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苦闷烦忧声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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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霜回宫后,就见自家格格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吃饭。
“染香,这到底是……”难道是自家格格在这宫里受了气?
染香是新月入将军府时,随过去的宫女,因性子憨厚,又手脚灵活,新月觉得她不错,入宫之后也就提了她和白吟霜一般,做了身边的大宫女,白吟霜不在的时候,一般就是由染香伺候。
“吟霜姐,你可回来了,格格从令妃娘娘那里回来就不对劲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吟霜姐你快劝劝格格吧,这样会让人担心的,小世子……”染香隐晦的点了出来。
是啊,小世子一会下学会和十一、十二阿哥一同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会来这里看格格,要是被小世子看到了,以为格格在宫里被欺负了,面上再带上不满,那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染香,你先出去到门口看着!”白吟霜支开了染香就走回了新月身边。
染香会意出了门,顺便将门带紧。
“格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世子考虑啊!”白吟霜知道新月现在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克善身上,为此才拖得克善让新月保重身体。
新月眼神无光,耳畔响着那句话,是如此的熟悉啊,记得当年,金锁也是这般劝的吧,“小姐,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夫人想一想。”,而自己呢,自己究竟在入宫前后做了什么。
新月有这般反应,也是要从入了令妃的延禧宫说起。
毕竟是一个宫妃,初来乍到新月怎么也不会拂了令妃的面子,也就随着那太监一同去了延禧宫。
令妃卧于上首卧榻,身着素雅,面上没有过错的妆饰,头上也只簪了根白玉簪子,浑身给人一种温和的气息,如若不是早就知道令妃是何种人,恐怕有了皇后严肃的对比,就只看面相,新月也就会被拢了过去。
“新月来了,快做,腊梅快搬个凳子来,早就想找你说说话,可是皇后那边……”令妃话语透着热情,提到皇后又语焉不详,很容易就这般给别人皇后苛待了她的表象,“不过好在啊,你还是能出坤宁宫的,所以本宫就寻了今日,和你话话家常!”
“多谢令妃娘娘的厚爱,新月怎得当起如此,如果娘娘想找新月说话,直接派人去皇后娘娘宫中情就是了,皇后娘娘那般大度,想来也不会说道什么!”新月只装不懂令妃话语意思,见宫女搬来了座椅,新月也就坐在了上面。
“新月,你入宫时间尚早,所以啊,还不懂宫里的这些事情!”令妃也不介意新月是否听懂了她的话,反正她唤新月前来,本就是为了引荐福尔康的。
“刚才本宫听宫人说,新月你和本宫这个侄子在御花园相谈甚欢,想来新月还对尔康不太了解,本宫就让尔康一同来了,你们年轻人也比较有话头,不是?”不管这新月是否聪明,可福家尚主一事已经刻不容缓,令妃现在急需和福家的关系更进一步,所以她就特意挑中了新月,誓要保下这个媒不说。
新月心中一惊,和福尔康相谈甚欢?哪里有的事,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福尔康纠缠不休,怎么到了令妃这里就成了相谈甚欢?如果是这样,那这种传言在宫中四起的可能性是多少?
斟酌一番,新月低头应道,“新月与福侍卫并不相熟,既然不熟,何来相谈甚欢一言呢?”
“看看,新月你这孩子害羞了,我这侄子可是皇上亲夸的文武双全,亲授的御前侍卫一职,而听闻新月你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般搭称的两个人,不好好聊聊怎么行,想来是御花园太过人来人往,让你们两个无法静心,正好,本宫就当了这个好人,给你们两个腾出地方,好生的谈天说地一番!”令妃这时已经由腊梅扶着起了身子,更给福尔康打了个眼色,让他好生把握住机会,“你们这些个宫女太监也都撤了吧,留下让两个年轻人说说话!”
