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止水番外：无止之水（2）

罗伊在流星街的身份是元老议会某老大安布罗斯的手下，权势不小。对外，止水开始以“焰”先生的保镖身份出现，初期时间也有不少人见她和罗伊一样并非念能力者而前来挑衅，却无一例外地打败回去，渐渐地竟也在流星街这个强者如云的地方站稳了脚。

        而之前罗伊只是一时口快叫出的“荧惑”这个名，也成为她的外号不胫而走。现在整个流星街高层都不知有止水，却知荧惑。能够一把火烧掉流星街的半个街区，如此之人，想让人不记住也难。

        罗伊知道了止水左胸口上的荆棘环，也知道随着荆棘环上黑色藤蔓的蔓延，止水的生命早已进入了倒计时，于是他利用着自己现用的权力，广泛网络拥有强力治愈能力的念能力者，来想办法抹消掉荆棘环。他甚至找到了除念师。

        然而，荆棘环的作用虽然是表现在身体的崩溃上，但是毕竟是当初团藏烙印在沚水的灵魂上，现在被止水强行剥了过来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抹消的？精擅医疗忍术的纲手都没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何况这并非是念力所致，即使是除念师对此也是完全无法。

        好在治疗系的念能力者的作用还是多多少少地表现了出来。虽然依然没能够抹消掉荆棘环，可至少却阻止了黑色藤蔓的蔓延，让其一直停留在了一半的位置。只要那幽深的黑色没有回归原点，止水就还不会死。

        所以，止水欠了罗伊一条命，也因此她才愿意不问缘由，留在罗伊身边帮他做事。只是她没想到等自己的身体情况稳定下来之后，罗伊给她的第一件任务，就是去帮他送一件礼物。

        看着罗伊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止水好奇地问出口，这才知道，他竟然已经有了子女。那件礼物，正是送给他小女儿的六岁生日礼物。因为他的真实身份不能让流星街的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从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有家人，如今有了止水这么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当下就把家庭住址告诉了她，托她借送礼物的机会，替自己看一看已经五年没见过的小女儿长什么样了。

        止水其实一直以为罗伊是个大光棍来着。到了鲸鱼岛维格尼斯小镇，看见了丽莎、飞坦和飞霜之后，她才一个劲儿地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独眼龙也能有漂亮温柔的妻子，帅气阳光的儿子，还有可爱淘气的小女儿。

        这样的一个家庭，却是相当地让人羡慕呢。她开始更加好奇罗伊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舍弃家人，隐藏在了流星街那样一个混乱的地方。

        送完礼物，当止水准备回流星街的时候，丽莎却叫住了她，请求她留下来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当时丽莎如是说：“我会永远站在他的背后，这是曾经我们刚参军时就约定好的。小霜也长大了很多，也不需要我那么操心了。”

        于是，她同意了丽莎的请求，只是留下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分出了一个实体影分·身，并且变化成为丽莎的样子，留在了维格尼斯照顾两个孩子。

        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到流星街。丽莎也开始以“鹰眼”的名字出现在罗伊的身旁。

        事情就如此被敲定，前方有信赖的家人，后方的子女也有人照顾着，本以为只要在流星街这边的事情不出现意外，大可就此无忧，却不曾想到一个突然闯入维格尼斯的人全盘打破了一家人的美好。

        1987年的8月，感觉到自己的影分·身被打败，接收到分·身传递回来的情况之后，止水瞬间变了脸色，告诉罗伊和丽莎：流星街第六街区街长伊冯·詹克森出现在维格尼斯，并大肆屠杀镇民，她留下的影分·身也已被灭。

        剩下的情况便再也无从知晓，但他们都知道，飞坦虽然运好地上午刚走，去了军校报道，然而留下的飞霜却是凶多吉少了。

        深感这是自己的失误，止水在简单地向罗伊他们说明了情况之后，就一路瞬身术不停地望着鲸鱼岛赶去，终于是在半个月后到达，却终究是晚了。

        她只得到飞坦为救飞霜而全身骨碎死亡，侥幸活下来的飞霜，却在被一个名叫金·富力士的猎人收养之后，不知所踪。

        围绕在罗伊和丽莎身边的低气压一直持续了将近半年，一直到一次与库洛洛合作铲除安迪·拉里的行动上，见到一个以面巾覆面的名叫“飞坦”少年之时，罗伊便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过飞坦的止水自然知道，一切只因这个少年的眼睛头发都太像飞坦，只除了他的年龄与身高明显不符合之外，她也几乎要怀疑这个少年就是飞坦了。只是他们却都没有想到另外一种情况。

