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石大满上门道歉

　　这个逻辑竟然十分的有道理，一担药汤纯赚三十来文，四个地方就是一百多文了。
　　夏日有两个多月，算起来能得好几两银，每日真正算起来也就忙了中午那一会儿。
　　“可若是我们都出来了，谁看地？”
　　四个城门得他们四兄弟全上，家里的农活单马老爷子一个人是做不过来的。
　　“我们早上出门前和下午回去都可以做。”
　　马老四认为田地不算什么事。
　　马老三一噎，头一回在马老四眼里看到了一股疯劲。
　　“我这说了亲的竟不如你一个没说亲的敢吃苦，老四，你最近攒了不少钱吧？”
　　“呵，三哥一向比较爱玩。”
　　马老三：“……”
　　扎心了。
　　两人回到家，将今日卖药茶的情形说了说。
　　“他们那些人都想喝凉水，不想喝药汤。”
　　“那不如明日直接去卖凉水吧？”如此去水井里打两桶水，连烧水的步骤都省去了。
　　马老五觉得这无本的买卖更省事。
　　“不成，我想卖药茶是为着防生病，单是卖水又哪用得上我们。”
　　水可是个无本买卖，小九的初衷是能帮助别人，若是卖水谁都能做，不一定要她来做。她是怕其他人也得热暑病，到时候真正受罪的还是生病的人。
　　“能挣钱就是了还想那些。”马二媳妇瞧不起小九的想法，药汤还要煮多费事，白给的捡钱活不做，偏要多贴钱做麻烦的，那不是脑子有坑么？
　　“不然这样，我们明日把药汁涨一文，也带一桶凉水，这般凉水卖一文，药汤卖两文？”
　　马老三出了个两头均衡的主意，小九却坚持。
　　“药汤就卖一文。”
　　本来一文一碗好些人都吃不起舍不得吃，再涨价，只怕是本来能喝上的都不愿意喝了。
　　小九时刻记着她投胎做人是为做善事救人的，不能单单因为想赚钱就违背本心的意愿。
　　“好好好，那就一文，只明日我同老四分开，一只桶里卖凉水一只桶里卖药汤。”
　　好不好他们打算再试一天，再看要不要在城里赁院子。
　　马老爷子让他们想做就做，家里的活有他和马老二马老五，暂时用不上他们。
　　夜里虫鸣蛙叫，有人在夜间走动守夜巡水。
　　早间天微亮，马老太已经把两桶药汤装好了，马老三去村里的凉泉水出水口接了两桶水。
　　他两把家里的木桶挑走，家里没得桶子用，马老太让马老二去木匠家定了两个新木桶。
　　小九在家看书，外头石家人过来了。
　　“婶子，上次的事，我们怠慢了。”石家的男人很健谈。“我家大满不懂事，我回来才知，他竟把小九撞进过河里。好在那日没出事，这混账小子自己还吓跑了。”
　　小九两眼一瞪，看到她娘逐渐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喉头哽了哽。
　　完了，侄子们的屁股保不住了！
　　“小九！”马老太目光里白刃闪烁。
　　“娘，我可以解释的，落水是意外。”
　　马老太吸了一口气，“你真掉河里了？为何回家不说？”
　　说，说什么？说他们偷偷拿了家里的盐，偷了火折子，还偷偷在外面打野餐？
　　小九卖乖的笑了笑，想这事就般糊弄过去。
　　“大满，你说，小九是怎么掉河里的？”
　　马老太看着石大满的眼神可是慈爱极了，只有小九知道这是建立在几个侄子等会儿的皮肉疼之上的。
　　但她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她已经阻止不了了。
　　石大满看不懂小九的眼神暗示，一股脑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那日我娘病了，我以为小九会怪我不会好好治我娘，是我不对，小九，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撞下水后偷偷跑掉的，我也不该怀疑你。”
　　面对石大满真诚的双眼，以及马老太越发温和的笑脸，小九笑得牙根疼。
　　“没事，我度量大，不会记着这些的。”
　　内心疯狂甩刀，这个笨蛋石大满，真要被你给害死了！
　　石家男人又说了不少好坏，让小九去他们家玩，给马老太送了一块豆腐，这才带着石大满走了。
　　马老太脸上阴阴晴晴，就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小九，看得小九浑身发毛。
　　“娘，我回……回房间了。”
　　小九抱起书本撒腿跑，到屋里坐了一会儿等马老太去菜地忙了，赶紧出门找侄子们。
　　“啊？石大满他跟我们有仇吗？”
　　大娃问出了灵魂的一问。
　　马瑞收起箭篓，将弓箭挂在胳膊上。
　　“我先回家了，我想起来我有好几天没温书了。”
　　“你不是说到老宅吃饭？”大娃也赶紧收拾东西。
　　“不去，今天明天你们别找我。”
　　马瑞溜得飞快，只要他不回老宅，老人家的棍子就甩不到他的屁股上来。
　　大娃二娃你们自求保重吧！
　　小九看着跑没影的马瑞，同情的看了眼大娃二娃。
　　城里，马老三和马老四一个守着北门一个守着东门。
　　北门那边没有草亭，马老四找到了一棵大树，把树下收拾了一下，就在那里摆着桶守来往行人了。
　　他不同马老三见人就吆喝，他的眼睛只盯着那些大包小包的男子，或者带着孩子老人的人。
　　“要喝水吗，一文钱一碗，还有解暑药汤。”
　　被问的人想喝的会过来，要忍忍的就摆手走了。
　　一点不用他多费口水。
　　但同样一文的东西，却出现了奇怪的反差。
　　“药汤一文凉水也一文，那我要药汤！”
　　马老四稀奇，昨天没弄凉水都要喝凉水，今日有凉水了都要喝药汤，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他把这问题对一位老汉问了出来。
　　“凉水哪不能喝到，这药汤里头可有药，那我肯定选药汤。”
　　喝药汤在他们看来是占便宜了。
　　马老四听着极是无语，不过药汤是快速卖完了，反而凉水卖得比较久。
　　马老三那是差不多的情况。
　　“喂，小哥，把你的药汤给我灌一竹筒。”
　　昨日挑担的行脚苦力，一行人进了草亭子。
　　“好呢！”马老三还没认出人，倒是其他人聊起来。
　　“昨日幸好在这喝了药汤，送货那里一天倒了六七个，有一个没救回来，死了。”
　　“哪是没救回来，就是没救！”
　　“听说是欠了钱来做短工的，他同行的人也拿不出来，那大夫不给治，喂了一些水也没把人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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