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

　　  在火光下，瑞恩一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其中最为忧伤的，就要数维瓦了。在瑞恩详细了说明了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个勇敢的少年的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他始终不让它流出来。

                    而诺丽的悲哀也并不比维瓦少，毕竟肯特大叔一直是她最喜欢的几个人之一。在她的记忆里，肯特大叔一直都对自己非常好，有什么好吃或者好玩的东西也总给自己留一份。虽然只是简单的小事，但是由这种小事建立起来的情感却是最为真挚的。

                    “肯特先生，现在您有什么打算呢？”瑞恩问道。

                    “您不必劝说我回去”肯特先生笑着说，“先不说我回去了会对你们相当不利，而且就我了解，他们也没有多少这种药丸了。也就是说，我是必须死的，明白吗？”

                    然后他对维瓦和诺丽说，“你们都不必悲伤，我的孩子们，人总是要死的，不同的就是早晚的区别而已，况且现在我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了。”

                    “收起你的眼泪，维瓦，你要向诺丽学习，坚强些。”肯特先生接着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维瓦用力的点点头。而诺丽则用力的搂住了维瓦，她用这种方式，努力遏制自己的悲伤。他知道肯特大叔需要自己为维瓦做一个表率。

                    “瑞恩先生，您是一个好人。”这时肯特先生看向了瑞恩，“感谢您对我们的帮助，现在，我还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好的，您尽管说，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一定答应。”瑞恩认真的回答。

                    肯特先生深深的看了瑞恩一眼，虽然不能断定瑞恩的身份，但是肯特先生却相信自己的眼观和直觉。“您或许已经知道了，我的儿子维瓦，一直想成为一名诗人，一名向迪芙伦特·莱茵那样的传奇诗人。”肯特先生说道，“那么我请求您，您可不可以让维瓦成为您的弟子呢？”

                    和诺丽与维瓦的吃惊相比，瑞恩则显得平静很多。显然肯特先生的话并不出乎自己的预料。而实际上，就算肯特先生不提出来，瑞恩也打算指点一下这个名叫维瓦的少年。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把这个少年的人生限定的太死，就像他以前的老师那样。

                    “很遗憾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瑞恩严肃的回答说，“但是我可以答应您，在维瓦遇到更适合他的老师之前，我会尽我所能传授给他我懂得的知识。”

                    肯特先生的眼神由暗淡转为明亮，显然他明白了瑞恩话中的含义。“谢谢您，瑞恩先生。”肯特由衷的说道，“此刻我感到自己格外的轻松……请问这里安全吗？”

                    瑞恩专心的聆听了片刻后，点点头。

                    肯特先生露出歉意的笑：“在我死前，我希望能够和维瓦单独谈谈。”

                    瑞恩点点头，他和诺丽相视一眼，燃起一根火柴，然后一起向着前方森林的更深处走去。

                    留下维瓦和肯特先生后，瑞恩就觉得诺丽一直在盯着自己，显然除了悲伤外，这个女子还对自己产生了好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这个精明的女子已经开始怀疑到自己了。而且，就他目前判断的这个女子的性格，八成会在这时就开始追问自己的。

                    只是为了不打搅维瓦父子而已，所以两个人的并没打算走太远。所以，在走了一小段路后，两个人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在这里，还能看到远处维瓦父子那里的火光。

                    瑞恩猜测的不错，果然，在一阵不算长的沉默过后，诺丽忍不住开口问道：“瑞恩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你对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如此清楚？”

                    瑞恩无奈的耸耸肩。“我说过了，我的职业使我对轶闻杂学都有涉猎。”他说，“作为一个诗人，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会更加奇怪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肯特先生会拜托你做维瓦的老师呢？”诺丽说，“我不认为肯特大叔会是那么随便的人，尽管你确实有恩于我们。”

                    “我又怎么知道呢？”瑞恩耸耸肩轻松的道。

                    看到瑞恩这个样子，诺丽知道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但是她的疑惑却并没有打消。以她对肯特先生的了解，肯特大叔的见识和眼光绝对是很棒的，自己能像现在这样，不同于其他那些待嫁的女孩一样，这其中也有肯特大叔的功劳。对于肯特大叔的意见，诺丽总是十分信任的。

                    她再次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大叔级别的诗人。纠结的毛发，破旧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本领的人，倒是他的逃跑技能十分高明，另外，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他还是颇为能言善辩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女性的直觉，总让诺丽觉得瑞恩一直被一种神秘的东西包裹着，使得她不能确信自己对瑞恩的判断是不是准确。在这种情况下，一时间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了，气氛尴尬的沉默着，直到维瓦走了过来。