        并且，他们在见到这个少年之前不久，刚刚碰见了另一个和飞坦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罗伊没有错过他胸口的咬尾蛇纹身，只是第一眼就猜到了这必然是飞霜触犯了炼金术的禁忌，进行了人体炼成。眼前的这一个飞坦，不是本人，只是一个赫蒙克鲁斯。

        止水并不理解罗伊和赫蒙克鲁斯之间到底有着如何的仇恨，但是在她听见罗伊说要杀掉飞坦，他带着手套的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十分理解他现在的感受。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初，明明很想要抱着鼬，沚水却只能微笑着无情地告诉他，宇智波一族是他灭掉的时候一样的心情。

        果然，这种痛在心底，却让人无法言说的心情，最是让人难受。于是，她用了一个水遁忍术，将罗伊淋得通体透湿，刻着图阵的手套再不能帮助他发出一丝火焰。于是，她这么对罗伊说：“哟，我亲爱的‘废物’大人，似乎连神都不愿意让你来动手呢！嘛嘛~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吧，我也好久没有对手练手了呢~”

        然后，一场战斗惊天动地，她杀了身为赫蒙克鲁斯的飞坦三十九次，而自己身上用来限制荆棘环的禁制也破开了裂开，落得个七窍流血的下场，身体几欲崩溃。

        这是自她来到流星街的这两年，打得最为惨烈的一架。只是她却未曾想到，这不死鸟果然不愧为不死鸟，自己分明已经亲眼见到对方在自己的眼前消散，时候竟然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那家伙还总是逮住机会就追杀她，也完全都不管她到底想不想要打！

        飞坦本来就没有招惹过止水，上次若不是不忍心看着罗伊得动手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她也不会主动要求动手啊！现在再次面对着飞坦，她却是完全没有了想要跟他打下去的欲望，相反地，她自己也说不清来由的，莫名地想要保护他。

        虽然她一直很想要尝试一下当初沚水那种为了保护一个人而不顾一切的心情，可为什么她选定的对象会是飞坦呢？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是利用尾兽制造出来的，和他同样算不上人类吗？还是因为自己杀他的那三十九次时，他脸上那永不服输的表情？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在维格尼斯听说他是为了保护飞霜而全身骨碎而死的时候？

        找不到答案，止水只知道她现在就是莫名地想要保护这样子的飞坦，不管他是否领情，她甚至都没打算让他知道过自己的想法。

        于是，止水去找过罗伊。她问他，为何一定非要杀了飞坦不可？

        罗伊的回答是：因为赫蒙克鲁斯为了能够永存，成为世界的最高存在，他们可以牺牲掉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人，只为炼成一颗贤者之石。赫蒙克鲁斯只要存在，那便是一个威胁。

        止水反问：如果他不滥杀呢？你这样岂不是冤枉了无辜？

        罗伊无言以对，于是止水向他许下了承诺，飞坦由她看着，如果某一天，真发现他开始滥杀，则由她亲自动手，不顾一切地也要成功击杀飞坦。

        相对的，罗伊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能让飞霜看见飞坦。

        他永远忘不掉上一次，在他终于杀掉伊冯·詹克森的时候，飞霜在自己面前精神崩溃的样子。如果不是那个叫晓晴·蓝染的孩子告诉他，他甚至无法相信自己面前这个身高看来有一米四，年龄至少也有十三四岁的少年会是自己那个本该才只有九岁的女儿。仅仅只是为了复仇，她到底付出了多少？这里是流星街，小霜现在已经是幻影旅团的蜘蛛，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到底遇到了多少苦难？他无法想象，当飞霜遇见了只是顶着飞坦脸孔的赫蒙克鲁斯时又会发生什么样不可控制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把未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决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儿！

        于是，在现在，虽然知道飞坦一定要追杀自己，可止水却也总是刻意露出一些踪迹，让他能够找到自己，处于自己能够触手可及的地方。同时，在他每一次都险些让飞霜认出来的时候，跳出来，把他引开。就好像这一次在伊斯曼家的别墅一般。

        她现在，决不能让飞霜认出飞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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