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归

飞霜再次出现在侠客和飞坦面前，已经是近一个小时之后。

        而在飞霜回来之前的这一个小时里，没有了飞霜和止水的缓和，现在侠客的表情很精彩，心情很……惊悚。

        此时，离他不算远的飞坦，已经露出了他锋利的指甲。就是这一双手，绝对比揍敌客家的猫爪还恐怖啊！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不死鸟飞坦？害得周围一没有其他人存在，他就不得不面对着飞坦随时可能展开的攻击！

        发渴！就是前几次见面，飞坦也没有以这种态度对他啊！难道这对兄弟就真是天生的虐待狂，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虐杀？现在找不到其他猎物就轮到他侠客身上来了？！

        再一次生命无法得到保障的侠客筒子，开始史无前例地思念飞霜了。你说，要是这小飞霜在这儿，飞坦的全部注意力都到她身上去了，他充满杯具的小日子，将会是多么的幸福啊！

        “停、停、停啊！你难道就不觉得对我动手只是在做无用功吗？与其对我下手，你还不如去继续追杀那个止水呢，杀掉她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吗？”

        飞坦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打算，但却也没有立即展开攻击，而是维持着指甲露出的状态，缓缓地朝着侠客走过去。“为何你会说那个人是我的弟弟？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否则……杀！”

        “额……”随着飞坦的一步步紧逼，侠客一边一步一步地后退，一边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这要他怎么说？直接告诉飞坦，因为他之前才刚看到了飞霜的一段记忆？要真这样老实回答，他就算不死也要褪掉半层皮。他可还没有要做残废蜘蛛的打算！

        侠客干笑着抽了抽嘴角，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们两人的相貌有三分相似，而且他曾经有向我打探过你的存在，连你身上拥有咬尾蛇纹身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故意挑选着部分实话来回答，却是隐瞒了自己曾经骗飞霜说，飞坦身上没有纹身的事实。

        “然后？”

        还然后？他已经把他能够老实交代的都说了好不好？！再多，他就说了跟不说一个下场了！

        侠客脸上在笑，内心却在一个劲儿地流着海带泪。“然后就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如果连你们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太多？”

        我最多就还知道一点，你应该是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物！

        侠客在心里如此补充。

        飞坦缓和了脸上的表情，露出来的指甲也渐渐收了回去。“关于赫蒙克鲁斯，你知道多少？”飞坦转身，以后背对着侠客问道。

        “赫蒙克鲁斯？”

        下意识地反问出口，侠客被这个新鲜的词汇调动起了兴趣，一时之间竟然压过了他对自己小命的担忧，只一双眼睛充满兴味地盯着飞坦的后背。“那是什么？”

        “……”飞坦没有回答侠客的反问，却是就地坐在了垃圾堆上，保持着沉默。属于自己的秘密，尽管只是一直以来困惑着自己的疑问，他也并不打算要与其他人分享。

        没来由地，飞坦的思续又飘回到了那个小小的人儿身上。低头看着自己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竟有些想念那种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她……会是制造了他的那个人吗？

        飞坦一直都知道，止水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些什么手脚，使得自己的外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于这种现状，他却并没有多少排斥的感觉。因为他现在，可是打算着要利用这一番伪装，更好地观察飞霜。

        他需要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印象的飞霜，对于自己为何会如此地与众不同。那么纤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制造他的人呢？如果真是她，她又是为了什么将他制造出来？

        冷风乍起，吹乱了飞坦暗绿色的头发，被迷惑充斥着的金色眼眸，在舞动的发丝下若隐若现。

        再抬头仰望头顶灰沉的天空，飞坦身上的暴戾气息也好似被涤荡干净一般，恍若偶然跌落地狱的谪仙，阴暗，却至纯。

        侠客也在原地坐下，一双碧眸滴溜溜地转着，没人能知道他现在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只今天一天，他就被飞坦用武力威胁了两次，他可得好想想要怎么讨回这笔账呢~他侠客可不会是个能够吃亏的主！