                    瑞恩站起来，看了维瓦一眼。死于黑暗玫瑰之毒的人，身体会化作一滩血水。看到维瓦身上的血迹，瑞恩知道他的感觉一定不会好过。

                    维瓦已经和自己的父亲坐了最后的告别，虽然眼睛里还有点点的泪光，但是脸上却没有了之前迷惘和恐惧的表情。

                    对于维瓦的表现瑞恩十分满意。肯特先生对于儿子的教育是成功的，至少在此刻，那个少年并没有被一连串可怕的变故所击倒。

                    维瓦拉住诺丽的手说道：“诺丽姐姐，父亲让我转告你，说在我们的家里东面的墙角下，埋着五十枚金币。他知道你最大的目标就是可以让艾兰琴与朗姆酒成为王国最有名的酒馆，而他相信你一定能办到。这些钱就是他给你的投资。”

                    眼泪从诺丽的眼中流浪出来，这个女子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泪水。

                    轻声的安慰了自己的姐姐，维瓦把头转向了瑞恩。

                    “瑞恩先生，不，瑞恩老师，我和我的父亲一起谢谢您。”维瓦很感激的说，“这儿有一封信，我父亲说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他希望我能和您一起阅读这封信。”

                    诺丽有些吃惊的看着维瓦，肯特大叔这次的决定，再次令诺丽疑惑万分。母亲留给孩子的书信，如果说由父亲陪着一同阅读的话还可以理解，可是如果说要老师一起阅读，而且还是一个刚认识了一天的老师，未免就太让人费解了。

                    瑞恩心中一动。他知道肯特先生肯定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了。对于这封书信，他也是知道的，那是维瓦的母亲，艾菲公主殿下在总决战的前一天写下，然后用魔法传送给肯特先生的。本来这是一件很秘密的事情，但是因为这样的传送魔法需要消耗的大量魔力，就连一个大魔导师都无比吃力，所以艾菲公主殿下找来了两个朋友的帮助。一位是光明牧师伊凡·克拉菲尔德，而另一位就是他，战斗诗人迪芙伦特·莱茵。

                    虽然是十年前写的，但是再次看到艾菲的字迹，还是让瑞恩感慨不已。在瑞恩心中，艾菲一直都是自己的姐姐一般的存在。实际上，他和艾菲认识的时间，并不比肯特认识艾菲要晚，不过他和艾菲之间，一直是那种姐弟一般的感情。

                    在艾菲和肯特结婚的酒宴上，他同样被邀请参加，并且用他的音乐给自己的姐姐带来了真诚的祝福。只是当时沉浸在幸福中的肯特先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名鼎鼎的诗人，否则刚才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瑞恩来了。

                    在阅读艾菲书信的时候，瑞恩就感到深深的吃惊。从书信中瑞恩感受到了艾菲对自己孩子的爱和关心。当然令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伊凡竟然也参与了这封信的书写，这是他没想到的。

                    作为一个虔诚的光明神的牧师，伊凡除了高超的牧师法术外，还拥有一定的预言能力。毕竟光明神同样也是智慧和未来之神。

                    在书信中，伊凡用隐晦的语言预言了未来的一些大事情。虽然他也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他却能断定这件“命运轮转”的大事件的主角，竟然就是自己的学生维瓦。而自己，竟然好像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这让瑞恩有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毕竟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被未来之神的目光注视着，是多么一件多么不幸运的事情。固然或许一个人会因此而变得无限风光，但是与之对应的则是无尽的危险，而且，这样一来，真正属于他的生活就会彻底离他远去。对于早就厌倦了声名的瑞恩来说，是最让他担忧的。因为无论怎样，他都无法扔下维瓦不管。

                    想到这里，瑞恩很想了解一下维瓦的想法。

                    “维瓦，现在你有什么看法呢？”瑞恩对看完了信的维瓦问道。

                    维瓦把信放到火焰中点燃，看着它变成了一滩灰烬。“我想先到科迪内尔镇避避风头，等过一阵子把诺丽姐姐送回来，然后我们就去佐马兰岛，这样一来可以躲开王国的追捕，又能够了解一些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知道，我母亲究竟在那里留给了我什么，毕竟这是心中唯一明确的提示。”维瓦慢慢的分析道。连续的变故让这个本来天真的少年一下子成熟起来，瑞恩知道他正在努力试着让自己变得冷静和成熟起来。所以他点点头，肯定了自己弟子的看法。

