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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霍朗不理他。

        ……

        ……

        一旁的手机响了。

        霍朗瞄了眼来电显示,放开了蒋文辞的手:“接一下蒋秘书。”

        是串陌生的号码,蒋文辞不知道是谁,但霍朗知道,是蒋涛。

        霍朗身下动作并没停,蒋文辞努力了好一会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您好,哪位?”

        “蒋文辞,霍朗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蒋涛的号码却是蒋父的声音,他带着怒火装腔作势的质问道。

        蒋文辞呆了呆,被霍朗狠狠撞了下回过神,死咬着唇没发出声,霍朗凑到他耳边:“说话。”

        “他……他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你是想让你爸妈领着弟弟流落街头吗蒋文辞?”

        霍朗不满他说的那句与我无关,动作忽然加快,蒋文辞差点叫出声。

        蒋文辞匆忙的说了句:“你们怎么样也与我无关。”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是完全被情yu笼罩。

        ……

        霍朗扶着瘫软的蒋文辞坐到地上,弯腰拿起手机不理会上面的液体接了电话:“蒋先生,时间挑的挺好?同意转让然后在没签字之前给蒋文辞打电话?”

        电话被挂断。

        蒋文辞大脑一片空白。

        霍朗不想让蒋文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霍朗站着俯视蒋文辞,等他发问。

        蒋文辞什么也没有问,跪在地上去亲吻霍朗。

        霍朗很少只做一次就停止,此时必然还压着yu望。

        ……

        霍朗轻声问他:“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霍朗以为他接到他父母的电话会有什么反应。

        蒋文辞伸出两只胳膊缠住霍朗脖子:“好累,抱我去洗澡。”

        蒋文辞泡了澡刷了牙跌跌撞撞走到霍朗身边,接过眼镜带上看清面前人的脸:“我爸问我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嗯?你想知道吗?”

        蒋文辞擦着头发拒绝:“不想。”

        霍朗拿过毛巾帮他慢慢的擦拭,决定坦白:“我记得当年你爸被高利贷的找上门,你和我说回去看到那间房子被他们踩踏糟践的不成样心里很难受。”

        蒋文辞愣了愣,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事他还记得。

        “我把那个房子给你要过来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去住,但是它又承载着你好多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就空在那,你什么时候想去看看就去看看。”

        蒋文辞回身抱住霍朗。

        他对老房子的执念很深,即便已经有几年不愉快的记忆,即便他生活过的痕迹已经被蒋涛覆盖,他还是舍不得那个房子。

        或者说他在怜悯现在的自己,他在给十五岁之前的蒋文辞找一个安身的地方,那个开朗优秀的少年不应该被后来的事拖累,他就该开开心心的在他温暖的家里画画。

        霍朗懂。

        蒋文辞很庆幸他能碰到霍朗,在他跌跌撞撞在那条被父母憎恶的路上,在他找不到未来也快要失去对画画的热爱的时候,霍朗傲娇的递给他一只手,他本以为他会跟在霍朗身后亦步亦趋步履维艰,却发现霍朗将他拉起来后基本抱着他走完了全程。

        ——————

        霍朗很遵守承诺,在咖啡店签完转让协议就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些欠条撕毁,然后拿出另一样东西。

        是整理的这些年蒋涛得的那些虚假奖项的声明。

        霍朗没有那么蠢,那些赛事他不过是拿了钱给蒋父,然后找那些评委打过招呼,所以即便是查也只有蒋父贿赂的证据。

        其中不乏一些大型奖项,爆出来蒋涛的绘画生涯也算到头,而这些年蒋父蒋母为了复制出一个蒋文辞来,并不关注蒋涛的学业只重视他的绘画成绩,若是被爆出来蒋涛那个天才小画家的头衔必然不保。

        霍朗敲敲桌子道:“法律无法让你们和蒋文辞彻底断绝亲子关系,但是我觉得吧,你和你们认识的所有人说一声,在你们的圈子里也算是断了对不对?”

