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知道啦

空气安静了许久，苏季听犹豫的开口：“段敬驰。”

        段敬驰：“嗯？”

        “你周六，真的要跟姜寻灵去看电影吗？”苏季听说出这话，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知道。”段敬驰没有直接否决。

        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变相的答应，苏季听低下头，掩住眼底的失落。

        “如果你跟我去的话。”段敬驰坦然自若的吃着饭，连颤的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苏季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没什么。”话不会再说第二遍，段敬驰也会害羞。

        苏季听才不会放过，她眉眼带笑，第一次直视段敬驰：“段敬驰，你刚刚是在约我跟你去看电影吗？”

        段敬驰发现，苏季听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胆小，现在不是胆子挺大的，还追问他。

        “嗯，所以你的回复是？”段敬驰也看着她。

        “我考虑考虑。”苏季听摆着姿态，不明确回复。

        “考虑你个头，去丢垃圾。”段敬驰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吩咐她收拾残局。

        下午放学，段敬驰跟苏季听走在楼梯道，一起下楼。

        “苏季听，你考虑完没？”段敬驰没有好气的问。

        “还没呢，星期五再给你答复吧！”苏季听调皮的笑着看他。

        段敬驰都被她逗笑了，真是给了一点颜色就上房揭瓦。

        “行。”

        两人走到楼下，就看到姜寻灵站在校道上等着。

        她注意到教学楼的动静，回头看到段敬驰，笑容灿烂的跑过来：“段敬驰！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顺路。”段敬驰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拉着还在原地愣住的苏季听离开。

        姜寻灵这才注意到苏季听，好看的眉眼一皱，语气还是那般热情：“我们住一个地方，怎么会不顺路？”

        姜寻灵和段敬驰住在同一个高档小区，不同的是，姜寻灵住的是别墅区。

        段敬驰没有理她，反倒是一旁的苏季听感觉尴尬，她现在应该不说话。

        “那，周六的电影，你别忘了！”姜寻灵提醒他。

        “哦。”段敬驰随口回。

        段敬驰态度这么冷漠，姜寻灵知道，她不能再跟着了，就打电话让一早就在远处备着的司机开车过来。

        她早就猜到段敬驰会拒绝，而且也没真的想坐公交。

        “段敬驰，你好渣！一边约我周六去看电影，一边又不拒绝别人！一天看两场，你也不怕眼瞎！”苏季听吐槽他。

        “那您不是没答应吗？我就不能备着第二个选择？”段敬驰笑着看她。

        苏季听说不过他，第一次见人把自己是海王说的这么名正言顺的！

        第二天来学校，钟意的腿已经可以走路了。

        大家都在早读，苏季听就小声的把她和段敬驰的事情告诉钟意。

        钟意佩服的看着她，对她竖起大拇指：“牛啊，姐们儿！这才多久，你就拿下男神了？”

        “聊什么呢！上讲台前面去聊？”年级主任的巡堂，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两个人老老实实的早读了，不敢说小话。

        周五这天，段敬驰拿着电影票过来，敲了一下苏季听的窗户：“苏季听。”

        现在是课间的十分钟，苏季听从上节课的后半段睡到了现在。

        听到声音，苏季听惊的一下醒来，懵懵的看着段敬驰，语气有点不爽：“干嘛？”

        “拿着，别忘了。”段敬驰笑了一下，把电影票丢给她，是不容拒绝的口语。

        “我都没答应。”苏季听拿着电影票，嘟囔着。

        “嗯，我也没给你拒绝的机会。”段敬驰点了下头，轻弹了一下她的前额，转身离开。

        嘴上说着拒绝，但其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苏季听拿着手上的电影票，反复傻笑。

        上课困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钟意无语的摇头，对她这种举动表示不理解。

        下午放学，段敬驰又来提醒她，让她别忘了！

        还专门跟她一起等公交，在她上车的前一秒还在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忘的，明天早上十点，中央广场！”苏季听下意识的重复这句话给他听，确定她记住了，才放人离开。

        晚上，苏季听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的妈妈在打电话：“整天喝喝喝！我明天还要干活！自己打车回来！没空去接你！”

        苏季听知道，妈妈是在和爸爸打电话，爸爸在外面喝酒，打电话让妈妈来接他。

        苏季听看着手机时间，现在是十二点，一直过了半个小时，爸爸还没回来。

        她发了一条消息给苏父，那边很快发了一个定位过来。

        苏季听换好衣服，戴上眼镜出门，走了十几分钟，在一个路灯下看到父亲坐在地上。

        “爸！”苏季听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他。

        “女儿啊！我真的累了！”苏父见到她哀怨的叫着，甩着手，不愿起来。

        “我知道，我们先回家。”苏季听拉着苏父起来，对于酒后的父亲，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苏父挣扎着推开她，自己扶着路灯杆起来，还是那样的哀怨的叫着：“女儿啊！你爸我真的累死了！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

        苏季听眼睛酸涩，对这些话，她已经听得麻木了，扶着他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都是父亲对母亲的指责：“你妈在外面找了男人，我真的累了，她每天那样玩，这个家迟早被她玩完！明天我就跟你妈离婚，你跟你妈走，我养不了你们，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是我没用！”

        父亲对母亲的怀疑，总是在喝酒之后，酒精会让他的脑子自己编造一个充满背叛和痛苦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的妻子出轨，他的女儿看不起他，周围的人都嘲讽他，他是最悲惨的主角。

        苏季听没有回应他，只是像往常那样，单方面的，安静的接收所有父亲的醉言醉语。

        好不容易回到家，苏父突然来了力气，甩开苏季听，直直地冲进房间，拉起正在熟睡的苏母。

        苏季听急忙冲过去扭开门，门被他锁住了。

        “爸！开门！”苏季听敲着门，焦急地大声喊道。

        苏季听的声音被房间里传来母亲的骂声和哭声掩盖。

        苏季听觉得自己好无力，这样的场景，自从她小学五年级以来，一直在经历。

        房间里的响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苏季听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她敲门的手一直在颤抖。

        母亲的怒喊和惨叫声没有停止，过了好久，母亲才拉开门，头发凌乱的撞开苏季听，冲进了客房锁上。

        父亲也跟着冲了出来，苏季听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用尽自己的力气想要拉住苏父，苏父像没有意识一样，一直用力地踹着客房的门口。

        “爸！你干嘛！你别这样！”苏季听哭着拉住父亲，父亲没受力，踉跄的往后晃了一下。

        母亲隔着房门大声地骂他：“一整天就知道喝酒，怎么不把自己喝死，喝死在外面多好，喝完酒就回来发疯，有意思吗？你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

        苏父像受了什么刺激，用力推开苏季听，一脚一脚重重的踹着门：“喝你妈，喝死了谁来砍你，你把门给我打开！看我不弄死你！”

        苏季听拼命的拉住苏父，劝着母亲：“不要说了，妈！”

        母亲还是不饶人，嘴里一直继续谩骂父亲道：“你每次喝完酒就像疯子一样！孩子多大了！每次都这样！你不觉得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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