                    然而维瓦的话立刻遭到了诺丽的反对。她坚决要求要和他们一块儿旅行，并且说了很多相当充分的理由。

                    酒馆的问题诺丽并不担心，因为她的父亲经营一个酒馆还没什么问题，更何况现在还有肯特先生留下的五十枚金币。

                    “只有到过各地，经过实地考察，我才能找到让酒馆更好的方法不是吗？”最后诺丽这样说道，“况且说不定我还要在其他地方开设一些分店呢。”

                    诺丽的决心让瑞恩毫无办法，因为看维瓦的反应，显然让诺丽留下来是他求之不得的。不得已他只得先答应了下来，然后等以后找机会再说。

                    经过短暂的商量，一行人决定先给诺丽的父亲送一个信，然后到迪克内尔去，经由那里向王国南部的佐马兰岛出发。至于肯特先生，大家没有去那里打搅他的休息，这是肯特先生自己的意思。

                    送信的任务是由瑞恩一人完成的。虽然诺丽和维瓦都很担心，但是在瑞恩给他们看了一个隐身魔法卷轴后，他们就不在坚持了。因为隐身卷轴只能一个人使用，在这种情况下，让经验丰富的瑞恩去，显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瑞恩很快就回来了，他除了把信送到了诺丽父亲的手里，还给维瓦拿了一套衣服。毕竟维瓦那身沾满了血迹的衣服太过显眼了。

                    换了衣服后维瓦始终不肯把那套脏衣服扔掉，因为这上面有他父亲的血，除了记忆，父亲没有给他留下其他什么东西，这是他能纪念父亲的唯一方式。

                    ……

                    …

                    与爱兰迪亚一样，科迪内尔同样是一个平静而美丽的小镇。看这样的情况，现在骑兵们还没有来打搅这个小镇的安宁。

                    以前，维瓦的父亲一直在经营一家旅馆，由于需要进一些补给品或者日用品，所以肯特经常带着维瓦到科迪内尔。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这让这个坚强的少年感到十分伤感。瑞恩和诺丽看眼眼里，干着急，却无法安慰他。

                    科迪内尔的甘蔗，即使是在这个王国，都颇有盛名，诺丽自小就帮助父亲到这里来订购甘蔗，所以她对这里的一切，比维瓦要熟悉的多。

                    因此，一进入科迪内尔，诺丽就自告奋勇的带着两个人找住的地方。

                    现在已经是清晨，但是小镇的居民还都沉浸在舒适的睡眠中。

                    自由而纷乱的房屋，这或许是科迪内尔与爱兰迪亚最大的不同点。尽管只是一个小镇，但是房屋的布局还是让瑞恩和维瓦感到眼花缭乱。

                    瑞恩甚至认为，如果自己一开始先来的这里而不是爱兰迪亚，那么或许自己这辈子就要困死在这里了。他可不是一个方向感很好的人。

                    最后，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折转后，诺丽带着两个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出乎瑞恩预料的，这并不是想象中价格便宜的旅店，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居。这让诺丽身后的瑞恩感到很奇怪。

                    “这是我堂姐丽芙的家，我的叔叔死后，她就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们要她搬过去也不愿意。”看到两个人的疑惑，诺丽解释道。

                    说完这些话，诺丽敲了敲门，可是门却毫无反应。诺丽又再次敲了一下，但是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或许……你的堂姐正在睡觉？”瑞恩猜测道。

                    诺丽摇摇头，这次她没有敲门，而是拼命的对这门一阵猛踢。

                    “碰碰碰碰碰！”

                    这次屋子里有了反应。首先是一阵瓶罐家具被碰到的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近，来到了门前，紧接着门被嘭的一下推开了。

                    一个带着细边框的小女孩出现在房子里。小女孩看起来大约有十四五岁，穿着一件浅黄色的帆布长裙，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大部著作，气哼哼的看着他们。显然她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看书。

                    “诺丽你又砸我的门了！”小女孩怒不可遏，“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咦？维瓦你也来了？还有这个脏兮兮的大叔是谁？”

                    小女孩的一番话令瑞恩瞠目结舌，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更加令这个经历过万险的伟大诗人不知所措。

                    “姐姐。”诺丽说道，“快让我们进去吧，具体的事情我一会儿就再告诉你。”