        于是，时间便在两人默契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直到，飞霜从虚空中突然裂开的一道裂缝里踏出来。止水跟在她的身后出来，一双异色的眼瞳偶然落到飞坦身上，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比自己还漂亮的女装版飞坦，那可是她一手所制作出来的艺术品呢！啊拉啊拉，要是这飞坦真是一个不会动的bjd娃娃，那样会不会更好呢？把他批量了生存，然后大批量地卖出去，到时候她可也能成为新一代的流星街富婆呢！

        打住！白日梦到此为止，她现在更应该思考的是该怎么对付飞坦，而不是赚钱！虽然暂时两人算是和平共处了半天，但是想也知道，一会等飞霜解开了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飞坦一定又会离开展开对她的追杀！

        从裂缝里踏出来，止水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飞霜伸手向侠客讨要方石。她与飞坦之间的相处模式，可得想办法好好地转变一下了。追和逃的戏份，她已经玩腻了！

        第一次见到飞坦的时候，止水的确是因为罗伊担心他赫蒙克鲁斯身份的关系，接连杀了他三十九次，自己也在那一次的对战中，身体状态再次恶化。但是后来，数次面对着飞坦主动迎上来的追击，她已经不想再动手了。只因为存在就是他的原罪吗？即使他是赫蒙克鲁斯，但他却没有犯过任何的错，她不想剥夺掉他生存的权力。

        尤其是，在她十分清楚飞坦到底是为了什么死的前提条件下！别忘了，当初在维格尼斯马斯坦家被“杀”的那个丽莎，是她的！他让她想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某人。

        还好，后来罗伊改变了主意，并没有再坚持着要抹杀掉空有飞坦外貌的“赫蒙克鲁斯”了。

        也正是因为这，才有了后来长达半年的飞坦追杀，止水逃避的诡异情况。现在她可是有新任务呢，可没有更多的时间再陪着飞坦玩下去了。就趁着这次机会，和他把事情解决了吧！

        然而止水却是不知道，她的如意算盘是注定了要落空了。不管是曾经的飞坦，还是现在的飞坦，除了在面对飞霜的时候，可是相当固执的一个人呐！

        镜头转回飞霜身上。此时，她正站在侠客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左手向前摊开，等待着侠客把属于她的方石递回。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玩过空之轨迹的人，飞霜早已经猜测到了这所谓的异空间是为何而存在的。为何在她手中的这大半年里，方石没有起到过任何用，但一到侠客手中，就将他们带到了异空间？而且，虽然形式很像，但这“异界化流星街”却也只是大致地模仿出来了“异界化王都”的效果。

        答案，她只找到一个——这块所谓的方石，并非是真正的方石！这块方石，只是许久前某个念能力者根据空之轨迹3rd而制造出来的一款过关游戏！

        在贪婪之岛上呆过一个月的她，绝对不怀疑能够有人拥有如此的能力！

        果然，似乎是为了验证飞霜判断的准确性，方石一落入她的手中，她这个纯天然的作弊器就开始自动运转——所有靠近她的念能力无效化，作为游戏关键道具的方石自然失去了控制能力，功能失效。

        一片混沌的白之后，四人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呆在原地。垃圾山还是刚才那片垃圾山，只是却多了些许生灵的气息，甚至有一只刚寻到食物的老鼠，大摇大摆地叼着一块发霉的面包从侠客的脚背上爬过……

        把方石重新塞回兜里，飞霜的脸上挂着冷笑。深吸了一口流星街特有的浑浊空气，她眼底的阴冷目光比之之前她意识崩溃之前更甚，让她面前的侠客只是抬头望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现在这个人，才配称得上幻影旅团里真正的2号！库洛洛之前对她的担忧，已经完全可以消去了。旅团的2号，对旅团的作用又将提升一大截！

        飞霜回头看了一眼止水和飞坦所在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人已然有了即将再度开打的迹象，她也懒得理会，直接朝着记忆里基地的地方走去。她已经跟罗伊他们那一边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止水的死活，与她无关。

        她现在，只是幻影旅团的团员而已。只有幻影旅团，才是她应该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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