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爬墙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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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景纾茵抄完了整本《宗晟本纪》,思想升没升华不知道,但整个人快要升天了是真的。
扶着季暄书房门框走出来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沉到脖颈已经顶不住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神志不清,这……这难道就是知识的重量?
并没有挖到老爹什么值得称道的黑历史,反而猝不及防被他狠狠装了一把。
可恶!
老爹这么不靠谱的人,能办这么靠谱的事?!
从前老爹随身带着酒壶,常常晚上在漠北边城的城墙上巡逻巡到一半就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对着兵临城下的漠北军就开始吱哇乱叫、叉腰狂笑,还是跟着的将士通知她和兄长把人领回去的。
时常激得漠北君和他们几个领兵的将军半夜起身,等他们穿戴整齐,驾马走到阵前准备激情回怼时,二更天把他们炸起来的罪魁祸首早已经回去呼呼大睡了。
漠北君和众将领骂骂咧咧地来,再骂骂咧咧地回去。
自从老爹来了之后,他们的睡眠质量就直线下降,神经衰弱了都快。
于是这样折腾了没几个月,漠北军队十分识相得后撤了三十里,互不侵扰又僵持不下。
但城中百姓却可以正常进出城,进行往来商贸,只要不走太远,生活几乎不受影响,就好像三十里外虎视眈眈的漠北军不存在一样。
这玩意一写上奏折,就是兵不血刃,退敌三十里。
但她作证,老爹真的只是吃醉了酒闲得慌,半夜没事嚎两嗓子。
离大谱就。
然后老爹吹牛的事项就又多了一条。
呵。
小时候她的确很崇拜老爹,甚至认为他骗五岁自己手里的糖葫芦,都有旁人无法揣度的深刻用意。直到有一天听到娘亲扯着他的耳朵嗔骂——
「连阿茵的糖葫芦都骗,你个老不羞的还要不要脸!」
景纾茵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签子,躲在门后委屈地哭了出来。
后来娘亲为了补偿她,给她亲手做了糖糕,之后又被阿兄抢走,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从那之后,幼小的景纾茵就明白,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信,就连父兄也不可以。
但问题是,她这个女儿现在已经被老爹满嘴跑火车整得一个字都不信了,而作为政敌的季暄,谈及老爹过去的光辉事迹,却是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崇敬欣赏的意思在里面。
?
景纾茵看不懂,也不敢问。
或许他们在朝堂之上的针锋相对,实际上只是……纯粹的相爱相杀?
景纾茵瞳孔地震,面上一凝,但凭着十八年来练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还是将情绪压下。有些事情不能深究,真相只会让人痛苦。
有时知道的少,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她不想知道。
一点也不好奇。
……
…………
………………
啊啊啊!
受不了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难道老爹多年领兵在外,其实不只是为了抵御漠北频繁侵扰,而主要是躲避季暄吗?甚至连她和兄长都不顾,宁愿留在漠北苦寒之地饮雪受冻,刀剑舔血,也要避开这个冤家吗?!
这可比郢都街头巷尾卖的话本子劲爆多了!
她现在就要掉头回去跟季暄问个清楚!
季暄见她掉头回来,一脸欲说还休但又十分激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听了她的问题之后,表情就更奇怪了。
“什么关系?”季暄莞尔,“我与景将军同朝为官,为国尽忠为君分忧,自然是同僚之谊。若要细说的话,景将军资历远在我之上,又功勋卓著,与我而言更是一位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前辈。”
“就这样?”
“不然应该是怎么样?”
景纾茵被他反问地一噎,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里话,“可是别人都说,你跟我爹关系并不好,有时还会在朝堂上吵起来的。”
还没去漠北的时候,老爹在府中也偶尔会说你坏话唉。
“别人?是谁这么告诉你的?”季暄眉峰微蹙,复又舒展开来,“旁人的话莫要全听全信。在朝议政,我与景将军都只是就事论事,观点难免有不一致,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政见不同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是非对错?”