        这点其实不难办,早在多年前蒋父蒋母觉得蒋文辞丢人就已经很少和亲朋提起他,这些年那些人基本默认他们只有蒋涛那一个孩子,蒋文辞完全没有存在感。

        不过是多打几个电话的事,能保住小儿子的荣誉,这买卖还算值。

        那天收到电话的人都很奇怪,那对夫妻俩郑重其事的和他们说:“蒋文辞已经不是我们的孩子了,他有什么事或者我们有什么事我们双方都不会管。”

        霍朗耐下心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把电话打完,蒋父蒋母放下手机讨好的笑:“霍先生,你看,都说完了。”

        霍朗点点头,把那些证据也撕碎,然后忽然的问了一句:“你们一家现在住哪呢?”

        蒋父说了个地址。

        霍朗勾勾唇道:“好。”

        然后转身结账离开。

        蒋父蒋母摸不着头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那件事就过去了。

        没过几天就被警察找上门带走:“你们涉嫌故意伤人和非法□□,请和我们走一趟。”

        蒋父蒋母没钱请律师,给认识人打电话基本无人搭理,蒋涛还未成年无法过多参与,拖着拖着判决就下来了:故意伤害蒋文辞,与精神病院院长勾结非法□□,蒋父主犯,蒋母从犯加知情不报,判了五年多,财产回收归于蒋文辞当补偿。

        蒋文辞收到那份钱的时候正在面试新来的助理,看到后沉默了一下,告诉霍朗:“给蒋涛吧,我不差这点钱。”

        “也好。”

        当年被蒋涛捅伤眼睛的小女孩已经长大,只是每年都要给人家钱作为补偿,这份钱拿给蒋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按时给那个女孩家。

        蒋文辞犹豫了一下又说:“除去五年内给那个小姑娘的还能剩多少?”

        “没多少了,怎么?”

        蒋文辞咬咬牙:“先给他们家,剩的再给蒋涛。”

        蒋文辞没兴趣再去管他们家里的事,只是对于那个被毁了大半人生的女孩觉得很惋惜。

        责任这种东西,蒋涛不小了,该懂了。

        牢里的人被嘱咐过“好好”对待那夫妻俩,霍朗没将这个告诉蒋文辞,蒋涛探监回来后哀求蒋文辞:“你让霍朗饶了爸妈吧,他们哪受得了那种生活。”

        霍朗站在蒋文辞旁边同他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在外面吗?因为霍某感谢你当初给我指路找到他。”

        蒋涛因为家里事故变得阴郁不少,看着蒋文辞恨恨的说:“早知道这样我肯定在你找到他之前弄死他。”

        霍朗笑了。

        霍朗并不喜欢留个不安全的隐患,时刻威胁着蒋文辞和他自己。

        蒋涛没有钱没有家人,被人怂恿着逼上了抢劫的道路。

        在蒋父蒋母进去不过三个月,蒋涛被带进了少管所,算算时间一家人应该能一起出来。

        至此,蒋文辞才算与蒋家三人彻底了断。

        十

        招了新人蒋文辞也没有离职,他考虑了好久和霍朗说:“我已经习惯跟着你到处跑了,现在让我闲下来我会很无聊。”

        霍朗巴不得蒋文辞能一直在他身边跟着。

        也正好有齐筠和新来的,蒋文辞不会太累,霍朗就随他去了。

        那天下班比较早,霍朗从办公室探出头对整理文件的蒋文辞说:“等下去见一下老秦他们吧。”

        “嗯?”

        “年后回来就一直忙,没机会带你去找他们,换了个身份总得再正式介绍一下。”

        蒋文辞无奈:“这算啥?给他们时间接受我和你在一起?”

