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中午他们在旁边商场里吃的火锅，考虑到大家的口味会不一样，点的是鸳鸯锅。一群肉食主义者，点了满满一桌的肉。最后结账的时候，简单去前台付款，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了。

        顾一一想起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萧子唯似乎中途离开过，她悄悄地落后一步，走到他旁边：“你付的钱啊。”

        “嗯。不然你以为老板看上你的颜，给你免单啊。”萧子唯淡然地目视前方，说出来的话油嘴滑舌的。

        顾一一心里一笑，面上还是谦虚道：“看颜值的话，你免单的机率应该要比我大些。”

        萧子唯抬手揉了揉顾一一的短发，“知道就好。”

        “……”不要脸，顾一一整理着被揉乱的头发，在心里暗暗吐槽。

        走在前头的万达，突然转头，深情地望着萧子唯，“霸霸，待会我们去超市，你请客吗？”

        “你多叫几声，心情好就请。”

        “霸霸……”旁边的赵滚滚也跟着凑热闹地叫唤。

        “……”出来吃个饭，突然多了两个傻儿砸。他嘴里含着吃完饭时，从门口捞来的薄荷糖，舌尖抵着糖果，时不时撞到牙齿，含糊不清道：“出息。”

        他刚说完，瞥了眼顾一一，嘴角噙着笑，“鸭王，你要不要也叫一声来听听，霸霸请你吃糖。”

        闻言，顾一一毫不犹豫地喊：“霸霸，我也要零食。”

        “唔。”

        一个不注意，还没吃完的糖，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萧子唯被呛得难受，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你还真叫啊。”

        顾一一抬头，对他挤眉弄眼，“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的都是金主爸爸。叫声霸霸，可以换来免单，这波不亏。”

        去了超市，一人一辆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到收银台时，萧子唯排在第一个，他扫了眼后面，对收银员说：“后面的都是一起的。”

        “嗯？你认真的？”万达想着之前他们说要他请客是开玩笑的。就是单纯的生活太平淡，偶尔添点乐趣，好让日子过的下去而已。

        萧子唯挑了挑眉，“霸霸是不能让你们白叫的，一声霸霸，一生霸霸。”

        乘着萧子唯去上厕所的功夫，三人站在厕所门口，互相对视着。

        万达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总觉得这样子不对，“我们就这么收着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觉得有点太坑他了，都是学生，他还是那个连手机都买不起的。”赵滚滚脸上带着愧疚。

        顾一一提议道：“不然我们现在下去给他买个手机？”

        万达点头，“我看行。”说着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开始掏兜找钱，拿出三百。

        东拼西凑，三个人勉强凑足了一千块。留下万达一人在厕所等着，顾一一和赵滚滚直奔一楼的手机店。

        为了节约时间，顾一一一进店里，就问门口身穿白衬衫的店员，“姐姐，你好。我想问下一千块能买什么手机，您可以推荐一下吗？”

        “你们可以看一下这边。”店员指了指最里面角落的展示柜，看到他们一男一女，年纪不大，耐心询问，“这手机你们谁用啊？”

        顾一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去，“我同学。”一千以下的手机款式并不多，可供选择的都是那种颜值土土，很是厚重笨拙的。她先是在这边浏览了下，又走会到之前刚进门的位置，驻足在门口正对着的展示柜旁。

        “这款是我们店里的新款，最近在做活动，以前价格是4999，现在只要3999。你看下，很适合你们年轻人使用。”店员打开柜子，把手机拿出来，并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觉得他们买不起，“这款手机的像素也是目前最高的，手感也很顺滑。”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顾一一，让她试一下。

        赵滚滚在后面轻扯了下顾一一的衣服，俯下身，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两才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地说：“老大，我们没这么多钱。”

        顾一一拍拍他肩膀，安抚道：“没事，问一下姐姐还招不招员工，把你留这抵债。”然后低头开始操控手上的手机。

        赵滚滚先是看了下对面面不改色的店员小姐姐，面露难色，“老大，我也想留这打工，但是他们应该看不上我吧。”

        “姐姐，我就要这个了，要黑色的。”顾一一没多犹豫，拿出随身携带的包包，从里面拿出钱包，“可以刷卡的吧？”

        “可以可以。”店员去仓库拿了手机，带着顾一一去前台付钱。

        “需要帮您激活吗？”