                    直到吃早饭为止，瑞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虽然他见多识广，但是还是不能把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的小女孩，同一个二十三岁的成熟女性联系在一起，如果他没有听过小女孩讲话的话。

                    从进屋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被诺丽称作姐姐的、完全是一个小丫头形象的丽芙小姐，就一直在对瑞恩进行各种各样的挖苦和捉弄，令瑞恩狼狈之于又尴尬不堪。

                    对此，诺丽一直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基于某种原因，她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就连维瓦，也在看到这样的情形的时候，不时的露出笑容。显然他的心情因此好了很多。

                    在瑞恩看来，这个丽芙小姐的心灵，就像她的身体一样，一直都处于一个小孩子的状态。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诺丽和维瓦好像并不这么想。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他们好像很尊敬这位看上去比他们还要年幼的姐姐，而且在早餐的时候，诺丽甚至还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丽芙，似乎她非常信任自己的这个堂姐。对于这一点，瑞恩很想找个机会问清楚。

                    不过丽芙小姐显然也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在听到这样让人吃惊的事之后，她并没有一般人那样的惊恐，只是简单的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瑞恩突然觉得，诺丽在看到姐姐这个动作的时候，身体突然僵硬了许多。

                    对以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人来说，最好的事莫过于让他们休息。

                    所以吃过早餐，丽芙小姐建议大家在她家里睡一觉，然后再出发。对此，所有人都是非常乐于接受的，但是瑞恩却总感觉心神不宁，他觉得，这个丽芙小姐，好像在阴谋的做些什么事情。

                    诺丽睡在丽芙小姐的房间里；维瓦睡在丽芙小姐父亲的房间里，那里的布置并没有移动过；而瑞恩，丽芙小姐给他抱了一床被子，叫他睡在自己的书房里。丽芙小姐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出去了，所以瑞恩自己抱着被子来到了丽芙小姐的书房，然后他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书，整个书房都成了书的海洋。

                    本来不大的房间里，被塞进来了四个巨大的双面五层书柜，每一个书柜上都摆满了书。瑞恩很好奇，以丽芙小姐的身材，是如何够得到最上面两层的书的，至少就算是瑞恩自己，要拿最上层的书，都要费一些力气。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地，得以把手中的被褥铺在地上，瑞恩的视线朝着书柜上的一排排藏书扫去。

                    《格尔维大陆的探险家》《蕾汀地峡生物图谱》《范维姆帝国地理环境特征》……一系列令瑞恩头晕目眩的名字出现在书柜藏书那厚厚的书脊上。

                    看不出来，这个长不大的丽芙小姐，竟然对于地理方面这样的着迷。而随着诺丽的来访，瑞恩则越来越发现，丽芙小姐竟然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从诺丽那里，瑞恩了解到，丽芙小姐从小就对地理学有着超乎想象的兴趣。丽芙小姐的父亲是个经验丰富的旅行商人，正是由于他经常给丽芙来带各地的新奇玩意儿，使得丽芙对于这个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随着丽芙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的丽芙小姐的父亲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丽芙的了，于是他就帮助丽芙收集各种各样关于地理的书籍。

                    而丽芙自己在这方面也有着相当惊人的天赋，当她因为发表了关于某个地质现象的推论而成为了世界地理学会的会员时，她才仅仅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女。那些地理学会的老头子们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个推论，完全是这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少女，通过自己阅读的著作推导出来的。

                    而现在，丽芙小姐的收入来源，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把自己的研究发现通过当地的魔法部邮寄给世界地理学会，然后换取不菲的奖金。

                    不过在此刻，诺丽要说的重点却不是这些。

                    “我很担心我的姐姐会要求跟着我们。”诺丽忧虑的说道，“由于身体和性别的原因，她一直没有出远门的机会，我想，这次在她看来，应该是一个旅游探险的绝妙旅行。我很了解我的姐姐，如果她眨眼睛的话，就说明她打定了什么注意，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听到这些，瑞恩总算明白在饭桌上诺丽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了。于是他开始和诺丽商量起来，经过一番商讨，两个人决定，趁着丽芙出去的时间，叫上维瓦一起走。

                    两个人找到维瓦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两个人立刻叫起了维瓦，匆匆往外走，临走时把一封因为着急而字迹缭乱的道歉信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就在他们想要开门的时候，大门却已经打开了。丽芙小姐背着一个差不多和她一样大的背包，背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着些什么，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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