        “不不不,”霍朗笑着摇头:“这叫资本家靠收朋友给老婆的见面礼发家致富。”

        见面还是在钟最的酒吧,霍朗刚想郑重的再给他们介绍一遍,蒋文辞就先被秦则远拉到沙发上坐下:“辞啊,有啥想不开的跟了霍家那小子啊。”

        “诶诶诶,讲人坏话能不能避着点,我还在这听呢。”

        霍朗坐到蒋文辞身侧打掉秦则远的手,然后伸出肩膀搭在蒋文辞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若有若无的把蒋文辞圈到自己领地范围宣示主权。

        两杯酒下肚,刚刚的一点小尴尬荡然无存,蒋文辞要开车不能喝酒只在旁边小口的喝着果汁,霍朗替他尽兴。

        蒋文辞抱着杯果汁安静的坐在一旁,头发乖巧的束在脑后,落下一两缕扎不上去的垂在脸颊两侧,眼镜卡在鼻梁上要掉不掉的样子,唇角带着放松的笑。

        霍朗偶尔转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蒋文辞一人。

        临走的时候一直比较沉默的钟最开口:“小蒋,我好像明白我表弟为什么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了。”

        霍朗脸瞬间就黑了,拉着蒋文辞出了门。

        秦则远拍钟最一下:“说啥呢你,喝糊涂了?”

        钟最勾起嘴角问他:“你猜今晚霍朗会不会让蒋文辞好过?”

        秦则远愣了下了然,伸出大拇指:“损还是你损。”

        ——————

        蒋文辞和霍朗回霍家的时候,霍然和大黄狗开开都不在场,蒋文辞把带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安静的叫了声:“霍老先生。”

        霍父冷哼一声,霍朗拉着蒋文辞坐下:“人我给您带回来了,您就这态度?”

        蒋文辞不是第一次见霍父,他随霍朗回来过很多次,但都是以蒋秘书的身份回来,这次身份一转变,心里压力徒然增大。

        霍父狠狠地瞪了霍朗一眼,从一旁的茶几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蒋文辞,霍朗冲蒋文辞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霍父等蒋文辞道了谢把信封装到衣服口袋里才开口:“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说,啊找到想结婚的人了,结果呢?一问,一个是自己秘书,一个是自己弟弟秘书的助理,怎么着,我们霍家就从自己企业挑人结婚一点都不便宜外人呗?”

        “霍朗!我以前懒得管你们生活上的事儿,不代表由着你们胡来!”

        霍父站起身伸出食指对着两人不断的指点,最后落到蒋文辞身上:“蒋秘书,你辅佐霍朗辅佐到床上去了?”

        霍朗脸色一变,没想到霍父会忽然发难,还是用这种难听的话,不想蒋文辞弯弯嘴角:“老爷子您误会了,一般在床上,是霍朗辅佐我。”

        霍父毕竟年纪在那,不似小年轻的开车的话张嘴就来,被他一句堵的“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蒋文辞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慢慢的削皮,等削好皮将整个苹果递给霍父。

        霍父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不再言语。

        霍朗和霍然都不知道,霍父吃苹果不喜欢吃切开的,家里佣人习惯把果核去掉后切成小块扎上牙签,但是霍父并不喜欢。

        也懒得将这么小的事郑重的嘱咐下去。

        当初同蒋文辞见过几次面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观察出来了,每次到了这就先洗洗手给霍父削个苹果,然后再谈其他的。

        为此霍父对蒋文辞的印象不错。

        当然如果他没和自己小儿子鬼混在一起那印象可能更不错。

        霍朗早便打过预防针,带蒋文辞回来不过是正式见家长,吃过午饭两人便离开。

        蒋文辞坐在副驾驶,和霍父招手再见。

        站着的老人在视线里慢慢缩小,蒋文辞目光从后车镜上移开看向前面。

        霍朗腾出右手将蒋文辞的手握在掌心里。

        “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想了。”

        蒋文辞眼睛直直的看着平滑的路面。

        霍朗真的很懂他。

        见到其他的长辈,总不免想起他自己在牢里的父母。

        想归想,也就想想而已了。

        车开到霍朗年前买好准备送给蒋文辞的房子附近停下,霍朗不说话陪蒋文辞在车里坐着。

        蒋文辞调整好情绪扭头对霍朗笑笑:“下车吧,攒了这么久的惊喜快带我看看。”

        这确实是一处安静又漂亮的地方。

        蒋文辞甚至已经想好要在坐在哪棵树下写生。

        房屋后面有一条小溪,午后阳光正好,蒋文辞拾起一块浅白色的鹅卵石,回头冲霍朗说:“你看这和那个房子的颜色是不是很像。”

        霍朗接过石头点头:“是很像。”