        顾一一看了下，万达已经在群里催了，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弄就好。”接过袋子，拉着赵滚滚就走。

        “老大，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反正不是从你那抢的。”他们过去的时候，万达和萧子唯已经站在门口等了。两个人站在商场门口，还挺耀眼，周围经过的人，都会忍不住侧目，当然看萧子唯的人更多。

        “哝，我们刚刚在楼下玩游戏，抽中的奖品。老年机，跟你绝配。”顾一一把装手机的袋子递给萧子唯，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萧子唯看着她，“你咋不说人家老板看你长得好看，免费送你一部新手机啊。”

        顾一一撩了下盖住眼睛的头发，眨眨眼，“我这不是怕说出真相，太打击你了吗。”

        萧子唯打开袋子，盒子上是一张□□，他刚要伸手去拿的时候，顾一一心里暗骂自己的大意，没有把□□藏好。不过还好她眼疾手快，先他一步顺走了那张纸。

        再抬头时，就看到萧子唯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此时面无表情。没有收到礼物时的开心，他的眼瞳很黑，对视久了，很容易会陷进去，“给我吧，拿去退掉。”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波动，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

        顾一一当着他们的面，把□□撕得粉碎，笑着说：“好了，退不掉了，你只能收着了。”

        萧子唯的五官立体，见惯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一下子看到他发冷的脸颊，大家有些反应不过来。

        场面有些僵持，万达拍了下他的左肩，“干嘛啊，收到礼物不该开心的飞起吗？”说着眼神示意赵滚滚，“你说是不是？”

        “当然，霸霸，这可是我们孝敬您的礼物，您可要好好收着。”赵滚滚也嬉笑着打圆场，“别有负担，都是父子情。”

        萧子唯把装有手机的袋子，往顾一一手上一塞，二话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生气了？”赵滚滚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愣，喃喃自语道，“是我刚刚说错话了？说父子情，把他说老了？没这么小气吧。”

        一向话多的万达，此时也僵立在原地，“我们送他手机，是不是伤到他自尊了，觉得我们看不起他啊。也不对啊，他这每天穿的，比我们都好，该被看不起的不应该是我们吗？”

        顾一一拿着手机袋子，把之前收的钱还给了万达和赵滚滚，“我先回去了。”不等他们叫唤，也走了。

        留在原地的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生气了。

        顾一一先回了趟家，把东西都放好。依着以往的习惯，她打开了电视。这次就算是有外界声音的安抚，她还是觉得心里很烦。坐在沙发上，手捧着语文书，书上的每个字都认识，连成一句话，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想想下午萧子唯的行为，越想越生气。她明明就是看他没手机，才好心给他买一个。结果某人还不领情，什么人吗。她拿起装有新手机的袋子就出了小区大门。明天要春游，学校特许今晚不用晚自习。

        先去办了张电话卡，回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地去往马路对面的萧子唯家，院子的栅栏门关着，她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没人应。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见房间有灯亮起，她猜测着应该还没回来吧。

        烦躁的蹲在地上，这破杂草丛里，蚊子还真多。顾一一一面挠着脚踝，一面思索着待会看到萧子唯后，要怎么骂他。

        想的太入迷，连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她只感觉本来的亮光被一片高大的黑影遮住，抬头时，就看到萧子唯站在她面前，凶巴巴地问：“你来干什么？”

        顾一一把丢在旁边的手机捡起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把手机塞进他怀里，酷酷地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要是真不想要，就扔垃圾桶吧。”本来想直接转身的，在地上蹲太久，脚有点不大听自己的使唤，左右脚绊了一下。

        在要摔倒的时候，她扯住了旁边萧子唯胸前的衣服，迫使他胸口大开，露出大片肌肤。

        咳，好像还挺白。顾一一不要脸的想了一秒，放手就要走。

        “怎么，非礼完就想走。”萧子唯扶了下胸前皱巴巴的地方，幽幽地说。

        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背对着光，只能看见他瘦削的轮廓。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脸色肯定不太好。

        顾一一指了指他怀里的袋子，“那是刚刚嫖了你的报酬。”补充道，“放心，全款买的，没让万向和赵滚滚出钱。”

        萧子唯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方盒子，“顾一一，为什么非要给我买手机？”

        “没办法，少爷你长得太美了，让我忍不住为你花钱，想要包养你。”顾一一直视着萧子唯的目光，“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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