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得罪吴大夫

　　掌柜做惯了账房生意，记性极佳，边想边回忆道：“是吴大夫。”
　　小九客气地跟掌柜寒暄，“事关紧急，可否劳驾掌柜将这位吴大夫速速请过来，我想同他请教一下那位老妇人的病情和医治方法。”
　　眼下发生这种事情，药材无误，当日的事情最了解的便是吴大夫了。
　　而她年龄尚小，初来乍到，始终是晚辈，该有的礼数须周全，在这节骨眼上免得另生事端。
　　掌柜自然知道吴大夫没什么问题，不过马小九是柳神医的徒弟，他自然不敢轻易怠慢，面子上也要极尽敷衍过去。
　　“劳小神医费心了，有小神医坐镇柳记，此事定会早日水落石出，老朽这便去将吴大夫叫来。”
　　小九点头，坐在房间里耐心等待。
　　半晌后，吴大夫的步履声自外间响起。
　　脚步拖沓，行动缓慢。小九听出来了，不禁眉头一皱。
　　“吴大夫，请坐。”
　　小九瞧着这位满面褶皱，须发银白的老者，瘦小的身形张开右臂，微笑着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吴大夫见她不过是个小孩儿，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
　　只是念在她礼节周全，也不好胡乱挑刺为难，说出去有辱颜面。
　　是以慢条斯理的入座，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直说无妨。”
　　“是有关昨日那妇人母亲的病症，掌柜说乃是您所诊治，我想知道当日具体情形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
　　吴大夫被一个小孩盘问，忍着心中不满，将事情前后说给她听。
　　小九连连细细向他询问，他性子本就急躁，开始不耐烦起来。
　　仗着自己的医龄，吴大夫渐显面色的不悦，“你问这些作甚？老夫都说此事与我无关，你们不是也查过方子了？”
　　说完他也不再想待在此间，继续被一个小孩当庸医似的反复问来问去，只说还有病人在等他，便甩袖离去。
　　小九没想到他的脾气这般急躁，大为纳闷，埋头思索着想尽快理清心中疑惑。
　　这时，掌柜推门而入，“小神医，这是你前一日没查完的账本，还请查阅。”
　　小九伸手接过，当前毫无头绪，就想心思全神贯注地转移到了账本身上，随手翻着翻着便全神贯注地一头扎了进去。
　　掌柜向其他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同退出房门，不再有人打扰小九。
　　不过，他出了房间后便直奔吴大夫而去。
　　也不知道他跟吴大夫耳语了些什么，吴大夫的面色有些不满。
　　“掌柜，她算什么小神医？不过是被大家吹捧出来的罢了，方才还装模作样地同我客套，我倒是瞧明白了，问了半天无非想证明我医术不济。”
　　听见吴大夫怒气冲冲地向掌柜吐露出心声，不少人都抬眼望过来。
　　不过却被掌柜厉声喝止，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众人心道掌柜可怜，被夹在了不懂事的马姑娘和脾气暴躁的老大夫中间。
　　却不知道掌柜望了望不远处马小九呆的那间房，嘴唇微勾。
　　不过他听了吴大夫的话又连忙假意劝止，实际则是在暗暗煽风点火。
　　“别气别气，你小声点儿，她可是柳大夫的徒弟。”
　　言外之意仿佛在说，她可有柳如道这座巍峨的大靠山，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那又如何？我是靠这身医术吃饭的，离了柳大夫还不是一样？”吴大夫立时心领神会，冷哼一声，稍稍压低了声音，边走边宣泄着情绪。
　　此事一出，不到一个时辰
　　吴大夫扶着微弯的腰，一脸难受模样的开口。
　　“掌柜，哎哟……人老了身体不适，此次容我告假一日休养。”
　　掌柜的想起方才他生气的情形，已然猜到这明摆着就是因马小九而起，故意装病。
　　“吴大夫你先坐着休息吧！”掌柜的扶着他坐到近旁的一张椅子上。
　　“老毛病了，还望掌柜多多担待，我这次是病得恐怕有些严重，实不能……”
　　掌柜面露关切的道：“你莫说了，既是病重那便回家调养，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只管放心。”
　　“多谢掌柜体恤。”
　　吴大夫告完假便不再假装腰疼，只是不见马小九出来关心，心中更是不爽快，气呼呼地拂袖而去，心道这小娃娃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掌柜目的达到，知晓这回马小九可是生生把吴大夫给得罪了，心中暗自窃喜。
　　而另一边，马小九看了账本，直至巳时三刻方才出来询问，“怎地不见吴大夫？”
　　“吴大夫因病告假，提前回家了。”
　　小九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自责得道：“糟了，定是我先前忽略了吴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层关系，马小九愧疚极了。
　　“都是我的错，我去向吴大夫道歉，把事情说清楚。”
　　“马姑娘，昨晚下了一夜的暴雨，今天也未放晴，道路湿滑，他家不好找我跟你说了你也未必能找得到。”
　　“而且方才我也替你跟他说过了，吴大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放心吧，不如明日等他来了，你再向他表达歉意也不迟。”
　　这么一打岔，马小九才歇了心思，“也好，便听掌柜的意思办。”
　　昨晚下了一宿的雨，四处都是湿漉漉的。
　　直至午时，天才晴了些。
　　小九合上看完的账本，往旁边一搁，感受到了窗棂透进来带着暖意的阳光，心情才感觉好些。
　　道旁的树木在阳光之下摇晃着枝桠，秦乘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抱着木盒来了药材行。
　　“小九别忙了，你先看看这个。”
　　秦乘风一进来便兴高采烈地将木盒塞到她怀中，满目期待地望着她。
　　小九正忙活着，药材行的事让她焦头烂额，昨夜她都没有睡好。
　　见秦乘风今儿似乎心情很好，怀中的木盒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转头看了看秦乘风，又低头瞅了瞅木盒。
　　“这里面是什么？”
　　闻言，小九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手指着这只盒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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