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贱民

中年人愤怒的双手持刀，一字一句道：“作为一名刚到重山城的巡察使，今日便拿你祭刀！”

        黑衣人冷笑道：“小心别被人当枪使。”

        “去死！”中年人大刀径直砍下。

        黑衣人身影灵活的躲了过去，他一掏怀中，一包白色粉末被他抓烂甩出。看也不看，黑衣人直接就撒腿狂奔而去。

        中年人咳嗽了几声，心里暗中大骂了句：“不妙！该死的家伙！”他急忙掩住了鼻息，迅速后退。

        带面具的黑衣人跑出很远，他气喘吁吁的停下，这里有一条小河。他站在河边，摘掉了遮盖面容的黑色面具，月光洒落，水面倒映出一个年轻的面容。

        这面容俊俏，有些冷酷的样子，他就是秦阳。

        秦阳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土地里，撩起水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液，这是他自己的血，虎口遭重创。

        秦阳的修为是六重境，如果不是因为秦阳发现脑海里有个珠子，在战斗的时候催动，能够增幅战力。他可能在中年巡察使手里一招毙命。

        秦阳盘膝做下，默默的运行着仙一决心法，引导神力淬炼着自己的身体。

        清晨的几缕朝阳浮现，秦阳睁开了眼睛，他捧起河水抹了几把脸，就站了起来，拔起剑换了个方向，灵活的躲闪着脚下的灌木石块。

        在一户寻常人家，秦阳停下，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炊烟飘起，秦阳的房门被敲响，秦阳打着哈欠开门走出。他看着桌上两个简单的小菜没有一丝油腥，还有一个鸡蛋，那是母亲煮给自己吃的。自从母亲借债给自己盖了这座房子，母亲每月的薪水大部分都还了盖房钱。

        秦阳当初自然是不允许母亲盖这座小屋的，可是架不住母亲的坚持，因为秦阳长大了，要娶亲，至少得有个像样的家。

        母亲端着两碗稀粥进来，秦阳抬头看着母亲瘦弱的身躯，还有鬓间参杂的白发。他鼻尖发酸，看到母亲迎来的目光，他急忙低下头去。他轻吐一口气，眼中露出更坚毅的目光，他心中暗暗发誓道：“娘，您再忍忍，有朝一日，我一定让您风风光光重回秦王宫！您受过的苦难，我要从那个人身上十倍的找回来！”

        秦阳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这个目标还很遥远。

        淑华笑了一声说道：“小阳，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

        秦阳吓了一跳，昨天他受了内伤，今天肯定脸色有些异样。他急忙撒了个谎道：“我起夜上茅厕，走得有些急了，跌倒摔到了手。”

        淑华急忙将粥放到桌上，拉起秦阳的手心疼问道：“怎这般不小心，有没有事？”

        秦阳的手上已经缠上了碎布片，他笑了笑抽出手说道：“娘没事，我去洗把脸。对了把鸡蛋帮我剥下，我不吃鸡蛋黄。”说着秦阳就跑了出去。

        早饭过后刘二胖子来找秦阳玩，淑华去上工了，在一家裁缝店。一路上几个邻居也都对淑华指指点点，辱骂贱货。

        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恨，只是因为使命如此。

        秦阳冷冷的看着，这些邻居都是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们重金利诱下，监视摧残他们娘俩的。而这所有的一切，也只因为那个人曾说过自己有帝王之命，引得几位王子对自己虎视眈眈，即便自己沦落这般田地，也一直被视为大敌。

        秦阳就算再愤怒，也只能忍着，一旦秦阳露出了马脚，几位哥哥绝对会不惜代价的弄死自己。

        “嘿，需不需要我出手教训他们。”刘二胖子扛着圆鼓鼓的肚子坐了下来。

        秦阳摇了摇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个贱民，随便怎么骂，我又不听到心里。”刘二胖子是秦阳唯一的朋友，他是重山城十大世家弟子之一。家室优越，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侍卫。这个侍卫是他老爹指派的，就是防止刘二胖子给秦阳提供帮助。因为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偷偷找秦阳。

