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咿咿呀呀的声音

“谢皇祖母夸奖。”我立刻满脸笑容，小得意的说。

        太后娘娘又瞧了瞧我，笑笑说：“你这孩子今日到甚是讨喜，哀家喜欢，添喜，把哀家昨个得的那根碧玉簪赏给珍王妃。”

        我谢了赏，刚要告退躲到一边，却听到皇后娘娘语气温和的说：“余珍，给太后娘娘抚上一曲，听说你一直在练一首新曲子。”

        我脚步一顿，想起余珍房内的古琴，以及放在一旁的曲谱，脑子里空白一片，那首曲子很难，我不会抚，阿莹说过，余珍自幼就有名师教习。

        “余珍。”皇后娘娘又喊了一声。

        我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垂头丧气的说：“妾身让母后生气了，妾身抚不出那首曲子。”

        大家都看向我，余珍，琴棋书画，精歌善舞，再复杂的曲子对余珍而言都只是曲子而已，怎么有抚不出的曲子。

        “妾身确实有在练习，想在皇祖母和母后跟前讨句夸奖的话，但是……”我脑子里转啊转，突然看到正瞧着我的九王爷，脑子里灵光一闪，声音带着点委屈，“只要妾身一抚琴，脑子里便是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便忘记了如何抚琴。”

        皇后娘娘眉头一蹙，“咿咿呀呀的声音？”

        “是。”我小心翼翼瞧了九王爷一眼，“九王爷新得了两位美人，生的娇媚动人，擅歌舞，每日里必定给九王爷唱曲跳舞解闷，妾身在自个院落里也听的清清楚楚，初时觉得有趣，可时间一久，白日黑夜，妾身满脑子都是咿咿呀呀唱曲的声音，哐哐啷啷敲锣打鼓的动静，再也抚不出曲了。”

        说到最后，已隐约带了哭泣之声，好似我满腹委屈无处可说，就差哭出声来。

        众人一时无声，屋子里安静下来。

        皇后娘娘一时也没接上话，瞅了倪九子一眼，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不然大家都得僵在这。

        九王爷慢条斯理的说：“竟有这样的事？如何咿咿呀呀的声音哐哐啷啷的动静？”

        我心里嘿嘿一笑，这个你吓唬谁呀，复杂的抚不出来，这种我闭着眼都做得到，你当我这几天天天没白天没黑夜的白听的吗！

        我走到早已放在一旁的古琴，手指抚过，如有人咿咿呀呀唱曲，悠长缠绵，只往耳朵里钻，再突然节奏加快，声音高亢尖锐，就好像敲锣打鼓般喧哗热闹，令人心生浮躁。

        “就是这般咿咿呀呀的声音哐哐啷啷的动静。”我很无奈的说，一脸无辜的看着九王爷，“虽是热闹，听久了实在是心烦意乱，尤其三更半夜时分，咿咿呀呀声音一起，就觉得鬼影飘忽，妾身怕呀……”

        好吧，我就差哭在当场了。

        九王爷竟然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也难怪他如此诧异，一向阳春白雪的余珍竟能面不改色惟妙惟肖的抚出这种大多出现在酒楼茶肆莺歌燕舞之处的曲子。

        “妾身也困惑不解呀。”我悲悲戚戚的说，“许是听得久了，妾身实是辜负了当年各位师傅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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