里去了……
  聊天中，站长和黄添荣突然发现，章成铭似乎对太空种植的进展十分重视，特别是当听到，严教授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已经将小白菜的采收期压缩到10天时更是十分惊喜，这意味着一周半时间，就可以吃到新鲜脆嫩的新鲜叶菜。
  见章成铭如此感兴趣，严教授特意拉他到食堂旁边的培养槽观看了一番。
  这里叶菜就是供应给食堂食用的，因为浇灌、模拟日照都是自动化控制，所以基本上不用人来看管，常师傅也会每天过来检查收割一些嫩叶，顺便检查这些宝贝被人偷吃了没有。
  严教授如此热情除了从章成铭这里感受到自己研究成果的重视之外，另外一个原因也很明显。
  章成铭可是能在航天项目中说上话的重要人物，如果有他帮着多提供点帮助……
  那相关研究的数量和质量……自然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章成铭也知道严教授的那点小心思，但是他也没有戳穿，甚至还讨要了一个小型培养槽，准备在过几天到月背研究时带过去，二十天不吃点绿叶菜……
  对于一个纯粹的华南F3人来说还真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见章成铭这么重视自己的研究内容，严教授自然也不会拒绝拉关系的好机会，当即便应允下来。
  只是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章成铭要这套培养槽居然还带着某些特殊的用意，因为不久之后发生的一个突发事件，让这套培养槽在漫长的旅行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聚餐之后，众人帮助常师傅收拾碗筷和现场，大家进入到自由活动时间。
  大部分人跑到活动中心进行健身，虽然月球上有重力，但这种低重力下长期不运动，也会造成骨质疏松和体内钙质流失，肌肉功能退化也是伴随而来。
  章成铭和黄添荣并没有选择去运动，而是回到了分配给他们二人的房间。
  因为收集氦3的过程中，会伴随着收集到少量的水，些水虽说量不大，但也极大的缓解了基地用水困难的情况，虽说不能做到每天都能洗澡的地步，但至少擦身体清洁一番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章成铭和黄添荣作为华南F3的土着，一天不洗澡那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事情，虽说飞行器、月球基地里的气温都常年控制在最佳温度避免了出汗，可人体毛孔依旧会在低温下排出少量汗液和污垢，从蓝星上一路过来几天都没有清洁身体，早就让他们感到浑身痒痒了。
  “铭仔，你哪天去月背？”
  从卫生间里擦完身体，感觉神清气爽不少的黄添荣看到章成铭正在翻看一些资料便随口问起。
  “明天还要去其它几个地方检查下建设进度，明天晚上或者后天出发。”
  章成铭头也不抬的回答着对方。
  “这么急？我还以为你会等我走后才去月背做实验呢……”
  看到老兄弟这么着急，黄添荣有些遗憾，毕竟有章成铭在身边，月球之旅好玩多了。
  “能不着急吗？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拖不得了！”
  章成铭停下手中的工作，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黄添荣。
  黄添荣这时并不知道，这差点就成为两兄弟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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