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合作谈崩

有了厉墨北的签字，外售操作系统的项目，很快就启动了。

        操作系统的主要设计师就是余江海，这项目理所当然的，我交给他来负责。一来是他真的合适，二来也是我的私心。

        他工作能力不错，而且被厉墨北训斥过、否定过，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有不满。现在我一手给他争取下想做的项目，被他当成伯乐，他更容易成为我的人。

        厉氏上上下下，大多数都对厉墨北崇拜不已，我不过是厉太太，却没什么实际的人脉。

        这次到各个部门来，我不仅要如孙阿姨所说，积累经验，还要积累人脉，培养属于我的死忠属下。

        只不过，我这个死忠，好像并不如预期的开心。

        项目定下来后，我先让他去招标。几天过去，他还没交上投标入围者的名单。

        把他叫来办公室，我催问了两句，他讪笑着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打开一看，正是我要的名单，正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肯给我，可仔细看了两眼后，我就明白原因了。

        这些投标的公司，实在……太不入流了。

        之前有意和我们合作的，都是一些大品牌，手机产品质量上乘，销路也广。可现在的这一批，都是些名字都没听过的山寨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这些品牌怎么会入围的？出的标价太低就不说了，关键是他们手机质量差，我们的系统加载上去，肯定会卡会黑屏会出现各种问题。用户们不懂这些，他们只会觉得我们的系统不好。真和他们合作，咱们的口碑一下子就完了！”

        余江海直叹气，“叶总，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第一时间把这名单交给您。”

        “那是怎么回事？那些大公司呢？”

        他垂头丧气地说：“大公司……被我们拒绝过。有钱的谁不骄傲呢？当初我们不肯合作，现在我们肯外售了，他们这是集体抵制我们，让我们的系统想卖也卖不出去。”

        闻言，我瘫坐在椅子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之前被我们拒绝，伤了面子，这些富商的确是会介意的。可是商场上大家最在乎的终究还是利益，如果我们的系统可以带来利益，那我不觉得他们会为了所谓的骄傲，真的拒绝我们现在抛出的橄榄枝。

        我审视地看了余江海一眼，沉声道：“那你帮我约一下之前有合作意向的大品牌老板，我要亲自和他们谈一谈。”

        余江海似乎松了口气，马上答应：“……好的，我这就去。”

        他和这些人都很熟悉，很快就约到了两家国内手机龙头企业的老板，专程坐飞机赶来，在外面茶室和我谈。

        袅袅茶香里，传来对面中年富商的一口港普，噼里啪啦语速很快：“叶总啦，不是我们不给面子，是厉氏太高，我们攀不起咯。”

        另一个也附和：“就是咯。厉氏现在是国际大集团咯，做的都是钻石黄金的大生意。我们这些小公司不入眼，不入眼……”

        见面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哼笑了一下，沉声说道：“当初我们的操作系统发现了bug，不够完善，所以才没敢和二位合作。现在，在我们的工程师努力之下，全部的bug都修复完毕，我这才有了底气请二位出来喝茶。”

        跟了厉墨北这么久，这些生意人我也多少了解一些。

        要真的不打算合作了，他们毫无必要颠颠的跑来，只为了当面羞辱我。做生意讲究和为贵，不能合作的，都是和和气气。相反，只有真正想做生意的，才会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吵个不停，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这两个富商，显然是有心合作的。

        我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那么之前，是我们冤枉厉氏咯？”

        我给足了他们面子，笑得温婉极了，还亲自给他们倒茶，“哪里哪里？也怪我们之前没表达清楚意思，让二位误会了。”

        他们果然露出满意的神色。

        如果能敲定和他们的合作，那招标那一套，可以完全不作数。

        这二位的品牌手机，远销亚非欧，在国内更是龙头。一旦和他们合作，那我们的系统得益于他们的巨大的销量，迅速传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卖出系统，接下来倾销软件。软件是目前最好的广告媒介，我们自己的软件，植入几个关于厉氏的软广告，那效果不是电视广告或者报纸之类可以比的。

        到时候，不仅仅电子部门，就连厉氏的公关部和宣传部，都有吃不完的红利。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其中一个富商开口道：“既然厉氏这么有诚意，如果合作，那总要让利几分，来表示你们的诚意吧？”

        我笑了笑，谈到钱，真的就快成了。

        “那当然。”我沉声说，“二位算资历，都是我的长辈。您出什么价，只管说出来。但凡能满足，我尽力向厉总去争取。”

        他们笑得暧昧，“还争取什么？厉太太吹两下枕边风，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我没理会他们带颜色的玩笑，那人也讪讪地，马上改口，正经地给了我一个数字。

        我一听，马上愣住了。

        这个数字，比文件上那些杂牌手机生厂商，给出的投标底价还要低一个量级。

        操作系统卖出去，要更新要维护，也要根据他们的手机做一些微调改动。真的这个价卖出去，别说收入，赔进去的钱就把电子部其他公司的收益全填进去了。更不要说，我们的系统当初开发成本就很高。

        “二位不是开玩笑吧？”我笑得很僵硬。

        港商摆摆手，皱着眉头说：“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呢？叶总，这可是你们求着我们来合作的。嫌弃价低，只管和那些杂牌小公司合作嘛。到时候砸了你们的招牌，损失可不仅仅是这些小钱了。”

        我可以和人示弱，但绝不能被人威胁。

        这也是当初，厉墨北告诉我的经商之道。

        见他们有意要挟，我当即把茶杯向桌上一磕，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做生意嘛，大家互利共赢。现在二位开出的条件，绝没有和我厉氏共赢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说完，我转头就走，也不顾二人粗着嗓子喊“哎哎哎”。走出两步，又吩咐余江海：“茶室的钱记得结账，还有二位的机票旅费，也从公司账上出。”

        “是。”

        见他答应，我再不回头，款步离开了。

        当天下午，我想到这两个人的嘴脸，就是一肚子气。下班的时候厉墨北还在加班，有紧急情况要处理，他估计要熬个通宵。我自己回家去，刚到停车场，一个高挑身影走过来，笑着说：“何欢，有个地方，你一定想跟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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