        至于刘二胖子为什么跟秦阳玩这么好，照胖子的话来讲就是，他尿尿在同龄人中尿的最远，而秦阳尿尿比他尿的还远，因此他对秦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秦阳比较恶心这个理由，但还是勉强接受了，毕竟他俩现在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刘二胖子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秦国四王子，而那些欺负秦阳的邻居，其实都是些大人物们的指使。秦阳不愿自己唯一的朋友跟那些幕后大人物们交恶，落个悲惨下场。

        “阳哥，昨夜吴府被血洗，这事你听说没？”刘二胖子问道。

        秦阳看了几眼刘二胖子的神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清早的，我怎么可能听闻到这些。”

        “嘿，你可能不知道，吴府那帮官腿子，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连手下都是些狗仗人势的家伙。上次因为在背后说我胖被我狂扇了一顿，晚上吴府就找上门了。老爹害怕影响到生意，就逼着我去道歉。现在好啊，听说是鬼血组织干的，爽！”刘二极为开怀的嚷道。

        秦阳面色古怪道：“你不是说很讨厌鬼血那帮混蛋的。”

        “讨厌是有的，毕竟他们劫过我家的货物。不过鬼血我也是佩服的，他们一个杀手组织，竟然开设了这么多粥棚，接济流民，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刘二张牙舞爪，越说越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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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歪了歪脖子，拦断他道：“打住，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如果还是去重山西湖偷看老娘们洗澡那就算了。”

        刘二胖子得意一笑，挤眉弄眼道：“我最近大补，想要再跟你切磋一次。”

        “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秦阳顿了顿道：“不过你要是想玩，那咱们就再比一次。”

        刘二胖子站起来看向身后说道：“那啥，我们俩去比尿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那侍卫忙说：“不敢。”

        两人一同去了茅厕，胡二胖子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有很多文字和图案。他神秘兮兮的递给秦阳道：“阳哥，我进阶三重境了，这是我老爹给我的一本更高阶的修炼心法，我已经学会了，你也练练试试。”

        秦阳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一脸茫然的递给刘二胖子道：“上次你给我的低阶心法我都修炼不了，这本高阶更看不懂了。”

        刘二挠了挠头道：“不应该啊，不是说高阶心法精妙，好修炼的？”

        秦阳不经意间眼睛扫了扫刘二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异常，他笑笑道：“二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能注定一辈子只能是个普通人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娘也是希望我娶个媳妇，安安稳稳的活一辈子，平静也是种幸福。”

        一丝失落情绪在刘二脸上一闪即逝，他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叹息道：“哎，朽木不可雕也，你这资质让我很受伤呀。”

        正说着，茅厕的门被敲响，两人走出来。还不待刘二询问开口，敲门的侍卫便有些焦急道：“二少爷，老爷让咱们即时回府。”

        刘二皱了皱眉头道：“他何时说过，我们现在回府作甚？”

        侍卫一咬牙道：“就在刚刚府里差人来禀，我们刘福有贵客到访，务必全数列队相迎。”

        “贵客在这个点到访？”刘二看向侍卫冷声道：“说假话可是要被我割舌头的，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实禀报！怎样论断，我自有定夺！”

        侍卫看了看秦阳，犹豫了下，走到刘二胖子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刘二听完大怒，气道：“胆大的清源裁缝铺！连我兄弟的母亲都敢打！”

        秦阳一听，头瞬间懵了，因为母亲淑华就在清源裁缝铺上工。他忍住体内的躁动，扶住刘二的肩膀，平静着道：“怎么回事，告诉我。”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不容置疑。

        “伯母因为失手，弄毁了一名大人物需要修补的官衣。被打了一顿，现在已经送进衙门了。”刘二摇了摇头道：“放心，这事我会向伯母讨回个公道的。”

        秦阳脸色蒙上了一层寒霜，他大步向前，步伐稳健。

        刘二快走几步跟上秦阳，边道：“我陪你一起。”

        “二少爷，老爷说过，不允许……”侍卫慌了，他连忙喊道。

        “闭嘴！”刘二回头，指着侍卫道：“不许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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