        霍朗牵着蒋文辞走到那间房门前:“打开看看,密码和家里的一样。”

        蒋文辞输入密码推开房门,霍朗为了不让蒋文辞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况特意拉上了窗帘,所以不开灯的情况下还有点黑。

        蒋文辞开了灯再去环顾,玄关处已经放好了拖鞋,向前走半步就是厚厚的地毯,沙发足够躺下两个人,正对着的墙上镶嵌着大屏幕,两侧放在抽象的画,下面该有的电视柜放满了零食。

        看上去搭配的不伦不类,可是所能看到的每一样都是蒋文辞喜欢的,包括餐桌上的格子桌布。

        蒋文辞换了鞋走向卧室,不出意外的和在霍朗家里蒋文辞住的那间屋子一模一样。

        霍朗从后面将他圈到怀里,把头垂到他肩膀上慢慢开口:“……我盯这块地盯了两年,那个阿姨决定转手的当天下午我就和她见了面。”

        几年前的事蒋文辞已经记不清了,什么时候霍朗瞒着他和谁见了面,不是当时的蒋秘书该问的事。

        “我看到这的第一眼就觉得,这里应该属于蒋秘书。”

        “装修断断续续进行了一年半,拆了又建建了又拆,要不是我给的钱多人家早撂挑子不干了。”

        蒋文辞笑出声。

        “瞒着你多难啊,隔一段时间我就得往出跑来这看看,最开始的时候齐筠刚来你和他那么好,我大早上起来看施工,不到中午就得回公司处理事情,晚上有饭局你都不送我一下,和齐筠玩够了回家还给我摆脸看。”

        蒋文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被霍朗形容齐筠和霍然的关系搅得心情很差,满脑子都是自己尴尬的小宠物一般的身份。

        可是在那之前好久,霍朗就做好了和蒋文辞一起走下去的准备。

        蒋文辞心生愧疚,霍朗继续说:“年前两个月为了布置花了我不少心思,本想着过年就带你来,没想到出了那种事,买的零食日期都不新鲜了。”

        ——————

        蒋文辞在霍朗身边的第六年,霍朗开始瞒着他外出。

        一次两次蒋文辞并不在意,直到他意识到那越来越稳定的时间,和他在外出后看起来很累的神情。

        蒋文辞在几个月后后知后觉的想,啊,原来霍朗有别的人了。

        蒋文辞想起那时的霍朗总是走神,有时候喊他好几声才能让他思绪飘回来,霍朗总是嘴角带着笑发呆。

        蒋文辞沉默的时候比以往更多,蒋文辞还想过,他们也不是情侣关系,即便霍朗真的有了新床伴和他说一声就好,为什么每次都瞒着自己。

        蒋文辞早就认栽,在喜欢霍朗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反悔的机会。

        只是认栽不代表他不会表达不满,在霍朗出去又回来的当天晚上,若是想拉着自己□□,蒋文辞会拒绝。

        他同霍朗保持距离,他不想闻到别人的味道。

        然后在第二天面对霍朗的索取无可奈何也予以回应。

        霍朗后来发现这个小情况后便不在监工回去当晚骚扰蒋文辞,哪怕看着那个房子一点一点成型,他坐在车里,想在那里压着蒋文辞做想到发疯。

        两人各怀心事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蒋文辞做好霍朗随时让他走人的准备。

        可是一年半里除了霍朗的偶尔的外出什么也没发生,在蒋文辞以为霍朗只是想找他以外的人尝鲜,并没有想让他离开时,临过年前两个月,霍朗外出的频率高了起来。

        甚至并不再装模做样的隐瞒蒋文辞。

        霍朗好像忽然特别忙,霍朗连敷衍他一下都做不到。

        蒋文辞坐在办公位上楞楞的想,是因为这次遇到了很有趣的人吗,那我该怎么办呢。

        蒋文辞总是避免去想这个问题,他逃避了一年多,现在霍朗的态度仿佛在告诉自己,你不能再逃了。

        霍朗敲敲他的桌子让他进屋,递出来那份只差他签字的辞职信。

        那晚蒋文辞缩在浴缸里,眼泪和浴缸里的水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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