“景将军为人直率坦诚,兼有爱民之心,论及国事时偶尔言辞激动了些,但这也恰恰是景将军为百姓着想的体现啊。”
“至于关系不好,更是莫须有。大家同朝为官,各司其职,各安其位,于政事上各抒己见,在朝堂上畅所欲言,共辅君王成千秋之业,是同僚之情,亦有同袍之谊。”
“真的吗?”景纾茵抬头看着季暄的眼睛,娘亲说,一个人的眼睛最不会骗人。
“当然。”季暄低眸笑着,长睫覆于眼前,她根本看不清他眸中情绪。
当然不是真的。
老爹是什么性子她心里清楚,若是真厌弃一个人,脸上直接写着讨厌两个字是远远不够的,冷嘲热讽百般刁难那更是必须。
先帝朝有一御史,自恃为太后母族,日日抓了芝麻绿豆点事弹劾百官,有一日惹到老爹头上,老爹当场就在朝堂上发作,反将这位御史的作为汇编成串,逐条挨个怼下来,噎得那御史哑口无言,下朝回府之后次日便称病告假,没多久就辞官回老家了。
反客为主了可以说是。
这还是老爹某次喝高了,当笑话讲出来的。
老爹这有什么说什么,一根直肠通大脑的个性,也亏得是宗晟帝惜才,先帝又是个能容人的,景氏才能至今安然无虞。
景纾茵有记忆以来,能让老爹这么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就季暄一人。
不过季暄这样的人……
一定不会是朝堂之上主动挑事的。
先吵吵起来的怕是自家老爹。
季暄见她作此深思之状,开口道,“你不必过分忧虑。我与景将军即便偶尔政见有所不同,宁丞相也会站出来居中调和,然后由陛下视情况,再做最后的决定并下旨。”
“不过,有时候的确是我思虑有所不周,在政令传达的过程中,旨意层层下达环环相扣,传到下面确实会被不同程度扭曲,这方面我还有所欠缺。景将军治军经验丰富,又思虑缜密,实乃我辈榜样。”
听他说完,她更羞愧了。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承认,但很明显,高下立判。
午间景纾茵正打算回府用午膳,然后下午继续誊抄旧典,然而还没踏出季府大门,就迎头撞上了宣华公主。
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与宣华的梁子结下了不假,但也没到了不敢相见的地步。宣华公主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然后嘟着嘴安静如鸡,活脱脱一只鹌鹑。
宣华公主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人。
看着倒是眼熟……但景纾茵叫不出名字来。
身后季暄正欲见礼,被那人及时托住手腕,故作热络地直接入了府内。
完全不见外的样子。
钟离旭微服私访在外,这一趟出门,收获不小,他摆手笑了笑,“都是季大人的亲友,便留下一起用个午膳再走吧。朕……正巧带了些上好佳酿来,多些人一起品尝美酒才有意头。”
景纾茵冲着季暄眨巴眼睛,季暄也不说话,只微微颔首。
看此人就不是很好得罪的样子,那便留下蹭饭吧。
钟离旭的视线在季暄和景纾茵之间来回逡巡,心中便有了思量,看向自家念薇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
念薇全程僵尸脸,才懒得多做表情。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身边有奸细,她不过一时兴起出府去安清寺给母后求个平安符,就正巧被刚与主持交流完的皇兄抓了个正着。
随后皇兄一路将她提回了季府,还被景纾茵撞见了。
好嘛,面子里子一下子全丢了个干净。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她去安清寺后院顺便求姻缘签的时候,竹下邂逅的白衣公子是真的好看。虽然那人看上去不是来问姻缘的,但也不妨碍她上手搭讪嘛。
只可惜她刚刚冲上去,脚下还没站定,就被闻风而至的皇兄从后面拎住了领子拖走,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生生被皇兄掐死在了摇篮里。
「告辞。」
正想着,钟离旭转身看向念薇,眉头皱紧,“你还在想刚刚那个安清寺的公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这么贸然上前?”
若他没认错,在安清寺念薇见到的那个,应当是如今的东衍大皇子易宁。
往日同在漠北为质,自己为阶下囚,他却为座上宾,当真令人唏嘘。三年不见,那厮当真分毫未变。
季暄拉着一旁正吃瓜上头的景纾茵,借口检查厨房菜品,火速逃离钟离旭训斥小妹的现场。
皇室的瓜还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也不怕有命吃没命享。
钟离旭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对念薇道,“你若是不想嫁去东衍,别怪皇兄今日不曾提醒你!”
易宁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皮相虽则纯良惑人,内里却是恶鬼修罗。
钟离旭呼出一口浊气,三年前那个血色燃就的月夜却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赤月之下,易宁的脸苍白得不似活人,只有颊边新鲜溅上的血液红得刺目,白袍染血,雪地里流淌的红将白雪融化,不久又重新冻凝成冰锥,就像易宁身上沾染的血,猩红刺目又杀气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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