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上人

许愿在放学后经常和季凡去他爱去的滑板场，她去过两次，都是在室外，场地上人不少，其中也有认识季凡的，热情的打着招呼。

        梁勤有空的时候也会来，滑板抗在肩头，走路还带风。

        季凡和他滑的还算可以，许愿坐在一边的面板上，傻傻的给他们鼓掌。

        对于这样的极限运动，许愿还是觉得很刺激的。

        这条街是夏挽歌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她也会跟着许愿在这厮混，聊聊天吃吃零食。

        夏挽歌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看到的现象告诉了许愿。

        “你知道不知道？沈悠好像喜欢你这个朋友。”

        “啊？沈悠…;…;”许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她自然不相信，“你会不会搞错了，他们根本就不熟啊。”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个人的交集还停留在初中。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有接触？”夏挽歌反驳，把那天看到的事都告诉了她。“她从来都没和你说？”

        许愿又仔细的想了想，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沈悠不经意的像她打听过季凡的消息还是手机号之类的，当时她和季凡也失去了联络，所以也就没有说些什么。

        “你看吧，他们不是没有联系，而是你没在意和不知道而已。你真是太粗枝大条了。”夏挽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猛然间，她又想起了前几日梁勤说的小跟班，总是喜欢跟在季凡后面的那个人…;…;

        许愿用力的摇了摇头，不应该啊，他们怎么会有联系，关键是，谁都没有来告诉她。

        季凡运动得一身汗，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看你一直摇头晃脑的。”

        “季凡，我问你，你有心上人吗？”

        他被这个问题呛到，毕竟旁边还有不少的人，但是看到许愿严肃的表情，他还是回答了。

        季凡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有。”

        许愿却哭着跑开了。

        夏挽歌在旁边看得急跺脚，许愿肯定是以为季凡和沈悠互相喜欢了，可季凡这么明显，许愿竟然还看不明白。

        回到家，她依旧能听到对面传来的悠扬琴声，她躲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这么难过，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两个朋友吗？他们互相喜欢，自己应该祝福才对啊，为什么她要这么伤心？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季凡，可他却是别人的了。

        而她也在后来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彼时到了圣诞节这一天，因为刚好在礼拜五，下课了后一群人便相约去吃饭或是逛街，许愿也是想去的，但是想到邵城源还有一场在教堂的演出，就收拾收拾了东西，打算坐车去他那。

        外面天寒地冻，许愿走两步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把衣领往上拉了拉，后悔怎么没带围巾，她只好缩着脖子，小跑到了站牌。

        她毛毛躁躁的往马路中央跑，没注意车，刹那间，有一股力量将她拉了回去，而那辆小轿车也与她擦肩而过。

        许愿心有余悸，呆呆的看着前方。

        “你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季凡扳正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

        原来是季凡，许愿咕哝着说：“你这么生气干嘛，不是有你在吗？”

        “那我要是不在呢？”季凡继续愠怒的问她。

        “你会不在吗？会离开我吗？”

        季凡被她无厘头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可她还在一边锲而不舍的问他：“季凡，你还是会离开吗？像以前那样，搬了家，就没有了音讯，见到我就不说话，就像不认识那样。为什么？你总是若即若离的，好像我一个转身，你又会不见，天南地北的，我去哪找你？”

        见她那么委屈，季凡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她的冷漠，他不想让她牵扯上自己才不得已做出的举措，没想到会给她留下伤害和阴影。

        季凡摘下自己的围巾，慢慢的围上她的脖子，围巾很大，松松垮垮的，许愿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感受着围巾上的余温，和他的气息。

        起风了。

        季凡把她的头发从围巾里拿出来，“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一辈子不离开你。”

        “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随你处置。”

        “那我就一辈子不理你，让你找不到我，让你后悔！”

        季凡笑了笑，“这么狠？”

        许愿沉默的把脸埋进围巾里，闷声闷气的说：“臭季凡，这次你一定不能违约。”

        站台边，季凡插着口袋陪她等车，看起来神清气爽，许愿蹲下身系了个鞋带，再起身时，便看到沈悠亲昵的挽着季凡的胳膊，笑着问他去哪。

        季凡推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而沈悠在看到站起来的许愿时，她的表情也凝滞了。

        挽歌说的没错呀，那种看喜欢男孩子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何况她的手上还拿着季凡喜欢的饮料。

        许愿忽地明白了，季凡的跟班，季凡的心上人，还有喜欢季凡的沈悠，她不可思议的问他：“你喜欢的人，是她？”

        沈悠也朝他看去，带着一种乞求。

        许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她怕季凡说出肯定的答案时，她会承受不了。

        “不是，我喜欢的人，不是她。”季凡冷冷的开口。

        她竟然有些庆幸，而对于沈悠来说，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沈悠苦笑着，沉默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直到许愿上了车，季凡还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她又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一会，要不是车子拐了弯，她或许依旧舍不得回头。看着那条纯黑的围巾，许愿心里竟然有些甜蜜。

        公交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许愿靠在窗户上，鬼使神差的，她又想到了季凡，他打球的样子，玩极限运动时无畏且挑战的样子，有他给自己带围巾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知道，季凡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他的内心却是善良与温柔的。

        而她，不想让他的那份温柔被沈悠索取。

        那沈悠，为什么从来不和自己说起这件事呢？喜欢季凡这件事，她对自己只字未提，哪怕沈悠说一句，她也不会那么难受，那感觉，就像是被背叛了一般。

        教堂里人满为患，好在邵城源提前给她留了位置，她才有空位坐着，而且这个角度刚好能正面看到他。

        还没到他上场，于是便也坐在她身边，今天的邵城源穿了一身小西装，看起来气宇昂轩，风度翩翩。他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红色的圣诞帽给她戴上，颇有些过节的气息，还给她拿了一些小零食。

        “等我演出完，我们就撤。”

        “好。”

        “嗯？你买新围巾了？”

        许愿下意识的去摸，“噢，是…;…;”

        她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呼唤声打断。

        “邵城源，过来准备上场啦！”

        许愿还想去看来人是谁，一边的邵城源已经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来了。”他又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要好好听啊，我可是我最重要的观众。”

        “当然！”她可是偷偷带了家里的相机来的。

        在主持人宣布钢琴曲即将开始的时候，邵城源走上阶梯上了台，同时，还有一名女伴挽着他。

        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穿着一袭纯白长裙，先与邵城源并排鞠躬之后，再与之在白色大钢琴前落座。

        一套动作不仅流畅还非常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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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被她身上所带来的端庄优雅气质吸去了目光，连忙包中掏出相机对着舞台上的他们一阵拍，嘴里还嘀咕着真美。

        的确是的，行云流水的弹奏和悠然自得的神态，台上，他们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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