话闭,令妃竟是第一个去了内室,而令妃的指令一下,这延禧宫的太监宫女也就鱼贯出了去。
令妃这是要做什么?新月有心就这么离开,可是现今她在宫中根基不稳,要是贸然离开想必是会直接得罪了令妃,身为皇上宠妃,要是枕头风一吹,自己保不定如何,可是如果不离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她以后如何自处,和令妃的侄子有了什么,恐怕皇后那边心里也有了疙瘩,更让她,更会让她在宫里的日子举步维艰。
“染香,你留下!叫他们也别走!”咬咬牙,新月下了命令,反正跟着自己的人不属于令妃的延禧宫范畴,令妃是没有本事遣走的。
福尔康了然的接了令妃眼神,开始对着新月夸夸其谈,把自己直说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出了,皇上曾有意把六公主嫁给他的话。
听完这些,新月都想哈哈一笑了,以前的自己不知道,现在还能不清楚吗?要说六公主,宫里哪有什么六公主,据闻早就殇了,就算没殇,也是个几岁的娃娃,福尔康已经二十岁,皇上就算在如何也不会把一个公主下嫁,更何况公主如此珍贵,要不是和亲,要不就是笼络朝廷勋贵,福家一个包衣奴才出身,尚主,有什么资格。
如此这般,也说明了她前世是多么的不堪,别人说什么都信了,听之任之,是,她承认福尔康定然是对自己有情的,可是这个情谊是在为自己家考虑的情况下,已经不纯了吧,如果真的纯洁,为什么不在知道小燕子是假的的第一瞬间就带自己去见皇上?一直在说从长计议,而后,福尔康的额娘呢?又一直在说他们家不可能娶一个平民女子作为妻子,逼得自己想要回格格的位置,现在想想,一切都豁然开朗,当初,为什么就看不明白呢?
福尔康再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当年如此的傻,轻信了这个男人,轻信了那些人,最后落得个枉死他乡的结局呢。
白吟霜着急的对新月说着什么,可是新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脑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当年。
当年她为了认父,信了小燕子,是,小燕子单纯善良,所以她打算把格格之位给她,从此远走高飞;当年她为了和尔康厮守,选择了入宫,做了小燕子的宫女,至此奴婢的刻印在自己身上一直无法洗掉,如此荒唐的格格,谁会喜欢;当年她为了含香,选择了将她偷出宫去,然后一路逃亡,那时她认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最美好的。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的结果,忽略了小燕子就算嫁人之后依旧粗鄙不堪,大字不识,从来只会闯祸,尔康对他如旧,却在她无法生育之后纳了小妾而后就再也不愿见她,含香离宫之后,回疆与大清再度开战,生灵涂炭。
死之前她突然悔悟,原来她曾经以为的感情,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新月突然哭了,声嘶力竭,将眼前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推了下去,仿佛这样才会发泄心中苦闷,为什么要让她重活一世,再度遇到这些人。
白吟霜被新月的表现吓了一跳,可是一看便也释然,新月入宫这些时日,白吟霜便已明白这宫中是如何的步步惊心,如果新月不再处处小心,恐怕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虽然不知道格格究竟是为了何,但如此发泄出来也是好的,总归外面都是自己人,格格今天的表现传不出去。
新月终是将心中的这些苦闷全部发泄了出来,包括前世,包括这一段时间的备受压力,泪尽,新月示意白吟霜为自己重新梳妆,克善总是快过来了,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格格就算怎么样,都是最美的呢!”白吟霜边为新月上妆,便打趣道。
“吟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今个儿出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新月随口问道。
“好玩的事情没有碰到,吟霜倒是听到了,还遇到了一个故人!”
“哦,故人?”新月被挑起了好奇心,忙问,“什么故人?还有这事情快跟我讲讲,定然很好玩!”
“奴婢啊,今天本来午时便能回来的,可谁知正巧碰到了小时候一起的灵儿,她爹受了伤,奴婢就陪着一起看了看,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什么硕王爷府中公子大骂多隆贝子,还差点打起来,这灵儿的父亲就是被那个公子给弄伤的。”白吟霜说的麻溜,新月心中咯噔一响,硕王府公子,难道就是那个皓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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